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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陈某冒死进京都 ...

  •   至于为什么有关,以陈树人为数不多的政治神经,依稀可以猜到一个词,杀鸡敬猴,而秦不书,显然是那只待宰的鸡。想通这茬的陈树人立时有了主意。也不是什么惊天地的办法,所谓对症下药,此番秦不书的牢狱之灾明摆着是冲着他来的,如果说目的是为了让陈树人服软进而答应进京的要求,那么,本着胳膊不与大腿拧的原则,陈树人决定服软。不就是认怂么,什么了不得的事,好像谁没认过似的!如果他的服软可以救得了秦不书的小命,在未来的日子里可以享受来自秦不书的感恩戴德甚至殷勤讨好,陈树人也可以做到根本不在乎眼前的荣辱。
      上好的桂花酿要不少银钱,这笔钱花的让陈树人眼皮抽抽,只觉肉疼。倒不是陈树人铁公鸡,要换他自个儿也颇觉浪费。关键,如果是将死之人的要求,就算陈树人心里再心痛也会觉得大概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可陈树人都决定牺牲自己救秦不书了,还要自己贴钱满足某人所谓的临终心愿,陈树人不由自主的觉得:这他么叫什么事儿嘛!秦不书这厮欠他欠大发了,害……
      狱中,秦不书堪称平静的喝了一口又一口。陈树人很是嫌弃,都说酒后吐真言,这丫一声不吭的喝闷酒,真是糟蹋东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秦不书当真一言不发,平静异常,不动如山,很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势。
      其实,秦不书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淡定,只是面对此种情境,大哭大笑确实有失风度,并且这种情绪外露的表达方式也与他受到的教育严重不符。万种思绪涌上心头以致话到嘴边居然说不出来,对此,秦不书很无奈。
      喝酒伤身,喝闷酒伤心,而喝着不说话的闷酒,郁闷的就是陈树人了。因此,在这种明显压抑且逼仄的环境中,看着明显丧气的某人,陈树人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就算上了刑场,刀还没下来之前都有余地,现如今如何处置还没定论,怎么就能丧眉耷眼成个鬼样。就这样,没被朝廷的人治罪治死,自己先喝死了!于是,毫不犹豫的对着秦不书刀削斧砍的俊脸就是一拳。几乎是顷刻间,秦不书就挂了彩,手里的酒也洒了一地。
      秦不书摸了摸嘴角,看着手上鲜红的血迹,怒了:“你特么有病啊!”
      陈树人:“老子才没病,有病的是你吧!”“老子费心巴脑的想法子救你这个傻逼,你他妈就不能振作振作嘛!”
      “看着你这样,我他妈难受,你他妈的也太坑了吧,啊……傻逼!”秦不书都被打懵了。看惯了陈树人以往的嬉皮笑脸,万事不经心的态度,现下这副状若癫狂的模样,显然就是喝醉了。一个清醒的人自然不能跟一个醉鬼计较些什么,可是,秦不书也喝了不少,两个灵台不清醒的醉鬼,同样的不可预料会发生什么惨案。是以,两个醉鬼一言不合厮打在一起。很难想象,本该是悲痛的话别,居然硬生生演成了一部全武行。
      其实,在元文帝来之前,秦不书还不知道陈树人的身份,或者说是曾经的身份。只瞧着陈树人通身无赖的气派中间夹杂着的贵气很是突兀,直觉可能此人来历非凡,远非常人可比。未曾料到,面前的这人居然是废太子齐律。此时的秦不书还不曾知道,陈树人要做出怎么的牺牲才能换回自己的安然无恙。
      陈树人捶捶因宿醉好似要炸开的脑壳,瞥了一眼散落在地的酒瓶,妈呀,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果然,喝断片的人是不可能记得什么的,包括曾经打人的壮举。然而,陈树人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陈树人的头有些晕。
      卧槽!陈树人惊觉:秦不书人呢?越狱绝无可能……一个的大活人怎么就能不见了呢!还没理出个好歹,喻九龄像一只鬼一样,窜了出来:“快,秦不书被押解进京了!”
      闻此言的陈树人眉目深了深,瞬间又恢复平静。只是嘴角似有压抑不住的怒气。不怪陈树人发怒,能把这样一个万事不挂心的惹得发了火,元文帝可真是一贯的作风,真是万年也不带变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作为曾经的太子太傅,喻九龄很清楚元文帝的做事风格,这件事很明显跟秦不书关系不大,纯粹是被连累的。可是,陈树人都被贬八年,其性质和弃子无异,究竟还有什么可谋算的?喻九龄不明白。
      陈树人当然也不懂,他现在维持温饱都成问题,哪里有闲工夫盘算元文帝打他什么主意。现在秦不书已被押往京城,他自然是要去救得,因此,即便是龙潭虎穴也必要闯一闯了。而陈树人,当然知道,此一去意味着什么,不管秦不书能不能得救,而他自己,必定要搭进去了。要说死,他当然怕,谁能不怕死呢?要说怕,也没有那么怕,毕竟,陈树人已经死过一次,想来也该习惯了。
      ——
      崔照心下腹诽,觉得此行简直亏大了,遇到了刺客差点没命不说,元文帝亲自出马也没能把陈树人带回京。崔照觉得此事简直毁掉了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想什么呢?”元文帝问道。崔照闷闷不乐,“您说,太子殿下他怎么才能跟我们回去呢?”
      元文帝冷笑,“回去?他才不会回去呢!除非,那个秦不书……”
      京城。
      陈树人一路紧追慢赶,堪堪截住了元文帝回京的马车。很显然,无论陈树人在外如何的嚣张,在元文帝面前依旧是秒怂。更遑论,眼前有求于人,而陈树人太知道求人就要放低身段的道理。是以,几乎是顷刻间,陈树人如倒玉柱撞冰山的决心跪倒在地。元文帝好整以暇,冷眼瞧着陈树人又出什么幺蛾子。
      “怎么,反悔了?”
      陈树人撇撇嘴:“儿臣不舍父皇,愿与父皇一同进京。”
      元文帝自然知道陈树人口不对心,当下也没什么心思与他周旋,没赶他走,也没有让他上马车的意思,态度十分的模棱两可,抵是让他走回去。陈树人却知道,不拒绝就是同意,而这样的扭捏明显还是拿着架子,至于原因显然是之前陈树人不假思索的拒绝惹恼了元文帝。
      眼下元文帝半死不活的态度,搭救秦不书的事情显然难上加难,再说,这种有所图谋的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是逼得狠了,秦不书有没有命活着都不一定,因而绝对不能明晃晃的就去求一个恩典。再说,这个恩典究竟是不是恩典,却决于元文帝的心意,也只能进京后再见机行事了。
      陈树人一边思索,一边目视着元文帝的马车渐行渐远。陈树人看着胸口深处的隐隐血迹,突然感到有点疼。要说这伤怎么来的,陈树人就想笑了,这他丫的,临了了,在回京的半路上遇到截杀,还是那种不那么专业的,陈树人感慨,现在的刺客怎么也比不上之前那些有水平!
      事情还要从陈树人听说秦不书被押解进京说起。当下,陈树人就动身收拾行装,喻九龄也要跟他一起,陈树人满口答应,却转头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跑路了。
      废话,此番进京无异于龙潭虎穴,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再拉一个垫背的算怎么回事儿!因此,陈树人一个人踏上了神鬼未知的路途。
      雨,稀稀拉拉的下着。
      天幕下的乡镇在滴滴答答的雨中更加静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一排排的房子,湖边的垂柳,和一些残花落了一地。
      本来很清俊爽朗的初春雨景,却因空气中夹杂的血腥味不免让人皱皱鼻子。“你,去这边”一个黑衣人的头头指挥到“你,去那边” “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条条黑影划过空气,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
      一条窄窄的巷子里,出现了一个陈树人的身影。只见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提着剑,匆忙的小跑着,好像在躲避着什么人。半旧的灰青色长衫掩不住的修长的身材,白皙的脸庞,流着血的胸口他也视若无睹,只是那两颊的汗水昭示着他此刻的难熬。
      陈树人现在不高兴,是很不高兴的那种。他就想不通了他不必就是走个夜路就碰上这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们,出门忘了看黄历?不,现在他脑子里无浮现出的一句话无比清晰:夏历九年三月二十一日 宜:动土 纳采嫁娶忌:移徙 安葬出行
      “真是流年不利啊!算上这批,一共得两三批了吧!”陈树人有些悲哀的想道。
      “很快就没有下次了,太子一定烦心的紧吧”黑衣人嘲弄道,正在逃命的陈树人停下脚步,扫了一眼眼前黑压压的一群人,心中一边飞快的计算着:左三右四前二后五,房顶上俩,一共十六个,武功顶级的杀手十六个,为了杀我,还真是舍得下老本呢!一边歪着脑袋说道:“风景秀丽,佳人倩影,人生如此有趣还真是不想死呢!这可要怎么办”边说边向袖子里摸去。“嗬,活不活,活多久,是你说了算的吗?来人,上”话毕,听命的黑影们就象利剑一样的朝陈树人扑来,说时迟那时快,陈树人袖中的银针飞快的朝他们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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