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奥特曼]银河彼岸》SKTsnow

20、银河彼岸（二）

　　沈簟秋努力使自己正在翻滚的胃平静下来，转过身立刻飞离了火星。远处的地球并不是自己曾经见过的照片上那样美丽的蔚蓝色，而是被一堆堆机器碎片围绕了起来，让人看不清它的真容。
　　“是这些……太空垃圾……吗？”她皱了皱眉头，但面前那些碎片和地球上出现的生物类怪兽怎么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不过……”她继续自言自语，“宇宙里的东西也可以用地球上的物理法则来解释吗？虽然无机的机械碎片转换成有机生命体在地球上毫无可能，但达尔文也管不了地球之外的地方吧……”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一辆无人飞船穿越她的身体，驶向不远处的月球，把她吓了一跳。她歪了歪头，决定跟着飞船去寻找线索。
　　飞船在月球上的一处山体降落，兢兢业业地执行着扫描和传输信息的工作。她凑上前去，循着上面自带的显微镜，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细菌群落。
　　生物工程专业的少女立刻就认出了曾在课本出现的地表生命力最强的生物：“水……水熊虫？”
　　她看着机器娴熟的观测与传输流程，也大概明白了这生物并不是“不小心”随着探测器一起掉落的，而是各国的政府一致决定将其送上月球并观察它的存活与繁殖状态。通过对这些数据的研究来进一步探究月球的详细情况与生存可能。
　　紧接着，又有一辆无人飞船飞向了火星，她一回想起一团团蠕动着的肉虫，就一阵反胃，赶快甩了甩脑袋防止再想起来。
　　沈簟秋跟着飞船回到了地球，一层层的机械零件与飞船发生摩擦剐蹭，又有了新的碎片掉落了下来，和“土著”们一起飘浮在大气层之外。它们成群结队、聚集成队，一点也不孤独。
　　余光之中的乌黑色气团让她转过了头，鲁格赛特吞噬掉一台巨大的废弃飞行器后停留在了原地，似乎是过于疲惫，只能暂且停下休息。
　　“唉，白细胞也真是不容易啊。”她微微感叹着，与正在慢吞吞向地球踱来的鲁格赛特遥遥相望。
　　——等等，向地球？！
　　还没等她深入思考，一阵白光闪过，刺得她闭紧了眼，然后悠悠转醒。目之所及是雪白的天花白和自己头顶上快要滴完的吊瓶，消毒水的味道很快就涌入了她恢复嗅觉的鼻腔。
　　她微微侧了侧头，瞥见她动作的余望津赶忙放下手机，凑了过去，关切地问：“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长了长嘴，干裂的嘴唇和喉咙中的刺痛让她只能发出沙哑的一个音节：“水……”
　　他立刻反映了过来，轻轻地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还扶着她的肩头让她的身体更加稳定，另一只手拿起床头柜晾好的白开水送到她的嘴边。他悉心地看着她，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她呛到了水。
　　清冽的甘泉流过干涩的喉头，沈簟秋才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余望津将空杯子放了回去，扶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柔顺的秀发，少女的体香涌入他的鼻腔，冲淡了浓烈的酒精味。他脸颊一红，连忙转过头不看她，嘴上关心道：“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她看着少年通红的耳根，平静的内心也有了一丝涟漪。但她很快就放下心中忽然涌起的情感，不着痕迹地离开他的肩膀，又将柔软的枕头调整好了位置，放松地坐在了床头。
　　她看着对面的窗户，刚刚升起的太阳洒落进来，朝阳铺在洁白的被子上。
　　“所以……鲁格赛特认为地球是细菌吗？那些怪兽是它制造或者召唤到地球上，削弱地球的反抗能力，以便自己吞噬？”她在内心思忖着，“地球人污染了宇宙没错，外面那一层宇宙垃圾被认为是宇宙中的细菌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说起来，托雷基亚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病房中是一片沉默，余望津的面色回归正常后看着她陷入沉思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刚刚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觉得不舒服，便开口调笑道：“沈簟秋，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嗯？”她的思路被打断，懵懵地看着他。
　　“你——”他故作神秘地眯上了眼，又故作老成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该减肥了。”
　　“我——”沈簟秋先是瞪大了双眼，内心呼啸过一阵风暴，然后佯装平静地回怼，“又不吃你家大米，你管我呢？”
　　赛罗贱兮兮地抢走了身体的控制权，拆台道：“哎？余望津你刚刚不是还在说她太瘦了应该多吃点东西吗？”
　　“嗯？”突然被出卖的余望津身子一僵，头脑风暴自己该如何救场。但是一对上阳光下少女玩味的眼眸，亮晶晶的光让他移不开眼，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报仇失败了啊！”她得意洋洋地笑着，“看来赛少爷还是跟我一伙儿的！”
　　“嘿嘿！”赛罗一边坏笑着一边帅气地抹了把嘴角。
　　“唉，跟我一心同体的搭档，重色轻友，帮着别人欺负我。”余望津看起来十分痛苦地捂着头，“这日子没法过了！”
　　沈簟秋则语重心长地劝道：“都这样了，凑合过吧，还能离咋的？”
　　“唉，是啊……”他一副悲痛欲绝地样子捂着心口，“已经被他强占了身体，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赛罗：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还不是，要为他当牛做马！”他捏紧胸前的衬衫，任命地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赛罗：？？？
　　正在他戏瘾大发的时候，秦婉婉拎着早饭打开了病房大门，就看到了一脸“我懂得”的沈簟秋和抓着自己的衣服好像受气小媳妇一样的余望津。
　　“你……”她上下打量着余望津，试探着问道，“赛罗……你……嗯……嗨，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赛罗：？？？？？
　　“是啊。”沈簟秋煽风点火，“晚上好好聊聊就是了。”
　　“停！”眼见着话题往奇怪的方向开去了，赛罗立刻踩下了刹车，“你们几个怎么一个个的都是戏精？一起上演那什么……都市伦理剧？”
　　“不愧是学识渊博的赛少爷，连这都知道！”沈簟秋竖起大拇指。
　　赛罗得意道：“嘿嘿，之前和令人一起战斗的时候，他老婆特别爱看。”
　　“令人？”
　　“啊，是我在另外一个宇宙中的搭档，说来话长了。”
　　秦婉婉将手中的食物分给沈簟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沈簟秋则再次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双眼发光地盯着赛罗：“虽然没有可乐爆米花，但是豆浆油条也能凑合凑合。我们准备好了，可以开始讲故事了！”
　　赛罗：“？”

　　到了下午，沈簟秋独自坐在病床上整理自己的思绪。
　　鲁格赛特的目标似乎正是地球，因为地球被这个宇宙当作了细菌。与其说是地球，不如说是人类——正是人类四处掠夺、实验才会污染了其他的星球。
　　“所以说，怪兽是遵从了宇宙——”她又摇了摇头，“不，是这个银河系的意志来清扫人类的吗？而鲁格赛特……如果对人类的清扫不顺利，就直接吞噬掉整个地球？”
　　这样一来，越是人口密度大、科学技术高的城市，越是容易出现强大的怪兽，也有了很好的理由。
　　“但是怎么才能阻止呢……”她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鲁格赛特根本就没有实体。而且就算赛罗的光之力量能够消灭一只，白细胞这种东西应该是源源不断的，肯定是治标不治本。”
　　“如果从根源解决的话……类比人体，那么只要消灭了银河系的‘骨髓’就能……”她又使劲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不行，这样的话整个免疫系统都会崩溃的。这就是托雷基亚的‘游戏’吗……不管怎么选最后都是悲剧啊。”
　　“可既然有一个从无实体到生成怪兽再到鲁格赛特吞噬的过程，说明，或许目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某种警告……那么……”
　　正在她烦恼的时候，一个金黄色的光点穿过了紧闭的窗户，停留在她的病床前。等到光芒逐渐褪去后她才睁开眼睛，只见提着一些零食的余望津笑嘻嘻地站在面前。
　　“你脸色好像不太好？”他坐到椅子上，顺手把吃的放到病床上，“有什么不舒服吗？要不吃点零食？”
　　沈簟秋的思考被他完全打断，原本快要梳理好的思路又被揉成了一团乱麻。
　　“没什么。”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就是一直在床上呆着有点闷。”
　　“医生说你明天才能出院，闷的话……”他拆开了一包薯片，嚼得咔嚓咔嚓响，“玩手机吧，要不我给你推荐几个游戏？”
　　“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
　　她接过他递来的薯片，看着他手上的究极手镯，忽然开口问道：“赛罗，你知道鲁格赛特吗？”
　　“鲁格赛特？”余望津接话，“我知道赛特，是游戏轩辕剑三云和山的彼端里的男主角，挺厉害的。”
　　“啊，那都是我小学时候玩的游戏了。”她怀念地回想着，“现在想想剧情真的很棒，我也特别喜欢赛特和妮可。”
　　“我说——”赛罗适时地吐槽，“你们两个这种总是能把话题说偏的能力和不管话题偏得多远都能接上话的默契到底是怎么来的？再聊游戏我就不跟你说关于鲁格赛特的信息了。”
　　“别别别，这次是可乐和薯片。”沈簟秋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准备好零食，“又要听赛大少爷讲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