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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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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崇兮并没有在后山停留太久,驻足一会儿后便离开了。本想着去拜访一下娩虚师傅,到了且忧苑却发现房门紧闭,说起且忧苑也是有一段故事的,这个屹立于山峰顶处的木屋是娩虚师傅自己筑建的,花了半年的时间,不过这么看师傅的手艺不错,这么多年风吹日晒都还完好无损,厉害。
而后随便溜达溜达预计也快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崇兮回到了琅越苑,南歌居然还在睡。
“南歌?”崇兮用手指怼了怼熟睡的南歌,没有反应。
“起床了南歌,要和太阳公公说明天见了哦。”崇兮说道。
“嗯....明天见....”床/上的南歌不满的扭动几下,说出可爱的话。
“噗.....”崇兮轻笑出声。
揉揉眼,伸个懒腰,叫早....阿不,叫晚成功。
南歌今日罕见的穿了身黑色的便服,平日里南歌除了红色系的衣服就是盔甲,柜子里的衣服一眼看过去几乎是一模一样,平日里也没少被崇兮吐槽。
今日的晚膳很是用心,板栗烧野鸡,冰糖百合马蹄羹,冬笋玉兰片,鸡丝银耳等等,南歌一换好衣服马不停蹄的赶来。
“桐雀呢?”南歌问道。
“岁旦这几日都会有例行,桐雀今儿晚膳前才刚走,现在估计刚回到家中与家人共度晚膳,厨子们也是,准备好晚膳现在已经都赶会去了,这几日不出意外的话咱们要自力更生了。”崇兮回复道。
南歌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安安静静的用完晚膳,南歌负责洗碗,崇兮负责收拾餐厅。
打扫完院子里堆积的落叶和厚厚的雪,南歌抱过两个汤婆子来,其中一个递给崇兮,二人坐在谧阁的长廊上,望着高高挂起的明月,微风吹过,树干上仅有几个顽强的小树叶挂着,发出沙沙的声音,难得安静的夜。
“你今日睡了这么些时辰,等下还睡得着嘛?”崇兮道。
“应该是睡不着了,我现在感觉自己精力充沛,等下去书房在研习研习兵书,说不定就能睡着了。”南歌调侃道。
“你这话让孟师傅听到,非得气死,我记得你当初刚上孟师傅课的时候,一摸书就立马睡着,可是把孟师傅气着了。”崇兮扬起一丝笑容,想起了当时年仅9岁的小南歌初上静心堂时,原本是活蹦乱跳的,孟师傅一来,刚说上几句话,南歌就已经睡的呼呼的,可把孟师傅气着了,后来已被罚过几次,可惜南歌光长年纪不长记性,孟师傅叹了口气选择眼不见为净。
澄泓书院开堂在即,孟师傅教书育人多年,不出意外的话......哎,只希望南歌收敛点。
“还有不到半个月,咱们就要去上刑了,你紧张嘛?”南歌满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崇兮说道。
“!上刑?发生什么事情了?”崇兮被惊到了,一脸懵。
“澄泓书院啊,还有不到半个月啊,我的自在人生要没有了,听祖父的意思是开堂后每天都要去,每天啊!”南歌说的时候手舞足蹈的,表示出强烈啊的不满。
“嗯....我倒是蛮期待的,可以多结交一些人,丰富自己的知识,也很好。”和南歌相反,崇兮对开堂到来之际满怀期待。
南歌不语,翻了崇兮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眼,不在言语,双手抱于胸前,撅起嘴巴,小眼神儿不断的撇向崇兮,意思很明显,我生气了,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不然不和你玩了。
崇兮也是无奈一笑,一把拉过南歌搂近怀里,南歌的个子比崇兮高半截,肩膀也比崇兮宽,南歌的头靠在崇兮脖颈处,显得怪怪的。
“不过现在少有能这样和你靠在一起说说话的机会了,这样的感觉真好。”崇兮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南歌的头,嘴里说着温柔的话。
“....近日来各国都有异动,南国和启国必有一站,虽说以地理位置来说碍不到咱们,但是想想那些无辜伤亡的百姓,真心觉着可怜,宣国几日前收复了邻边的几个部落族群,敬国也在对小族群下手,不得不防啊。”南歌换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崇兮怀里开口道,面上皆是愁容。
崇兮听闻后并未吭声,发出了叹息。
“唉对了,我听说抚水国国王有意和敛贤天庄结亲,配对的是庄主次子郎垣和六公主荼靡,只是暂时,还没有确定。”南歌说道。
“什么庄主次子郎垣和六公主荼靡啊,说的你好像不认识他们一样,不过我感觉郎垣公子确实是荼靡公主有意,荼靡公主还看不出来。”崇兮说道。
“确认不熟啊,你也看出来了吧,那天第一次见面时他还以为我不满荼靡,特地开口说好话,我就看出来了哈哈。”南歌说道。
“哎,就看事情怎么发展了。”崇兮说道。
聊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崇兮感到一阵乏困,道声晚安后回寝室休息,南歌则去到了书房认真研究地图,研习兵法,在翻翻看以往的卷宗。
日子细数着过得也快,明日就是澄泓书院的开学之日,这两日在崇兮的监督下,南歌做了不少预备的功课,眼睛下面也出现了细微的黑眼圈,南歌觉得学习这些国学理论比习武运功还能,死记硬背真的记不住。
内室
崇兮前些日子缝制了两双新的鞋子,用来配澄泓书院的校服,一双南歌的,一双自己的,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崇兮给自己绣的是水纹的标识,南歌的则是火纹标识,南歌的倒是没有缝制完全,因为南歌的脚要比崇兮大点,崇兮须得叫上南歌试穿一下,合适才可完全缝制,桐雀按照吩咐去把还泡在书海里的南歌叫过来,南歌现在是只要不看这些“催眠”的书,干啥都行,二话不说立刻飞奔到内室。
“桐雀说你叫我,怎么了?”南歌轻关住房门自觉的走到崇兮身边,盘腿坐下,然而在崇兮的一个眼神下立刻坐正。
“我叫你来试一下这双鞋子,如果大小合适我便完全缝合,明日就能穿上它去学堂。”崇兮把手中的半成品鞋子放到南歌跟前,南歌了解,立马脱了脚上的靴子换上,大小正好,鞋底也很舒适,走起路来也没有声音。
“正合适,穿着也舒服,崇兮的手艺真好。”
“那是自然,你的寝衣,肚兜等等基本上都是我给绣的,本还指望你也能伺候伺候我,哎,指望不上啊。”崇兮回忆起南歌以前总是抱怨寝衣太素不好看,太花不好看,肚兜颜色不好看,样子不喜欢,全是崇兮接手帮忙加工。
深夜的琅越苑很安静,不,应该说是深夜的琅夷族很安静,天重山很安静,哪怕是树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也会缓缓许久后消失。
床上的南歌怎么睡不着,却也不敢乱动,最后只得托着下巴望向睡熟的崇兮,睡颜像个小孩子一样,南歌不禁轻笑,随即伸手轻点崇兮的鼻尖,许是稍重了些,崇兮发出不满的哼哼声,几秒过后再次熟睡,南歌想,其实最紧张的还是自己,对于以后日日面对的书院生活感到头痛,直到卯时初南歌有了丝丝困意后终于入睡。
辰时三刻,崇兮转个身后睁开眼睛,轻手轻脚的绕过南歌下床洗漱。
“桐雀,桐雀。”稍微打开一条缝,崇兮像只泥鳅一样滑出门外后合上房门,呼唤着在隔壁小隔间的桐雀,桐雀立马回应出来迎接崇兮,此时的桐雀已经穿戴整齐,帮着崇兮打热水洗漱,不同于往日的装发,这次桐雀将原本留在额前的碎发全部梳起成为中分式发鬓,在头部后面盘起类似一朵花儿的形状,剩下的头发自然披开垂到尾骨处,也简单的别上一两个发饰,整体不似儿童却又不显成熟,分寸得当。
辰时中,估摸着南歌睡的差不多,桐雀负责去叫南歌起床,南歌也是迷迷糊糊的洗漱穿衣服整理,梳了一个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的发髻,崇兮早已在餐厅等着南歌用早膳。
“快快快南歌,不然都要凉了。”看着南歌慢悠悠打着哈欠走过,崇兮立马摆手招呼她。
“崇兮兄辰安啊。”南歌连忙作揖对着崇兮就是一顿装模作样
“南歌兄辰安。”崇兮虽然内心笑南歌幼稚,但是架不住今儿心情好,起身忙道。
终于能坐下来安静的用膳了,食不言寝不语在她们之间终于管用了一次,南歌是因为太困精神恍惚,而崇兮是幻想着上学以后会接触的各种各样新鲜的事物,两个人内心相差极大啊。
澄泓书院傍小山跟而建,有些地方参考了民间建筑的特点,显得朴实庄重,典雅大方,递进的拱门上雕刻着不同的人物背景,叙说着不同的国学典故,刚入门看,一簇簇阁楼层层叠进,许是因为地势高的缘故,有着些许的雾气,倒是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仙境,整体墙面以灰白为主,不失气韵,藏书阁在最靠近山体尾部的地方,匾额上写着谦礼观,当初在起名时,谦代表着谦逊,恭敬,礼代表着知礼,懂礼。谦礼观这个名字就是在告诉学生们,要谦虚,为人低调恭敬不自满,不粗俗有礼貌,有教养,最主要的是良好的品德。
南歌和崇兮在快到澄泓书院大门前时,遇见了结伴而来的万哈琉·郎垣,念陵收,荼靡公主和万哈琉·瞭敏四人组,瞭敏眼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对面的南兮二人,急忙挥手打招呼,跟在旁边的三人因为瞭敏的举动也看到了南歌和崇兮,跟上前去。
“南歌小姐,崇兮姑娘。”郎垣和念陵收作揖问好。
南歌作揖回应,崇兮轻礼回应。
“崇兮,据说这次会有不同的学堂,我好希望我们都可以在一个学堂内。”瞭敏道。
“我也是,咱们必须相熟,也可以做个伴。”崇兮回应道。
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其实主要是崇兮和瞭敏的对话,偶尔提到荼靡,荼靡也会跟着聊几句,剩下的两位男士和南歌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到了澄泓书院后院,告示墙前面占满了人,都是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人,澄泓书院一共有三个学堂,分别是雅堂,文堂和静堂,其实就是算书院,也是嫡庶有别,南歌,崇兮,瞭敏,荼靡,念陵收和郎垣不出意外的分到了雅堂,是最大的一个学堂,建筑类型一面全敞开,原本定名雅轩,距离谦礼观较近,位置靠近一座小鱼塘,最靠边的位置望出去,可以看到天重山连绵不断的山峰,文堂是中等级别,有功之人子女,庶出子女就读的学堂,位置处于比较中间的地方,坐的位置越往前就越接近澄泓书院的花斋,能闻到阵阵花香,静堂是低等级别,仆人子女和罪过之人子女就读的学堂,位置最靠前,接近罚紧闭思过的经斋,也是距离公厨最近的学堂,依稀记得当初氏为了放堂后继续回去下厨方便而立。
六个人结伴来到了雅堂,一共有四十二个书案,有六横排,每七个一竖排,南歌与崇兮坐在最右侧两竖排的第二横排,荼靡坐在崇兮的正前方,念陵收与郎垣坐在中间两竖排的第三横排,而瞭敏坐在最左侧两竖排的第一横排,可给瞭敏气坏了,为什么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无熟人的角落。
等所有人都坐好以后,第一堂就是国学,当熟悉的孟师傅走近讲坛时,南歌的内心是崩溃的,崇兮用尽了表情管理不让自己笑出来,当孟师傅坐到讲坛后,开口道。
“各位学子们,老夫姓孟,名竹德,无字,豫封人。”豫封是敛贤天庄的旧称。
“孟夫子好。”四十二位学子异口同声问好,崇兮隐约听到南歌磕巴了一声。
孟夫子缕缕他自己浓密的白胡子,应声好后二话不说开始了教书。
“论语第一则,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孟夫子道。
“论语,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学子们跟读。
孟夫子好似没有多在意南歌,实际上10次看学生有9次都在看南歌,让南歌倍感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