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立体农场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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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淼和张爱民是在一个难得的晴天回村的。
经过十几天的跋涉，两人都是风尘仆仆，脸上尽是疲色。
这次出“远”门他们并没带上太多的用品，现在回来也只是张爱民身上背了一个包，装的有书，表和一份合同：东西虽少，但都十足重要，是少一样都不行的。
再次踏进张家的院子时，两个人真的有种奇妙的恍惚感，好像离家几年的游子回来了，心情复杂难以言表。
一个圆滚滚的小不点正好又出来“巡视”，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两个人。
小锦的眼睛像打开了开关了一样，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了满脸。
叶淼眨眨眼中的泪花，咧开嘴朝小锦伸开手：“儿子，快过来呀！娘抱！”
当小锦如乳燕归林一般投进她怀里的时候，叶淼轻柔又坚定地将他搂紧，把自己的脸整个埋在小孩的颈窝深吸一口，连着十几那空虚的心才重新充实了起来。
是不是当了母亲的人都是这样？只有孩子在身边才是完整的？要不然就会克制不住地每时每刻挂念着自己的孩子，仿佛缺了一块肉地全身不对劲。
张家其他人也很快围拢上来，男人们还好，只是满脸喜悦地相互捶捶胸，就算是欢迎兄弟儿子回来了。可是周兰虽然性情爽朗，到底也是女人家，儿子女儿终于回来了，她轮着上上下下地“查看”两人，不住地念叨：“瘦了瘦了……”
心疼地摸了摸叶淼的手，还想问什么呢，就被张铁生打断了：“你们也别杵在这儿了，他们才回来肯定累了，让他们回房里睡一觉，起来吃饭再谈！”
众人赶紧说：“是是，老三和叶心快去睡一觉睡一觉，屋里烧着炕呢，暖和得很！”
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了，恨不得倒地就睡，叶淼和张爱民还是简单用热水擦了一下身子才上的炕——车上不仅睡不好，而且还是个发酵罐子，什么味道都有，捂上那么一天，身上味道好闻不到哪去。
等两人舒舒服服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快两点了。午饭在锅里温着呢，周兰看到他们先后起来就去了灶房给他们热。
两人简单地吃了几个菜夹馍，喝下一碗酸菜冻豆腐汤，午饭就对付过去：周兰说了，晚上再吃一顿好的，给他们好好补补。
下午一家人就边烤火边挨着讲自己的“任务”完成情况。张爱民听完两个哥哥和爹娘的话，也抑制不住地笑了，难得大声说了一句：“好！咱大家伙儿都太争气了！”
张爱国一脸嘚瑟：“那是！我们老张家的人，没一个窝囊的！”
话落，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
之后张爱民就被催促着讲他和叶淼的县城之行，于是他把这十几天的大小事向其他人娓娓道来。
其实本来张爱民计划的是来去两天，加上办事三四天，怎么的一周就能跑完这一趟，结果没想到出了一个小岔子——在从县城回镇上的车站里，他们碰上了一个突发哮喘的老人，俩人就把老人送去了医院接受治疗，还帮助他联系了家属。
老人的儿子赶来医院，对兄妹两个千恩万谢，提出要赠送现金作为报答，两人当然没有接受。那人更加感动，但是也不再说钱的事情，只问了他们去车站干什么，了解情况之后直道他也许能帮上一点忙。
原来这个人是县城里工农兵大学做后勤的，听到张爱民想开个立体农场，就建议两人去拜访拜访学校里教农学的教授，应该会有收获。
于是在这个人的带领下，张爱民和叶淼去了大学的职工宿舍，真找到了一位研究农学的老教授。
他们关于搞立体农业的想法给教授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就盛情邀请二人和他继续“探讨交流”。
叶淼、张爱民：……这种好事怎么能拒绝呢？
两个人就又在县城里逗留了几天，白天带着书在教授那里请教，晚上回到招待所。一周后，不仅把在新华书店里买的书吃透了，还借教授那里的藏书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现在的张爱民和叶淼，也算是对如何将种植果树和养鸡结合有了大致的了解了。
叨扰了这位既热心又一心钻研学术的老教授好几天，两人临走给教授家里添了一大袋的蜂窝煤并郑重道谢，然后离开了。
最后又买了一些水果当做慰问品，去探望了当初犯哮喘的那位老人，也感谢了老人的儿子，才终于踏上了归程。
俩人的一番经历把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听到跑销路一直不成，还被厂里的门卫赶出去，大家就气愤填膺，纷纷指责门卫不近人情，连通报一声都不干；听到碰到一个发病的老人，大家都神色担忧，询问哮喘是个什么病；听到找到一个大学教授“讲课”，大家又兴奋不已，张爱国连“大学教授是不是有两个脑袋”的蠢话都问出来了。
叶淼基本没怎么吭声，只是面带这微笑听着张爱民的话，怀里抱着自家孩子，时不时地亲一口小锦的脸蛋，摸摸小锦的头，抚弄着小锦细细的脊背——这孩子从她回来就黏住她了，除了怕打扰到她休息那几个小时，连她起来吃午饭，都一定要坐到她腿上，好像不守着的话，娘就又要丢了。
叶淼也是心疼小孩这副安全感缺失的可怜模样，可是没办法，她得抓住这次机会，把立体农场作为稳定的经济来源，才能给小锦带来更好的生活，她何尝不想天天陪在儿子身边呢？
而且现在她和张家已经是一体的了，大家都在为了这个家奋力拼搏，不能就她一个人裹足不前，等到她没法再靠卖空间里面的米维生的时候，再找干爹干娘接济吗？那才真的没脸，也不配当一个母亲。所以现在的短暂分离是为了以后更多美好的时光。
因为多耽误了近一周，本来计划在春天下小麦种之前把农场大致弄好，可能会有点困难，但是为了尽量减少损失，不耽误农事，之后的大半个月里，张家人和叶淼都没有再空下来过了。
张爱民缓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三块表拿到镇上处理了——靠着这笔钱“白手起家”呢！马虎不得。
卖表涉及到的金额不小，他为了保险还让张爱党也一起去了。
费了一番劲找到了两个买主，其中一个是油厂的大老板，吃下了大头，欧米茄和浪琴都收了，剩下的司马留给了刘刚的姐夫高副厂长。最后三块名表总共将初始资本翻了近两翻，刨去他和叶淼在县城里的花销，现在张爱民手上有了差不离八百块钱。
半新不旧的钱币捏在手里也是一叠，张爱民轻吐出一口浊气：充满风险的一次来钱，总算顺利结束了，这倒爷真不是常人干得下来的。瞥一眼已经被自己一系列操作给惊到的张爱党，他嘴角上扬：“大哥！寻思啥呢？咱家去吧！”
资金到位了，其他的活就得下苦力了。将近九亩的荒地，原封不动地在那里等着人去开垦；鸡舍得建起来；百来只鸡仔还在天上当“鸡仙”呢；果树也得下坑了。
开荒这事儿倒没技术含量，但是既繁琐又累人：锄地松土，大石头给搬走，包括小树苗啥的都得砍了，还要撒百草枯除杂草……
说到果树，经过一番取经，张爱民才知道原来这看似简单的上果下/鸡模式，还真不是那么好搞的——光是什么果树下适合养鸡就有一番学问，树体矮了是不行的，鸡爱打架，也爱飞到树上歇息，树太矮的话，结的果子直接就被啄掉了，还哪来的果子卖钱呢？还有果树苗还没长稳当长开之前，鸡仔是不能投进去的，要不然容易把树坑刨散刨松，树苗就容易倒……
种种需要注意的地方多了去了，一个不留神，可能要不就是树枯了，要不就是鸡死了，白辛苦不说，钱也赔个干净。
最后综合张爱国打听的邻村的情况，张爱民和叶淼一商量，还是决定买了两百四十棵梨树苗来种上。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立体农场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