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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殃及池鱼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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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殷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些天了,虽然一开始觉得自己可能会不太适应妖魔鬼怪,怪力乱神的东西,但是现在感觉也不是很难。
有了自己的记忆,他是天天想着怎么才能修复这个世界,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似乎还是一点契机都没有。
而且傅殷身体的记忆和机器人给他的记忆有些出入。并且他到现在也搞不懂原本的身体的主人是怎么死的,他的朋友——也是这里唯一一个和他关系很好的人——何河,根本对于他的死亡没有任何记忆。
对于一个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类型的世界,傅殷的兴趣还是很大的,以至于他几乎忘掉了上个世界发生的不愉快。
机器人提供的记忆中,虞庸,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一个从小漂亮到大的男孩,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生活长大。他好看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即使家里有什么重活哥哥们都不在,姐姐们宁愿自己做也不愿意让虞庸沾手。和他们家离得不远的三户渔家,有几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和小子,很小的时候一起作伴,那些姑娘们就喜欢粘着虞庸,有些胆子大的还说长大了要给虞庸做娘子。
没过几年虞庸的美就在那条大河的两岸传遍了。
所以当听说常齐山来招弟子的时候,好事的人经过虞大爷家就会来和他们讲,大抵都是“常齐山上的都像活神仙,可厉害了呢!一个个腾云驾雾的,那衣服,就是仙庙里供奉的仙才穿的,他们男人都面子白净,就和你们家的庸宝一样。那仙人见了你们家的庸宝,铁定喜欢,你们让他试试呗!选中了多有面子!也让我们看看做仙是什么样子的……”
他这父亲娘亲,也是想要面子,一听这邻里的话就动了心思,平时不舍得他受苦的偏生要把他送去。虞庸虽然不乐意还是听话过去了,或许真的是因为这外貌的加持,还真的被选上了!没有对他进行任何的测试就让他进了!虽然是从最小的做起。
先是洒扫庭除,跟着先生学习初级基本要点,待先生觉得你可以晋级了,他便会测试,然后把你交给下一个先生。
现在傅殷就是在学习洒扫,并且虞庸才十三岁。说实话,有时候就是觉得自己在装嫩。
不过也没有什么,不是吗?
“何河,明日帮我和先生说一声我生病了吧。”傅殷为了不让他们看出蹊跷,刻意地模仿他们的说话词组。再加上他在原世界的时候没有偏科,古文总是轻而易举得高分,现在文章还是信手拈来。这也是他在这里待了好些天没有被发现的原因。
“怎么了?庸弟,你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揽衫哥哥瞧瞧。”
边说着何河还边走来看傅殷的脸色,伸手要在傅殷的额头上摸摸。
何河大虞庸两岁,魏揽衫则大了何河四岁。因为家族世世为医,魏揽衫从小便是在药罐子味笼罩下长大的。要不是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他父亲也不会松口同意他来到常齐山。常齐山五年选一次童子来学习,魏揽衫是上一次选入的弟子,这番选入来了许多新人,他就处处帮衬着。然而这次来的新人也拨着他心里的一根弦,大抵是碍于面子,他正准备着晋级。其实几年前他就够晋级的资格了,但是发生了一件事惹怒了其中一位先生,硬是给他拖到了现在。来了新的弟子,先生忙不过来了,就让还有资质的快快晋级,没有资质的就驱逐下山。
“不用了,”傅殷躺在床上,朝何河笑了笑,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了。
不怪他,而是虞庸的脸就是那种带着几分虚弱的,再加上年幼,脸上有些软肉,见了谁都怜惜。
何河这就被迷惑住了,一脸的心痛。“庸弟,现在离开了你父亲母亲,你的身体得自己多照顾一点。”
傅殷没有说话,那一副短了点的眉毛微微皱着,好像很不舒服。
何河一看,就立马不再说话了,生病了确实需要休息,自己不能多嘴,和别人住在一个屋子里,要多多帮衬着,何况虞庸弟弟还小了自己两岁,更要照顾着他的情绪。
任由何河在那里乱想一通,其实傅殷倒没有什么情绪,而是怕多说了漏了马脚,再加上虞庸之前被家里宠的心高气傲,也不太喜欢多与别人言论,现在这样才是更帖切他的。
傅殷想了想,照着这样下去,日复一日地洒扫庭除,读背基本功,怕是难以触碰到破损的世界一角。
只能到处走走碰碰运气了。
何河有时候也喜欢看虞庸的脸发一会儿呆再入睡,但是这次虞庸背对着他,他也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叹一口气,将衣宽了撂一边躺下了。
明天还是让揽衫哥来看看庸弟吧,他看起来病的不轻。
第二日,阳光都照到傅殷的眼睛了傅殷才起来,何河早就不见了,洒扫要在先生来之前,必须早起,还要把常齐山的仙鸟给喂了,听说这鸟只在常齐山才能看见,别的地方见都见不着,于是外人就叫它们仙鸟。在他们看来,常齐山是最接近仙界的地方了。
山后面的梨花比下面的开的晚,听说这几天才刚开,美的赛过仙子的玉腮。傅殷今天就打算先到那里看看,就算触碰不到破损的世界,也可以养一养眼睛。
常齐山虽是名山,弟子先生还有本山名士信奉的却都是道。因此没有过多的拘束,唯一一个忌讳便是私自传教,其余的皆可商量。
因此后山上虽有漫山梨花与亭子,却不曾私藏着,弟子若是有闲,也可以来游赏。
但是现在,新弟子个个都听师教诲,洒扫庭除呢,旧弟子年年看倒也腻了。
所以走了许久,傅殷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有花的地方是少不了水的,后山上有三处泉眼,因为梨花木的原因便汇集成了一条小溪,从上至下,潺潺而过。
渐渐的,傅殷听见了孩童的声音,似乎笑的很开心。寻着声音,傅殷看见了一个套着鹅黄色开衫的小女孩。女孩显然也看见了傅殷,脚步放满了些,到最后就停了下来。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谁,傅殷倒是看出来了那身衣服,是亲传弟子的装束。
女孩显然很惊讶,盯着傅殷的脸,“哥哥,你太美了,你简直比姐姐还美……”
傅殷看着小女孩惊讶的眸子,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这时候他也看见了跟过来的一个男子。
一样穿着鹅黄色的长袍,款式不一样而已。
那个男子看见傅殷,也惊了一下,不过马上就看向女孩,“常憩浅!你再乱跑,我便去练习,不看着你了!母亲恼你你也别来找我!”
他看起来很愤怒,对妹妹没有什么耐心。
常憩浅没有离男子,而是扯着傅殷的衣袖,“哥哥,你带我玩好吗?哥哥他凶我!”
“……常憩浅!”那个男子一把扯开女孩的手,似乎更生气了,想接着骂她,脸都气红了却硬是一句话都没有憋出来。他将脸转向傅殷,调整好语气,平静的问傅殷的身份。
傅殷就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男子。女孩还想离开男子,可是他死死地拽着,那个小女孩连动都不能动。
“哥哥!常启深!我要告诉娘亲你不让我出去玩!我要和漂亮哥哥玩!你滚开!”女孩用力去掰男子的手,男子反而薅住了她的衣领。
被控制住的女孩还是不死心,但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垂着头,弱弱地问道:“哥哥,好哥哥,我想和庸哥哥玩可以吗?然后你去练习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吗?”
男子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傅殷。
傅殷识大体地勾起了唇角。“可以啊。”
小女孩立马用崇拜的眼神看向傅殷,挣脱了男子的束缚跑到傅殷腿旁一脸要抱抱的表情。却无情地遭到了哥哥的拍脑袋。
小女孩撇撇嘴。
“你别想,我还是会在旁边看着你的。”
没有要到抱抱,女孩也不难过,只是立马又开心了起来,“虞哥哥,我们一起玩荡秋千吧!后山阴根上有秋千,哥哥知道吗?”
“是吗?不知道。”傅殷委婉地笑了一下。
她真正的哥哥在后面翻了个白眼,跟在了他俩后面。
秋千确实有,而且不是很高,在山底下所以梨花少了些,但是亭子却多了不少。
“哥哥,快来推我!”女孩这一声呼唤,吸引了两束目光。傅殷故意看向男子,一副窘迫的样子。
“你去吧,她更喜欢你。”我在这里看着她,不然她不知道会鬼混到哪了。
傅殷走过去推女孩,力气也不是很大,在女孩的心里承受能力之内。
耳边是女孩咋咋呼呼的叫声,还有风声,虫声……以及叫虞庸的男孩的眼眉,与吹乱的发丝……
常启深低下了头,脸色有了一点红色 。
不得不说,虞庸真的很漂亮。眸子像是用黑墨勾勒点染的,那一小块短眉像一块鱼鳞,贴在他的光滑白皙的额头上,上唇唇珠上翘,留下一个美好的弧度,下唇像是涂了蔻一样红艳。
虽然看了不少的男子女子,常齐山更是有很多仙风道骨之人,可是像虞庸这样有生气的才是可以刻在每一个人心上的吧,常启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