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疯狂的砂糖》四黑猫

32、两个芥川

　　穿着淡粉色护士服的女护士走入六楼的三号病房，手中端着的瓷盘里盛着输液管和营养液，还有两只一次性纸杯。

　　“打扰一下，我来换药，”，女护士走到还在昏迷中的少年的床头。

　　“辛苦您了，”，谷崎润一郎对着护士鞠了一躬。

　　“你们是家属吧？他恢复的不错，这瓶水下去应该能醒过来，”，护士将一次性纸杯放在少年床头，倒入七分满的开水。

　　“但是你们，是怎么做亲人的？就算工作再忙也不能让孩子饿成这样啊！”，护士双手叉腰，对着国木田和谷崎一通指责，“平常多抽点时间陪陪孩子，很难办到吗？我见过很多病人家属，在病人还健康时候忙这忙那，借口没时间没时间，到家人出事了才追悔莫及，就和现在的你们一样！”

　　完全被当做不负责任的工作狂了啊。谷崎一边点头认错一边勉强维持着微笑一边想。

　　另一边芥川事不关己地拿了横滨地界的地图细细观摩，右手拇指抵着嘴唇，让他看来认真而庄肃。

　　“还有你！”，护手指向芥川。

　　芥川顺着护士手指的方向幽幽看了过去。

　　糟糕了。此时谷崎和国木田心中同时蹦出这三个大字。谷崎更是感到脑袋一阵冰冷，【护士小姐要被杀掉了】，这是他冒出的唯一想法。

　　可芥川并没有采取在他们预想之中的攻击动作，虽然他的眼神凶狠的像一条恶犬。

　　“身体没有恢复就不要看这种东西，”，护士气势汹汹走到芥川身边，一把夺过芥川手中的地图，“我说你，已经满十四周岁了吧？还不会照顾自己吗？偶尔也为自己的亲人想想，别总让他们为你担心，”，护士苦口婆心地劝道，“他们也不容易，你知道吗？大人活得很累，他们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艰苦奋斗，为了你，和你的将来。所以试着换位思考，换位思考懂吗？就是站在大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在下明白了，”，芥川严肃地点了点头。

　　“真的明白了吗？”，护士的语气带了一千万种不相信。

　　“明白了。”

　　“真的真的，真的明白了吗？”，女护士反复强调。

　　“护士小姐，我想，芥川君已经明白了，”，谷崎站出来挡在护士身前。

　　“也别太惯着孩子啊，”，护士教训道。

　　也不是想要帮着芥川，只是……让护士小姐继续问下去的话，芥川君就会忍不住出手伤人吧？谷崎忧心忡忡，他也有同国木田一样的感觉——织田作捡回来的这个少年，是个不折不扣的危险分子。若是放任不管，迟早会成为为祸社会的存在。

　　“换位思考对么，在下可以做到，”，芥川以不带感情的声音保证。

　　护士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将剩下的一个纸杯放到芥川的床头柜上并倒入清水，做完这一切的她端着空了的输液袋缓步走出房间。

　　芥川的从善如流让国木田和谷崎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依照他们的经验判断，眼前的少年具有可塑性，并不是什么必须消灭的十恶不赦之徒。

　　而芥川，再度拾起了掉落在地的地图，好像他一直以来便是置身风暴之外。

　　虽然现实中他本人就是风暴的中心。

　　半个小时之后，悬在少年头顶的营养液剩余一半，少年的眼皮动了动。

　　“国木田先生，龙之介醒了！”，恪尽职守的谷崎欣喜道，脸上的疲倦一扫而空。

　　而关于两个芥川的称呼问题，是四人在半个小时之内商议解决的。

　　最先提出疑问的是直美。

　　【直美总是细心而周到的】，带了一千度妹控滤镜的谷崎这样想。

　　然后除了昏迷中的少年，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在思考【该如何区分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谷崎提出的“芥川一号”“芥川二号”还未经过公平公正的投票表决，便在芥川本人锐利的目光下腰斩。国木田提出的“织田作先捡到的芥川”以及“织田作后捡到的芥川”也被直美抱怨太过拗口。最终四人达成共识，采取芥川的想法，分别以“芥川”和“龙之介”来称呼二人。

　　龙之介睁开了眼睛，那双外形和芥川一模一样的眼睛，凶狠的目光让承受者谷崎润一郎如坐针毡，想到以后可能需要长时间面对这样两道相同的目光，谷崎感觉人生苦短。

　　龙之介陡然攻击了谷崎——淡蓝色病服的衣料在异能的驱动下化作刀刃向谷崎胸口袭去，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谷崎愣了零点三秒，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并向后小跳一步，勉勉强强避开了前两道攻击。

　　但是明显的，龙之介的第三道刀刃还是走在贯穿他胸口的轨迹上，再有一秒，灼热的鲜血便会迸发出来，溅到洁白的窗帘上了吧。

　　直美发出尖叫，国木田拔出的枪对准龙之介的眉心。

　　可是衣刃却在据胸口一毫米处停了下来。

　　“太弱了，”，龙之介收回衣刃并作出评价。

　　“喂，刚刚那算什么？”，国木田的手指依然微微颤颤放在扳机上，几乎就要按下去。而谷崎还未从劫后余生的喜悦中缓过神来，直美便哭着抱住了他。

　　“别哭了，直美，”，妹妹的眼泪更让谷崎不知所措，“其实龙之介君并没有想要杀掉我。”

　　这是真的，龙之介的攻击虽然犀利但是不带杀气，也就是说，他的行动并不是以杀死某人为目的的。

　　“在下说，毫无防范心之人，在贫民窟连一夜都活不下去，”，龙之介冷冷道。

　　“不是，我没问这个，你突然就在医院展开攻击，怎么能这样？”，国木田吼道。

　　“需要打招呼吗？”，龙之介平静地问。

　　“这是必然的吧……不，不对！就是打了招呼也不能在医院里打架！”，国木田摇头道。

　　“为什么？”，龙之介问。

　　“你问为什么？”，国木田颇感头疼，“这是常识吧？”

　　“在下从前就是拘泥于所谓的【常识】，才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让小人钻了空子，拐走了在下的最珍视的，也是唯一的妹妹，”，龙之介望着谷崎，眼神犀利。

　　“你说妹妹？被拐走了？怎么会……”，只身妹控行列的谷崎对【妹妹】极为敏感。

　　“你需要在常规之外，时刻防范，”，龙之介继续说，“因为不知道在何时，你的敌人就会出现，在你松懈的一瞬间带走你最珍爱之人。”

　　“因为这样，所以才会突然攻击有妹妹的谷崎啊，”，国木田说。饶是他，听到这样的人间悲剧之后，也说不出【就算如此，也不能在医院打架】这样的话了。

　　“龙之介君……请节哀，”，深知妹妹重要性的谷崎感同身受道。

　　“在下会将她夺回来，并且杀死拐走她的那个男人，”，龙之介的眼里闪烁着渴望复仇的火光。

　　“小银被人带走了，而你却没有保护好她，”，始终保持沉默的芥川开口了。

　　龙之介此时方才注意到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少年，在看清少年面容的一瞬间他也露出了名为【迷惑】的表情。

　　“无用之人有何理由在此高谈阔论，”，芥川的声音带了明显的怒意。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龙之介忌惮道。

　　“芥川龙之介，”，芥川缓缓道，“小银的哥哥，我将将她平安带回来，并且让胆敢冒犯她的人付出代价，这是在下的责任。不要碍事，失败者。”

　　“冒牌货，你想对银做什么？！”，龙之介怒吼着操纵罗生门，衣料化作饿兽向病床上的芥川张开血盆大口。

　　“把一切可能的助力推到敌对的一方，不顾一切的攻击将你的愚蠢表露无遗，”，芥川眯起眼睛，流露出真实的厌恶的情绪，他对另一个自己的无能，以及冲动表示失望。

　　“你说什么？”，龙之介愤恨。罗生门也在怒火的激燃下热情高涨，以音速袭向病床上的某人，但是却在将要靠近芥川的瞬间破碎开来。

　　罗生门·空间截断

　　“那是什么，”，龙之介皱起眉来，操纵更多的布料展开突击，但是衣料悉数被一栋无形的墙壁拦了下来。

　　“两位，请不要打下去了……”，谷崎试图调节，但是国木田拦住了他。

　　“这已经不是你我可以插手的战斗了，”，国木田严肃道。

　　谷崎知道国木田是对的，这个级别的战斗光是站在一边观望都叫人觉得不寒而栗，身为非战斗人员的直美已被二人交战掀起的飓风吹得睁不开眼，谷崎将她护在双臂之间。

　　“罗生门，你的异能力不止可以用来破坏。若是你想，它可以做到很多事情，譬如，切断空间，”，芥川缓缓道。

　　“怎么可能做到，”，龙之介喃喃低语。

　　“在下已将事实摆在你眼前，如果连这种程度都做不到，还是趁早放弃，救出妹妹，杀掉那个男人，皆是妄言！”，芥川厉声道。

　　“您可以教在下吗？变强的方法，在下无论如何也要学到，”，龙之介采用了敬语，虽然还是咄咄逼人，但是四散的布料已然悄悄回到他的衣袖中。

　　芥川：“在下不教毫无希望之人，先让在下看看你达到了哪个程度的强大！”

　　“没问题，请看清楚，”，龙之介回道。

　　“他们这是，确立了师徒关系？”，二人的相处模式将谷崎搞的一脸懵逼。

　　“大概吧……”，国木田也感到无与伦比的疲惫。

　　——————————————
　　废话：
　　虽然都是芥川，但是有实力差距啦，正剧的芥川实力更强些，而且思想更成熟，因为有老父亲哒宰教（虽然那个教法叫人心疼，懂不懂就打几拳还开枪）。

　　芥川：我狠起来连自己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