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疯狂的砂糖》四黑猫

33、传授

　　“到现在也只有这个程度吗？你将自己的十个春秋打了水漂，”，芥川吐露出的近乎刻薄的话语，一字一字都像锋利的钢刀扎在龙之介心头。

　　龙之介露出不甘的神色——为自己的无能。就是那样无能的自己，才会让重要的亲人被拐走。他痛恨乘人之危的无耻之徒，同时痛恨软弱的自己，他知道芥川说的不错，他的确寻觅五年而无所得，就好像虚度光阴的浪荡公子，时至今日才会感慨徒增年岁。

　　只是实力强弱便是判断一个人是否付出努力的标准吗？龙之介的袖口下有数不清的伤疤，或新或旧，其中有的结痂了，而有的在结痂之后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深色印记。只要看到这些痕迹，就没有人忍心说他不够努力——除非他面对的是非人类。

　　芥川的攻击如同疾风骤雨。黑色的衣料轻而易举突破龙之介的防御，割破他不久前方才换上的廉价服饰，龙之介的血，连同旧伤一起暴/露出来。

　　完全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谷崎和直美隔着训练场的铁网依旧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因为有在侦探社工作的经验，他们更容易看出某些伤口是由野兽噬咬造成，而某些是由弹药和匕首造成。

　　可芥川依旧不管不顾地进攻，好像龙之介身上会有那些伤痕是理所应答，龙之介也未喊停，完全是默认了这种粗鲁的教学方式。

　　没错，教学方式。

　　这种鲜有言语交流，武力至上的打斗居然是在教学。

　　专业培训机构的教师知道了一定会吓得哭出声来。

　　“国木田先生，我们就放任他们继续打下去吗？”，谷崎抱住训练场附近的一根电线杆，但就算是钢筋水泥的电线杆也在两人战斗掀起的飓风中摇摇欲坠。他不是很能理解芥川的斯巴达式教学方式，同样也无法认同。在短期内，此类教育伤害的不光是学生的身体，还有心智，而教育的成效靠的不是老师的教学水平，而是学生的领悟能力以及在死境中求生的意志——若是学生中途被折磨致死，也只能归咎于自己的弱小吧。

　　此时芥川抓起龙之介的头发将他的额头磕在生锈的铁丝网上。血从龙之介额头上流出来，因为脑袋受到重创的缘故，他几乎站立不稳。

　　“……太残忍了，”，谷崎捂住直美的眼睛，不让她看到单纯的虐待的一幕，“为什么芥川君对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也可以下得去手啊国木田先生！”

　　国木田的手指飞快地拨动手机上的按键，在手机接通的一瞬间便大声喊道：“喂喂，织田，龙之介和芥川打起来了，你快过来处理一下！——什么，你问芥川和龙之介是谁？还用问吗？当然是你捡回来的小鬼……为什么会打起来？我怎么知道！总而言之你快过来，在训练场被他们拆掉以前！对，就在侦探社承包的第三训练场！”

　　“真是的，让他们继续这样下去真会闹出人命来，”，国木田抱怨，“织田捡来的小鬼一个个都和他本人一样让人不省心……他们还不算康复啊。”

　　国木田脸上显出担忧的神色，虽然嘴上的意思似乎是让芥川和龙之介两人在这里自生自灭，但是表现出来却是对他们身体状况的关心。他们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可完全看不出他们在不久前还奄奄一息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能把他们劝到训练场来真是太好了，”，谷崎润一郎这么说算是在万种不幸中找出一种幸运，要是让芥川和龙之介在医院打起来，闹出的骚动势必会惊动警/察。

　　唯一叫谷崎感到愧疚的是将自己的妹妹卷入此等事件之中：“抱歉了，直美，叫你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

　　“能陪在兄长大人身边是直美的荣幸，”，直美窝在谷崎怀中，双臂紧紧缠住他的脖子，“但是好可怜啊，芥川君和龙之介君。”

　　“诶？”，谷崎发出疑惑的声音。

　　“因为……他们怎么看都是在发泄嘛，”，直美说。

　　“是在，发泄吗？”，谷崎睁大眼睛看着一片狼藉的训练场，场内用于休息的木质长椅已经化作一堆碎片，场地也是坑坑洼洼，像是遭到了导/弹的袭击。

　　说发泄也太夸张了。

　　“是呀，芥川君抱怨龙之介君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但是他自己又无法找到龙之介君口中拐走妹妹的那个男人，所以才单纯地想要揍龙之介君一顿出气吧。龙之介君就更可怜了，他也在为失踪的妹妹担心，还要承受芥川君的怒火，他本人却连发泄的渠道都找不到——想必这些怨念是从妹妹失踪开始就一直积蓄到现在的吧，”，直美说。

　　“原来……是这样，为了妹妹，那都可以理解了，”，谷崎恍然大悟。

　　“什么叫那就可以理解了？”，国木田气道，“道理上完全说不通。老实说我也无法理解你们这些妹控的思想，简直偏激到可以和恐怖分子相提并论。今天你们可以为了妹妹拆掉一个训练场，明天你们就可以为了妹妹毁灭世界。”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比妹妹更重要的东西啊，”，谷崎格外认真地说。

　　国木田一时语塞，谷崎是侦探社最没主见的社员，要不是异能力特殊，他根本无法成为侦探社的一员，光侦查能力而言，直美都比他强上不少，但是只要事关他的妹妹，他显示出的潜力和觉悟便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训练场外，车主在停车之后并没有熄火，而是打开了远光灯。

　　国木田和谷崎都在第一时间用手肘挡住了水平照射过来的光线。

　　“搞什么鬼，”，国木田咬牙。

　　“我赶来来帮助你们了，国木田，谷崎，”，织田作下了车。

　　“把【帮助】二字换掉，你应该很清楚，这根本不能算帮，因为你就是麻烦的根源，”，国木田不满地退到光线范围之外，眯起眼睛观望处于亮光中心的芥川和龙之介。

　　“他们还在打……天呐，”，谷崎喃喃道。

　　“现在完全是靠直觉作战了吧，”，织田作戴上一早准备好的墨镜，也将另外三幅墨镜分给国木田，谷崎还有直美。

　　“好厉害，不管是芥川君还是龙之介君，”，直美惊呼，可又一把抱住谷崎的腰，“但在我心中，最强的永远是兄长大人~”

　　“不，等等，织田，你仔细看他们正前方，”，国木田似乎察觉到了其中奥妙。

　　织田作看了一会，发出惊叹：“原来如此，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种方法，真是不简单。”

　　“诶，什么什么？”，直美睁大眼睛仔细观望，然后嘟起嘴来，“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嘛。”

　　“难道是那个……？”，谷崎以不确定的口吻说道。

　　“就是那个啊，”，国木田肯定的点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织田作迷惑道。

　　“这是去过医院并且一直陪在芥川君和龙之介君身边的人才能领悟到的，”，谷崎说。

　　国木田赞许的说：“是这样。”

　　谷崎和国木田的说法愈加让织田作摸不着头脑，不过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将事情的始末告诉织田作。谷崎仅仅是没有想到，而国木田却是恶意的想要织田作知道逃避责任要付出的代价。

　　“啊，我也知道了！”，直美忽然叫道，“这是罗生门的特殊形态嘛。”

　　不错，芥川和龙之介使用的正是芥川在医院用过的招式。

　　罗生门·空间截断

　　空间被衣料切断之后便形成了一小段连光线也无法穿透的特殊领域，芥川和龙之介此时便是凭借这一小块“遮光镜”才能在刺眼的光线下行动如常。

　　“但是这不是芥川君才会使用的招式吗？”，直美发出疑问。

　　“论战斗能力，龙之介君应该不落下风，他们之间的差距在于战斗经验，”，国木田恪尽职守地解说。

　　“也就是说，芥川君那一番暴力教育反而把龙之介君的潜力激发出来了吗？”，谷崎失声道。

　　国木田：“可以这样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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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
　　芥川表示：我狠起来连自己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