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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其间 ...

  •   Transition
      与明媚阳光相反的在恐怖片气氛中,都贻甲也遵照恐怖片规则缓缓前行。
      至于今早上他还没有洗脸刷牙这个不在描写范围。
      就在都贻甲正要把手搭上他爹肩膀之时,他突然觉得鼻子一热。
      低头一看滴了血一滴在老爹的缎面被子上。
      从学校所在那种南方水润地方到了家,一时受不了干燥气候的鼻子内壁毛细血管破裂。

      手忙脚乱却也轻手轻脚的收拾鼻血,仰头,找纸来堵。
      正觉得鼻塞子可能有点大的当口,却听见惊悚的女高音“啊~~~~~啊~~~~~~~~~~~~”
      都贻甲又用没沾血的手捂住肚子。鼻血又溅了几滴到老爹身上。
      “啊~~~~~啊~~~~~~~~”
      原来是袋鼠兜里面手机响了。
      铃声被零蛋和都雅调成家暴歌曲《以父之名》里面那前奏的女声无限重复版本。
      “啊~~~~~~~~~啊~~~~~~~~~~~”

      慌慌张张塞两溜纸进鼻孔,两只血手关手机。
      都爸爸却出乎意料的转过头来,双颊依旧的通红,怒目。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都老,您今天还得上班……”都贻甲瓮声瓮气陪笑,还有几丝卫生纸的长溜儿被“口风”吹得飘摇。
      都爸爸鲤鱼打挺。
      都贻甲点头哈腰边抹冷汗边转身出去,撞上迎面闻声而至的都雅。
      都雅走得好好的遭到冲击,不怒反笑,回头狂笑着小跑走开。

      都贻甲摸不着头脑,走进客厅,零蛋她妈端着一碗丸子发出一声惊叫。
      “你鼻孔里塞葱干什么?”
      零蛋跟着手舞足蹈:“葱……葱……葱……”不停的重复。
      都妈妈走近细看后点评,说什么哎还真是挺像的。
      去洗脸,一群什么神经病嘛。
      镜子前都贻甲看见鼻子里的两条卫生纸,还真是像葱白一样。
      就是红色浸染了一小段,像葱蘸番茄酱(谁会拿葱蘸番茄酱啊!)。
      “葱……葱……葱……葱……”

      都贻甲揪掉“葱白”的多余部分,开始刷牙洗脸。
      抹完脸放毛巾的时候,隐约看到后面出现一个红色鬼影。
      转头只见都雅笑得诡异,抓住他脑袋又一通捣鼓。
      拔出鼻子里原有物件,又砰砰打进去什么。
      然后剪刀咔嚓嚓。
      最后示意都贻甲回头镜子里看效果。

      很好,鼻孔里两根粉笔一样的东西,还有剪剩的一点点短短的线头留在底端。
      都贻甲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其实,都贻甲相当了解这类东西……
      话说都贻甲早就已经不怎么算是个男生了。
      因为他从小对生活的细心观察和未雨绸缪免得日后麻烦的性格,某一年他精挑细选买了一包卫生巾来等待某一天的到来。
      他的那天没来到,不久都雅哭吼着找他来讲遗言。
      那些话无非小言里的,555我要死了,555我的肚子坏了,555我的p眼流血停不住之类之类。
      那包“大长巾”终是没有浪费。
      顺便也在咨询爹娘后,知道他永远都不会有“那天”,都雅才是有“那天”的人种。
      虽然之前的概念只是他比都雅多二两肉,而已。

      因此多年以后,鼻子里塞了两根卫生棉的都贻甲蛋腚的照了一下镜子,呲牙咧嘴的记住了一下这虽值得纪念,但更值得用忘却来纪念的美好形象,就看看四处无人注意,爽快的拽下丢了。
      好在他回到早饭桌前的时候,鼻血没有再流。
      都贻甲再次觉得自己和妹妹之间的关系要稍微疏远一下下。
      与此同时都爸爸横冲直撞抓起大衣出门去。
      都妈妈当即决定,中午拿今早的剩饭当作其中一个主菜。

      拿出手机,都贻甲看到田赢同学的汇报短信。
      原来今天给我造成心理阴影(那个“啊~~~~~~~~~啊~~~~~~”)的是这人给我的这条短信的提醒铃声啊。
      “一切正常,再没有诡异景象出现。我终于决定戒烟了啊啊啊啊……话说你哥那是咋回事?不能用狐狸死了留下残像来解释吧,喂。我们可是长在红旗下……马克思……无神论……(后面省略XX字)”
      都贻甲删除短信,认为再不用为田赢同学操心担心挂心了,于是田赢同学的龙套戏份应该到此结束。
      只是花老爷怎么还不回复,难道真忍心让堂堂一大男人我扮二椅子到底?!

      早饭,味同嚼蜡。
      午饭,索然无味。
      晚饭,吃不下去。
      更不用说这三顿之间夹着的无数顿加餐。

      观察了一天都爸爸还没回,有可能晚上不会来抢电脑了哈。
      于是都贻甲往书房溜。
      刚捅了电源键,电脑上进度条刷刷的过,却听见楼道里越来越逼近,那熟悉的不亲切的小象跺脚一样的声音。
      接着是门遭受暴风骤雨攻击的声音,和着一个小哑嗓子的嘶吼。
      “姑姑,开门!”
      一级警报,铁蛋驾到。

      都妈妈的妈,姥姥傅宁氏大人,生有大女儿都妈妈,二儿子舅舅,和三女儿傅女士三个孩子。
      都妈妈就是都贻甲和都雅还有我们说过的在天国里的都丽的妈。
      舅舅的儿子值得一说。
      铁蛋,舅舅的儿子,和小姨的女儿零蛋同岁同年龄,和都贻甲都雅同体重(这里才是重点)。
      傅女士与其丈夫郑男士结合,生产了零蛋小盆友。

      都贻甲迅速关上书房的门扮不在现场状。
      刚关上都妈妈就挤进来,将都贻甲一掌打出门,接着貌似是去关机了。
      都贻甲于是坐到沙发上,拿出八颗牙笑容,端正坐姿一动不动。

      这边厢,姥姥和铁蛋进门就把各自怀里圆滚滚的动物放到地上。那两只毛茸茸的东西一落地就飞速蹿到沙发下面藏着去了。没看清是啥,跟小熊似的——都贻甲想,咱家里都高级到能养熊了?
      那边厢,舅舅舅妈大人拆卸大衣中。脱了的大衣全都默认扔到都贻甲房间的都贻甲的床上——他那房子敢情就是间储藏室。
      就旁边,都雅满面笑容,揪过来舅舅家儿子铁蛋的脸不停的揉不停的揉,边揉边赞叹不已。零蛋坐在都雅身后,仔细观察铁蛋的脸可以变幻的形状。比当年看她的什么红果果绿泡泡还要认真几分。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春节,中国人民的传统节日,全家团圆走亲访友的节日。
      能召集起来所有能要你命的所有人物的节日——都贻甲补充说明。

      墙角多了两个比铁蛋还要大个儿的大包袱,都贻甲让了沙发上的座位后,没事可干就去遵母上命翻那些行李,果然看见两大包里面满满的都是衣服。
      那些衣服感觉像是刚从土里长出来,四处放射的热热腾腾新新鲜鲜都是放线菌的味道。
      明,姥姥来蹭洗衣机和水,舅舅舅妈来秀新买的车,铁蛋是来老家捞压岁钱的。

      一时间满室笑声闹声,呼声应和声,某只小狗(那熊样的生物,就是传说中的狗啊!)卡在沙发下面出不来发出的惨叫,都妈妈的“妈你带来的狗尿在我家地上了!”,铁蛋零蛋父母的交流,都雅的□□,零蛋跟铁蛋问这问那,铁蛋被揉因而发出的咕噜咕噜的说话声……
      都贻甲扶额回自己房间。
      催了花老爷短信无果,于是锁上门,翻出一本《小布头奇遇记》倚到床上。
      偏偏打开书才突然想起来火车上的诡异室友,和二表哥那些明显没法如实汇报的事故。
      这个年还让人怎么过啊……

      他的回想没有进入到多深,很快外面传来拧钥匙的声音。
      都雅率领着铁蛋零蛋冲杀进来,仿佛狂风过境。
      “看不看我爸的新车?”铁蛋一脸得意的颜色。
      这个问题显然只有一个回答。
      看。
      于是被拽着跌跌撞撞踉踉跄跄下楼,几个人围着一辆绿不啦叽的大屁股车仿佛盲人摸象一样四处抓挠一阵,直到铁蛋找出来上面要的第三个脏衣服包裹。

      于是姥姥这走马观花的一逛算是结束了,她仔细叮嘱了一下她那群衣服的洗涤要点,便跟儿子要求“送我回去”,因为“这需要我,那需要我,我那儿啥都离不开我”。
      坐新车感觉是不错,宁可夜奔也要赶紧再坐一趟是吧。
      恭送姥姥。

      前脚舅舅姥姥刚走,后脚那两只小狗抖抖索索接二连三,在都妈妈心爱的木地板上留下了无数斑斑驳驳的液体固体两种排泄物。大抵是被铁蛋零蛋两位小魔星蹂躏得肠胃出了毛病吧,厉害,二位生化武器!
      舅舅原是某公司外派人员,后来那片做大,算是另立门户了。今年明显赚的盆满钵溢,买了车回来作衣锦还乡状。
      姥姥坐了新车兜风,又在亲戚前赚足了面子。一高兴,跟亲戚兼邻居要下了两只狗赐予舅舅。那两只狗仿佛基因突变,明明是狗却还有着熊样。那家人也的确本舍不得,看在姥姥的份上居然就送了。

      那一双狗是要去帮舅舅的仓库区看大门的,虽然体型长大了一定会不得了,但看这狗小胆子,实在担心舅舅那公司仓库的失窃问题啊……
      把狗带到赌场般乌烟瘴气尽是搓麻声音的门卫大叔们的房子,两只狗却精神起来,跑来跑去打打闹闹还缠着人要吃东西。
      说实话小熊不好带,都贻甲都雅和零蛋铁蛋就灰头土脸回了楼上。
      他们都收回了这狗看不住门的偏见。
      铁蛋短信跟他爹告状,说两只狗扑得他躺倒在地弄脏了过年的新衣服,他爹当然高兴得不得了,就应允了给儿子什么什么补偿。
      看来住楼上的确是没什么地气的,所以到了一楼狗就精神起来了。
      人也要避免住楼上——都贻甲总结。
      其实原因不是这个。

      晚上住宿做了调配,主卧让给铁蛋一家睡,所以顺便在床中间加了一个不透水的垫子。
      都妈妈和都雅在都雅房间睡。
      都贻甲被打发到零蛋家,睡零蛋的床,零蛋和她爹娘睡。
      另外都贻甲还肩负了下载高清版本的赤壁来让舅妈看的重大责任。

      此夜都爸爸回到家,就很驾轻就熟的睡在客厅的长沙发上了。
      那个沙发是都爸爸的至爱,不仅看电视看够,电脑玩够了以后能用来小憩,更是夫妻吵架后漫漫长夜不可或缺,用来替代某半边床的睡眠伴侣。

      铁蛋爸半夜起来喝水,还在客厅每个沙发上都坐了会儿——这是他的小怪癖。
      铁蛋妈半夜叫铁蛋上厕所,但毫无收获,回去摸到垫子果然是热的。
      据铁蛋回忆,他那晚完全不知道他又尿床的事。但是天花板上面有什么黑乎乎的。铁蛋妈看了看没看到啥说,不许改变话题!
      都雅觉得今晚打鼾的人尤其多。
      都妈妈睡得很好,因为她没听到磨牙的声音。
      在都家冬眠的蚊子苍蝇今晚死掉了几许,虽然说理论上蜘蛛只吃动的和撞它网的东西。

      都贻甲在零蛋家磨牙,如果要他解释,他一定会说可能是旁边电脑一直没有关,吵到他的缘故。
      零蛋一家人觉得没什么太大不一样,唯一的就是因为铁蛋来了,零蛋比较兴奋,晚上睡着以后还踹她爹娘。
      她爹娘熟睡,没感觉到啥。

      这晚上月光很好。
      虽然明明是月末了。

      第二天都贻甲还是近中午起来,并且吊着黑眼圈。
      都贻甲年轻时也算是为乡邻称颂的天才儿童,但是他颇有越老越不中用了的感觉。
      无论是记忆、体力、健康程度,乃至自我控制能力,都有仿佛每天都在退步的趋势。
      近来越来越嗜睡,但都贻甲知道,自己四岁起就能一天只睡四小时。
      且不说逐渐的“学会了”晕车,受不了酒色财气,光是看到二表哥那异象,就说明阳气不足了。
      身为男人阳气不足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况且咱还童男一个。

      咳咳。
      都贻甲同学……
      你快死了你怎么想不到,尽想这些有的没的问题……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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