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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陆 梦熊 ...

  •   6th bear story
      上次我们说到,主角都贻甲同学很不是男人的diy私家土豆宴的故事。
      于是吃过了土豆宴,主角都贻甲同学,很不是男人的先是斜倚着,最终睡着在姑姑家的热炕上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耳中又充斥了仿佛一个马戏团叫嚷的混乱声音——居然到了自己家。
      也就是这不知道多少米的步行,几十分钟车程,以及六层楼,都是在睡着的过程中度过的。
      看表,晚上六点四十。
      时间,大年三十。
      春晚要开始了。

      此刻又十分巧的,花卷发了短信来。
      “重申:记得和家里人和和谐谐看春晚,再不要一个人蹲在墙角做莫名其妙的事。”
      随着时代的发展,春节联欢晚会在人民的年三十日常生活中淡化了。
      对于都贻甲这种无情无义的家伙来说,连续三五年没看春晚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在聊天的过程中,花卷同学对都贻甲表示了强烈的鄙视和批判,并抒发了自己家只剩自己一个人独看春晚的清冷。
      于是她要挟都贻甲如果今年还不看春晚,她就剥夺都贻甲同学的某项权利。
      大家不要想歪哈,不要想色哈。
      花卷同学是那个神秘组织安插在都贻甲身边的联系人监督人,这个现在不能细讲。
      讲了也浪费嘛。
      回复:“喏。”

      都贻甲就斜着起身,贵妃醉酒样的打算先瘫个一会儿再下床穿鞋洗漱见家人看春晚。
      正这么歪七倒八的眯着的当儿,都雅推门进来,仔细上下打量几秒,然后说:
      “哥,你受了。”
      然后都雅笑得邪恶。
      很懂事儿的都贻甲听得出来那个字,不是说他变瘦了,而是变“受”了或者用肯定句来恶意揣测他已经被破了后门。
      都贻甲很想起来打自己妹妹一顿,不就是你哥睡醒缺钙软趴趴没骨头似的么,用得着这么损啊。
      当然,打女人是不对的,都贻甲也就yy一下,然后鲤鱼打挺坐起来。
      接着挑眉毛,意即,看,我其实还是很man的。

      说时迟那时快,都雅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来一只庞大的小型类人野兽,咻的一声跑到都贻甲前面把做pose的都贻甲再次撞倒压在床上。
      都贻甲眼前发黑,半天没喘上气来。
      都雅一看急了,赶紧把都贻甲身上压着的那一大团肉拨开,查看都贻甲现状。
      旁边的肉也凑到都贻甲脸旁边,边拍都贻甲的脸边喊“哥你没事吧”。
      都贻甲把脸上兜兜转转的一群咸猪手弄到一边,心想铁蛋你这死猪,你个才十岁的就和我一样体重,就不知道手下留情的么。
      睁眼一看面前铁蛋还是铁蛋,不过衣服有点怪。
      都雅解释说铁蛋是来炫他新衣服的。
      然后铁蛋就很配合的在床边转了一圈,搔首弄姿的。
      都雅在铁蛋身后一边做呕吐状一边出去了。

      今年是小熊装么。还带熊头帽子的?!
      记得去年是蜘蛛侠紧身衣——包的铁蛋的未成年人小肚腩那儿紧绷绷的,后来果真穿了没几天就撕开线了。
      今年这件不错,肚子大。
      不过照这发育速度,铁蛋明年大概是得穿袋鼠装了。
      都贻甲就很配合的夸了这件小熊装很好,很符合铁蛋的个性,和铁蛋同学简直天造地设的一般,铁蛋收到表扬很满意的出去散播都贻甲已醒的消息了。

      出去用凉水抹把脸,漱了口。
      到客厅一看全家都占好了沙发上的位子,最好的地方客人舅舅舅妈小姨姨夫及其儿女坐着,次好的地方是都妈妈的专用毯,另一个位子都雅一屁股刚坐上,就给空着个犄角旮旯,前面摆着都贻甲的假期专用杯子。
      这边,零蛋同学叠着一套看起来很奇怪的衣服,定睛一看是兔子装。
      这习惯就很好,家里穿这个会热死。
      那边,舅妈抱着宝贝儿子铁蛋扇风,熊头帽子早摘了,铁蛋的大脑袋上面腾腾冒着热气。
      啧,真厉害,简直火车头一样的。

      那就去那个旮旯好了。
      都妈妈端着盘子上一堆洗干净的果子路过都贻甲旁边,还埋怨都贻甲挡路。
      然后一次次路过,端各种各样的东西路过,路过一次埋怨一次。
      都贻甲陪笑脸去帮忙找事做,边问老爹呢。
      都爸爸在年三十值班,太好了。人品简直太好了。

      看春晚过程略。
      都贻甲偶尔觉得无聊,又不知道该不该跟花卷发短信,就怕她又给都贻甲捏造罪名。
      除了都贻甲之外大家倒是感觉都不错,反正工作重心就是吃吃喝喝,春晚倒是次要的。

      春晚结束,铁蛋非要下楼放鞭炮烟花啥的,也硬逼着零蛋穿上兔子装下楼。全家大人都累了不下去,就让都贻甲和都雅充当监护人。
      都贻甲也不放鞭炮很多年。其实他这辈子就没怎么放过鞭炮,小时候的都让李一林抢着放了,长大以后的都是都雅抢着放了。还好都贻甲不是很热衷这个。
      铁蛋小熊雷声大雨点小,摆好一个大的不敢点,都雅就见义勇为了。
      先是几声没什么后劲的屁响一样的声音,接着喷了点小火儿,从看见一个小信号弹一样的玩意儿开始,四个人站得远远的抱着胳膊期待了半天,却没见什么新状况。
      敢情那么大个烟火墩子里面都是哑炮,潮的。
      铁蛋有点扫兴,把几根小绳儿点上,四个人一人捏一根,之间那火星半死不灭的偶尔闪一下,剩下的过程就像一根麦秆点燃化灰的过程一样平淡无奇。
      铁蛋还有货,拿出摔炮,四个人噼里啪啦冲地上一顿掼,隔三差五才有很敷衍的小声啪啪。
      都雅笑嘎嘎,潮人买潮炮哈哈哈哈。
      还好铁蛋不怎么懂。

      零蛋一家回去了,这晚都贻甲不跟去,和铁蛋睡。
      都贻甲得知铁蛋一定会垫尿布于是勉强答应了铁蛋到他床上和他睡,不想一整夜那小孩胳膊腿儿频频压过来,都仿佛千斤重。
      毛手毛脚。
      不过是真的毛手毛脚。
      有毛的手,和有毛的脚。
      缺乏睡眠严重的都贻甲在瞌睡的时候可是没有智商的,虽然梦里很配合的做着被未成年熊拍打踢踹拱挠的噩梦,但心底里才不去管铁蛋那小熊装是真脱了假脱了。

      早上被全家马戏团弄醒的都贻甲还是黑眼圈。
      说到“全家马戏团”。
      不知道从何时起,反正是都贻甲的瞌睡越来越多,起床时间越来越晚之后。这一家养成了一个很好的共有习惯,就是每个人在起床之后都要至少来骚扰一次没起床的都贻甲同学,且□□方式风格各异学术有专攻,吼叫的唱歌的放音乐的拉住胳膊拽的揭被子的抢被子的提腿打屁股的(请大家对照身份自己联系人和他们的专攻)……先是轮着来,后来就两个两个上,三个三个上乃至全员上。
      都贻甲把部分的“起不来床”的因素归结为:睡眠一受打扰质量就打折,一打折就睡得久偏没效果了。
      抵制无用,马戏团继续。

      铁蛋形容猥琐的围着都贻甲转,嘲笑他起的比自己还晚,不仅如此,午饭都错过了。
      都贻甲吃着“都贻甲专供”早饭加午饭,不理他。
      铁蛋时不时看都贻甲埋头整自己碗里的,再用手抢掉几块肉啊香肠之类的放自己嘴里。

      尽管是不太发达的小镇,但这些年也不是那么古风了,出门街上还是有闲人逛的,过年的时候也能买到吃的,很多店铺摊位也都在营业。
      都妈妈诚邀舅妈同志一起逛新开的很近的大超市,放舅舅去尽孝。
      都贻甲本来不想去,但一看家里就剩自己是个成年男性了,就只好跟着去。
      事实上,从物理角度,当今“身残志坚”的都贻甲指不定还没有都雅结实。
      这和都家两脉的不同基因大约有关,哥哥都贻甲偏偏生的风吹就倒的瘦弱,妹妹都雅虽说不高却结实得紧。

      一路都妈妈联系她妹妹,也就是小姨同志,叫她携女儿也来一起逛。
      铁蛋绕着他妈跑前跑后,偶尔推搡几把他母亲,弄得舅妈大人站不稳。
      都贻甲和都雅尽量躲铁蛋同志,因为他今天非要穿小熊装出门。并称之为过年的新衣服。

      汇合后,大家严重表扬了零蛋有兔子装也不穿出来的优秀谦虚品质,铁蛋貌似像以往一样的没有听出言外之意,拽着零蛋推着迷你推车玩远了。
      都贻甲毕恭毕敬的跟在一群女人后面走,一看她们到内衣区并打算深究的时候就躲远了。
      站在卷纸特价区,都贻甲欣慰着这个超市的卷纸和卫生巾摆得远,真好。
      正当挑哪个卫生纸最便宜最多的时候有个瘦猴样的小东西跑过来冲进怀里,都贻甲没费多大力搂住放到一边,一看果然是零蛋。
      突然背后一阵凉,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果不其然有“嗵嗵嗵”的脚步声逼近,难道是小熊要模仿刚刚铁蛋做出的投怀送抱行为!?
      都贻甲心想躲不过去,躲过去了娃摔在地上哭吼打滚在超市丢人了怎么办,当即扎稳马步等待命运的来临。

      那小熊装少年儿童铁蛋大人冲进都贻甲怀里,撞得都贻甲后退几步摇摇欲坠,终于都贻甲和铁蛋的动量被身后的卫生纸堆卸掉不少得以站稳。
      但一阵闷响过后,卫生纸山倒了了一个豁口。
      目光汇聚了,都贻甲才发现,只要有铁蛋在,无论如何,或迟或早,这里那里的,人都是要丢的。
      于是揪住两蛋不放,一起整理brokeback了的卫生纸山。

      结账的时候一堆女人又对都贻甲这个带领小孩子不力导致丢人的临时监护人发表了抨击言论。
      都贻甲有苦说不出。
      铁蛋脖子上套着个马桶垫圈,扛着一个大拖把带领着一行人回家,在前面摇头晃脑自我陶醉的不得了。
      偶尔还是来欺负自己家妈妈,撞一下扳一下的。
      都贻甲发表言论:“这孩子太大力了,咱没人能夯过。舅妈您在生他的时候应该顺便养个小熊,用作玩伴。可惜啊可惜,要不现在那熊应该发育的能和咱铁蛋交手了吧。”
      舅妈笑曰:“熊~咱可生不出来。”
      都贻甲先是觉得不对劲。

      在中国一大片的方言里,养这个字有时还是“生”的意思。
      所谓“养了个娃娃”,“养了儿子”,“养女儿”其实就是生娃生男生女之意。
      而都贻甲想表达的,无非是类似“(领)养宠物”的这另一表达法,绝非“亲自生”的意思。
      舅妈辩解出来这么一个冷笑话干什么呢,她根本不需要讲冷笑话,咱这一大家子,举手投足都是冷笑话……

      然后都贻甲觉得,觉得事物不对劲的自己才是真的不对劲。
      凭什么要觉得不对劲,拿什么做证据啊?女人的直觉?!
      娘!

      不过都贻甲还是从跑题的地方回来了,他在周围女人们的叽叽喳喳中陷入了沉思。
      因为他想起这个表弟小时候的另一间事情。
      铁蛋刚生出来到前几个月,是有一条小尾巴的!
      帮铁蛋擦过一次屁股,亲眼目击得知此事后,当时身为一个懂科学爱科学,从小学科学的好少年儿童,都贻甲非常骄傲的自己表扬了自己看过《中国少年儿童百科全书》的伟大功绩,并期待家里人处于恐慌状态讨论这一异常现象时自己能够答疑解惑,安抚大众。
      但是家里人也都是明白事理的,高知的,凤凰的,哪里要都贻甲解答什么。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没发现!?
      那时候都贻甲十岁多快十一岁,仿佛还是个很臭屁很有男人前景的boy。
      现在都贻甲快二十一了,却仿佛已经走入了万劫不复的伪科学中。

      因为有幸和铁蛋相识很多年,都贻甲倒是一直在关注铁蛋同学的屁股的。
      那个尾巴一开始就是个干枯的类似疤状的物体黏附在铁蛋同学的——根部,很快在他一岁之前,就像个疤一样的脱落了。
      联系都贻甲小时候掉了牙总要上交都妈妈的好习惯,都贻甲想这个小尾巴可能舅妈也留做纪念了吧。

      好想问啊。
      可是不能问。
      当初发现的小尾巴就从没有和谁交流过,现在干嘛又重提这个。
      身为一个信科学,不迷信的人,哪里会信什么尾巴吉利不吉利。
      但也相应的,知道这玩意儿提出来不好,也从来没有和谁交流过。
      得,这问题还得憋个几个十年?

      人这一生,其中的很多问题,其实只要面对面问过了,就能解决的吧。
      但偏偏就是不能问。不能问就是不能问。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陆 梦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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