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情报人员的故事》瑾颴

34、佐佐木（十三）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拜托了。”戴维斯以近乎恳求的方式说着。“好吧。”谢尔曼示意所有人放下枪。“谢谢。”戴维斯站起身，深深地向他们鞠了一躬。“我们在外面等你。要快，”谢尔曼出门前看了他一眼，对他说着，“十分钟之后如果没有动静，你懂的吧……我会就地执法。”“好的。”戴维斯站直了身子。“……”风户最后一个走出门，关怀地看了看戴维斯，眼神里还有一丝疑惑。
　　“为什么……”“……”希志很是不解，自己…自己刚刚可是想要杀了他的人啊，他刚想问理由，戴维斯却伸出了手，打断了他，“老师，我知道您有您的看法，不如这样，咱们下一局棋。如果您赢了，我就承认人是可以当作棋子使用的。如果我赢了，您就要对您之前所说的一切，致歉。”“哈，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这一句话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希志直视着他的双眼，却被戴维斯的坚定怔住了。”这仅不是对我来说那么重要，对谋划这件事的人，参与这件事的人，还有无辜的人们，以及佐佐木，都很重要，”戴维斯一字一句地说着，“即使局里的神话是敌人，我也希望他是个值得被人尊重的敌人。”即使二字，戴维斯的咬字异常清晰，好像颇有深意。“好。那我就陪你下这一盘棋。
　　之后，两人没再有什么交谈，空气里只剩下棋子行在棋盘上的哒哒声。戴维斯从没有这样认真过，他知道，自己的棋艺和希志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他也不喜欢下棋，一点都不喜欢，他不喜欢棋子的等级分化，他不喜欢弃子，更不喜欢输。对，就算是不服输吧。总之他就是不喜欢。可他还是偏要赢，一定要赢，必须要赢。他想把对面这个陷入黑暗里的人拉出来，哪怕一点点，一个手指尖也好，他想要让这个人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
　　“将死。”戴维斯的手指颤抖着，把兵向前移了一格。“…我输了。”希志笑了。“请您致歉。”戴维斯用坚定的眼神掩盖住喜悦，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赢棋。“我承认，你说的很对……”希志不经意地看了一下表，眼里滑过一道波澜。
　　“戴维斯，佐佐木就拜托你了，谢谢。”
　　一声枪响。
　　子弹命中脑干。
　　希志倒了下去。
　　“…老师……？”戴维斯愣住了，“老师……！不…不要……您不要走……”戴维斯的嘴唇止不住地在打着颤，他抓住希志的手，“您…您还没有道歉啊……您……”戴维斯的眼泪喷涌而出，他多希望希志能笑一下，哪怕是笑一下，或者是动一下指关节，而迎接他的，只有希志逐渐变得僵硬的脸颊和慢慢变冷的手掌。
　　“时间到了。”谢尔曼的语气没有一点感情，他对戴维斯的请求本就有些不屑，但他们又是很好的朋友，再加上刚刚的状况又只能答应。“好的……”戴维斯哽咽着，渐渐松开了希志的手。他紧攥着拳，手里好像抓着什么东西。
　　“……”风户抿了抿嘴唇，她对希志的死怀着沉重的哀悼，但她哭不出来，也许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吧。这个人对自己的好，都是假的。水无也是一样，欺骗这种东西，在他们的世界里，太过平常，但有时又太让人受伤。
　　“老师，您放心，我一定会抓住那个真正的卧底的……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瑾颴的电脑坏了，有些存稿没能保存，绝对不会弃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