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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小产 ...

  •   “公子、殿下,出事了。”云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穆王道,“宫里有人传来消息,说德妃娘娘因是妒忌,害得敬贵妃小产了。”
      穆王听罢,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母妃?绝无可能!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繁迹不急不慢的起身,问道:“腾王府如何?”
      “腾王殿下也已知晓,不过......腾王仍在府中,未有任何动作。”
      穆王紧锁眉头,看向繁迹,满是不可置信道:“如今母妃身陷囹圄,皇兄不会置之不理。”
      繁迹握紧了穆王的手腕,与其说是握紧,倒不如更像在安抚:“腾王殿下许是有别的打算也未可知,你且静下心来,现下你若是贸然去了又能做些什么呢?腾王殿下身处朝堂夺嫡之争多年,才智谋略不比任何人差。”
      繁迹语罢,回过身又对着云笙道:“你去回了来传话之人,就说穆王今日宴席之上因是贪酒,醉了,无法起身,若非要去且等醒了再说罢。另外,留意一下来传话之人是谁的人。”
      皇帝本是微醺,听得敬贵妃之事,整个人顿时醉意全无,扬手打翻了案几上的酒盅吃食,大殿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皇亲及大臣皆就着自己所处之地跪了下来,一时除皇帝外无人敢有所动作,便是醉了的人也一下子清醒了。
      皇亲大臣自然不愿在天子盛怒之下呆着,在得了薛铮的意思后都赶紧起身疾步出了宫。
      皇帝见宦官押着德妃进来了,便破口大骂道:“贱人!朕待你不薄!不曾想你却如此狠毒!便是朕的儿子你也要杀!”
      “陛下,臣妾是被人冤枉的。”德妃神色从容,仿佛此事真的与她无关。
      皇帝怒极,走到德妃面前,一道迅速且狠重的掌风自上而下朝她袭来:“朝华宫只你与贵妃、昭仪三人,难不成贵妃会拿孩子同昭仪一道诬陷于你?”
      德妃被皇帝一掌打蒙在了原地,许久才勉强着支起身子,在皇帝脚下重新跪好,强忍着道:“这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皇帝怒不可遏,道:“来人!带下去!赐白绫!”
      德妃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帝,全身犹如被虫蚁蚀咬,无一不痛,她低头抹干了眼泪,镇定自若道:“臣妾今日并未带滑胎之药,何来害人一说?更何况是这般明目张胆着去害贵妃,臣妾还不至于愚蠢到如此地步。”
      皇帝找不出德妃话中的不对之处,当下也不再说了,只负手在殿中来回踱步,薛铮见皇帝并未再有赐死德妃之意,也只立于一旁当做未曾听到罢了。
      估摸着一盏茶的功夫,徐昭仪便掩面抽泣着进了殿内,缓缓小声道:“陛下,陛下请节哀,小皇子,小皇子没了。”
      皇帝一时难以接受,向后踉跄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喃喃道:“朕的儿子又没了。”
      “陛下,德妃姐姐待人素来温和宽厚,许是听了他人挑唆才做了这糊涂事,就算陛下不看在腾王与穆王的份儿上,也看在二皇子年幼早夭的份儿上,饶过姐姐这次吧。”徐昭仪面露悲戚之色,言词无不恳切,只叫听者为之动容。
      皇帝盛怒之下难免来不及思考,听了徐昭仪之言,忽的想起一事,指着德妃道:“腾王有没有参与此事?”
      “陛下若一心怀疑我们母子,是与不是又有何意呢?”德妃疾言厉色,句句直戳皇帝痛处,“臣妾早年丧子,其中滋味非他人所能明白,陛下可还记得当年答应过臣妾什么吗?此生必不叫臣妾一人。”
      皇帝听罢,闭口不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昭仪害怕局势有变,忍不住道:“即便当年贵妃娘娘不小心害二皇子吃了过敏之物,德妃姐姐也不该伺机报复,杀了小皇子呀。”
      德妃欲要反驳,只听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清脆响亮之声,带着几分高傲,几分不容置疑:“她是不小心吗!”
      皇帝皱了皱眉,却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些不快:“静乐?你怎么来了?”
      静乐屈膝行礼道:“父皇,儿臣本已回府,只不过半道听闻了此事,想着父皇难免忧思伤神,故而折了回来打算陪伴父皇,却不曾想听到了这些浑话。”
      徐昭仪没想到静乐公主会突然出现,一下子乱了节奏,脸色变得极其不好看,可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静乐向来直言惯了,对着徐昭仪更是不曾有好脸色,平日里若是遇到不舒心的,也不会同旁人那样藏着掖着,只一概的全说出来,管他难堪与否呢。
      皇帝瞪道:“胡闹。”
      静乐瞥了一眼徐昭仪,冷哼道:“当年敬贵妃入府,次日便做了桂花糕给我们几个孩子吃,府中之人皆知二皇兄不能食此物,府中更无桂花树,如此不是有意还是如何?”
      这下子皇帝的脸色也变了,一会儿青一会儿黑的,难看至极。
      只听安国公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紧事,皇帝为解眼下僵局,便准了安国公所求。
      安国公拖着年迈的身子,先是缓缓跪了下来,俯身叩首道:“陛下,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皇帝正襟危坐,略显疲惫道:“爱卿此言何意?又有何罪?”
      “陛下,微臣今日早朝回府,见瑞王殿下府中一名小厮去了药铺,微臣以为是殿下病了,遂去询问了一番才知所买之药为滑胎之药,微臣想着必定是认错人了,就未再继续留意,不曾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微臣自觉有愧心中难安,不得不言。”
      皇帝面部扭曲,直起了身子,愕然道:“什么?”
      听了安国公之言,徐昭仪彻底乱了阵脚,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无力再为敬贵妃辩解什么,若是万一说错了话,到时只怕自己也难以脱身了。
      更令她不解的是安国公之举好没道理,就算此事被他发觉,他又怎会把此事捅出,去帮德妃?再不济齐安如今可是宁王妃,为了女儿,他也断不会如此,其中必有蹊跷。
      “药铺那人已在外侯着,陛下若要问话,传召即可。”
      皇帝缓了心神,对着薛铮点了点头,随即药铺之人便被带了进来,只见他衣衫破烂,蓬头垢面,仿佛是经历了一场不小的厮杀。
      静乐眉头紧锁,满脸厌恶之色,掩鼻道:“以此之颜面圣,是嫌命短不成?”
      药铺之人听闻此言,双脚一软,整个人趴跪在地,哆哆嗦嗦道:“陛下...陛下息怒,草民...草民被人追杀...险些...险些丧命,还...还来不及...”
      “罢了。”皇帝不耐烦道,“朕恕你无罪,好好说话。”
      “谢...谢陛下。前些日子有人来药铺...来药铺询问滑胎一药,滑胎药非普通药物,损身伤命,铺里自是没有的,谁知那人并未死心,今日一早拿了药方来铺里取药,草民一眼便知麝香、三棱、莪术之类的药材皆是打胎之用,故劝诫了几句,谁知竟惹了杀身之祸,幸而得安国公所救,草民这才冒死面圣。”药铺之人的额头重重的磕在了殿内大理石漆成的地板上。
      静乐想了片刻道:“父皇,此药经六皇兄之手进入后宫,想必只需查一下经手之人便可明了了。”
      得了皇帝默认,薛铮便遣人分别去了瑞王府和朝华宫,明目张胆的提了人来让药铺之人指认,药铺之人一眼便已认出,此人正是瑞王贴身随侍,只是小厮拒不承认,皇帝被闹得心烦,便把此人交由宫中婆子去审。
      静乐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跪拜道:“父皇,儿臣得一手稿,事关母后,还望父皇为母后和儿臣做主。”
      自皇后崩逝后皇帝还是头一遭听得静乐提及“母后”二字,眼中顿时明亮了起来,神情很是严肃,右手负在左手之上紧握着。
      皇帝接过薛铮呈上来的手稿,就这样铺散着躺在前面的案几上,字体虽有些歪扭,但还是能认出的,皇帝端坐着,看得颇为仔细,脸却是越来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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