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殷涯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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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野的检验报告出得比局里的慢得多，但是也详细得多。
　　刘世宇接过胡显昭递过来的分析结果翻了翻，然后感叹：“龟龟，EDG就是不一样，两克的东西能分析出来二十多页。看着就头疼。”
　　李元浩嗤笑：“你看得懂吗，还头疼。”
　　刘世宇：“看不懂才头疼啊。”

　　田野刷完手出来，嘱咐胡显昭把一次性的口罩、帽子、鞋套和防护服都打包完按在垃圾桶里，又去换了件新的白大褂才领着他们去史森明的病房，边走边解释。

　　“主要成分跟哨兵用□□差不太多，还有一些是□□和□□，剩下一小部分是LSD和其他神经药物。.这些几乎都是强致幻剂，而且都是无色无味的。主要功效就是引起神经过度兴奋，产生中毒反应，继而产生幻觉和兴奋感。但剩下的成分中针对哨兵精神体的AOL占了20%以上的含量，还是纯度高达75%的AOL.和哨兵用□□一样，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我们才能闻到它的味道。所以我推断这个东西是专门为哨兵准备的。成瘾性极强，能够很快引起哨兵发情热，长期摄入的话有小几率使精神体产生变异种。”

　　刘世宇再次惊叹：“龟龟，变异种？这么牛批，能提高战斗力不？”
　　田野点头：“可以，还可以制造杀戮机器。药效起来后吸入者失去神志，极易煽动，很大几率产生暴力倾向。”
　　李元浩和刘世宇同时陷入沉默。
　　这么看来，这东西很可能不仅仅只是毒品那么简单。只是追求吸毒快感的话，不至于用得上75%的AOL,这东西在成为禁药之前是地下黑拳手提高战斗力的捷径。

　　李元浩问：“有办法解决吗？”
　　田野想了想，不敢肯定：“我没见过实例，不好说。但是成瘾之后再戒断的可能性极小，而且对神经的损坏是永久的，理论上不能治愈。”
　　刘世宇给队里发了个消息，简单转述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来戴志春，又特意叮嘱洪浩轩带着琪琪来医院一趟。
　　田野震惊：“他摄入了多少？”
　　刘世宇努力回忆昨天现场的状况：“我们赶到的时候两拨人已经开打了，见到我们也没跑也没停下来。当时就觉得挺奇怪，但没想那么多，我们就过去把人拉开，琪琪当时是跟其中一个人撕扯的时候有一包东西撒了下来，就是刚给你的那个剂量，但是浩轩有让琪琪马上屏息闭嘴，应该不是很多。”
　　李元浩疑惑：“那不对啊，不是兴奋剂吗？怎么琪琪昨天跟失了魂一样，一点精神都没有。”
　　田野脚步顿了一下，让刘世宇打电话问问琪琪的情况。
　　“这怎么问啊，要问什么？他们马上就到了啊。”
　　“就问有情热没有。”
　　刘世宇正要打出去，胡显昭接了一句：“有。昨天史森明有情热，应该是做完疏导之后被他的情热诱导起来的。他身上也有□□味道，应该是这个。”
　　田野凶巴巴地瞪着胡显昭：“怎么没听你跟我说？”
　　胡显昭试图解释：“你下班了我才去查的房，早上你刚来就去实验室了。我也是刚看了分析报告才想起来的。”
　　田野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他说的这样。
　　李元浩担心：“那这俩智障不会有什么事吧？本来就傻，现在再把脑子烧坏了就完了。”
　　胡显昭想了想，诚恳道：“史森明应该没事，早上喻文波来过，情热已经退了。”
　　李元浩：……
　　田野顿了顿，继续道：“没发现有什么对向导有特殊影响的成分，小明应该就是普通地被哨兵情热影响。琪琪要等做完检查才知道。”

　　昨天胡显昭值班到后半夜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史森明是个向导。
　　精神疏导后的体温上升，多半是情热到了。他给喻文波发了条信息，然后继续琢磨史森明身上为什么会有熟悉的□□味道，越想越精神，脑子里有股说不出从何而来的想法疯狂生长，搞得他恨不得马上就去实验室验证猜想。但是田野一向把实验室钥匙随身带着，他又守着这一层楼所有的病房，只好无聊到抠手指头。

　　刚抠到右手第三根，胡显昭就听到有人在鬼鬼祟祟地敲他办公室的玻璃窗。六楼，住院部所有楼梯入口都关着，胡显昭想也不想就知道是喻文波又扒着下水管道过来看史森明了。他在被喻文波用美食诱惑了一波之后交出了自己的白大褂，眼睁睁地看着喻文波大摇大摆进了史森明的病房。

　　早上他去查房的时候看到史森明裸着上身趴在床上，喻文波在给他按腰，看不出来是疼的还是爽的，只能听到他一边嘶嘶呵呵地抽气，一边叫喻文波狗比轻点。喻文波一脸不耐烦，却还是在听到他的气音后停手缓了一会再继续。
　　胡显昭敲了敲门，又冲喻文波点点病历板，喻文波给史森明盖上被子后才去拿体温计让他好好夹着。

　　史森明不知道是笑的太多把脸笑大了还是有点婴儿肥，看上去脸上是有些肉的。但脱了他的衣服就会发现史森明其实很瘦，正面看数得清肋骨，背面看瞅得到嶙峋的脊背。他突显的锁骨可以从他大部分衣服的领子中露出来，手臂和手背上的血管也都是鼓起来的，显得整个人身上都没什么肉。而且腰间常年贴着肌肉劳损帖，后背和小腿都是伤痕累累，弹孔和刀疤交错，让人根本想不到这是一个向导的身体。

　　胡显昭在这点上还是很佩服史森明的。他是一名合格的，敬业的，甚至说得上优秀的刑警。

　　李元浩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史森明的病房的时候，喻文波正捏着史森明没受伤的那只小腿给他按摩。

　　李元浩过去捏了捏喻文波的肩膀：“小同志今天这么殷勤，不上班？”

　　喻文波一本正经：“我代表iG特警突击队前来探望光荣负伤的史森明同志，表扬史森明同志为我们公安事业做出的卓越贡献，史森明同志，荣幸不？”

　　刘世宇呸了一声：“表扬个鸡儿的卓越贡献，你还不管管他？下次再这么不要命的冲出去，你就等着在ICU表扬他吧。”
　　他仍然对史森明一个向导冲得那么快、那么靠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恨不得揪着史森明的耳朵把他捞回来让他把“保护好自己”这五个大字贴在脑门上。

　　田野掰着史森明的眼珠子看了一会儿，又对着他的腺体摸来摸去仔细检查，直到喻文波开始疯狂pin问号的时候才确认史森明是真的没事。正好洪浩轩带着琪琪到了医院，田野带着胡显昭去准备给琪琪做全面检查。

　　喻文波被匆匆赶到的宋义进揪着耳朵带走了，狗东西又是半夜偷跑出来，还翘了早上的晨会，一看就是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