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系的笑面师兄》雪谚

42、41

　　老爸看我在厕所待了许久都不出声，怕出点意外，就推搡着老妈敲门问询。
　　“木木，要我进去扶你吗？”老妈也担心。
　　“不用——”坐在马桶上的我已经彻底清醒，正大脑一片混乱。
　　爸妈怎么在这里？他们是不是见到季梓铭了？双方不知第一印象如何？有时候，计划真不如变化快——
　　事实摆在眼前，我咬了咬牙，勇敢地开了门，老妈赶紧扶住我，“去睡觉吗？”
　　我指了指客厅，“爸妈，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赶紧去睡觉。”老爸心疼地看着我一蹦一跳的脚，“有事明天再说，今晚让你妈照顾你。”
　　一晚无梦，等我睁开眼，床的另一半已经冰凉。
　　餐厅里，老妈在摆碗，季梓铭负责几个人的早餐，主食是鸡丝青菜粥，加上包子和油条。
　　看着季梓铭的熟练操作，老爸虚心假意地说:“梓铭啊，辛苦你了，等我回去好好锻炼——”
　　季梓铭哪敢应承，再说他也习惯如此，“叔叔，没关系，是我要求的。”
　　“嗯。”谅你也不敢使唤木木，老爸哼了哼，虽说先前一直嫌弃我嫁不出去，但是真到谈婚论嫁后，又真心舍不得，“木木脾气臭，你多担待。”
　　“她脾气很好。”煮完粥，季梓铭又温了几杯牛奶，切了点水果丁提味。
　　“医生脾气应该都不错。”即使老爸脸皮厚实，也不敢大言不惭地认同季梓铭。
　　老妈进门拿汤匙，就听到两人嘀嘀咕咕地聊着什么，十之八九是关于我的事，真怕这岳父怕好不容易盼来的女婿给吓走，她赶紧岔开话题，“要不要叫木木起床？”
　　“还早，让她多睡会。”老爸否决，“赶紧叫你儿子起床吃饭。”
　　刚起床的老弟扶着我，呆愣地立在厨房门口，“爸，你这重女轻男的思想要不得！”
　　我微笑地摸摸老弟的头，老爸是贯彻女儿要富养，儿子要穷养，只是在实际操作中变了味而已。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老妈惊讶。
　　老弟补刀，“她是怕你们为难他。”说着，手指季梓铭。
　　我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老弟的背上，他毫发无损，我手掌一片通红，人还歪了歪，伤脚一垫，刺痛通过末梢神经传递到大脑中枢，迟钝地发出惨叫。
　　“胡说什么！”老爸呵斥，“梓铭，赶紧看看。”
　　“伯父，我今天上班，不如去医院拍个片子。”季梓铭提议。
　　老爸老妈同意，“赶紧吃早饭。”
　　我往老弟后背一缩，弱弱地建议，“我可以不去医院吗？”听说擦跌打酒的过程实在煎熬，我应该承受不了那份折磨人的疼痛。
　　“不行！”老爸打破我最后的希望。
　　“那就配点口服药，好吗？”我轻声商量。
　　老爸示意季梓铭回答，他若有似无地应允。
　　得到满意地答复，我乖巧地入座吃饭。
　　老弟在一旁莫名地唉声叹气，我暼了他一眼。
　　“原来就一个人宠，现在加了一个，还毫无底线，你们不怕把她宠坏了吗？”老弟叹息。
　　我抬头，莞尔一笑，“有意见？”
　　老爸和季梓铭一同盯着老弟，他迫于双倍的压力，不得不沉默。
　　没了老弟的扰民，一家人很快地解决了早饭，然后二车一前一后地驶向医院。
　　坐着轮椅，拍了片，医生建议冰敷，二十四小时后再辅以推拿药敷。
　　“爸妈，我们回家吧，医生不是说没事吗？”逃过一劫，我开心地跟爸妈反应。
　　“明天再回。”老爸一锤定音。
　　当天晚上，季梓铭值班，家里就我们一家四口，老爸开始了三堂会审。
　　“木木，你和梓铭是认真的吗？”老妈问。
　　幸亏季梓铭不在，不然还以为我三心二意地交了不少男友呢？得亏是亲妈，我没办法指责。
　　“木木，你想好了，他比你小六岁？”老爸又问。
　　真是我亲爸亲妈，“嗯。”
　　“爸，女大三抱金砖，季梓铭还抱二块呢——”老弟打趣。
　　我偷偷斜了眼添油加醋的老弟，少说一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被我的眼神挑衅，老弟离开前丢下一句，“就是这季医生太优秀，年纪轻轻，双料博士后，Z一一把手，烂桃花应该很多，不知道我姐能不能hold住？”
　　“我也担心——”老妈附议，“听梓铭昨晚说的，家里应该也不错，就怕门不当户不对，木木嫁过去受委屈。”
　　“嗯——”老爸也担忧，“原想着让木木找个门当户对，或者下嫁——”
　　听爸妈嘀咕，我更不敢告诉他们，季梓铭的父亲是S市市医院长，母亲是S市第一中学校长，爷爷曾是S市第二把手。
　　我不说话，老爸老妈就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眉头越皱越苦。
　　“爸，妈，他对我很好的。”我安慰。
　　“看得出来，梓铭这孩子不错！”老妈笑。
　　老爸三缄其口，他要等季梓铭父母的态度，如果他们介意我的年龄和家世，就——真要棒打鸳鸯，他又狠不下心，看得出来，我对季梓铭是有心的。
　　“爸，妈，没事的，你们早点睡。”我打了个哈欠，自己转着轮椅回主卧。
　　第二天，在老爸和季梓铭的一致压迫下，我仍难逃此劫，整个门诊都能听到我撕心裂肺的一声痛呼。
　　我含着眼泪请求，“医生，能轻点吗？”
　　医生一本正经地摇头，“轻了的话效果不好，你难道想受了罪，又不见效。”
　　怎么可能？我咬牙抓着床单，一副慷慨就义。
　　医生边按，边把要诀告诉季梓铭，交代他一天至少2次，每次半小时左右。
　　季梓铭认真记下，又取了内服的药丸。
　　“叔叔，阿姨，雪儿需要药丸敷药，不如这段时间还是由我照顾，等她好一点，我再送她回去我？”
　　年前家里还有一堆事，尤其今年新女婿上门，更是耽误不得，无法，爸妈只能叫老弟开车回家。
　　“木木，好好照顾自己！”老妈握着我的手。
　　而老爸把季梓铭叫到一旁，单独叮嘱，说了什么，天知地知。
　　没了一家三口，泷园的房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靠着床头看书，季梓铭在书房打电话。
　　“爸！”季梓铭叫道。
　　季父奇怪，他儿子生来就独立自主，今晚怎无缘无故地问好。
　　“我找爷爷。”季梓铭让季父把电话转给季爷爷。
　　听说大孙子来电，季爷爷开心地放下手头的报纸，摘下老花镜，“铭铭啊，你什么时候放假啊？”
　　“还有一星期。”季梓铭应，“爷爷，我想跟您说个事——”
　　季爷爷福灵心至地玩笑道:“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季梓铭被季爷爷反问得哑口无言。
　　“真有女朋友了！”季爷爷震惊地招呼儿子儿媳，“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爷爷应该喜欢，一个乖巧懂事的丫头。”季梓铭微笑，“是我们Z大考古系的新生，也是S市的。”
　　“新生啊——”季爷爷声音淡了淡，一个大学新生，年纪都不大，他的重孙女重孙子看来是无望了，唉——
　　季父季母清楚老爷子的心结，不免失笑，“爸，你身体硬朗，抱得了重孙女。”
　　手机这头的对话，季梓铭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