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系的笑面师兄》雪谚

14、13

　　听说季医生今天会亲自给一位患者看诊，CT室挤满了不少慕名而来的年轻医生，趁着出图的时间差，大家把心里堆积的疑问一一咨询。
　　“季医生，你怎么不来我们脑科？”有个女医生弱弱地问。
　　季医生微笑，“我近期研究的课题与心胸外科有关。”
　　“那季医生会回脑科吗？”女医生接着问了个大家关注的问题。
　　季医生顿了三秒，“会。”
　　回答期间，季梓铭查看了影像，正如我所说，一切正常。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季梓铭看到机器停止运作，便抬头望向大家。
　　大家看看季梓铭，又看看我的方向，识相的摇头，今日一解，收获颇丰。
　　“好了。”季梓铭出门，扶起我，看我小幅度地动了动脑袋，怕有后遗症，关切道，“哪里不舒服？”
　　“胀。”我又按了按耳朵。
　　“待会就好了，你先去办公室等我，我去给你买早饭，想吃什么？”
　　“豆沙包。”以形补形，要把抽失的血慢慢补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掌心的红润都淡了一个色度。
　　回到办公室，手机的提示灯不断闪烁。
　　木木，中午宋董请客，我不能赶过去了，抱歉！
　　没关系，少喝点酒。
　　我刚打完字，发送，季梓铭就拎了一袋小巧的包子进来，下意识地翻身盖在桌面。
　　此地无银三百两，季梓铭挑眉，“下午有什么安排？”
　　“睡觉。”我不经大脑地接话，说完就懊恼。
　　果然，季梓铭眼角一跳，“那下午做个24小时动态心电图监测。”吃饱睡，睡饱吃，虽然安分守己，但是于身体无益，他脑中开始盘算适合我的运动。
　　“不是没事吗？”我试图商量，“那个戴着好不方便的。”
　　“晚上我送你回去。”一锤定音。
　　那不是要在医院待一天？除了面对季梓铭，我还能做什么呢？逛医院？好像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我先是在心胸外科三个科室瞎逛，大家好像都好奇我和季梓铭的关系，三句话中二句不离试探，剩下的一句就是隐晦地请求，问我能不能请季医生给他或他亲人做手术？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那天的意气用事，好像给季梓铭找了个大麻烦。
　　“哈哈，这个你们要问季医生，我做不了主的。”说完，落荒而逃，不敢在心胸外科逗留。
　　逃到电梯厅，季梓铭凑巧出了电梯，身后跟着四个实习医生。
　　“去哪里？”季梓铭合上四名实习医生的资料，扬唇一笑。
　　这就是季医生的女朋友吧？实习医生口对鼻、鼻对眼地站着，听说季医生对他女朋友超级温柔，惹得院里的女性纷纷扼腕叹息。
　　“随便走走。”我看到电梯打开，忙挥手，“不打扰你工作了。”
　　“把微信定位打开。”季医生伸手挡住了电梯，直到我点头答应，才心满意足地领人离开。
　　七八楼是骨科，不是腿上打着石膏，就是手腕托着。不知道是不是离着六楼近，这里的医生护士都好像认得我般，热情地跟我打了招呼。
　　这就是第一时间宣誓主权的好处，季梓铭笑，根据他在Z一的知名度，今日这通检查下来，大家也都知道了我的存在。
　　唉，还有哪里清净呢？
　　我刚升到34层，就看到不少人向天台涌去，听说有个二胎孕妇，因为孩子保不住，伤心地要跳楼，医生和家属都在极力规劝。
　　“老婆，你回来，大宝还在家里等你回去呢？”老公战战兢兢地站在老婆三米外，“你忍心丢下大宝和我吗？”
　　医生跟护士打掩护，慢慢靠近。
　　“不要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医生及时拽住了患者。
　　厉害，作为一名医生，文武全才是王道。
　　没了跳楼的闹剧，天台安安静静，威风拂面，就是少了本小说。
　　临近中午，季梓铭都没有看到我回去，查了手机定位，发现我还在医院。
　　“季医生，你找女朋友吗？”有患者家属试探，“我刚在天台看到她。”
　　“谢谢！”季梓铭没有第一时间赶去找我，而是先把我一早准备的菜肴送给海奶奶。
　　海奶奶收到丰富的三菜一汤，感动得热泪盈眶，“听说木木上午一直在做检查，她没事吧？”
　　季梓铭摇头，“没事，你们先吃。”
　　告别海奶奶后，季梓铭径直赶往天台，在不起眼的阴影处，找到了酣睡的我。
　　生理时钟不规律，又不爱运动，难怪体质差得一吓就晕，“醒醒！”
　　刚闭眼的我睡眠不深，有人一来，我就立马察觉，只是懒得睁眼。
　　“醒了就跟我去吃饭。”说着，季梓铭就要抱我下楼。
　　我猛得睁开眼，“我自己走。”
　　比起一般医院食堂的饭菜水准，Z一的医生小食堂算是不错的，菜色丰富，香气扑鼻，我点了一对烤翅和豆芽。
　　还没走到座位，莫非羡的电话就插进，“木木，宋董想认识你，你看——”
　　我若有似无地叹了叹气，转头跟季梓铭无声地说道:“接个电话。”
　　季梓铭眼神很亮，看到屏幕上莫非羡三字，是昨天的老同学。
　　我昨天没有答应莫非羡，在季梓铭和商人之间，无条件选了面对季梓铭的未知，今天依然如此。
　　“不好意思，我在医院做检查——”如果我不说实话，莫非羡定不会爽快放过我。
　　莫非羡赫然起立，椅子咣当倒地，“医生怎么说？”
　　“没事。”季梓铭不说就代表没事吧。
　　“我下午过去看你，在哪个医院？”
　　“Z一。”我如实回禀，是祸躲不过，“宋董那边你帮我解释。”
　　“好，等我。”莫非羡挂了电话，当即跟宋董解释我的歉意。
　　从通话中的关键字，宋董已大致了解七八分，没有被驳面的恼怒，反而替莫非羡高兴，“非羡，恭喜你找到一个贤内助。”
　　莫非羡与有荣焉地点头，“哪能跟宋太太相比。”
　　“哈哈……”宋董大笑，每个成功人士背后，一定有个全力支持他的女人，“好了，大家不必拘谨，落座吧……”
　　念及莫非羡待会要去探病，宋董金口玉言，帮他挡了大家的敬酒。
　　而我，心不在焉地戳着米饭。
　　“好好吃饭！”季梓铭暼了眼心慌意乱的我，隐约间，有股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下午2点成功变成事实。
　　但不巧，或者说我好运，季梓铭临时被院长叫去开会，一时半会回不来。
　　陪着小海玩了一会，我又接到了莫非羡的电话，是我去接，还是让他自行上来呢？“你在大厅等着，我去找你。”
　　莫非羡应允，一手捧着花，一手提着水果篮，显眼地站在导医台前。
　　“木木！”瞄到我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下打量，除了胸前的holter，其它一切如常，仍穿着自己的衣服。
　　“你——”夸张了吧——我盯着鲜花和果篮，无力吐槽。
　　“宋董送的。”莫非羡老实交代，“我帮你拿着。”
　　“有些病人会对鲜花过敏，扔了吧。”我指指垃圾桶，人来已经打眼，加上这耀眼的花束，估计流言蜚语马上会在医院遍布。
　　可惜，我太低估医院的八卦网。
　　我和莫非羡刚离开，导医台的故事就第一时间传递了最新八卦。
　　爆炸性新闻:刚才有一帅哥给季医生的女朋友送了一大束花，看那帅哥的紧张程度，要说没什么，我打死不相信。
　　季医生被带绿帽子了，哼，我就觉得那女人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