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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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梓铭高深莫测的神色让严利一时拿不定主意，“师兄？”
“让她进来。”季梓铭合上书，轻叹。
“唉……”严利赶紧回复门卫，请他转告我，他们在季梓铭办公室等我。
季梓铭，他也在？冤家路窄，躲也躲不开。
我陷入深思，错过了门卫看我的古怪神色:原来季博士的对象叫谢沐雪，可为什么拐着弯找严博士？
科研楼A幢室温如常，一楼，二楼……为什么五楼不建电梯，出门穿高跟失策。
上五楼左手南面第四间，门卫说得很清楚，问题是那一面是南？我迷惘地停在门口，南北傻傻分不清楚。
难道要随机敲一间？错了，不就打扰别人了吗？
“进来。”背后突然响起开门声，接着是季梓铭的声音。
幸亏没敲，我就不是个幸运女孩。
严利看到我，怕我说实话，忙冲我挥手，“谢沐雪，找师兄有什么事？”原来他的谨小慎微全部都用在季梓铭身上。
我现在能说不找季梓铭吗？当然不能。
“我想咨询一个事。”
“说。”季梓铭与我一同站着，态度略显冷酷。
“胆囊结石一定要做手术吗？”我低头，心情略显失落。
“具体病情具体分析。”季梓铭的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让我和严利听着紧张，咽了咽口水，我把老爸的情况一一详叙。
“暂时不需要手术，定期检查就行。”我一说完，季梓铭就下了判断，然后紧盯着我下意识移动的脚步，“怎么，利用完就丢？”
我震惊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严利则一脸错愕，这还是那个温润儒雅的季梓铭。
现场气氛一片死寂，我不敢提离开，季梓铭沉默不语，严利面面相觑，难得心思百转地打破窘迫。
“上次不是说参观吗？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如何？”严利憨笑，额头冷汗沥沥。
“好。”比起跟季梓铭小眼瞪大眼，参观是个不错的选择。
季梓铭无异议，丢给我一件白大褂。
有了白大褂御寒，我唯唯诺诺地夹在严利和季梓铭中间，左看看，右看看，过了起初的惊恐，越看越新奇。
严利当起了解说，从科研区成立的前世今生，讲到各个标本的由来。
心脏、肝脏等极具特色的五脏六腑，我能分辨，但一些没有辨识度的就只能询问。
“这是什么？”我嫌弃地瞪着眼前一团肥腻又密集的不明物体。
“胰腺癌病灶体。”季梓铭回答。
“哦。”听到是癌症，我立即远离。
季梓铭秒懂，把我带到了另一个实验室，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大脑分解样。
“听说爱因斯坦大脑顶页中的皱褶与凹槽十分奇特，这是不是他高智商的特征？”我观察着福尔马林浸泡的大脑标本，好奇地问。
没成想，我随口一问，季梓铭就帮我解疑，“大脑神秘复杂，人类自行开发区域有限，即使相同结构，智商也不一定相同……”
“原来如此。”
扒着玻璃罩，我看不出所谓的褶皱及凹槽有何因人而异，便决定转移战地，可才挪了半步，余光一抬，就瞄到两颗硕大的青眼珠子晃晃悠悠地向我飘来。
严利看到我突变的眼神，愚钝地发现自己又要闯祸。
“啊——”我后怕地跳了一寸，毫不犹豫地扑进季梓铭怀里，“鬼啊——”
季梓铭抱住惊慌失措的我，严厉地呵斥严利，“你做什么？”
严利被我的尖叫吓得连连后退，“我只是想给她看看这对完美的瞳孔——”
季梓铭安抚地拍拍我，“没事，那是瞳孔标本，死的。”
我从季梓铭胸口偷偷地斜了眼，确实是严利环抱着一只半米高的玻璃筒，“拿走——”惊魂未定，尾音飘忽。
严利不住点头，抱着他的心爱瞳孔火速撤离。
“怕了？”季梓铭发现胸口冰凉一片，以为我经不住吓，委屈地哭了鼻子。
我摇摇头，“没事，缓一会就好。”
除了虚弱，毫无哭音，季梓铭担心地扶正我，端详我惨白的脸色和额头不是渗出的冷汗，“哪里不舒服？”
“你不要动我，头晕。”我忍着晕眩，不悦地轻吟。
出了冷汗，更觉阴冷，季梓铭怕事后感冒，不放心地把我抱离了实验区，中途无视我的挣扎反抗，一口气爬上办公室。
待在暖阳下，我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
“除了头晕，还有哪里不舒服？”季梓铭担心我身体有变，追问道。
我摇头，“没事的，我自幼体质差，这种不适是正常反应。”
正常反应？季梓铭狐疑，怕我再次逃离，双手撑桌，居高临下地硬生生地把我禁锢在办公桌前。
“我做过各项检查的。”逃无可逃，我只能应付。
“那等会再去医院做一遍。”季梓铭心有余悸，“我陪你。”
“不要！”我反对，“没病做什么检查，浪费钱。”
“不花钱。”季梓铭保证。
不花钱也不去，或许是从小大病小病不断，我对医院有一定的抵触。
就在我不想进行这个话题时，我的手机像救命稻草般响起，莫非羡？好像前几天告诉我要来H市出差。
“喂——”我指了指手机，钻出季梓铭的包围圈。
“木木，我在你学校门口。”
近距离的探听，季梓铭听到一个语气亲昵的男声。
“校门口？”我习惯性往窗外眺望，忘了这是科研区。
“嗯，军训怎么样？”莫非羡一开始没想到我会接，只想留个未接电话的提示，方便我回拨。
我慢悠悠地踱步，离门口越来越近，“我没参加军训。”
“身体不舒服？”莫非羡关心道。
“还好。”我不会向外人透露我晚睡的真相。
“那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莫非羡知道我爱逞强，不放心地问。
“不用，我去找你。”还差一步，就脱离苦海。
“好——”挂断前，莫非羡隐约听到一个陌生的男音，“木木——”可惜，通话已断。
我一脚踏出门口，来不及窃喜，就被人往后一拎，房门同时碰地合上，耳边刮过的冷风瑟瑟作响。
季梓铭靠着门框，微笑道:“又要逃？”
“没有，我老同学来了，去接他。”我半真半假地回。
我向来自认气场不弱，可每每碰上不怒而威的季梓铭，缴械投降地永远是我，这不公平。
公平？季梓铭冷哼，你又对我公平吗？
“那好，我送你。”季梓铭长手一伸，勾起桌上的车钥匙，“见完同学，跟我去医院。”
“怎好劳烦你，我明天自己去医院——”我立马回绝，但季梓铭的脸色更加阴沉，“我到医院后，给你打电话。”
季梓铭笑，“你有我号码？”
肯定没有，不过是忽悠的说辞罢了。
“那加个微信。”季梓铭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二维码。
加就加，大不了拉黑名单。
我扫码，点好友，动作干净利索。
“不准把我拉进黑名单。”季梓铭逼近，“不然，我们有得是时间耗下去。”
我咬牙，这人会读心吗？怎么知道我要干嘛？
好想问他，他到底要做什么？
但话未出口，就被自己咽回肚中。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