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庄思年

4、第三章 傲来国内异象寻 五人调查两路行

　　“妖怪啊——”
　　似曾相识的惊叫声回荡在大街上，四个奇形怪状的人走在街上，接受了路人一波又一波的注目礼，为什么四人，因为唐三藏可不算在里面！
　　“八戒，你看你，又吓到人了。”
　　孙悟空日常说道八戒，而八戒也日常反驳：“明明是你这猴子吓人，我老猪长得一表人才！”
　　“其实要我说，是二郎神那第三只眼睛最吓人。”
　　沙僧经历了刚才的挫折，片刻便又重整旗鼓了，此刻正牢牢跟在三藏身边，虽然现在的三藏法力要胜于他，但是他依旧认认真真履行保护师父的责任。
　　“此处便是永乐镇了，玉帝指示我，这里有不寻常的事件发生，让我等来此调查，兴许与结魄灯有关。”
　　二郎神的青筋扭了扭，心中默念我是代表天庭的形象的，不能和这些从天庭跳槽的人一般见识，于是硬生生把话题扯会正轨。
　　“既然如此，我们这番模样太过招摇，还是应该变作普通人的样子才好。”
　　三藏微微蹙眉，扫视这普普通通的街道，不管从哪里看，他们才是最不正常的存在。但孙悟空提出了反对意见。
　　“师父，我们这叫打草惊蛇，只要蛇在这里，知道我们来了，就一定会有动作的。”
　　“若是我们在的时候，对方隐藏起来，等我们离开再出现呢？”
　　二郎神问道，他很郁闷地发现，路上行人确实是停留在自己脑门上的目光更多一些。
　　“哼，”
　　孙悟空突然在路中间翻了个跟头背过身，伸出手指对着天空：“只要有妖邪在此作恶，我老孙就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这……就依大圣所言吧。”
　　二郎神也是知道孙悟空的性格，只是几百年没见，孙悟空好像又乱来了许多，但现在他们人多势众，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也不在乎方法，其实就他来说，把整个镇子夷为平地诛杀妖邪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八戒，找个人问问去。”
　　孙悟空自然而然地吩咐八戒。
　　“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呢，每次都找我！”
　　八戒推脱惯了，把手一摊，开始耍赖：“反正找人就应该找英俊潇洒的人去嘛。”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
　　二郎神刚想迈步，却见那五大三粗的沙僧往前一挡，对着三藏道：“是啊师父，还是你去吧。”
　　“好吧。”
　　三藏点头，随手找了一位路人，刚巧是名女子，听见三藏的呼唤，一身鹅黄罗裙袅袅婷婷地走来，目如秋水凝碧，笑若桃花芬芳，颇有些顾盼生姿的意味，一声圣僧听得一旁的八戒骨头都要酥了，心道这傲来国真是人杰地灵。
　　“圣僧找小女子所为何事？”
　　三藏心念一动，面不改色地道：“贫僧来自东土大唐，呃……”
　　悟空、八戒和沙僧一齐在旁边小声道：“师父说顺嘴了。”
　　“咳咳，”三藏清了清嗓子，提醒旁边那三个不尊重师父的徒弟，接着道：“敢问姑娘，此地是什么地方？”
　　“这里永乐镇，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因此取名永乐。”
　　或许是因为三藏“圣僧”的魅力，女子配合得很，丝毫没有受到不远处虎视眈眈的一行人影响。
　　“那，这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三藏循循善诱。
　　“奇怪的事情？”女子轻咬嘴唇，似有些欲言又止，眼睛慌慌张张地在四周瞟了一圈，这才开口，但声音却是低了许多，刚才的媚态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惊慌：“近来永乐镇里，确实是不太平，有好多人失踪了，过几天被发现，已经死了，而且死状特别诡异，现在看起来大家相安无事，其实全镇都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听有人说，是妖魔作祟。”
　　女子一股脑儿像倒豆子一样说了一通，听得三藏脸色不断凝重阴沉，没想到这里真的有妖物作祟，不管是不是与结魄灯有关，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姑娘莫慌，既然贫僧来到这里，就定会查清楚，还永乐镇一份安宁的，还请姑娘若有什么线索，再具体说说。”
　　看着三藏一本正经就事论事的样子，一旁的八戒真想换自己上去，这么娇滴滴的姑娘吓得花容失色，难道不应该好好安抚一下吗？就在这时，兴许是八戒看得太入神，连孙悟空慢悠悠落在头上一个爆栗都没有防备，冷不丁一疼，差点大喊出声。
　　“哎呦喂！猴哥，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孙悟空满脸的鄙夷，想着自己这师弟这么多年真是没有长进：“你看看你那眼珠子，我要不要帮你摘下来送给那姑娘，也好一解你的相思之苦？”
　　“猴哥你说什么瞎话！”
　　虽然被看破，但八戒岂能承认，他跺跺脚，不甘示弱地反驳：“你懂什么，我是在仔细观察，我也是为我们的任务考虑嘛！”
　　“哦？”
　　孙悟空一听来了兴致，问道：“你在考虑什么？”
　　“呃……”其实八戒只是随口一说，现在被孙悟空问起来，只好支支吾吾地硬编：“呃就是……你没觉得那姑娘有什么问题嘛？”
　　“问题？这不是好好的吗？”
　　两人说话间，沙僧和二郎神也凑了上来，正巧听见八戒说得那句话，好奇问道，皆是曼也揶揄的神色，一眼识破了八戒的伎俩。八戒也不好反驳，甚是郁闷，此时悟空突然出声道：“别说了，仔细听。”正好为八戒解了围。
　　“多谢圣僧，小女子只听别人说过，那些妖怪经常在夜晚出现，掳走独自行走的人，在失踪的人里面，有很多孩子和父母，也有年轻人，所以我一直很害怕……”
　　说着说着，女子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看起来是吓得不轻，也不知到底看见过什么样的惨状，三藏叹了口气，说声多谢便挥别女子。
　　“师父，你怎么也不问问人家叫什么？”
　　回到几人身边，三藏第一个迎接的便是八戒的探寻，他白了八戒一眼道：“只不过是打探情况，我们还是不要扰乱百姓的生活了。”
　　“我们已经扰乱了。”
　　沙僧用余光看着经过他们身边，纷纷以目示意的人们，觉得如芒刺在背，好不别扭。
　　“无妨，只要能找到结魄灯，速战速决就最好了，听她所说，结魄灯很有可能就在这镇子里，不知是谁放出了里面的妖魔，来为祸人间。”
　　二郎神分析道，似乎是看到了事件解决的希望，他变得格外有干劲，又补充了一句：“既然如此，我们来商量一个方案，凭诸位的实力，正面抓捕妖怪不成问题，抓到以后，事情就简单了。”
　　“既然是二郎神你提出的，那就你来想吧。”
　　仿佛有人自动带入了领导者的身份啊，八戒在心里默默吐槽，却乐得把麻烦事交给这个过于积极的神仙，自己优哉游哉。而二郎神也当仁不让，说想就想，当即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么久听我部署，今晚戌时左右在这里相聚。”
　　“嗯？”
　　一直保持沉思状态的孙悟空好像大梦初醒一般，突然一惊，面色抽出了一下，冲大家道：“这女人有问题！”
　　二郎神还没开口，八戒先笑呵呵地道：“猴哥啊，你是不是没睡醒啊，刚才那个话题已经过去了，就当是老猪我编的了，你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啊？哈哈哈！”
　　就像八戒不会漏掉嘲笑孙悟空的机会一样，悟空也不会放弃打击八戒的机会，只不过这次，他刚一抬手，八戒就立刻感觉到了，赶紧远远躲开，悟空只能晃晃拳头：“你个呆子懂什么，这样吧，老孙先行一步，你们就听二郎神的部署吧！我们会碰面的！”说着，也不等其他人问，嗖的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见。
　　“二师兄，你怎么把大师兄给气走了？”
　　沙僧摇摇头，苦口婆心地劝慰：“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喜欢惹大师兄生气呢？”
　　“谁惹那个死猴子生气了！”八戒赶紧反驳，一会儿又变了一个语气：“我们这是师兄弟之间正常交流感情，猴哥一定是发现什么线索了，才想自己调查的吧。”
　　“那悟空为什么要独自去呢？”
　　三藏不明就里地问道，于是，八戒和沙僧的目光齐齐转向了正在吃瓜看戏的二郎神，接收到两道目光，二郎神蓦地一愣，无奈地扭过头去。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花果山
　　现在是正午时分，但日光暖不到遥远的地宫里，地宫依旧是那样晦暗。在石桌边坐了半天的无天终于站起身来，手凭空一抓，那被孙悟空当做垃圾一样扔在一边的，包裹着重重结界禁制的结魄灯就到了手里，但这已经没有光亮的宝物，无天惋惜地摇摇头。
　　“悟空啊……”
　　从黑袍下伸出手在结魄灯上一点，层层禁制如冰雪消融，慢慢露出了结魄灯的本来面目，无天心念一动，结魄灯化作一道光束被收入袖中。无天抬起头，目光仿佛透过层层石壁看见了花果山上湛蓝的天际，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化作黑烟消失在地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