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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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领们才在帐篷里坐定，就又被唤了去，到了主营帐里，赵潋瀣端坐在中，正斟酒。
状态与不久前看见的截然不同，更气定神闲了。
他们赶忙坐下，都是常年并肩的人，自然能明白这是什么意味，不禁一喜:“将军这是找到法子了？”
赵潋瀣笑而不语，等到人陆续来齐才开口:“让叶副与诸位说道。”
叶副？这称呼倒是稀奇，叶风挑了眉，又规规矩矩地出列对众人作揖，仔细地复述了一遍。
赵潋瀣既然能为了这个法子集合，那定然无可指摘，敲定了细节之后，众人作鸟兽散，出帐篷都喜气洋洋，一扫愁云。
入匈奴境内刻不容缓，当天就敲定了随行士兵，皆是身强体壮之辈。
于是约莫500人的商队在夜晚出发。
因为要从匈奴境出关，不免上下打点，大张旗鼓，让西域官兵放松警惕，紧赶慢赶，到车师后国关口还是耗费了近一月。
这一月里，西域总将不见踪影，边境双方常互相试探，西域越发猖獗没觉得反常，赵潋瀣一直在等信号。
“进入境内传信诸多不便，将军且按兵不动，再与那番邦人逗弄逗弄，此烟火为号。”
“我放的第一束烟火意为进入西域，第二束为准备就绪，第三束则是由您放，意为行动。”
“烟花并不少见，怎能分辨？”
“此烟火有如炽阳，夜晚下绽放则如盘古开天，月隐星消，恍如白昼。”
“后色如红霞，形似海棠，与他者大相径庭，将军不必担心。”
“哎！你们！都把脸露出来，从哪来的？”
“兰家商队。”叶风摘下挡风面罩说道。
他们和叶家有不少合作，这次叶风更是许诺了巨大的利益，所以兰家也愿意给这个人情。
如今战事吃紧中原与西域必不可能交易往来，匈奴则不会，更何况西域如今国库定是空亏，不可能拒绝上门的钱财，他的手下也是这么借着由头进去的。
“行了，进去吧。”守卫摆摆手放行。
兰家在匈奴境内有名，与各国来往频繁，所以守卫并未严加搜查。
所以他们没瞧见鲜明的汉人面孔，也看不到麻布下的森森冷光。
感谢他的父母向来与人为善，各处都是知己，西域也有与他们交好之人。
此人不曾听父母说起，父母所记的日志也于大火中湮灭，本没有知道他的机会，可巧三年前叶风前去查寻，与此人拼了同一张桌，得以结识。
他曾问起白骋，是如何认出他的，他笑着指了指眼睛。
“它永远不会骗人。”
这些年西域早就蠢蠢欲动，更是加强了监管，白骋也算是个贵族，更不方便传信于他，故交集并不多。仅有几次的通信里，白骋也是神秘兮兮不多聊，只留一句“静候君至”。
要不然，叶风哪还等到现在才能知道灭族仇人。
进城后队伍一部分深入腹地，剩下的则到了狐胡，时刻准备围攻。
昭平四年夏，西北方突现异象，娇嫩的粉在空中漫延，似有繁星点缀，熠熠生辉。
这与凌寒曾在路上见过的烟火有所不同，又别无二致。
烟火持续了顷刻，但声势浩大，短暂也被捕捉，赵潋瀣久久望着天空，这种烟花，她只在二十多年前看过。
那是平常又隽永的夏夜啊。
她回味着转瞬即逝的烟花，仿佛与曾经接轨，她从未迷失在时间里。
盛放在西域上空的花也眷顾了西域人，那一刻所有人都拥有了整片天空。
“这烟火……”赫连祁神思有些缥缈。
“怎么了？”旁边一人问道，着色艳丽，大约是宠妾。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件陈事，不足挂齿。”白祁搂着软玉回房。
房内设宴，《龟兹伎》刚开始，赫连祁坐上主座，举酒敬四方之客，笑饮尽。
白骋与白祁向来不合，但这种宴席却是无法推辞，他也只是赏舞赏乐，并不像其他人举杯回敬主人，白祁眼睛像是虚指走了神，但一直在留意着白骋，暗自揣度。
不久他便从房内走出，吩咐手下。
“查查白骋最近的动向，去了哪见了谁都要清清楚楚。”
“是。”
主上想除了白骋不是一天两天，但其为人谨慎又多疑，府内安插不进人手，抓到的把柄也都被圆了过去，这次，大概也是无功而返。
叶风与白骋的最后一次传信里，白骋让他“夜半黑衣翻入”，白骋没有告诉府邸名称，只给了方位确保能找到，毕竟龟兹语汉人并不会。
“主上，这几天他并未接见客人，大部分时间待在府里，出府也只是去听曲儿，并无异常。”
“给我盯紧了，我不信他露不出一点马脚。”
叶风自放完烟花，当晚便向龟兹行进，那时宴正酣。
他守着时爬进府，白骋也不废话，须臾之间他掌握了所有需要的信息，摸清了白祁——白骋眼里的白祁。
破晓时，叶风又黑衣武装着出府，所幸身手极佳，没被抓回去拷问。
“你晚上看到人影，今天白骋就抓贼，当真是天衣无缝啊！”
“你们追个人都能跟丢，一群废物！”
白祁咬牙切齿，下面的人跪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半晌，一人发话:“主上，没跟上人是卑职武艺不精，但卑职清楚看到他是在无衣客栈下的房顶，或许他在那里歇脚。”
“那就查，看看是谁近几天入住！”
他们领命正要告退，白祁说道:“查那里的汉人。”
驻扎在客栈的军队这几天也被安置得很好，一直按计划行事，现已到了最边境，离西域驻扎营最近的地方。
龟兹国离狐胡有些远，季峤与叶风同去也并未作甚，叶风因一夜未眠白天在客栈补觉，季峤相反，白天正睡不着，他就拾掇好想出门，下了楼老板娘指着他说着龟兹话，随即一群人冲向他，就这样被掳了去。
叶风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