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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自甘 six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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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两人来到了级部主任办公室。按道理是没必要来的,一个级部学生有近五千多人,就算是名列前茅的学生,也和级部主任牵连不大,但是,这是亓媛主动开口的,顾槿听话的带路,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开门后,见到两人略微吃惊,但很快镇定下来,“两位便是校长说的来调查莫言心同学死亡的警察吧。”黑瞳深沉,闪烁精光,一双黑边眼镜让他看起来十分儒雅成熟,他便是高一级部主任—贺柒山。
“是的,希望您协助调查。”顾槿点头,温文尔雅。
“请进吧。”贺柒山侧身请道,一同进屋。
亓媛注意到贺柒山奇怪的走姿,右腿似不能弯曲,十分僵直,一瘸一拐的拖拉前行,右腿像是打了石膏。这一点顾槿也注意到了,但出于私人问题,他不好多问。
“贺主任,我们听莫言心的班主任说她在6月29日请假,而且请了一周的时间,这事您知道吗?”顾槿将请假条递给贺柒山,问道。
贺柒山习惯性的抬了抬眼镜,扫视了一下纸条,点头道:“嗯,这是我的亲笔签名。我不是很了解她,我只知道她是个孤儿,学习很不错,品德也不错。”他双手交叉叠放在下巴出,“不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是事,这么好的孩子,太过分了。”他左手遮住额头,眼睛微闭,样似惋惜的摇头。
“我们听说您对莫言心同学有些特殊对待,使得一些同学产生了不满,是否有此事?”顾槿嘴角微扬,眼神却十分犀利,有几分笑面虎的意思。
贺柒山表情微僵,边笑边摇头,“警官,如果你是老师,这样一个出身贫困,学习优异的学生,你会不对她有一些特殊优待?怜爱之心,人皆有之吧?”语气有些无奈。
“那,是怎样的特殊优待?请您如实回答。”顾槿样作不是很在意,但语气略有些急迫。
“这......警官,您不会是以为,我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吧?”贺柒山略有吃惊的看着顾槿,摇摇头,有些失望,双手微握,“身为一名教师,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多给她获奖的机会,比赛机会,还有贫困资助。”他垂眼,遮住了眼中的情愫。
顾槿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亓媛审视着贺柒山的眼睛,眼神似有似无,愣是没让他注意到她晦暗的视线 。
交谈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顾槿见询问的资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就先这样,若我们还有什么需要,会在来询问您,谢谢您的配合。”
“好的。”贺柒山起身,礼数周到。这时他注意到男人身后的异色眼眸的女孩,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自己。
送走两人后,贺柒山叹了口气,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只是眸中的精光乍现。
两人走到校门口的警卫室旁,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那人骑着三轮车驶入教学楼后。
顾槿略有吃惊,:“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也太巧合了吧,重要地点差不多都有他的身影。顾槿心起怀疑。
“哦,你说贺薛城啊,他是校工,是负责修理植株的。”他们身后忽而传来浑厚沙哑的声音。
回头望去,是一个警卫人员,见他面色和善,顾槿趁机问道:“您知道他入职有多长时间了吗?之前是做什么的?”
“这......”警卫人员犹豫着,心里处于工作警惕,“这,我不太好说。”
顾槿见其不愿告知详情,便出示证件,“我是泰安警局的刑警,请你配合。”
警卫人员一愣,马上应下,“好好,我也不是很了解,他是五年前被学校录用的,听说他是清湖大学的高校生,但不知为何竟然来这里大材小用,”他又想到什么,“哦,对了,他还是贺主任的亲戚,也是贺主任推荐来的。”
“贺主任?是贺柒山吗?”顾槿反问道,见其点头应道,低头略有沉思。
“贺柒山右脚怎么了?”低婉清冷的声音响起。
警卫人员看着女孩异色眼眸空洞,像是可吸纳万物,眼神变的迷离木讷道:“他的腿伤应该是近几天的事,他说是出了交通事故,自行车都被撞瘪了。”
“几天前?”亓媛眼神变得深邃。
“他上周六请假,周一回来,回来就这样了。”
上周六是6月28号,周一就是6月30日。
“为什么请假?”
“不知道。”
“贺柒山和孙瑛沁什么关系?”
“听说是情侣,贺主任以前是清河大学教授,孙老师是他的学生。师生恋被发现后,贺主任被辞退,就来到了这里,而后孙老师也来到了这里,但好像孙老师家里人不同意他们,他们经常吵架。”
顾槿呆愣地看着这审问的速度,警卫人员好像被控制一样,眼睛一眨不眨。什么情况?他看见亓媛问完后就离开,赶紧跟上去,回头看了看依旧发呆的警卫人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两人走出学校,亓媛垂睫掩眸,思索着,补发便慢了下来。蓦然间,一股鬼魅而清雅的味道拂来,一声似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呵。”
亓媛抬眸,眼眸幽深,琥珀色眼眸瞬间变为暗黑色,一双眼睛仿佛遮上了夜幕,暗潮涌动。她转身看去,只见一抹离去的白影。那诡异的味道,那神秘的声音,让她片刻恍惚,梦醒了。
顾槿发现亓媛停滞在身后,走上前去,“怎么了?”关切的问道。
下一刻,顾槿有种从未经历过的恐惧。一眼,便让他步入地狱,身入深渊;眼前殷红如火,耳旁嘶吼连绵;远处望去,唯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身披鲜血,回眸一望。
“走吧。”清冷的声音唤醒了顾槿,亓媛恢复正常,携风离去。一旁的顾槿全身僵硬,带有噩梦初醒的慌张。
两人各有心思,一路无声。
一边的池昀和厉墨华成功找到了手表的主人—隋葛。隋葛,隋正涛的儿子,年龄十六岁,第一中学高一学生。
两人来到隋家,未隐瞒身份,隋家只有隋正涛的妻子辛叶子在。
“你们警察来有什么事吗?”容颜姣好的辛叶子典雅大方的问道,面色平静。
看样子是不知道自己儿子遇害的事。厉墨华看了看池昀,见其示意,便说道:“很抱歉叨扰,我们是来向你确认一下,”他将盛有手表的证物袋递给辛叶子,“这个手表,是您儿子隋葛的吗?”
辛叶子细细打量一番,看着黑乎乎的,有烧痕的手表,瞧见表带特有的镂空,“是,这是我儿子的手表,不过怎么烧成这样了?”
“我们需要您亲自去一趟警局,确认一下尸体,您的儿子隋葛,在6月29日被杀,焚尸于月亭小区。”厉墨华叹了口气。
辛叶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这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子怎么会?......”沉重的打击让这个女人容颜失色,只剩下满眼的泪水和痛楚,“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儿子怎么会被杀了!”她愤懑的起身,神情抗拒,但身体却颤抖着,泪流满脸。
“隋太太,对于这样的消息,我们也为您感到悲伤,但是我们需要您做一下DNA对比,希望您冷静下来,协助我们尽快抓到凶手。”厉墨华语气平和,宽慰着眼前临近崩溃的女人。
池昀示意了一下厉墨华对辛叶子做DNA提取,他冷声问道:“隋太太,您儿子应该有近八天没有回家了,您一点都不着急吗?”第一中学不是封闭式学校,而且学校距离隋家路程不远,一般都会选择走读,隋葛的失踪为什么没有引起家里人注意?
“这个......说实话,我们两个人工作都挺忙的,所以......小葛在学校附近买了公寓,自己在那里住。”辛叶子回道,手拭泪,愧疚自责。
“那您近期和他相处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是否有些异常?”池昀又问道,一旁的厉墨华开始了记录。
辛叶子眼神迷离,眼珠往左下方转,忽而眸色清明,语气微高,“有,应该是差不多一个月前,那次我放假,特意去他的公寓,发现他脾气变得很暴躁,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他十分生气。我当时不明所以,问他怎么了,他阴狠愤怒的表情吓到了我,还咬牙切齿的说我要杀了那个家伙,他该死。那多时间我很紧张他,推了大部分的工作,发现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他也没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警察,他会不会被那个人......”辛叶子说不下去了,手掩着脸。
池昀将莫言心的照片递给辛叶子,“这个女孩,您认识吗?”
辛叶子扫了一下眼照片,“认识,他是我儿子的女朋友。”
恋人关系?!池昀和厉墨华心里不禁有些激动。
“能说的再详细一点吗?”厉墨华语气微急。
“这,”辛叶子面色疑惑,“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池昀说道:“莫言心也遇害了,死亡时间与您儿子相近。我们猜测可能为同一人所害,所以请您具体而微。”
辛叶子噤若寒蝉,愣了半天,“怎么会......他们,是谁......是谁这么可恶!”
“小葛,他是一个很忧郁的男孩子,头脑很聪明,却不爱学习。他们两个就是因为‘学习对子’相知的。从那以后,他变得开朗了一些,学习也进步了,后来,他就把他们的事情告诉了我们。一开始,我们不是很同意,毕竟都是高中生,怎么能承诺什么。但是,小葛态度坚硬,好像非要我们现在就同意,我们怕小葛会因为我们的反对变回原来的样子,我们也就同意了。而且,听说言心那孩子是个孤儿,人也好,我们也就同意了。”
“妈,我喜欢言心,我会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的。”
“阿姨,我也喜欢隋葛。”
“求你同意我们,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她。”
......
池昀向辛叶子询问完有关信息,就告辞了。辛叶子打了丈夫隋正涛的电话,将隋葛的事告知。两人来到警局,见到惨不忍睹的焦尸,辛叶子临近崩溃,一向以狠辣著称的隋正涛也神情悲恸。在听到DNA检查报告后,辛叶子当场昏厥,隋正涛跌落在地,一脸茫然。
第二个死者,正是隋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