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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等待雨,是伞一生的宿命 ...

  •   月色勉强地透过浓厚的迷雾落在这片土地上,昏暗的夜光甚至不足以使人看清路面上的石阶。这座建筑失去了昔日的华丽,取而代之的是墓园那般的阴森冷清。
      由于长期没有经人打理,后院里的一花一木犹如被抽走了精气一样干涸枯竭。甚至原本在夜晚中闪耀着妖艳波光的玫瑰喷泉也陷于安眠,加入了这片灰蒙蒙的背景中,成为一粒不起眼的灰尘。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丝丝缕缕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来回萦绕——
      难道林家没有一个人知道爷爷的遗体是假的?既然打算让我继承家族势力,为什么葬礼的时候没有人通知我?我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霍正兰?纳西莎万一在骗我呢?她为什么要帮我?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养小精灵来说,可能为主人效力致死就是他们一生中最骄傲的成就……失去雅各布是一件很让人痛心的遗憾,可是我的内心却为爷爷能够活下来而感到期盼……我口口声声说要帮助赫敏解放他们,如果赫敏知道我们为了自己活命而选择牺牲自己的小精灵,她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就这样呆坐在那里过了许久,直到一阵隐隐约约的钢琴声从屋里传了出来,把原本还沉浸在悲春伤秋中的我吓得以为是家里闹鬼了。紧接着我才猛地想起来,纳西莎走了以后,被我忘得一干二净的西奥多——
      家里现在是一只家养小精灵也没有了,他岂不是一个人在那里等了很久?
      我赶忙跑回客厅去准备招呼他把行李送回客房。可是正当我走进去,看见一身玄色的他坐在白色的钢琴面前,脸上露出一副忘我的神态时,我止住了脚步,不忍心前去破坏如此美观的画面。
      这台乐器是两年前Rena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学过钢琴,也就仅仅是因为我某天心血来潮说了句想学,她二话不说就买了一架回来。老头当时还责怪她浪费钱,和她打赌说,像我这样咋咋呼呼的性格,铁定是坐不住来学的。Rena一如既往地为我辩护,她在离开英国前的那段时间,对我的宠溺几乎到了有点盲目的程度。也许是她算准爷爷会安排她毕业后就远嫁法国,所以在用她最后的方式努力地爱着我。尽管我在得知她怀孕后还对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也没有责怪过我。
      但老头其实嘲讽得没错,我至今都没能弹出一首流利的乐章。前两年的圣诞节假期我都没有回过家,到了暑假也没有好好练琴,再然后就被老头赶出家门了,这架钢琴在我手里从未被发挥尽它的用处。
      然而如今西奥多坐在了它的面前,弹着谱架上那章放了许久的、页角都卷曲下垂的乐谱,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还是贝多芬的《月光》。他弹得很好,好到让我自惭形秽,好到让我无比怀念过去和家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无论是老林头的打压式教育,还是Rena无条件的偏爱……
      “Thea。”西奥多好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他主动停了下来,转头微笑地看着我。
      “嘿——抱歉,我真是个糟糕的主人,把这么重要的客人独自丢在这里。”我走到他身边坐下,艰难地对应着乐谱上的音符,将手指不熟练地按在琴键上,“我竟然不知道你还会弹钢琴?”
      他低下头,脸上露出了一种得意又腼腆的笑容,“在我小时候,我母亲教过我,她是个很出色的钢琴家。那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她的身边,让她教会我怎么令这些木头发出美妙的声音。”他的手指贪恋地划过上面的黑白键,接着说,“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她的一切都被父亲保留了下来,除了那架钢琴。”
      “为什么?”老诺特怎么还挑着来触景生情?
      “他怀念她,但他不愿接受一架永远无法再响起的钢琴。”
      “可你会弹不是吗?”我不解地问。
      西奥多摇摇头,苦涩地说,“这怎么能一样呢?父亲不会让我再去触碰那架钢琴的,它是我母亲的专属。母亲将她对我们的爱都倾注在了她的弹奏里,那是我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抱歉,西奥。”我表示遗憾地说,“如果你乐意的话,你随时都可以到这里来弹。我还指望有人能教教我呢,我猜我多少有点五音不全。”
      “你真好。”他又笑了起来,用很低的声音对我说道。“说实话,比起以前那个Thea,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也许是突然感到了心虚,我有些本能地反抗他对我流露出这种温柔的神情,别扭地转过头去说道,“你就不怕我是在利用你吗?”
      “我乐意。”他摇头回答道。
      “对了,你的父亲——”我小心翼翼地转移话题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有些晚了,我想去休息了。”他猛地起身离开了凳子。
      “西奥?”我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不知所措地跟着站了起来,“晚饭呢?”
      “不是很有胃口……”他垂下脑袋,拿起自己的箱子,“你能带我去我的卧室吗?”
      “当然,这边来。”我局促地往前走了几步为他带路,指明了餐厅、洗衣房、盥洗室和客房的位置。
      一路上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默寡言,这大概是他的一种自我防御机制吧,我没有过多的越线。

      安顿好西奥多以后,我疲惫地洗完澡,回到自己的卧室,躺进了我那张久违的宝贝床上。被柔软的被窝包裹着,熟悉的味道一下子使我放松下来。
      这么看来,老头在将我赶出家门以后,也一直没有动过我的东西,甚至连谱架上的谱子都还放着在那里。我活得好好的他也不可能怀念我,那就是只有一种可能,他知道我还会回来……
      我趴在床上,仍执着着圣芒戈的未解之谜,以及远在蜘蛛尾巷的那个男人,那些交叉在脑海中的画面和声音,开始变得恍惚起来,渐渐秩序颠倒,消失了又呈现。辗转了无数个场景过后,一束晃眼的阳光从飘动的窗帘缝隙里照进了我的卧室,把我从睡梦中刺醒过来。
      对食物的强烈渴望将我引下了楼,卷起袖子准备制造一些肠道污染物。路过餐厅时却看见了被布置得五颜六色的餐桌,我疑惑地走进厨房,看见诺特家的家养小精灵正在兴致勃勃地做着早饭,他看见我后立刻兴奋地开始絮叨,“早安,Thea小姐。莫迪为主人西奥多和小姐做了早饭,今天是法棍三明治和酸奶杯,小姐。主人告诉莫迪小姐喜欢一大早就开始吃甜食,所以莫迪还准备了树莓布丁。还有新鲜现磨的咖啡,莫迪记得小姐很爱喝莫迪煮的咖啡。”
      “谢谢你,莫迪,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喜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小精灵,莫迪是个话特别多的小家伙,很惹人喜欢但也有点烦人。
      “是主人西奥多让莫迪来的,小姐。主人说他要在这住上一段期间了,莫迪还为小姐打扫了卫生。”莫迪快乐地切着手里的法棍,用夸张的声音说,“莫迪以为能见到其他家养小精灵,可是小姐的家里竟然没有一个小精灵在干活。他们都躲起来偷懒了,懒惰是耻辱!”
      “噢,不是的,说实话他们的工作都无可挑剔。只不过是Rena把她最喜欢的露比带走了,她们去了法国定居。老火焰一年前就已经老得干不动了。雅各布,他,他自由了……①”
      我不想对莫迪说实话,毕竟他不是我的家养小精灵,况且黑魔王还有过对家养小精灵下手的前科。
      “噢,自由是家养小精灵最害怕的惩罚,他一定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被自己的主人赶了出去。难怪主人要把莫迪叫来,莫迪是家里最勤奋小精灵。”莫迪小声地嘀咕道。
      “不,雅各布他没有犯错,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小精灵。”我含糊地辩解道,“不过话说回来,西奥多呢,怎么没看见他在餐厅?”
      “主人西奥多在后院里修复你的花园,小姐。”莫迪顿时不安地耸拉起肩膀,举起手里的面包做出准备惩罚自己的姿势,“噢,莫迪没有偷懒,莫迪想为小姐修复花园,可是主人不让莫迪去干……主人平时在家也不允许家养小精灵碰他的花,小姐请不要生气……”
      这可是法棍,砸下去真不是开玩笑的,我赶紧过去把他举起的手按下来,“噢,没关系,莫迪。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你也是,如果你愿意的话偷下懒也没关系。”说完我离开了厨房,脚步轻快地往后院走去。
      莫迪颤抖的声音还在身后响起,“噢,偷懒?莫迪从来不偷懒……”

      西奥多正在处理着一株蔷薇的废根,我注意到花境里竟有大半的花种都已经被修复好了,它们重开得熠熠夺目,好比Rena在的时候②。玫瑰喷泉已经被清理干净重新运作起来了,那些攀附在泉柱上的藤蔓好像获得了重生一般开出了新的玫瑰。庄园因此恢复了血色,在阳光下显得很是明媚。
      “田螺姑娘西奥多,你是来做客的,不是来为我工作的。”我走过去调侃道。
      “田螺姑娘?”他皱着脸迎上我的目光,下巴被汗水沾了一些泥土在上面。
      “嗯,一个麻瓜童话,说的是一个到别人家里去偷偷做家务的善良女孩。”
      “我对麻瓜的故事不感兴趣。”他低下头继续用镰刀砍除掉枯死的根部,“你的花园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被打理了,我有些看不下去就自作主张帮你重新翻种了。”
      我蹲在一边有些感谢地看着他继续劳作,并没有真的要他好好做客的打算,“你怎么把莫迪叫来了?”
      “我看你的家养小精灵都不在,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我可不想被饿死。”他将处理好的根部重新埋进土里,“那些玫瑰花种这么漂亮,坏掉实在太可惜了。不过你很幸运,我有的是办法可以补救。”
      “谢谢你,西奥。”
      “只是修复一下花园而已,没什么,我家的那两个温室都是我独自打理的。”他摘掉手套,站起来拍落衣服上的泥土,向我伸过来一只手,“走吧,莫迪应该做好早饭了,先去吃吧。”
      “谢谢你,温室小王子。”我拽着他站起来,帮他把脸上的泥蹭下来,得寸进尺地说,“你吃泥都吃饱了,早饭就留给我吧。”
      “这就是你爷爷教给你的待客之道?”他扬起一道眉毛,自顾自地走了回去。
      我承认,邀请他来家里的确有我的私心。虽然老诺特的地位在众食死徒当中一直不是很起眼,并不能为我带来多少帮助,但西奥多很聪明圆滑,又忠心耿耿,不会像马尔福那样耍小脾气讨价还价,给一点甜头就能赴汤蹈火。暗杀博德的任务是他帮我收的尾,平时我因为父辈造下的孽在食死徒里受到针对时也是西奥多出面阻挠,这些年的魔法史作业就更不用说了,救命恩人一般的存在③。因此,我希望能通过其他的途径,去报答他的付出,以及弥补我不能对他的感情做出回应的遗憾。

      日照眷顾白昼的时间仍是十分有限,就在吃完早饭开始,天色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温度紧接着断崖式骤降。到了午后,一场蓄谋已久的暴风雨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西奥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我打算继续完善一下新补血汤剂的熬制。
      “西弗勒斯?”我惊讶地看着书房里男人,他疲惫地倚靠在我的沙发椅上,脚边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包裹,“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不久。”他简单地回答说,“昨天晚上,虫尾巴出现在我家门口,说是黑魔王派他来帮助我的……”
      “噢,西弗勒斯——”我轻轻关上门,反手扣上锁,来到他的脚边坐下,将脸靠在他的膝盖上,无言地安慰着他。
      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利用借口出来买了点材料,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了……你似乎有客人在,我来的不是时候?”
      “别这么说,西弗,你早晚都是这里的主人。再说了,在自己的家受到监视,任谁都会感觉窒息和不安的,你想待多久都可以,不用顾忌西奥多。”我接着说,“西奥多的父亲被捕后,他没有别人可以投靠,让他和我待在一起对我们两个人来说都相对安全一些。”
      “好吧。但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被察觉到的话会给我们惹上麻烦的。”西弗勒斯俯下身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再待一会儿吧。”我央求道,“雨这么大,稍微晚点回去也不会被察觉什么的。”
      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起身走到我架着坩埚的工作台边上,拿起上面的笔记和信件。
      窗外来势汹汹的暴雨夹杂着飓风诡异地咆哮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窗而入,这场风雨带来的混沌之主贪婪地将这所宅邸里所有的色彩再一次吞没。我抽出魔杖点燃了墙边的壁炉,随即一团张扬的火焰在炉栅内肆意地舞动起来,火光一下照亮了他的轮廓,也将室内的温度缓和了过来。
      “这不像是N.E.W.T.的功课,你在开发新的魔药?”他放下手里的羊皮纸,看了一眼我坩埚里的东西,又闻了一下。
      “只是我的一些小实验。”我过去清理掉坩埚里残余的药剂。转念一想,眨着眼睛巴巴地看着他,“你来都来了,不如辅导一下我六年级的课程吧,先生。”
      他皱起眉怀疑地问,“是吗?你还需要辅导吗,我最优秀的学生?”
      “你是教授,怎么还有拒绝学生求学的道理?再说了,我再怎么优秀,也不能比得上你亲自示范啊。”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什么内容这么没有把握?”
      “迷情剂。”我直白地说道。
      西弗勒斯的眼睛立即眯成两条刻薄的裂缝,“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教不教嘛,我就想学这个。”我无赖地扯着他的袍子说道。
      西弗勒斯偏过头,犀利地看着我,“你学来干什么?打算用在谁身上?”
      “当然是我可怜的教授了。”
      “那真是为你感到遗憾。你用不上了,对于一个经验丰富的魔药教授来说,会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吗?”
      “Emmm…绿茶口味的月饼?打嗝粉夹心的太妃糖?还要继续吗?”
      “好了,住嘴!你这个狡猾的小恶魔!”他紧紧地皱起眉头,抬手把坩埚重新架好,把一旁的天平和银刀拿了过来。
      “没办法,我的教授太好骗了。”我恬不知耻地笑着。
      他转身走到我的储物柜旁边,熟练地从里面拿出好几样材料,“就当做是满足你的好奇心吧。顺便让你好好认识一下这种魔药,免得被有心之人下药。”
      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西弗勒斯手里的坩埚开始冒出螺旋式上升的蒸汽,药剂呈现出一种特有的珍珠母的光泽。伴随着同时,我吸入了一阵诱人的香气:绽开的茉莉和新鲜剥下的橙子皮,潮湿的木头混杂着铁锈的味道使我想到了西弗勒斯办公室那个常年静息的壁炉,还有羊皮纸上的墨水味,全都是我喜欢的味道。
      我深深地将这种愉悦的味道吸入鼻腔,一阵巨大的满足感填充进我的体内,迷情剂的香味对我来说就好像是猫嗅到了猫薄荷一样。
      “对不起。”随后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地把脸从坩埚面前移开,“它真的很强劲,对吧?”
      西弗勒斯将药剂盛放进一个玻璃瓶中,欣赏着里面那股魔幻的色彩,缓缓说道,“这只是普通的迷情剂。不过没错,确实是一种十分危险的药剂,它会产生强烈的痴迷和迷恋。”
      “你闻到了什么?”一句恍惚的话从我嘴里脱口而出,但当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那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立刻说道,“不,抱歉,你不用告诉我。”
      我很后悔问出这样的话,因为我害怕会听到那是与莉莉·伊万斯有关的回答。
      “茉莉。”他简单地说道,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瓶子,抬起眼睛迷离地看着我,我在那双瞳仁的反射里看到了自己痴醉的欣喜。
      “你还留着它呢,那株可怜的茉莉,被你丢在家里这么久还能活下来?”
      “不,我想,应该是你身上的香水。”他柔声说道。
      “西弗勒斯——”
      我看着他,内心涌出了一种奇妙的渴望——只想靠近眼前的这个人,再靠近一些……
      “迷情剂?”我的视线慢慢失去焦点,对着眼前这个贴近我鼻尖的男人说道,“我根本不需要它,只是看着你,就能让我无法呼吸。”
      他没有接话,而是揽过我的腰吻了上来,我的双手搭上他的肩,热情地回应着。他的鼻尖一轻一重地蹭着我的脸,喷出的鼻息像绒毛一样惹得我发痒,两片薄唇动作小心地吮/吸着,他的手指划过我的后颈,滚烫的指腹轻柔摩挲着我的肌/肤。我大胆地顺着他的脖子圈了上去稳住自己,享受着他的主动,用全部的神经去集中感受他触碰到的领域。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脚下是木头被炉火烧地噼啪作响的呐喊。雨声,木头燃烧声,呼吸声,和心跳,像一曲交响乐,被室内流动的激情指挥着。

      “笃笃——”一声短暂的敲门声将我们打断。
      接着西奥多的声音在门的另一侧响起,“Thea,我想问下你是不是有一本《高级魔药制作》,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看来这里并不止你一个好学的人。”西弗勒斯话音落下,拿起魔杖一挥,对着坩埚使用了一个清理一新。
      “呃,请等一下,西奥多——”我还没从刚才的余韵里走出来,手臂仍搭在西弗勒斯脖子上,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我该回去了,Thea,我离开太久了。”
      “好吧,记得想我,甜心。”我飞快地在他的嘴唇上追加了一个吻。
      “小滑头,一篇两张羊皮纸的论文,主题是迷情剂,重点阐述滥用的后果以及调配解药的步骤。”
      “好的,先生。”

      等他幻影移形后,我深呼吸了几下才慢慢缓过神来,我拿起桌角的《高级魔药制作》,打开门递给了西奥多。
      西奥多接过书本,直勾勾地盯着我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我不好意思地转身错开他的视线,“只是炉火的缘故,太热了。”蝙蝠老男人这么辣④,我能不着火吗。
      “我可以进来吗?”他小心地问。
      “噢,当然。”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躺倒在沙发上回味起刚才的细节。
      “你在干什么呢?偷吃蜂蜜公爵的新产品害怕被我发现吗?⑤”西奥多走过来,对着桌面扫视了一眼,“这么快的时间你都给藏哪去了?”
      “我是这种吃独食的人吗,你以为我是克拉布呢?只是预习了一下六年级的魔药而已。”
      “这是什么?”他拿起西弗勒斯刚才装出来的那瓶迷情剂,对我问。
      我看了看瓶子,又看了看他,咬着手指尴尬地说道,“迷情剂,能卖个好价钱。”
      “难怪……”他有些好笑地说,“等等,你在兜售魔药?”
      “我早就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族小姐了,被赶出家门之后,没钱的日子乌云密布啊,西奥多少爷,你是不会懂的。”我拿过他手中的瓶子,小心地放回柜子里。这可是西弗勒斯为我熬制的,我得好好珍藏。
      “既然你已经会了,那你应该不介意再做一次吧?”他侧过脸看着我说。
      “嗯?”
      “我也需要预习一下。”西奥多举起了手里的《高级魔药制作》。
      “下次吧,”我推着他往门外走去,“剩下的材料不够了。”

      ①Thea家一共有三只家养小精灵:
      露比——负责照顾Rena、打扫卫生、厨房和后院的工作
      雅各布——负责照顾Thea、打扫卫生、厨房和后院的工作
      火焰——负责照顾Raymond、由于太老了只能负责轻松一点的护理衣物和洗衣房的工作,在Thea离开家前的那段期间已经老死了。
      ②庄园后院的花镜一直以来都是Rena用她在布斯巴顿学来的园艺魔法打造并管理的。Rena搬去法国定居后就靠着家养小精灵的魔法维持原样。
      ③抖了一个小包袱:对于Thea来说事情严重性的先后顺序竟然是——暗杀博德<在食死徒手底下保命<烦死人的魔法史作业……
      ④It's just the fire, so hot. 一词多义。
      ⑤这里是因为空气中残留了迷情剂的香味,西奥多闻到了蜂蜜公爵的大量的甜蜜香气。至于为什么,后面可能会出一篇番外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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