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紫藤花》月耀如一

42、第 42 章

　　“一定是改造过的鬼，虽然还没到能让我束手无策的地步。”月蚀很是自信的把药水注射进了那个人的血管里。“另外，别因为岚是个小鬼头就轻视他，虽然做事太急、作为小鬼头他的能力也已经达到上限了，但是换个角度说，比他活得更久的鬼都没他这成长呢。”

　　我握着鬼刀，这东西又开始吸收起了我的血液，而我一声不敢吭、更不敢把刀放下了。

　　月蚀让几个后勤队员把那男人绑了，这就戴上手套、消毒下刀给他开了个膛——说来惭愧我明明是鬼却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反而我是唯一不敢看的那个。

　　所以我盯着月蚀的脸看，忽然发现他的眼睛又是一红一蓝。他手上没有任何停顿，一边右手拿刀在火上烤着一边左手极轻柔的按了下去，随后他就拿烧红的刀一丁点一丁点的在切。我闻到了少量的血腥和隐约的烤肉味道，顿时觉得我以后要吃不了人类食物里的烤肉了，虽然我本来就可以不用吃。

　　“当心点。”月蚀忙活了好一会儿后，从那个人胸腔里扔出来半片血肉模糊的东西，我看了好几眼才知道那是一小部分的肺叶。

　　“月蚀大人，这是……”

　　“我要把伤口缝上，杏寿郎你过来，最大这瓶药水浇到那块肉上——还有，保护好你自己的夫人，那家伙会最优先攻击千秋。”

　　“即使没有舅舅大人提醒我也会的。”杏寿郎的表情很认真，时不时的总能让我感动一下。

　　月蚀另外带的其他药水就放在旁边，杏寿郎拿起来就往肉块上浇了下去。果然那块肉抖动了几下剧烈颤动起来，迅速膨胀成了硕大无比一个肉球、又速度极快的分化出了鬼的轮廓。杏寿郎当机立断一个突刺斩下了鬼首，然而肉球又迅速分化出了两个新的头颅，本砍掉的部分让它给自己吞了！

　　“果然是这样，通过少量的血做媒介，从人类的呼吸道吸入或者从消化道被吃入，随后在人类体内寄生，达到一定程度时进而控制人类的身体。”月蚀已经完成了缝针，异色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双头的鬼。“岚对付义勇是用的这个，给你准备的保命金牌也是这个，怪不得会舍得让人斩杀你们兄妹两个。”

　　我这才辩识出来，双头鬼一个头是男首一个是女首，面目的确依稀是星野兄妹。但是被破坏了寄生，他们很显然元气大伤，甚至可能已经没有智力可言了。

　　“那么，现在处理掉它们吧！”杏寿郎二话不说就动手，他一向是果断的人。但是双头鬼显然并不容易斩杀，杏寿郎同时斩掉了它的两个头颅，但是这家伙只是晃动了一下，根本没有消失的意思。

　　反倒是掉下来的头颅瞪圆了眼睛盯着我们，女首和杏寿郎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看见他很明显的恍惚了——杏寿郎高举的刀就停留在了空中，刀刃上的流火逐渐散去。随后他轻轻放下刀，隐约像是在酝酿另一个杀招。

　　“千秋，闭眼！”

　　月蚀高喊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因为感觉到了有威胁性的东西而低头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了男首的眼睛。

　　忽而百年千秋仿佛一瞬，我还在母亲大人的城池里，穿着十六单的衣服对着被茫茫白雪覆盖的古坟，脑袋空白的发着呆。

　　“鬼的话，应该斩杀掉。”我好像有听见杏寿郎的声音，他说的那个“鬼”应该不是指的我。但是……我是鬼没错，我叫华月千秋，可杏寿郎是谁？

　　“千秋，你在想什么？”岚就站在我身后，那个时候的岚还是他最初八岁小孩的外貌，只是眼神深邃并非幼童。

　　“什么也没想。”我如实答道，自从失去了小紫以后我一直失魂落魄，可能是当鬼不够久，我尚未习惯冷漠生死、因此无法释怀别离。

　　“这是谁的坟墓？”岚又问道。“朋友吗？怎么死的。”

　　“被我人类时的大哥害死的。”

　　我就是那么一答，没想到岚马上就去找母亲大人问过了我人类时的旧事。仅仅是第二天的黄昏，岚就将我二哥夏之助给复活了，然后如我所愿——春一得到了应有的结果，而且不必我为难对血亲下手了。

　　只是夏之助和春一的兄弟相残吓到了我，岚的冷漠也惊到了我。

　　我又站在了新的坟边，忽然不知所措，又头脑一片空白了。

　　“千秋，你又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我竟然被岚给问哭了。“大概我的家人，已经一个都不剩了吧……”

　　“说这话是想被我打吗？你是不知火千秋，别说会让母亲大人生气的话！还有，别惹我也生气！”岚确确实实是生气了，狂风几乎要将满地的白雪送回天幕。

　　“对不起，兄长大人！”

　　从那时起我就一直称呼岚为兄长了，虽然他看起来比我小好多岁，但是他任何方面都远甚于我的成熟。后来母亲大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过世，岚一向是极为可靠的兄长。

　　说起来那个时候的岚并没有在吃人，他已经足够强势、也不讨厌人类，甚至可以说那个时候的他是相当不喜欢其他鬼的——就是知道有无惨这个人以后，岚有段时间甚至以猎杀鬼为乐，处处都和无惨过不去但是后者拿他无可奈何。

　　因为岚虽然如长不大的孩子，但各方面的能力都不是幼童。

　　我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是关于岚为何开始吃人的事——有个人类爱上了我，并且向我表白允诺下了用一生保护我的誓言。我颇为感动，但是那个男人忘记了岚就在旁边。

　　“你是想接受吗？”那时候岚非常凶恶的瞪着我，眼神仿佛能将我杀死。“千秋，你要接受吗？”

　　“我……怎么了吗？兄长大人？”当时的我，其实并没有做决定，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回应那男人，他就已经惹岚发怒了。

　　“兄长大人，我是用心爱千秋小姐的，希望您能祝福……”

　　“你明明昨天还有和另一个女孩花前月下。”那个时候的岚声音冰冷无比，甚至都已经不是童声，而像是狂躁的成年人。“用心爱的话，让我看看你心脏里究竟装着谁好不好！”

　　“我没有……”

　　那个时候那个男人还没辩解就被岚掏出了心，理所当然的他心脏里除了血什么也没有。后来岚杀上瘾了，连带着他全村的夫妻都这样被杀了。最后岚一身血的站在那个死村里，怒火燃尽后是前所未有的茫然，无辜的小孩们都被吓得放声大哭，而他充耳不闻。

　　“人类是这种习惯谎言的生物吗？心我都看到了，所谓‘爱’在哪里？”

　　我因为过于愤怒而第一次对岚出手攻击了，因为实力悬殊而被他死死的制住，我对他的心理阴影也是那时候开始养成的。

　　我骂了岚永远长不大的小鬼头，怎么可能懂得所谓爱情。

　　在那之后，岚开始痴迷起了攻击人类，无一例外是五官端正的年轻男性。有时候他会留着他们的尸体做奇奇怪怪的试验，但更多的时候他是直接吃人。岚的形象也越来越年长，渐渐的变得像月蚀，或者说像母亲大人的男装。

　　“你到底要他们怎么样！”我无数次的想让岚停下来，食人有违母亲大人的训诫、也有违母亲大人允许我们成为鬼的本意。可是岚，再也没有听进去。

　　“我不想拿他们怎么样，我就想变成他们那样！”

　　我和岚的分道扬镳就是那时候开始起，因为我收留了被他袭击过的村庄的幸存者，星野兄妹，而且我强烈的反对他吃人的暴行。

　　至于星野兄妹人品欠佳，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已无需再提。重点只是：樱姬爱上无惨的时候，岚忽然决定和无惨握手言和。

　　星野兄妹由无惨分血变成了鬼，但是岚改造了他们的身体，用他们实验血鬼术——把他们变成鬼能让岚有一种报复我的快感。

　　岚故意摆了樱姬一道、让她以毒刺刺得我假死也是这个原因。不过樱姬的实力超过了岚的预判，人品也被岚所错估，所以樱姬真的让我濒死的时候，岚后悔了。

　　岚第一次的哭了并且求我别死，但我中的是能杀死我这种鬼的毒，所以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的血分给了我。

　　可是我不记得了。

　　“如果是鬼的话，理应被斩杀！”恍惚间我仿佛看见杏寿郎要来斩我首，不由自主地就想动手杀了他——但是我是鬼，不知火千秋，杏寿郎是谁？

　　“紫藤！跑！”

　　我好像是幻听了。

　　但是很快手被人抓住的感觉让我清醒过来，刚才我整个人都在幻觉之中，那句“紫藤”才是真实的。我视野恢复了我才发现，杏寿郎抱着我，左半边肩膀已经被我的花藤刺穿，而他的日轮刀掉在我们脚边，是他放弃了拿刀自护、因为有可能斩伤我。

　　“把千秋给我绑起来！”月蚀大声喝令道，有根针扎在我后颈，我只感觉到了一点药水进入身体的刺痛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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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的兄长，我写的时候自动脑补到了《夜访吸血鬼》里的克劳迪亚那声尖叫，“I want be 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