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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断腿琴师 ...

  •   烟花三月下扬州。

      二月春寒,烟雨迷蒙,垂柳画桥,扬州不愧是闲人野鹤们听曲喝茶、划舟游湖的好去出。

      来到扬州,红骨已经不戴斗笠,露出了一半缠着绷带的脸。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不仅没有人知道白衣道人长什么模样,就连白衣道人的妹妹长什么模样人们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大多数人都是道听途说,最后演化出了不知多少个版本,只不过唯一不变的是一位一身白衣,一位一袭红裙。

      细雨湿衣,闲花落地。红骨一袭红衣撑着油纸伞走在路上与两位行人擦肩而过。

      在红骨的身后分别是一位公子和一位少年。公子身着烟青色长袍,头发由一只素色白玉簪挽着,他坐在轮椅之上,双腿从膝盖以下全没了,长袍之下空空荡荡;而另一位少年衣着破烂,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眉眼,像难民也像乞丐,但奇怪的是那少年竟然把自己打理的很干净,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上没有粘上什么泥土和污渍,就连那手的指甲缝也很干净。

      少年一推着轮椅,另一只手握着油纸伞撑在那位公子的头顶,而他自己却全部暴露在雨中,头顶细雨。

      茗缘堂。

      茗缘堂是一个茶楼,楼高三层,坐落于湖边。前可观扬州街景繁华,后可赏西湖画舟垂柳;静坐听曲清心,持盏品茗静心。楼下有专门的说书先生或扶琴者,二楼有才子佳人呤诗作画,三楼则是隔音密事包间。

      红骨在一楼坐下。

      红骨来这里是因为她听扬州行人们说茗缘堂的说书先生近几日正在讲有关祈天国白言国师的传奇故事,她要找这个人,自然要了解了解。

      红骨听见行人们说什么“白言国师孤身一人入鬼城,只为救红颜。”又或者:“神魔大战时期,白言国师孤身一人闯鬼城,怒斩鬼城城主。”

      其实听行人们口中的只言片语,拼凑起来的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神魔大战时期,白言国师与鬼城城主身边的左膀右臂之一的一位叫做妙姬的女子相恋。可是后来两人相恋的消息暴露,被鬼城城主知道。

      鬼城城主把妙姬囚禁了起来,禁止她与国师相见,白言国师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一怒之下孤身闯入鬼城斩下鬼城城主的头颅救出了那名叫妙姬的女子。

      其实对于妙姬这个人物民间百姓对其褒奖不一,有说她救了人族,也有说她叛主。

      为什么会这么评判妙姬这个人呢?

      因为在神魔大战时期,鬼城城主和魔族统一战线与人族处于敌对关系,而妙姬在与白言国师相恋后便暗中把鬼城的消息告诉了人族。

      也可以说妙姬的背叛是神魔大战时魔族大败的原因之一。

      可神魔大战是三千年前的事呀,三千年前人族的白言国师和现在祈天国的白言国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白言国师一直都是一个人,他是一位活了三千年的修仙者,既然是修仙者也就是说白言国师修行三千多年一直未化羽成仙,要知道这世间从没有一个修仙者以凡人之躯活到三千年,至多几百余岁足以,可白言国师做到了,也因此对于白言国师的传奇事迹、风流史,百姓们在饭前饭后都乐意八卦八卦的。

      在红骨坐下不久就有人从茗缘堂的后门进来了,这人正是刚刚在街上与红骨擦肩而过的断腿公子。他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两位茶女,一位捧琴,一位推着他向专门弹琴的地方走去。

      其中一位茶女说道:“音公子。今日说书的老先生得了重病,老板这才请你前来,我们老板说了银两照付。”

      音无痕淡淡的应了一声。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收了伞,静静的站在门外如乞丐一样的少年。

      茗缘堂内缈缈琴音响起,如云间青松,山间泉水,让人沉醉其中,陶然忘己。

      当然也有不懂音曲的客人。

      “听说近日夜晚时有专门吃人腿的妖怪出没,已经有好几人惨遭遇害了。有一次受害者的事后现场,我去看了,我看到其中有一个人的腿从脚脖子的地方开始就被折断了,什么都没有,那伤口不像是刀砍的,更像是被什么野兽硬生生撕扯咬断了一般,连皮带肉,血淋淋的,不行了,太恶心了。”

      “咦,你还让不让人喝茶啊。”

      这几人坐在红骨的后桌,虽然隔着屏风但他们的对话红骨听的清清楚楚。吃人腿的妖精亦或者鬼怪

      红骨心中虽然好奇,但她并不想多管闲事。

      红骨举起左手,看着手腕上的言铃。此时的言铃已有所不同,它上面的三瓣桃花,其中的一瓣花瓣,从尾端开始泛起了血红色。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红骨晃了晃脑袋,放下左手。

      既然说书的老先生身体抱恙,听不了白言国师的故事,她就在窗外雨停之后出了茗缘堂。

      刚走出茗缘堂就突然有一个人冲了过来撞到红骨身上,按理说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的话红骨是可以轻易躲过的,可正是因为没躲过才显的奇怪。

      那人撞的红骨后退几步,也没有道歉,一副弯腰低头的模样就跑了。

      红骨皱眉,在身上拍了拍,正打算离开,却忽然发现不对,手腕上的三生铃不见了。

      虽然身上的银两也不见了,但与三生铃相比钱财倒是其次。

      红骨一路追寻,那小贼跑的极快,红骨好几次都追丢了。没想到这一追竟然追到了天黑,最后红骨一直追到一处极为偏僻的烟雨巷子里才停下。

      巷子很深,黑洞洞的,仿佛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如果红骨没有听错的话她还听到了什么东西的咀嚼声,咬的卡兹卡兹的,如同人的骨头被嚼碎的声音。里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嘶吼,如同野兽的咆哮,什么东西快速的爬了出来,从红骨的脚边窸窸窣窣的逃走了。

      巷子里没了声音,却传出来淡淡的血腥味,越往里走血腥味越重,一直到走到最里面。红骨看到地上躺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墙上地上全是飞溅的血迹,女人的脚边还蹲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偷红骨钱的乞丐,他似乎有所察觉猛的转过脑袋。红骨立即警惕起来,乞丐少年站起身,快速闪到红骨面前,冲她呲牙低吼。

      红骨知道她这是遇见了茶馆里的客人们口中谈论的那个吃人的妖怪了。

      不过红骨很确定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冲她呲牙怒吼的人,绝对不是那个吃人的妖怪。

      虽然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眼睛还被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但对方没有恶意那低吼不像是在威胁,更像是在怒斥和责怪,就像在说红骨不要命了,竟然敢闯进来。

      红骨看这个情况便知道那女人不是这乞丐杀的,不过就算是她面前这个人杀的她也不会像那些正义之士一样指着这人的鼻子大喊,“你这夺人性命的贼人,看剑!”

      这是不可能的。

      出乎红骨意料的是这乞丐少年竟然伸出手粗鲁的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红骨还没反应过来,在眨眼间两人便离开了那巷子,来到了一处竹林。

      红骨心惊道:“这人速度好快。”

      她很确定刚刚这人并不会瞬移,完全是靠脚力的速度把她带到了这里。

      乞丐少年停下之后便冲红骨挥舞着双手,做出驱赶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声音。

      可红骨并没有按照对方的意愿离开,反而出声问道:“哑巴”

      对方不答,可红骨在心中已经确定这人是个哑巴了。

      乞丐少年焦急让红骨走,可红骨偏不走,红骨说:“你偷了我东西,你不还我我不走。”

      乞丐少年不耐烦的把红骨的银钱扔给了她,可红骨依然没有离开,还跟在他身后。眼看着对方就要发火了,红骨才说道:“你还有东西没还我,你不把偷了我的东西还完,我是不会走的。

      最终还是那乞丐少年妥协了,他把铃铛还给了红骨,但是红骨依旧没脸没皮的跟着。

      乞丐少年心道:“好吧,你不走是吧?我走。”

      就在乞丐少年拔腿就要跑的时候红骨揪住了衣摆,红骨道:“你不能走!你把我带到这里,却打算把我扔下一个人走。我们有多大的仇呀,你就这样把我扔在这设有阵法的竹林里,是打算困死我么?”

      这一问话,却是把乞丐少年问懵了,他没有想那么多,带对方来这里他也只是习惯性而已,而且这竹林有阵法么?他来来去去这么多回这么没有察觉到?

      一看对方的模样,心中便松了口气,原来对方不是故意的呀。她原本还打算如果对方不同于带她出竹林就把对方揍一顿,揍服了就听话了,但是现在看来真是省了很多事呢。

      乞丐少年不在赶红骨走,红骨知道这是打算带她走出竹林,她便安静的跟在后面。

      两人正走着,红骨就感觉脚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害的她一个踉跄。而走在前面的少年则是伸手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红骨看着对方摇摇晃晃的在自己跟前倒下。

      两人正走着,红骨就感觉脚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害的她一个踉跄。而走在前面的少年则是伸手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红骨看着对方摇摇晃晃的在自己跟前倒下。

      红骨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人该不会死了吧?

      她忍着脚腕上的疼痛,一步步挪动着身体走到乞丐少年身边,蹲下身伸手探向对方的鼻息。

      还好,还活着。

      视线里出现了两个轮椅的木轮和烟青色的衣摆,红骨抬眼便看见了当时在茗缘堂弹琴的琴师。

      琴师对红骨微微点了一下头,这便是打过招呼了。

      他保持着坐在轮椅上的姿势俯下身,打算去勾到在地上的乞丐少年,他想把地上的人抱起来,可这对他来说很困难,也确实很困难,他没有成功。

      琴师的额角冒出了细汗,气息有些不稳,最终他直起了身子,对红骨说道:“小友可否帮一下忙?”

      其实红骨从刚刚看到他吃力的样子就打算搭把手的,可是对方那执着的样子,以及浑身透出来的自己可以的,不需要别人帮忙的那股劲儿,红骨还真没有那么那种别人不需要自己却上赶着帮忙的想法。不过现在对方竟然要求她帮忙了,自然是可以帮的。

      况且这人好像和乞丐少年认识,而且看样子他比乞丐少年还熟知这竹林的模样,为了走出竹林,红骨是不介意帮这点小忙的。

      红骨:“怎么帮?是把他抗起来吗?”

      琴师:“不用,小友如今脚上也有伤在,你只需要把他抱起来放在我的轮椅上就好。”

      红骨看着对方那只能做一个人的轮椅,放在轮椅上?真是的说的那么委婉,不就是放在他的大腿上么。红骨懂。

      在把乞丐少年放在琴师的大腿上的时候她还特意调整了一下乞丐少年的姿势,就那种侧坐的姿势,这样既不会当着琴师的视线,也方便琴师一只手搂着对方的腰,防止掉下轮椅。

      红骨瘸着腿跟在琴师的后面,来到一间竹屋前。说是一间竹屋,其实有好几间竹屋并排在一起,就像一处别院一样,有屋有田,有院子和篱笆。

      其中一间竹屋屋门大开,看到出来主人出门太急,门都忘记关了。

      琴师把怀中的少年放在屋里的床上,这一次没有在用红骨帮忙,他自己便可以。

      乞丐少年当时晕倒的时候是捂住自己的脖颈的,此时率先检查的自然也是脖颈处。琴师伸手把乞丐少年扣的严实的衣领解开,只见乞丐少年的脖颈处紧紧缠绕着一圈黑色的印记,那印记如索命的白绫,只不过是黑色,却更加显得诡异。

      琴师看着乞丐少年脖子上的那圈黑色印记,皱眉问红骨道:“你们去过什么地方?招惹了什么东西?”

      红骨看着琴师一副这问题不好解决的表情,跟着走到床边向乞丐少年的脖颈边看去,在看到对方脖颈上的黑色印记之后红骨的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了。

      红骨如实对琴师讲述了自己和乞丐少年是怎么遇到的那个吃人的妖怪。

      “那东西的速度太快了,我还没怎么看清对方的模样就被它逃跑了,没想到我们竟然会被对方标上了猎物的标志。”

      琴师听了红骨所言,惊呀道:“你也知道这标记?”

      红骨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一但被妖鬼打上标记的人都很难逃脱,就算追到天涯海角对方也一定会把猎物找出来吃掉。”

      说到这里红骨以手指掩唇笑道:“曾经有一只不长眼的妖怪在我身上打上了这样的标记,不过被我杀了,这样猎物的标记也就失效了。”

      琴师看着眼前少女露出的小尖牙,以及嘴角的酒窝,这模样一点没有无害的感觉,反而焉坏焉坏的,嘴里说的仿佛是什么有趣的事一般。

      琴师:“被妖怪打上了猎物印记其实还有一种解决的方法。只要喝下特制的符水就可以消除身上的印记。”

      听了其实的话红骨小口微张,却又不以为意道:“哦,原来还可以这样吗?”

      红骨没想到一个琴师竟然还懂这些。

      对于他人的行事风格琴师无法评判,但对于把万物生灵抹杀之后,这么轻描淡写的就说出来让他终究感觉太过轻率了而已。

      但在不知道还有其他解决方法的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的话,他并不反对少女的做法。

      红骨:“这很好解决呀。”

      琴师摇头道:“不,你们所中的并不是猎物的标记,而是恶咒。”

      红骨:“恶咒?”

      红骨:“你竟然知道恶咒是什么?那你也应该明白我还不至于那这事来开玩笑。”

      琴师:“恶咒与猎物标记相似,不同的是中了恶咒的人就算最后妖鬼没有抓到猎物,猎物也会因为恶咒扩散到心脉死去,解决的唯一方法就是把妖鬼杀掉!”

      红骨:“可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东西。”

      琴师:“我也是第一次见,但我还不至于那这种事来开玩笑。”

      红骨不在说话了,因为她知道琴师没有骗她。

      琴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红骨回答道:“自然是等他醒过来之后,带他先离开这里。毕竟我和他身上都被那妖怪打上了猎物的印记,一直呆在你这竹屋也不是办法,你的竹屋外有阵法在,那妖怪进不来,可总不能在你这竹屋待一辈子吧。”

      琴师点头道:“如此也好。”

      琴师专门有一间药房,红骨在征得琴师同意之后跟着走了进去。这是要自己抓药?

      红骨无事可做,也愿意打打下手的,红骨问:“需要我帮忙么?”

      琴师笑着点头:“麻烦小友了。”

      红骨按照琴师说的药名开始抓药,这些药名有芍药、红花、川芎……大多都是些活血化瘀、止痛的药材。可只要联想到琴师断了的双腿也就不奇怪了,可这些药竟然不是给他自己准备的,而是给那乞丐一样的少年准备的。

      琴师嘱咐红骨道:“这些药你先带着,在离开这里后你记得给他,让他每日不要忘了煎了喝。他眼睛看不到又不能说话,我知道他比谁都想自己如果自己会说话该多好,可是他的嗓子是天生的,我治不了。我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如果他的眼睛有一天能看到了也是好的。”

      从见到那少年的第一眼开始他就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瞎子,因为少年对扬州城每一个大街小巷都极为熟悉,仿佛一切路线都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一般。

      所以红骨惊讶道:“他眼睛看不见?可是他完全不像看不见呀。”

      琴师便坐在轮椅上微笑道:“是吧,我也觉得。”

      听了琴师的回答,红骨便抿了抿唇不在说话了。

      因为红骨觉得琴师更想说的是,“那人哪怕没有了眼睛,却也坚强的把自己活得比没有什么的人更像一个看得见的人一般。他很坚强,可我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不然我与他相遇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红骨问:“你为什么不亲自把这些药交个他?”

      琴师没有回答,不过看他那一有难言之隐的表情,红骨便猜测道:“你们两个是吵架了?我以前和哥哥也吵过架的,不过我们事后相互道个歉就好了,当然哥哥每次向我道歉都是给我买甜糕呀,糖葫芦,请我吃好吃的,我一高兴就原谅他了。”

      当然红骨没有时的是如果是她惹自己哥哥不高兴之后,那表现的可真是异常乖巧,对对方嘘寒问暖。比如:“哥哥,哥哥,你累吗?我给你捶捶腿,揉揉肩”

      “哥哥、哥哥,你渴吗?这是我刚烧的水,还热的呢,给你喝。”

      最终白衣道人面对这么可爱懂事的妹妹就算有在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每次的最后白言道人都决定奖励自己乖巧可爱有懂事的妹妹绕着大山跑一百圈呢。

      所以现在红骨看着面前闹变扭的两人,觉得没有多大问题。

      音去恨听了红骨的话时问道:“原来可以这样吗?”

      红骨点头回答:“当然”

      在红骨抓药的时候琴师看见了红骨手腕间的铃铛,他便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这铃铛倒是制作的精美,只是为何不见它响呢?”

      红骨笑道:“这铃铛我都只听它响过一次,要不是它真的响过那么一次,我还以为它是一个哑铃呢。”

      琴师开玩笑道说:“该不会这是一个认主的铃铛吧,我听闻有些神器可以听懂主人的话呢,看来它还没有认你呢。”

      红骨不高兴的嘴一撅,“哼,什么呀。不过也是这铃铛原本就不是我的,是我哥给我的,说不定要我哥叫它响它才会响。”

      琴师:“可我觉得这铃铛是到像是你哥哥买来后原本就打算送给你的,毕竟这铃铛一看就是女子的饰品,哪个男子会买来自己戴呢。”

      少年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晨,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他被下了猎物印记的地方是脖颈处的这样的危险部位的话也不至于晕倒。

      红骨和少年走的时候琴师在屋外竹亭里弹琴,那琴音一如在缘茗堂红骨第一次听时那样动听。

      红骨在最后踏出院门时回头问道:“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我姓红,名骨,叫红骨。你呢?”

      琴师回答道:“音去恨。”

      红骨与琴师告别,乞丐少年没有任何表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竹屋。

      音去恨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垂眸掩盖住了眼中的失落。

      远远的看去那抹烟青色的身影孤独的坐在竹亭中。

      红骨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人,“喂,你在这里看了很久了唉,还走不走?再说你站在这里,你又看不见。你不想离开便回去带他一起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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