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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宿命难断之偿还 ...

  •   “哥,你终于回来了!”看到凌萧安然归来,凌宛若喜极而泣。
      而站在一旁的梁灏天思忖的却是天尘居士的安危,皇后既然肯放了凌萧,想必已经摆平了封命的事,这么一来,天尘居士和逸王就又多了一份危险。
      正想着,突然一只手出乎意料地抓住了他的胳膊,“跟我去见皇上!”
      梁灏天一抬头,眼前直逼过来的是凌萧犀利的目光,那是一种哀伤的愤怒。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灏天他是来帮我们的呀!”凌宛若不明所以,见此情景连忙上前劝阻。
      “就是因为他是来帮我们的,我才要带他去见皇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用明白,他明白就行了!跟我走!”此刻的凌萧就像着了魔似的,不容任何分说,执意要把梁灏天带走。
      而那个梁灏天也不反抗,紧闭着双唇任由他拖拽着走。
      就在这三人纠缠之际,忽然,一个身影从他们眼前闪过,随之而来的是一句惊人心肺的高呼:“你们在干什么呀!”
      待到大家回过神来,才发现来人正是这几天凌府客栈来回跑的金芸儿。
      “凌大人!你回来了!我师父呢?”
      “她还在狱中……”
      “行了,多说无用,既然你已经洗脱了罪名就应该担负起六扇门总捕头的职责,查明真相,还我师父一个清白!”
      “你以为我不想吗?现在连封命都死了,谁还能指证皇后的罪行?”
      莫说金芸儿担心师父一时情急出言逼人尚有因原,可凌萧的回答竟比她还要激动,仿佛关在牢中的是他的至亲一般,这一切梁灏天看在眼里,疑在心中。
      “不管怎么样,我师父都是为了救你才身处险境的,你说什么也要替她洗刷冤屈,还清这笔人情债!”
      “我现在就是要去救她!你们不要再纠缠了,让我带他走!”凌萧不想再多作解释,时间紧迫,要是皇上真的定了罪,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慢着,救我师父用不着求他帮忙。”金芸儿冲口而出,她不知道自己的一句气话竟会让凌萧脸色霎白。
      “凌大人,你也看到了,人家不希望我参与此事,恕我帮不上你的忙。”梁灏天正愁没办法脱身,这一回金芸儿的话可算合了他的心意,不等凌萧反应过来,“告辞”二字已然说出了口。
      “梁灏天,你不能走!”
      凌萧大吼一声,欲追上前去,却又一次被金芸儿拦下。
      “我已经说了不关他的事,你没有听到吗?天尘居士是我的师父,用什么办法救她出来,我说了算!”
      “你给我让开!听到没有,让开!”凌萧的表情骤然间展露出从未有过的愤怒,眼神之中好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金芸儿显然是被他的凶神恶煞给吓住了,心里想着要挪开脚步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
      凌萧说着竟挥手出剑,金芸儿来不及接招眼看就要被直冲而来的剑气所伤,幸亏凌宛若先她一步查觉,替她挡开了哥哥的剑。
      “哥,你疯了?为什么跟自己人动手?”
      “你们,你们全都全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既然都不肯帮我,那我自己去救!”凌萧狠狠地甩下这句话,将长剑反扣于背怔怔离去。
      等他走了好一会儿,愣在原地的金芸儿才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甚至没有跟同样是一头雾水的凌宛若道别就自顾自夺门而出。

      帝都京城,无出不是繁华奕奕人潮涌动,她不知道此时此刻梁灏天是不是已经回应天府去了,只是凭着那仅存的一丝希望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寻找着他的踪影。她忘了,其实还有一个人也正在用同意的方式寻找着她。
      那人就是段羽觞,就在刚才,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去客栈找他,只对他说了一句话:“金芸儿去了天牢,我拦不住她。”他听了之后疯了似的冲出客栈。
      去往天牢的路与通往凌府是同一个方向,梁灏天料准了段羽觞会在半道儿上碰见金芸儿,可以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包括段羽觞一开始的紧张和后来见到了金芸儿的惊喜,但他唯独没有算到,那个平日里“反应迟钝”的金芸儿会在这个时候发现他,并立刻撇下那个姓段的追了上来。
      无奈之下梁灏天只好迅速逃离,他走得很快,明知道金芸儿就跟在后面紧追不舍,可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终于,她忍不住拨开人群冲到他的前方,两臂一伸,挡在他面前。
      “你给我站住!”
      可梁灏天竟然撇过脸去,不用正眼看她。
      金芸儿哪里肯就此罢休,既然已经拦下他了,就得问个明白不可,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拖到一旁的小巷子里,“你实话告诉我,皇长子的下落你究竟知道多少?”
      而令她气结的是,到了这儿对方依然保持沉默。
      “你不肯说是吗?好,我替你说!封命杀楼姑娘是因为你大年初一就往人家那里跑,他猜测她和我们正在调查的这件事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才要杀人灭口;而你爹也是因为从你那儿知道了一些关于那另半支金钗的事才招来杀身之祸,对吗?我想我应该没有猜错吧。”
      “错,大错特错!”
      梁灏天最终被她逼得无可奈何,“首先你判断一件事情不应该用猜的,而是要靠已经掌握的信息推断出来。我好好的为什会叫封命给盯上?还不是因为参与了你们的大计!”
      “少跟我讲这些不着边际的道理,我只问你一句,皇长子的下落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全不知情!”
      “你全不知情?你敢说你全不知情?那邬婆婆的两句诗你怎么解释?凌萧说的那些话又怎么解释?你不要这么不负责任玩世不恭了行不行!”
      “金芸儿!你有点良心好不好?这件事本来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是你和你师父硬要我来帮忙我才参与其中的。到头来我不仅没有捞到半点好处,反而赔上了我爹还有楼姑娘的性命。算我求你,放过我行吗?不要再跟着我了!”
      这样的话让金芸儿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一圈,“你就真的这么恨我讨厌我吗?要怎么样你才肯留下?”
      “给我一个直得留下的理由。”
      “我喜欢你!这个理由可以吗?”
      “哼,荒唐!”
      梁灏天冷笑着拂袖而去,似乎没有看到金芸儿眼里的泪光,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掌心。

      太阳无声地升起又悄然落下,尽管时间对于某些人来说极其宝贵,但它还是不会倒流或者停止。
      夜黑如墨,乾坤殿里小太监正准备掌上新灯,忽然一个浑厚的嗓音自龙椅上传来:“先不用点了,传令下去,摆驾天牢!”
      成王败寇,用在这个场面是再恰当不过了,皇甫承珏支走了狱卒和身边的侍从,“皇弟啊,其实朕早就该猜到了,当年女神捕舒忆芹突然失踪,并从此匿迹于江湖,整件事都是由你一手操控的,是不是?”
      “是又如何,当年犯下的错我已经供认不讳,而她也只不过是听命于我罢了,更何况那一次行动并没有成功,还请皇兄明鉴,不要降罪于她。”
      “哼,朕没有听错吧,你竟然替她求情!要不她,朕怎么会让皇长子流落民间下落不明?而朕的爱妃又怎么会思念成疾?”
      “错不在她,一直都是我利用了她,若当年大事得成,又或者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她已经是我的正妃了。”
      “你爱她?哈哈哈,你爱她!那朕就要让你尝尝与至亲至爱生离死别的痛楚,这种痛元妃她已经经历了二十年,而现在朕也同样饱受着它的折磨!”
      “不!求你放过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的罪我都认了,你怎样处置我都可以,我只求你不要央及无辜!”
      “哼,你不是还没有沉冤得雪吗?你不说太子的病与你无关而你是遭奸人陷害的吗?就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甘愿放弃一切!”
      “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到现在无辜牵连到这么多人,我的罪孽早已无法洗脱,与其让更多的人妄作牺牲,不如早点了结。”
      说完这些,皇甫承翰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怆,紧接着突然将一颗药丸送入口中。
      “这是什么?”
      当皇甫承珏发现的时候,他已然吞咽下去。
      “呵,这叫飘渺丹,我一直都带在身边。”
      “你!来人,快传太医!”
      “晚啦,此药入喉即化,并且融入五脏六腹,神仙难救!”
      皇甫承翰的嘴角渐渐溢出黑血,而他的身体也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
      “答应我,放了忆芹……还有……小……小心……皇后……”

      天佑十五年二月十六,皇弟逸亲王薨,举国哀悼!
      仅仅一夜之隔,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当梁灏天准备赶在清晨时分城门开启的时候离开这是非之地,一张皇榜像是一道符咒一样定住了他脚步,同时也解开了他心里的谜团,他不自觉地按了按衣襟,看来还是要用上了,只是在这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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