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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诉原委田家分崩离 挑唆言刘氏疑儿媳 ...

  •   齐三是雁北北城卫所的一名兵卒,因平日里喜欢喝二两小酒儿而经常被上司与家中的媳妇说骂;今日因齐三喝酒误了更值的时辰不仅被同事埋怨还被上司当着众多同事面将他给骂了一顿。
      心情不顺的齐三来野肆借酒消愁,还没喝上几盅呢,就见雁北名人萧安达提着熟肉从远出走来,齐三呵呵笑道:“这不是萧安达嘛,怎么买了熟肉回家给媳妇吃。我说你这夫君当的比咱们齐朝的男人还好,你家媳妇还真是御夫有术啊!”一句话说的整座野肆了的人都跟着大笑起来。
      萧安达也不恼,直接将肉放在桌子上,对着小二道:“将肉切上,我跟齐兄弟喝上几盅。”
      齐三忙推辞道:“可不敢,你还是回家罢。”
      萧安达笑着将启山面前的酒满上道:“你怕什么?如今谁不知道我萧安达是萧国人,你们官府衙门的官老爷们也都派人跟踪我。”
      齐三笑着将酒喝下道:“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委屈吗?”
      萧安达哈哈笑道:“有什么好委屈的!我虽是萧国人,但我如今在萧国已无亲友,如今家中娇妻怀有身孕,不时我就要当爹了,只要有了子孙后代,在哪里扎根那里就是家。”
      “说的好!”齐三亲自将就满上道:“萧兄弟真真是豁达之人,若我有你一半的心胸也不会到这边来喝闷酒喽。”
      萧安达将酒喝下夹了一口肉菜道:“若齐兄弟不介意,也觉得我也是个可信之人的话,不如说出来也比闷在心里好。”
      齐三犹豫道:“不是我不信任萧兄弟,只是说出来怕萧兄弟觉得我窝囊。”说罢叹气的低下头,苦闷道:“本来也没甚大事,我平日里也没甚爱好,就只单爱喝个小酒儿;可谁知今儿在更值时误了时辰,不仅被同事埋怨,还被上司当着众多众多同事的面训骂,我……”拍着自己的脸道:“我丢不起这人,明儿还不知道该如何去当差呢。”
      萧安达将酒盅用力放置在桌面上道:“岂有此理!如今齐萧两国交好,互相也没有战事,喝个小酒儿解解乏累也是可以理解的,怎能当着众人的面儿训斥齐兄弟呢?难道你的那位上司不喝酒不成?”
      齐三道:“喝,怎么不喝!就连当值前我都见他喝过。”
      “这不明摆着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萧安达道。
      齐三叹气道:“可不是么!但有什么办法呢?”
      萧安达正要说话就听野肆外有人喊道:“月娘相公,你丈人正找你呢。”
      萧安达闻声看过去,笑道:“这就来。”并跟齐三约好下次还在这地方喝酒。
      当萧安达回去后,齐三又喊小二上了两壶酒,直到城门关闭前方回。
      而正在家的田老爷送走云糖后,回到后宅对原配秦氏笑道:“合该咱们田家运不该绝,如今有了崔家帮忙,咱们倒也能挺过这一关。”
      秦氏冷笑道:“老爷也太过天真了,崔家是什么人家?会被老爷牵着鼻子走?大族人家最为忌讳的便是宠妾灭妻,听信小人之言;如今老爷两样都沾了,咱们田家的气运也该到头了。”
      “蠢妇!”田老爷将桌面上的碗茶扫到地上,发出哐啷的摔打声,在正院做活的丫头婆子们都纷纷躲避开去,只有一人小心翼翼的上了台阶偷听。
      田老爷怒不可遏道:“田家败了与你有什么好处?宠妾灭妻,你只是给我田家生了两个儿子罢了,葛氏虽是小妾但温柔贤惠,如今田家正行走在悬崖之上,你秦氏身为正妻不仅不为田家出谋划策反而咒我田家;若不是看在两个儿子的面上儿,我定要休了你个蠢妇!”
      秦氏冷笑的看着田老爷,道:“老爷的发冠歪了。”说罢极为平静的走了出去,对蹲在墙角边偷听的葛氏道:“你也别委屈自个儿躲在这里偷听,既然老爷如此宠爱你,你狠该进去陪他才是,往后这正院就留给你们住了。”
      葛姨娘心下暗喜,但却说道:“夫人,我是妾怎能住主母的院子。我刚才也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如今事关田家将来,毕竟我跟老爷还有宝哥儿……”
      “你不必在我跟前演戏,我不是老爷,你说什么就信什么。”在经过葛姨娘时秦氏道:“若你真心疼宝哥儿还是多为他打算的好。”
      葛姨娘看着走远的秦氏,因她临走前说的话而触动内心的她没有听到田老爷的叫喊声。
      次日,田老爷穿戴整齐的在前厅等着云糖,果然不多时,云糖便带着差役来到田家,田老爷笑着上前拱手道:“崔大人还真是守信,快请入座。”
      云糖笑着给田老爷行礼,坐下后道:“让田老爷久等了,本要吃过早饭就要来的,只是大人接到了一纸诉状,说要让其母与其父和离,这等案件大人本不该亲自理会,但谁让告状的人乃是田老爷您的女儿呢。”
      “什么?”田老爷大惊道:“不孝女,真真是个不孝女!”又对云糖道:“劳烦小哥儿回去告诉大人,就说此女已经嫁入旁姓人家,不是田家女,这诉状自然是不作数的,还请大人将诉状撕毁才是。”
      云糖笑道:“我家大人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将田老爷的胃口调起来道:“只是贵府的姑奶奶在诉状中说田老爷在家宠妾灭妻,你要知道在齐朝律例中有一条便是:凡家中有妾侍者,不得宠妾灭妻;若违此令,轻则笞仗五十重则要受流刑。所以,我家大人也不得不重视,派人将贵府的姑奶奶给接了回来。”
      田二姐从屋外走进来,给田老爷行礼道:“爹”
      “不孝女,你已嫁出田家,就不是我家田家了,你还回来干什么?还将你爹我一纸诉状给告了,不孝女,自古都是父打子,子不得言,没有子告父,父不能打的。”说罢拿起放置在桌案上的花瓶就要往田二姐那里扔。
      田二姐也不懂,只是冷笑的看着田老爷道:“爹你随便打,只要我娘与我二哥能离开田家,即便我当场死在这儿又算的了什么。”
      “混账,今儿我就打死你!”
      “谁敢!”秦氏带着田昌福从外面进来,怒目骂道:“田银金,你敢将花瓶扔了,我就敢一头碰死在你田家祠堂。”
      田银金将花瓶仍在地上道:“都是你教养的好女儿,敢这样对她爹,不怕遭报应么!”
      田二姐当在秦氏身前道:“我不躲,因为你是我爹,我给你行礼,也因为你是我爹;如今大哥没了,你听信小人谗言竟然到官府去逼崔大人替你还钱;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没得这些田家扈从难道爹都不认得他们么?他们生前为田家出过多少力,难道爹都选择遗忘么?我不想娘跟二哥再呆在田家,如此,只有女儿不孝了。”说罢跪在地上含着泪看着田老爷。
      田老爷将话听完,不由仰天叹气道:“难道我田家气运已尽吗”如同苍老了十几岁的田老爷将管家帐房唤来,又对云糖道:“如今小哥儿在这儿,就为我田家当个见证,和离、分家。” 在雁北富贵了几十年的田家瞬息之间从云端跌落下来。
      林喜年为崔岭按揉着肩膀道:“这样也好,毕竟秦氏将来要依靠儿子,儿子想离开雁北这个伤心地也是可以理解的;至于田老爷与葛姨娘,倒没看出来这葛姨娘倒是个有情义的,只希望将来那位田家幼子能好好的长大。”
      崔岭按安慰的拍拍林喜年的手,感叹道:“人若没有贪念,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是不可能的。”林喜年靠在崔岭按肩膀上道:“今儿罗穗儿给我说要回家看看,没想到还没进家门就回来了,我瞧着她气色不太好,你先自己待会儿,我去看看她。”
      崔岭按吃醋道:“如今好友都比夫君重要了。”林喜年笑着上前亲在了崔岭按的额头上,附耳对他说了什么后,笑道:“等我回来。”崔岭按见她走的快便忙说道:“小心肚子。”
      罗穗儿正抱着孩子暗自垂泪,见林喜年进屋便忙转身将眼泪擦干净道:“你怎么过来了。”
      林喜年坐下道:“我担心你过来看看,出什么事了?”
      罗穗儿笑道:“没事,你别担心。还是赶紧回房照顾崔大人要紧,如今崔大人在外面忙于公务回到家定是很累了,你别在为我分心。”
      林喜年伸手抿了下罗穗儿的眼角道:“我是你什么人,这个时候我不照顾你,难道要让胡伯娘担心吗。”
      罗穗儿低着头看着丫头道:“喜年,我想搬出去。”
      “是不是有人说什么?还是你回家后王家人说了什么吗?”林喜年问道。
      罗穗儿咬着牙不肯说,只哭道:“你帮了我太多忙了,我怎么还的起,这次就让我自己解决吧。”
      林喜年皱眉道:“一件事两个人解决不是更快想的法子更多吗,你说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是王二他……”
      “不是,是我婆婆……”罗穗儿因听林喜年牵扯到王二,也因一时嘴快,便只得将实情说出。
      原来自罗穗儿住到崔家后,不少人都羡慕的跟刘氏道:“你家有个好儿媳,能得崔家人帮忙,往后你家的日子定会差不了。”
      刘氏心下得意,笑道:“哪里哪里!只不过丫头她娘跟喜年是自幼的情分,但这情分也得靠人情往来维持不是。”
      “是啊!大娘说的在理。”与刘氏相隔两户人家的苏家,家中男人是个卖烧饼的,街上的人都叫他苏烧饼,他媳妇姓于,娘家是城外一个小村子的,她在家中排行二,上头还有一位姐姐。
      于氏挎着篮子笑着走过来道:“都说你家媳妇自身带着福气,崔家人可不是谁都能说的上话儿的。听旁人说自你家媳妇嫁进门来,你家王二就被人冤枉关进了牢狱,好在丫头她娘认识崔大人的家眷,若不然这将来还不知会如何呢!这不,这次在你家隔壁出了这么大的一件案子,要不是你家媳妇认识崔大人家的家眷,你家王二怎会去敲催大家的院门,还将崔大人给带了过来;现下你家儿媳妇跟你家孙女都住在崔家,虽然这起案件弄得咱们这条巷子人心惶惶的,但你家最重要的两位绝对安全,大娘您就放心吧。”
      刘氏听罢觉得于氏说的话很是别扭,但一时不知别扭在何处,但旁边的人听后笑说道:“是啊!王家嫂子,你家媳妇福气太盛,你家恐怕压不住,若不然怎么这些烦心事都让你给赶上了呢,不如到城外庙里拜拜,也好压压你家儿媳的福气。”
      刘氏听罢仔细一想,忽然心中一惊,笑道:“我家儿媳妇哪里来的福气,只不过凑巧而已。”
      于氏却笑道:“大娘您不必自谦,住在这里的人谁人不知你家儿媳的福气。不过,福气太盛也不好,压的住还好些,若压不住……”
      她们告辞回家后,刘氏坐在堂屋心口直发跳,连罗穗儿进来都注意。
      “娘”罗穗儿上前喊道:“娘,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连我进来都没注意。”
      刘氏下死眼的盯着罗穗儿,罗穗儿被刘氏盯的不自在的笑道:“娘,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明儿你跟我到城外庙里拜拜去。”刘氏突然说道。
      罗穗儿将院子里的凳子搬到屋里道:“好好的去庙里做什么?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好几日了,想来也没什么事儿了,明儿我就跟丫头搬回来吧,常住崔家也不是回事。”
      “不行”刘氏口气强硬道:“明儿你一定要跟我去城外庙里,且暂时也不能回家。”
      罗穗儿怕刘氏是因为担心自己与丫头才说道:“为什么不能回家?您跟王二住在这儿都不怕,我怕什么?”
      “不是怕不怕的事儿,而是自从你嫁到王家来,惹来了多少是非,若不是崔家,我家王二还能不能活着还未知呢。”说着刘氏便哭了起来道:“我一辈子只有王二这一个儿子,可不能折在你的手里,明儿就跟我到城外去。”
      罗穗儿没想到刘氏会这样说,道:“娘,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些事我也不想发生,可事情发生了咱们想办法解决不好就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刘氏指着罗穗儿道:“就是你,都说你的福气太盛,我看是霉运太盛;我王家做不出休妻的事情来,明日若你不去,我就到崔家门口闹去。”
      “那个于氏也不是个好的。”林喜年安慰罗穗儿道:“你说的既然事情发生了咱就想办法解决。”
      罗穗儿道:“能有什么法子?只不过我带着孩子过日子,让王家再娶一个就是了。”
      林喜年道:“你可不能这样想,你还有丫头呢,他怎能没有爹的看顾呢。”又问道:“那王二是个什么意思?”
      “王二如今还不知道。”罗穗儿抽泣道:“我不想让王二知道,王二每天做工已经够辛苦了,我不想他再为家里发生的事情而操心。喜年,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是霉运太盛,竟给王家带来不好的事情。”
      林喜年劝慰道:“你怎么可能有霉运,杜亮的案子王二本就是受牵连被冤枉的,后来查明了自然也就没事了,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再说这次的案情,只不过你家凑巧搬到他家隔壁罢了,若是不搬呢,你们你们家哪里能遇到这样的事情,要我说王二此时霉运缠身呢。”
      又说道:“这件事你必须得告诉王二,你可不能忍气吞声,若不然你婆婆将来又不知会受那个人的挑拨来让你受委屈。明儿她既然让你到城外去,你去就是了,到时我跟你去。”
      见罗穗儿又想说什么,但被林喜年阻止道:“别心软,这种事若不及时制止,有一就会有二。”林喜年在劝慰过罗穗儿后,便见云糖正从外头回来,招手让他过来,给了几句话后,便让他去找王二了。
      但回到房内,没有见到崔岭按的人,问绿荷道:“大爷呢?”
      绿荷道:“大爷被承大爷派来的人请走了,说是京城来信了。”欲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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