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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芳心乱离家归似箭 净祠堂兄弟久未见 ...

  •   林喜年不知胡氏要跟她说什么实话,但等了许久也不见她说便笑问道:“淑娟,怎么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胡氏见林喜年这次来定是不知道实情的,但又怕自己说了会惹恼崔岭按,但她却想不通为何崔岭按不告诉林喜年这件事,本是他因担心林喜年而提早派人跟着她以保护她呢?
      但至此,胡氏见林喜年是真心前来道谢又买了这么多的谢礼,便受之有愧的对她道:“嫂子,真不是玩笑话。当初是承大嫂子派人来找我,我才到那个地方去。但后来承大嫂子告诉我,是按大哥派人告之她说你正被几个女人围着,因承大嫂子不好出面,便让我去了。我不知道按大哥有没有告诉过你,但这事却是真的。若不是按大哥一直派人跟着你,承大嫂子也不会知道的这么及时。”
      直接懵了的林喜年虽然是在椅子上坐着,但她的眼前放佛黑了一下,头晕的就往绿荷方向倒了过去,绿荷赶紧将东西扔下,托住林喜年,急道:“奶奶,大奶奶!”
      胡氏赶紧扶着她到南间儿炕上道:“嫂子你……?”
      林喜年呷口水,笑道:“没事,只是眼前黑了一下而已。”
      绿荷忙将一盘点心往林喜年的跟前推了推道:“奶奶,你早上用的少,再用一些罢。”在家时就曾亲眼见过饿晕时眼前发黑的人在用了饭食后便没事的先例,故而,在绿荷的心里眼前发黑就等于是饿的。
      胡氏也怕林喜年在她这里会出事端,便不放心的道:“我让灶房蒸个鸡蛋给你用吧,正巧今儿新送来的鸡蛋,有些个头还不小呢。”
      “不用了。”林喜年道:“本来是给你家送谢礼来的,如今反倒让你照顾我还要破费。你放心,现在没事了。”
      见林喜年的气色渐渐恢复过来,胡氏也就放心道:“多喝些水用些点心。”
      林喜年又呷口水问道:“淑娟,你告诉我,你还知道些什么?关于这次我被关入祠堂后发生的事情。”
      胡氏坐在炕沿儿上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有些都是听我家楠哥儿他爹说的。说:当初在听到你被关进祠堂后,按大哥的神色很不对;因其中还牵扯着腊八节赊粥的事儿,按大哥就一直忍着;去接你的时候,按大哥连衣裳都未换,当时曾妈妈都还没去呢。”
      从胡氏家中出来,林喜年停脚驻足在湖边的亭子中,看着都已经败落甚至有些都已经被连根拔起的残荷,想着明年它们都会再次的在春风的轻抚下再次盛开,心下的愁绪便又添了一层。
      “这不是谨之家的么。”林喜年随声瞧去,原来是程嬷嬷。
      林喜年忙上前见礼道:“程嬷嬷。”
      程嬷嬷笑道:“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老太太那老人家都已经知晓了,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咱们崔家的规矩就是如此。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想开些,要不然钻了牛角尖可不好。”
      林喜年再次行礼道:“多些嬷嬷的开解。老太太最近可还好?我年轻还未见过老太太,还请嬷嬷替我问老太太好,等过年时我再去行礼。”
      “可不是!你是崔家新妇,自然是要去行礼的。”看着周围来往的人说道:“大奶奶还是快些回家罢,毕竟从外头刚回来的崔家人不认得你,等过了年,你就能认全乎了。”
      与程嬷嬷分开后,林喜年回到家先去给唐安人说了一声,并将发生在崔岭杉家中的事情讲给唐安人听,唐安人道:“你的性子与淑娟的性子合得来。人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只要无伤大雅,便由她去罢。”
      与唐安人说了会儿子话后,林喜年便行礼告诉回房换衣裳。而绿荷趁机溜出来,找到唐安人将今儿发生在胡氏家中的事情告诉唐安人道:“奶奶不知情,大爷为何不告诉奶奶?如今奶奶与大爷都跟堵气似得,郎中说奶奶有些郁结于心,我猜想定是跟这件事有关,若讲清楚,奶奶不用吃药也就痊愈了。”
      唐安人道:“你懂什么?两个人若是那么容易说开,那还有现在的事情。你且先回去罢。”又说道:“你虽是崔家的丫头但你如今伺候着大奶奶,就是大奶奶的人,往后可不许自作主张的将奶奶不说的事情告诉别人,我也不行。”
      绿荷忙跪下道:“太太说的我记下了。大奶奶待我好,我怎么随意在别人面前说大奶奶的是非?只是今儿在场的不仅有杉二奶奶还有凤儿屋外还有杏红在守着。若我不说,太太总是会知道的,若等别人来说,还不如我来说。太太,这次是我自作主张了,往后我再也不敢了。”
      “你也是好意。起来吧,回去伺候你大奶奶吧。”刚进圆洞门,就见凤儿叉着脚在那里等着,见绿荷过来,冷笑道:“整座院子伺候的人就这么几个,我见你往太太屋里去,想来定是去跟太太讲今儿奶奶没说出来的事儿。本来我也想去的,毕竟是我主要实在太太屋里伺候着,可谁承想倒被你抢了先儿。”
      绿荷陪笑着上前道:“好妹妹你别生气,我也是没办法。我伺候着奶奶若我不去说,岂不让太太觉得我是个不中用的。就像你说的,整座院子除非再买些人来,除却春娟是吴妈妈的亲女孩儿之外,在这个家里,只有咱们两个是买来的,等明儿新衣裳做好了,我的先给你穿,毕竟我还有一套新衣没穿呢。”
      凤儿被绿荷说的动了心,便说道:“好罢,看在咱俩都是买来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两个小姑娘冰释前嫌后,手拉着手的一道儿离开了。
      无论是树苗,还是长成的参天的大树都离不开树根;无论风筝飞的多高,也离不开线轴的牵引;无论是被人们修筑了多少次的城墙,当在外的人们回到祖籍时都会抬头望向城门上大写的名字“雁北。”
      而此时的崔岭武抬着头看着城门的两个字,笑着对身后的人道:“到家了!”洪亮的声音让乘坐在车轿内的一位妇人轻挑其轿帘,因是第一次回婆家过年,妇人显的有些紧张,当妇人在听的婆家来人接时,那挑帘子的葱白细指在犹豫眨眼功夫后,将车帘放下。
      自入街巷,族人之间往来买东西的人也是极多,且因来往之人大多都认得崔岭武,见他后面跟着一辆马车,便知这是他去年开春时娶的媳妇,这次是跟着一道儿回婆家过年的。
      族人们都笑着跟他打招呼道:“武哥儿回来了!这次你爹娘能过个团圆节。”都知道崔岭武的媳妇是个京官人家的女儿,族人们怕官家千金脸皮薄,便也没打趣,只是大了招呼就都各自散开回家。
      还有些是家中本无人了,但因祖宅在这儿,每年过节都会回来,而崔嘉榕便是其中一位。原来崔嘉榕的父母早其十三岁时皆以亡故,当时还小的崔嘉榕是被族人养大的。因崔嘉榕的宅子距离林喜年家及近,每年崔嘉榕走后,都会将钥匙交给唐安人保管。
      唐安人是极为喜欢这种气氛的,她让吴妈妈开着院门,与林喜年坐在内院的屋内就能听到从外面传来的热闹的互相见礼的人声与车辕碌碌的响声。
      “咱们崔家过年虽然规矩多,但却是极为热闹的,等到除夕之夜你就明白了。”唐安人惬意的躺在摇椅上盖着薄被,手中拿着暖炉,真真自在的很。
      小丫头凤儿是极爱凑热闹的,见崔嘉榕一家远远走来,忙跑回内院道:“太太,那位住在隔壁的崔小爷一家回来了。”
      唐安人忙让吴妈妈到院门去等着,吩咐春娟将东西都收拾进去,自己理了理衣襟对林喜年道:“崔小爷是你侄儿,娶的是外地的媳妇如今有一个孩子,他也是苦命的。每次走的时候都会将钥匙交给我保管,回来时再我拿。他家就住在距离湖边不愿的那座院子里,他家与咱家处在五服上,也算是近亲。”
      这话音刚落,就见吴妈妈引着一位身材微胖的男子与一位微胖的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男娃娃,变胖的很是喜庆。
      崔嘉榕与崔高氏行礼道:“给叔奶奶见礼,给婶娘见礼。”那男娃娃也行礼道:“给叔祖奶奶见礼,给叔奶奶见礼。”林喜年见着他便想起了湖哥儿,笑着拿出一个荷包放到他手里道:“拿着玩吧。”
      那娃娃极知礼的行礼道:“谢谢叔奶奶!”因崔嘉榕回去要整理院子与收拾屋子,一家人便没在唐安人这里多待,在拿了钥匙后便告辞了。
      唐安人在他们走后对林喜年说道:“你回去将谨之的那件藏蓝色直缀给找出来,我猜过不了几天谨之就要穿着去清扫祠堂了。”见林喜年面露不解,唐安人解释道:“崔家一直都是如此,清扫祠堂的差事都是由崔家子弟做的,按老祖宗的话儿说:“崔家人的祠堂就该崔家人自己清扫。”等到清扫过后,就该开祠堂敬祖先迎除夕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崔岭按就穿着林喜年提前找出来的直缀跟唐安人说了一声后便到祠堂当差去了;而在崔岭按离去前,林喜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的:“晌午你还回来用饭么?”的话始终也没说出口,这让唐安人在一旁看的心急不已。
      住在各处的崔家子弟都穿着藏青色的直缀,周围一位仆人跟随的都没有。刚过了岔口,就见崔岭杉穿着同样颜色的衣裳走过来道:“待会抓阄希望咱们能在一处。”
      崔岭按还未答话,就听有人拍他的肩旁道:“按大哥,杉二哥,小弟这厢有礼。”
      崔岭按见是崔岭武便笑着捶他一拳,笑道:“许久未见,还认得回家的路么”
      崔岭武笑道:“你也忒瞧不起人了,即便不认得你,我也得认得我的家不是。”
      崔岭杉大笑道:“咱仨许久未见,等忙完了差事,到我家去畅快的喝一杯。”
      崔岭按泼了桶凉水道:“人家二弟是能畅快痛饮,但你若明儿起不来,后儿你就更起不来了。”
      崔岭武不知是何意思?便问崔岭杉道:“按大哥儿这话何意?”
      崔岭杉笑道:“当差晚了,挨板子呗!”
      崔岭武笑着说道:“若让你挨了板子到时我们的不是了。”但话锋一转道:“但今儿的这顿酒虽饮的不畅快,但我却有事与你们说呢。”虽说崔岭武是在户部任职,但京城的一些事情知道的要比他们看邸报来的快些。
      等三人到达祠堂前时,其余人也都来的差不多了。崔岭武的亲兄长崔岭承站在前头,见人都已经到齐便开始说道:“规矩与往常一样。”让身后的小斯托着漆木盘从排列齐整的崔氏子弟面前走过。道:“抓到相同差事的站到一起。”可巧,这次刚约好浅饮品酒的三人正好抓到一处。
      用独轮车往各处送清水的活儿看似好干,实则这是个极费力的一个劳力活。崔岭武推着车,崔岭杉与崔岭按各自提着四只木桶,来至祠堂外围,崔岭杉摇转着把手将木桶放下去后,就见崔岭按的神色有些不对。
      正好崔岭武往那边与人说话去了,便说道:“我家媳妇兜不住嘴,将话说给嫂子听了,嫂子已经知道是你做的了。”又不解的说道:“这些事儿又不是不能让嫂子知道,何必让嫂子着急生气。要我是说,给自家媳妇认个错儿也没啥丢人的,反正门儿一关里面的事儿谁知道。”
      崔岭按提上盛满水的木桶将崔岭武喊过来撑着车把,道:“你被弟妹追着打的时候,身上疼么。”
      木桶‘咕咚’一声掉进井里,心道:就不该相信自家媳妇的嘴。
      不知两人官司的崔岭武笑呵呵的走过来撑住车把,等两人将四桶水全部放置到推车上后,三人合力将水运到了指定得地方,如此往返了不知多少回。
      晌午时,族里给这些人准备饭菜,在祠堂外用过饭后,又继续清扫将至傍晚。崔岭按跟来找他的云糖说:“回去告诉太太就说我今晚上不回去用饭了,到岭杉家去。”
      云糖未走,犹豫问道:“还跟奶奶说声么?”见云糖犯了糊涂,崔岭按则不再言语道:“不中用的东西,随你。”之后,便跟崔岭杉与崔岭武同去了崔岭杉家。
      而被留下的云糖则摸不着头脑的自语道:“如今都看出来大爷跟大奶奶在互相怄气,万一我跟奶奶说了,奶奶生气怎么办?大爷又不说我该不该告诉奶奶,还说我不中用,唉!真难!”自语毕,便摇摇头回家了。
      且说胡氏早就得了信儿知道他们兄弟三个要来,且按照以往来算,回来定是临近傍晚,故而,先让灶房将饭菜准备好。果不其然,刚回到家的崔岭杉就喊道:“快快将饭菜摆出来!做了一天的活计,人都快饿傻了。”
      胡氏笑着迎出来先给两位叔伯行礼,后对崔岭杉说道:“说些什么胡话,腊月里,也不怕舌头上长疔。”后又邀请崔岭按与崔岭武进屋入座。
      胡氏在看人将饭菜都摆好之后,才下去忙活剩余的事情,将屋内的空间留给兄弟三个,只留双宝在屋外伺候着。
      崔岭武率先给崔岭按与崔岭杉斟酒道:“自我上京以来,每年咱们兄弟顺利的话就只能在过节时见上一面,若赶上朝廷有事,恐怕这一面都是极难的。”
      崔岭按道:“说这些作甚,哪家不是这样的。且你在京城不比在家中,虽咱雁北崔家在京有几分薄面,但比起那些豪门国戚,咱们这样的人家儿又算的了什么,你在京城狠该处处小心谨慎才是。如今二叔升了官儿,咱们在京的崔家人更该谨慎些才是。”
      崔岭武道:“大哥说的极是。这话二叔也曾对我们说过,那些不听劝的,都让二叔收拾了,如今倒也老实了许多。京中的崔家人有二叔看着,还有族里二伯留下的人脉。比起那些寒门出身的官宦人家来说,咱们也算是极好的了。”
      崔岭杉嘲笑他道:“你倒是个知足的,我却是步步艰难。以我的才能文中不了进士,武中不了武举;只能凭着崔家人的体面在卫所里混吃等死罢了。”崔岭按是知道他家发生的事情的,因此也不好多说话。
      “别说这些了。”问道:“京里可有新闻么?”
      崔岭武放下筷子道:“是有新闻的,可是跟……”指了指上边道:“还听么?”
      崔岭杉忙大声道:“听!”
      崔岭按见他如此大声,忙一巴掌拍在崔岭杉厚实的背上,压低声音道:“私议朝政乃为死罪!你不想要命了。”崔岭杉清醒过来,陪着笑自罚三杯。
      崔岭按苦笑道:“咱们距离京城远,等邸报送到手里,许是新的邸报你们在京的都也已看完了。”
      崔岭武道:“这事儿可没出现在邸报里。”见两人都专注的看着他,崔岭武压低前身,凑上去小声道:“东宫的那位要出宫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那位怎想着要出口了?皇殿上的那位就同意了?”崔岭杉大为惊讶的问道。
      不怪乎崔岭杉的大惊,就连一旁的崔岭按都极为大惊的看着崔岭武。只因当今只有一位正宫所出的皇子,自幼便被封为东宫。且当时无论是百姓还是朝廷官员都认为这位东宫殿下将会被当今与正宫给溺爱宠坏;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如今这位年以弱冠的太子是能文能武;这也让朝廷官员乃是天下的百姓都安了心。
      虽说东宫能力卓著乃是好事,但这出宫一事,还是让不少官员持以反对,毕竟整个天下就这么一位东宫,若他在外出了事儿,那就跟天塌了没甚区别。
      故而,有不少老臣加上宗室不间断的对两位看似“不靠谱”的父母进行苦口婆心的“教育”以图让两位整日呆在深宫里的人都能够知道此次事情的严重性。
      但两位被“教育”的“不靠谱”的父母每次在见到这些人时,都会对站在身旁的东宫道:“这些都是咱们齐朝的肱骨之臣,都是为你的担忧的安危来的,先给众人大人行礼,然后再聆听恭训。”就这样,在崔岭武踏上归家路途时,两方还是如此循环,胶着不下。
      崔岭杉听罢,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道:“好端端的在宫里待着就是了,出来做甚?难道是想看看外头的风景?”
      崔岭按道:“听闻这位东宫文武双全,尤其是极为注重边镇,除了咱们这儿,已有好些边城府镇的将领被东宫给召见过了。若真如此,那他此行的目的?”三人互相对视。
      崔岭武道:“且先不论为何?只要咱们做好该做的,也就是得到最大的好处了。”又说道:“此事我来时二叔早已吩咐我要务必转告给我爹,想必等过了年我爹就会召你们过去商议此事。”
      崔岭杉忽笑道:“总之也得过了年才是。今儿好不容易咱兄弟聚了一回,酒倒是喝干了,但这菜都还未吃净,难道是我家的饭菜不香么?”有了崔岭杉这个主人家的发话,崔岭按与崔岭武便跟小孩子玩闹似的,三人说说笑笑的互抢起菜来。
      酒过微醉,饭口留香。此时已过三更,林喜年让受不得困的二老先去睡了,自己吩咐绿荷与凤儿将自院门至自己屋门前的蜡烛留着几盏照路。
      林喜年身穿家常衣裳,正将明儿崔岭按要穿的官服整齐的放置在衣架上,就听绿荷在外说道:“大爷,外头的这些灯都是奶奶吩咐留着的,且还在灶房让人温着醒酒茶。”
      上了台阶,绿荷提着灯紧走两步,将屋门轻轻推开,林喜年见崔岭按身上的酒气不中,便对绿荷道:“你到灶房将温着的醒酒茶端来。”
      绿荷提着等下去后,林喜年将崔岭按扶着坐到北间儿炕上,将罩衣褪下后,林喜年蹲下身子又为崔岭按褪去了鞋,给他换上了家常轻便的鞋后,道:“因爹娘年纪大了,受不得困,我就先让他们睡去了。临睡前说你今天也乏累了,就不用过去请安了。”
      崔岭按看着为他忙活着的林喜年,道:“你做的很好。多谢你在外头点的灯。”
      林喜年将衣裳挂到衣架的另一边道:“我作为他们的儿媳是应该的。作为崔家大奶奶等候自家外出未归的夫君不也是应当的。”
      绿荷去取醒酒茶还未回来,不知该如何接话的崔岭按不自在的说道:“今儿喝酒的族弟乃是族长的次子,自考中进士便在京城做了官,娶的也是京城官家的千金。等除夕开祠堂上族谱时,你们就能见到了。”
      林喜年说道:“娘已经对我说过了。”
      “是么。”想要靠近但却因心中还有些放不下的顾虑而显的气氛怪异,林喜年扭着帕子道:“绿荷还未回来,我先打些水,服侍你洗洗脚?要不然就先净身?”
      崔岭按闷笑但却为出声儿道:“天都这么晚了,一天不洗也不碍的。”
      林喜年听罢,想问你们世家子弟不都是极爱干净的么,怎么到你这儿就一天不洗也无碍了?但想着最近两人的关系,林喜年因先前胡氏的话虽然对崔岭按的误会解开了,但心中到底还存着未说出口的顾虑。就在二人处在无言怪异之中时,绿荷端着醒酒茶上来,林喜年服侍着崔岭按喝下。
      虽祠堂清扫干净了,但除夕祭祖时所摆设的物件儿却没在里面。而崔岭按身为崔氏嫡系子孙且又是崔家岭字一辈出类拔萃的人物,自那日起除了去衙门当差便是在崔世德那里听吩咐。
      这日,盛昌布庄将林喜年在那里裁制的衣裳拿过来交给林喜年道:“衣裳都已经做好了,奶奶赶紧试试,若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我们也好拿回去再修改。”而当林喜年试过之后,在场的人都觉得极好,就连赏钱,唐安人都多给了一倍。
      换新衣,除旧岁,锣鼓鞭炮齐声响。除夕这天,林喜年换上新衣,戴着唐安人带她买的金饰后对绿荷道:“绿荷,你说这样会不会太过藕招摇些。”虽然这些东西林喜年是极为喜欢的,但毕竟还有其他要记上族谱的媳妇,就怕风头太过。
      绿荷将簪子戴进林喜年的发髻中,道:“奶奶,您这不叫招摇,叫寻常装扮。大爷可是官身,您身为官家奶奶可不能穿的随意了。那族长家的二媳妇还有盛昌布庄的小东家娶的媳妇不都是京城官家千金么,我猜她们穿的定比奶奶还要光鲜些。”
      但心中到底有些不安,见崔岭按穿着新衣进来,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道:“大爷,你看我这样穿,可还合适?”欲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

  •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快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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