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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知儿意相对两无言 裁新衣胡氏说真言 ...

  •   林喜年强忍下心中的委屈道:“我怎么将你当车夫了?我是怕你……”
      话未说完,崔岭按用力拍在驴身上,跳上车辕大喝一声便要往前走,但只走了几步便停下车脚,道:“已到年关,许多崔家人都会回来,我不想让爹娘再次被人在暗地里议论。”
      林喜年深吸一口气,笑道:“好。”
      车辕碌碌,无论是宽敞的街市还是住家密集的巷口小路,许多在外或为生计奔波或是因在外做官而离家许久的人们都拖家带口,虽然车马劳顿,人疲累乏但只要想到前方就是家,那这些疲累还算的了什么。
      被唐安人派去瞧二人回来的吴妈妈,在与一家从外回来的崔家人说了会儿子话后,进屋对唐安人道:“还未回来呢。如今人多,多耽误些功夫也是有的。”
      唐安人道:“这些我怎能不知道,我急的是想知道两个冤家到底是和好了么?我心里着急得很。”对吴妈妈发牢骚道:“虽然这些事不归老爷管,但到底是咱们家的家事,你说老爷也不知道上上心。今儿又被陆老爷请去了,都快过年了,整天扯着我家老爷作甚?这陆家老爷也是个图清闲的。”
      吴妈妈笑道:“老爷自年轻时就不大爱管这些事儿。且陆老爷自幼便与老爷相识,即便老爷不想去也不好不去呀。再者说,老爷能轻松放心的出去,还不是想着家里有太太您么!您就且受会子累,人家奶奶刚进门子也没有立即上手的理,等明年您就有帮手了。”
      唐安人叹气道:“我要的可不是帮手,我想要孙子。”
      吴妈妈又劝道:“这孩子的事儿缘法儿到了自然就有了。”知道唐安人心结在那里的吴妈妈接着说道:“咱大爷身体康健的很,且都是前头两个奶奶没福。如今咱们这位奶奶可是个有福气的,您可见过大爷对前头两个奶奶这样儿?”
      “你说的也在理,我生的儿子什么性子我最是知道的,咱都不一一细说了。我知盼着他们都好好的,不仅仅只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前头的那两个我可都看烦了,真真是闹心的很。”
      吴妈妈笑道:“如此,您更该放心了。”
      唐安人却道:“如今他们看不清本心,我这个当娘的自然该帮一帮他们,省的让我孙子来更比如今更晚。”
      “我看你就是瞎胡闹!”崔世闻从外头进来道:“儿子与媳妇两人的事儿,你做婆母的插什么手像什么样子,你可别将往日的手段用到媳妇身上去,她自幼不是从大门户里长起来的,可别让儿子与媳妇离了心。”
      唐安人白了崔世闻一眼,并让吴妈妈出去看着,然后道:“我这也是为他俩好,我不信你没看出来;自喜年出了祠堂,虽表面上她与谨之看似与往常一样;但人的眼神、举动可是隐瞒不了的;我这也是在帮他们,可不想将来他们两人的裂痕越来越深。我是极为喜欢喜年这孩子的,往常老话都说“眼缘”,想来这就是我们婆媳之间的缘分吧。”
      崔世闻站起身来要回屋换衣裳道:“随你吧。张家可派人送信来了?”
      唐安人没好气的道:“张氏都没了好些年了,虽说你与癸哥儿他爹是同窗好友,但如今张氏都没了,两家又相隔的远,还往来互送年礼,真真不知道有什么趣儿?”说罢意有所指的看向崔世闻。
      崔世闻吹胡子瞪眼道:“真真妇人之见!张家乃是读书人家,我那好友如今乃是云州知州,从五品的官儿;去年张家来人说:“癸哥儿已考中秀才,且还深得教谕的喜爱”且云州雁北两边虽相隔不远,但往来也是费些功夫的;人家平日没空闲来,过节时派人来也是人家的好意,别随意的揣摩人家。再者说张家又不是李家。”只要提起李家崔世闻就恨的咬牙道:“真真可恨的是李家,当日若不是李老婆子,我崔家六房何至于吃过这样的气。”
      提到李氏,唐安人虽也恨的牙根痒但却因她的疏忽大意,不仅连累了谨之还让自家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便有些不自在道:“如今李氏都快化成尘土了,李家人也都已搬走了。那些让人不高兴的事儿咱就不说它了。你不是要进屋换衣裳么。”
      崔世闻点头后便开始往里间儿走,但不知又想到什么回过身来道:“张家每年都要派人来的事儿你可告诉媳妇了?”
      唐安人怔楞住,停下脚步道:“你不说我都忘记有这回事了。”
      吴妈妈在屋外守着就见吩咐站在门口瞧着的绿荷跑进进来,见吴妈妈站在外头,屋门也关着,便小声道:“大爷跟大奶奶回来了。”
      就在吴妈妈要去禀报时,又转身问道:“你瞧着大爷跟大奶奶的模样如何?”
      绿荷歪着头,不解的道:“模样远远的没瞧见,只是大爷赶着车大奶奶坐在车上,跟寻常人家的夫妻没甚区别。”
      本来唐安人在听到没甚区别三个字后,心下也稍微轻松了些,但等到二人真的回来了,唐安人却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怪异。但因不好多问,唐安人只好将话憋在心里。
      彼时崔世闻也已换好衣裳,头戴家常方巾,手拿暖炉的从里间儿出来道:“都回来了,也该开饭了。”
      气的唐安人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拧了崔世闻几圈后,笑说道:“是啊!赶紧回房换身衣裳。吴妈妈,让人摆饭。”
      等人走净后,崔世闻沉着脸道:“你拧我作甚?”
      唐安人也不怵他,直接道:“看看你穿的薄厚。”
      等一家人用了饭,且晒林喜年回房后,唐安人叫住要离去的崔岭按道:“你与喜年又置气了。”
      崔岭按端正坐着,没有说话。让唐安人不由急道:“你也甭说了,我也看出来了。谨之,你自幼便是个聪颖且有主见的孩子,怎到姻缘之事上怎么这么蠢笨呢。”
      “你前头娶的那两个我就不说了。喜年虽出身农家,但自幼也是被娇养着长大,你是个爷们也是喜年的夫君,喜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连人都不知道哄一哄,出去一趟还又跟喜年置了气,你让着她些又如何呢?”唐安人苦口婆心的劝他道。
      崔岭按有些无力的说道:“娘,我跟喜年之间没多大的事儿,这些您都不要管了,我跟喜年自能处理好。”
      “自能处理好?今儿这种情况就叫做自能处理好!”唐安人大力拍着崔岭按的肩膀道:“我的儿啊!这张家人每年过节都要派人来咱家,说好听点是为了彼此的亲戚情分,可这张氏都没了好几年了,说句冷心的话,咱与张家也不是什么血缘至亲,在你与张氏为结亲之前,张家人可没这样与咱家互送节礼过。”
      崔岭按笑道:“娘,张家乃读书人家,除却我与张氏的缘由之外,父亲与张伯父乃是同窗好友,若在张氏故去后,咱与张家断了往来,那会让人在背后说咱家没情义。”
      道理唐安人都知道,但她最不喜欢张氏的一点就是每次提到张家,张氏都会说:“我父亲做官时,我父亲做官时。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家里是做官的,她是官家小姐一样。”
      知道唐安人与张氏不甚对付,崔岭按便劝道:“如今张氏也没了,你家儿子也是做官的,如今您的诰命也是您儿子请旨意给您封的,安安稳稳的在家做个女封君,有何不好?至于张家,一切都有我爹跟我呢。”
      唐安人被崔岭按安抚下来,道:“我倒是想在家安安稳稳的做个女封君,但我首先得有个孙子呀。”又说道:“张家每年派人来的事儿,我都还未跟喜年说呢,待会回房你自己对她说去吧。”
      崔岭按从唐安人那回房,踯躅的走在游廊上,不停的拿右手捶打着左手的手掌,浑身充满了疲惫。不知该如何面对与挽救他与林喜年之间的关系。
      “都说男子是女子的天,成亲之后的男子更是。”可如今的情形却让崔岭按充满了迷茫与疲惫;他知道他在林喜年受屈的这件事情上他没有为她考虑,他考虑的只是如何让她成为世家媳妇而已。
      本来今儿这次与林喜年的单独出去,也是母亲唐安人的好意,但却让他世家子的傲气给打碎了。想到如今又要说张家的事情,崔岭按恍惚的来至门前,却生出了些胆怯,这让崔岭按感觉好笑至极。
      屋门‘吱呀’开启的声音让崔岭按打了一个激灵,就见绿荷端着痰盂从屋里出来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道:“大爷来了,怎么不进屋?”
      崔岭按见痰盂内用污物,问道:“是你奶奶吐了?”
      绿荷道:“刚回屋奶奶就说胃口不舒服,还没下炕呢,就吐在了痰盂里。如今奶奶嘴里没味道,我还想到厨房拿些山楂给奶奶开开胃。”
      崔岭按让绿荷去忙,进入屋内,将房门关上来至北间儿,挑开帘栊,见林喜年正神色萎靡的身穿粉色淡雅绸绫开叉罩衣,内套月白色露里衣,披散着的头发只用一根簪子束起,未施粉黛却仍然俊俏的模样让已经娶过两位读书人家姑娘的崔岭按心下乱了样。
      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后,崔岭按坐在摇椅上关切道:“你身子不舒服,要不我让云糖到街上请个郎中来。”
      林喜年摇头道:“多谢大爷了,只是积食了而已;没得惊动了父亲母亲,让他们也跟着担心。”
      些许不自在的握紧拳头,道:“今儿回来时是我说话冲动了,你别往心里去。”
      “其实大爷说的在理,是我的不是。大爷乃是官家,又是世家子弟,这种赶车的活儿怎适合大爷呢。我自小是农家院儿了长起来的,自然就疏忽了大爷的本意,还请大爷勿怪才是。”林喜年低眉顺眼的说道。
      崔岭按被林喜年激起了怒气,但又想到她的身体,便生压住下来,道:“张家每年都会派人到家里来送节礼,往年都是初六,想必今年也是一样,你到时随意些就是了。”
      林喜年抬起头来,忽笑道:“是前头张姐姐的娘家么,说起来今年我还要在张姐姐的牌位前祭拜她与李姐姐呢。张家从前也是崔家的姻亲,来往亲密些也是应该的,到时一切凭大爷作主。”
      崔岭按有些疲惫乏累的笑道:“既如此,随你罢!”音落无声,屋子里寂静的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林喜年抓紧光滑的褥垫,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理智的莫哭出来,尤其是在崔岭按的跟前。胃中难受的抿唇半躺下来,因不想面对崔岭按便翻过身去。
      而崔岭按见她忽躺下翻过身去且脸色也比刚才苍白了些,心下便有些担心,想说些关切的话,但面对着林喜年的娇背也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来。
      屋内两人说是相顾无言其实都是不知如何互相面对。
      将痰盂内的污物倒进潲水桶里,再来到后院的井水旁将痰盂清洗干净后归置在地上控干。当做完一切后,绿荷来至灶房,见钱婆子正手忙脚乱的归置东西,在她的面前摆着今儿林喜年与崔岭按刚刚买回来的东西。
      钱婆子见绿荷走来,直起身子笑道:“绿荷姑娘来了,我们这儿也没个正经坐着的地方,若用什么,站在远出吩咐一声也就是了。”
      绿荷四处扫了一圈,道:“也不敢劳烦你们。上次买来的山楂可还有?给我拿些来。”
      陆嫂子在灶内忙喊道:“有的有的,我这就给姑娘拿。”认真清洗了十几个山楂放进攒盒里,捧着出来道:“里面我还放了些酸甜的点心,怀了身子的人最是爱吃这些的。”
      绿荷忙接过攒盒道:“乱说些什么,我几时说奶奶怀身子了。”说罢,抬脚转身就走。
      等绿荷走远之后,钱婆子将一块肥肉极多的猪肉从怀里掏出来道:“这小丫头来的可真是时候。你说按大奶奶也成亲有好几个月了,想我家儿媳妇成亲还未两月呢,就被诊出喜脉来了。”后一思索便跟陆嫂子道:“前头的两个媳妇都是怀着身子时没的,我觉得没怀也好,至少能保住条命。”见陆嫂子不言语,又道:“等晚间回去时,咱把这肉分了。”
      林喜年吐了的事情终究没能瞒过唐安人,因心下把被误了喜脉,且云糖不在家,唐安人就让年龄较小的凤儿到街巷拐角处请坐诊的郎中来诊脉。
      虽说不是喜脉,但好歹也没能让林喜年给误成大病。此时,见林喜年喝下一碗苦药汤后,唐安人递上温水道:“身子不舒服说出来就是,难道还会不给你请郎中不成。你瞧,连郎中都说了,这气性堵在心口可不是好事,时间久了,岂不是给憋出大毛病来。”
      林喜年面带羞愧之意道:“是我不好,让娘担心了。”
      唐安人将碎发掖在而后,道:“好在谨之告诉了我,若不然你还瞒着我呢。绿荷也是,也不是小年纪的人了,连这都瞧不出来,真真该罚。”
      “娘您别责罚绿荷,是我不让说的;且绿荷比我年纪小,伺候我也是尽心尽力的,娘就看在看在我的面儿上,就饶了她这一回。”林喜年对着唐安人撒娇道。
      唐安人笑道:“你是咱家大奶奶,你说不罚,娘就饶了她。”然后又说道:“本来是要给你裁剪过年入祠堂记族谱时穿着的衣裳的,你这一病,想来这料子又该省下好些了。”提起祠堂,唐安人明显的看到林喜年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怔楞。
      让林喜年好生休息着,唐安人回到房里想道:本是打算这几日找喜年好好说说话的,只是没想到被这病气儿横叉一杠,唉,过几日再说罢。
      在绿荷的照料下,林喜年没几日身体便好了起来。这日,唐安人让春娟专门到盛昌布庄叫了两个女人来家里。唐安人给林喜年介绍道:“这是盛昌布庄的李姐姐与葛嫂子,她们都是手艺极巧的,今儿过来给你量量尺寸,且选选喜爱的布料与花样儿。”又跟两人道:“这是我家谨之的媳妇喜年,你们不是外人,就叫她喜年就是了。”
      李氏与葛氏则笑着行礼道:“那可不敢。”
      等葛氏将尺寸量好后,看着记下的寸数,笑道:“太太好福气,大奶奶的身段那可真真是极为标志。”然后又说起到守备宋家来:“前几日我到守备家裁量衣裳,那位宋大奶奶的身量还不如咱们大奶奶标志呢。”
      因唐安人是知道林喜年与高淑儿关系的,故而说道:“人与人都不是一个模样,岂能是同一个身段。”又对林喜年道:“瞧瞧这里面的布料颜色还有花样儿喜欢什么样的?”
      林喜年是知道去年又不少人都是新嫁进崔家的,其中还不乏是已经怀孕或是已经生子了的。林喜年在仔细挑选后,指着嫣红色道:“就选这个嫣红色与春意满园图罢。”随后唐安人又亲自带着林喜年到街上的金饰点里去挑选发饰。
      在回来的路上,林喜年碰到一个卖陀螺的,因上次事情的关系,林喜年都还未好好谢谢胡氏。在与唐安人说了之后,因唐安人也不知道其实是崔岭按派人去找的郑氏,因郑氏不好出面,故而才让胡氏前去。唐安人道:“是该好好谢谢淑娟,再多买些礼。”
      这日冬暖风轻,林喜年外罩藕色锦缎对襟直领梅花边儿褙子,系着粉色缠枝裙,勒着垂珠暖额,披着披风,手捧暖炉,走路时因手腕上的镯子碰到暖炉而发出叮当的声响;而绿荷跟凤儿则或提或捧着要送给胡氏的谢礼走在后边儿。
      且不说那边林喜年如何。这边崔岭杉因下差较早,在回来时路过一老汉在卖年画儿,崔岭杉觉得挺好看的便掏钱买了几张回家。没成想寻常时还未注意的年画儿,今儿却让崔岭杉看到了厚厚的一叠儿。
      因胡氏还在灶房对账,崔岭杉便将松绿喊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松绿见崔岭杉指着胡氏那天所买的年画儿,摇头道:“这是奶奶买的,可我也不知为何奶奶会买这么多?不如二爷去问问奶奶不就知道了。”
      崔岭杉被丫头堵的差点儿憋过气去,皱着眉头将人打发走,又喊回来让她到后边将二奶奶胡氏请过来。
      胡氏在回房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为的是什么事情了,故而刚迈进屋门,便道:“这年画儿是我买的,咱屋子多,多贴几张不也挺好的。”
      崔岭杉将自己买的与胡氏买的分开来,道:“咱家就是屋子再多,这些年画儿也有的剩,你说你买这么多年画儿做甚?难道你也想上街卖年画儿去不成。”
      “呸!”胡氏‘啐’他道:“人嘴里怎吐出狗牙来。我买这些年画儿还不是为了你。”
      “为我?年画儿与我有何关系?难道你要让我顶着年画儿去上差?让我将年画儿作为年礼一张张的发给同僚?”崔岭杉口出乱语的说道。
      “说的什么话!难道你不知道按大奶奶跟宋家的关系?”胡氏说道。
      “什么关系?”崔岭杉问道。
      胡氏道:“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去找按大奶奶时,瞧见在门口停着一辆标有‘宋’字的马车,我就问吴妈妈这是谁家的马车,怎么从来没见过?吴妈妈就说这是宋家大奶奶的丫头是来给按大奶奶送请帖的,只因宋大奶奶在娘家时与咱们的按大奶奶是手帕交是极为相熟的。”
      “你虽是个官儿,但也只是小小的总旗而已。以往像宋家这样的人家宴请赏梅,都没我的份儿,我连人家的门儿都够不到;如今好不容易在身边就有一扇窗户,怎么着也能与宋家接近接近罢!”胡氏自以为是为崔岭杉好,可谁知崔岭杉却生起气来。
      道:“我是武官,怎能学文官那一套。我的官位是要靠军功拼杀挣上去才是铁骨男儿,你说的那些事儿我不会做也不同样你去做。”随后心平气和的对胡氏道:“你与按大嫂子交好,我看着心里高兴。但你也不能转着心思的去接近按大嫂子吧,若让按大哥知道了,不得扒我一层皮。”
      “你的皮,我看也快掉的差不多了。什么叫我装着心思去接近大嫂子,前头那两个比如今的按大奶奶出身不知高贵了多少,最先头的张家还是官宦人家呢,我怎不装着心思去接近她?”胡氏气呼呼的说道。
      崔岭杉火上浇油道:“张家是文官,我是武官,若张家是武官,我觉得你也会去亲近她。”
      “哐当”一声,惊的松绿从外头进来,就见胡氏拿起身旁的鸡毛掸子很有章法的戳在崔岭杉的身上,喊道:“崔岭杉!崔老二!我跟你没完!”
      胡氏将崔岭杉追的满院子跑,边跑边说道:“泼妇!泼妇!想我堂堂武官,只是不跟女人动手罢了!”
      胡氏气急的喊道:“想我堂堂武官之女,打的就是你这种不知好歹的武官。”原来胡氏之父乃为百户,自幼开始习武,如今从胡氏在打崔岭杉时步伐稳当,那鸡毛掸子打在崔岭杉身上的准确的数就能看出来。
      “这是怎么了?”林喜年被杏红引着从外头刚进来,就见胡氏正拿着鸡毛毯子追打着崔岭杉,且见崔岭杉衣裳散乱,头发乌蓬,脸上还是干净如常,只是多了些许汗珠子。
      “嫂子来了。”胡氏将‘凶器’交给松绿对崔岭杉道:“今儿先放过你。”又笑道:“嫂子屋里请。”
      林喜年跟着胡氏进了屋,杏红上前斟茶,就听胡氏问道:“二爷呢?”
      杏红道:“二爷回房了,让双宝去拿棒疮药。”
      胡氏听罢道:“告诉双宝,给爷涂抹是下手狠着些。”杏红听罢,笑着退出去了。
      林喜年道:“夫妻那有什么仇,明儿杉兄弟还要上差,若被人笑话了,你不也心疼。”
      胡氏道:“我可不心疼他。嫂子,你都不知道他都说了什么。”
      见林喜年看她,胡氏眼一闭心一横道:“嫂子我直接跟你说罢!我跟南哥儿他爹是因为你吵起来的。”
      林喜年不解的问道:“我?”
      胡氏道:“嫂子你也知道,我家楠哥儿他爹只是个总旗,虽然我也盼着咱这里打仗,但你想这武官可不比文官,文官靠的脑袋、是嘴巴,是笔杆子;可武官却靠的是上战场的舍命拼杀才能高升。我因偶然得知你与宋大奶奶的关系,便想靠着你为我家楠哥儿他爹也是为我牵个线;也好让楠哥儿他爹升个一官半职的。”
      因怕林喜年与崔岭杉一样的想法,忙站起身坐到林喜年身边道:“虽然带着些许目的,但我却是真心想与嫂子交好!我虽也厌恶那些带着目的与别人故意交好的人,但没办法,这过日子总得有个盼头不是。”
      林喜年看到胡氏仿佛看到了那个为嫁进崔家而左右想办法的自己,笑道:“我虽与宋大奶奶相识,但这些都是爷们的事儿,咱们后宅女人家能做的其实很少;若将来她再邀我去,我只能帮你问问,若不成的话你可别怨我。”
      胡氏笑道:“我若怨嫂子,那我可就太不是人了。”
      在说完这些后,胡氏猛然想起问道:“你瞧我只顾说自己的事儿,今儿嫂子过来是为何氏?”
      林喜年笑道:“是来谢谢你上次救我于危难之间。”让绿荷将谢礼拿过来道:“这是给连个孩子买的陀螺,这些都是一些小孩玩意。没给你们大人买,还请见谅才是。”
      胡氏笑道:“这些谢礼,你可不该给我送来。”
      林喜年听后不解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看错不成?”
      胡氏犹豫半响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欲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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