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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再回凉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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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凉城的时候已经是白昼。内城人烟稀落。回皇城内殿时却见母后果真立于台阶之上。她看见我,用一种极尽威严的声音对我说要家法伺候。其实我一早就知道有关我之前所犯下的错,若是论以家法处置,必定是极刑。
母后闭了眼。也不再望我。
她的声音自上而下流沏下来,使人不可抗拒。
“祈宁。那日你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失了我凤族的颜面。自那之后我便决定将龙族之后的位子予你祈安姐姐。”
我只身伏于冰冷的地面。叩谢圣恩。
“祈宁。你不怨母后么。”她背过身去。声音竟有些颤抖。
“是孩儿的错。孩儿不怪母后。”
“下去吧。”她似有些无奈地挥了挥手。
外殿来的凤使将我压下。带行至孤冷的地宫。
夙夜站在我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凤使用凤簪将我的手脚钉上潮湿冰凉的石壁。我缓了口气,巨大的疼痛从我的四肢传感过来。
“祈宁。你现在终该明白你当初的选择是多么地错误。”他把脸贴于我的面庞,微笑,“如今你姐姐继你之位,我娶她同样可成王。”
我扭过头去,不再打算与他说话。
“祈宁。你可曾后悔?”
“祈宁从无后悔。”我回过头,冷冷地望着他的眼眸。
“只可惜夙渊也不能来救你。”他妖娆地笑开,如同一朵花枝乱颤的玫瑰。
一束从母后发间拔下的凤簪在不经意间插进我的胸膛。我听见身体里发出的血肉模糊的声音,在身体某一处空空回响。
我闭上眼睛。头顶上凤凰的精魂似乎被这一簪钉散,竟要从我的身体中抽离。凤舞九天,它此刻迫于与我分离。
血液流逝至地面。漫过熊熊火焰,似要烧尽这世间之物。
我突然悲伤地感觉,我怕是再也见不到夙渊了。
无可抑制地。垂泪而下。
“你们是想杀了她么。”是夙夜冰冷的声音。
“公主犯下大错。便是皇王娘娘下令予以极刑赐死。”
“可我没说让她死。”
耳畔一阵空气流动的声音,胸腔和四肢一下发疼。冰冷的空气将我包围。身边簇拥的火焰似乎熄灭,只感觉钻心的寒冷。
“王……”四散下凤使惊异的呼声。
我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是眼睑却沉重地覆盖下来,仿佛将要永恒地入睡。
“祈宁。”
只觉得唇下一瞬冰凉。意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