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乙七

8、第八章

　　前面的鬼六只顾着怀里的媳妇，那手不自禁伸向无颜纤细柔软腰间，慢慢用力往自己怀里揽，嘴巴吻着也是忘乎所以。
　　身后的女鬼已经被眼前的画面刺激的受不了了，怒目圆睁，头发飞散漫天，身体又被怒火包裹着，整个人都狰狞可怖。链子是牵在鬼六手中的，可此，他沉浸在媳妇的唇齿间，哪知道身后何事。
　　可就在女鬼张牙舞爪准备挣脱锁魂链时，前面原本被鬼六吻着的无颜突然睁开眼，对着腰爆作的女鬼邪魅一笑，同时一手悄然伸出看着不疾不徐但却瞬间抓住了女鬼的脖子！女鬼一愣，身体本能挣扎，但女鬼发觉她原本突生的戾气在被无颜抓住脖子的那一刹那，竟然没了，最后，女鬼只发出一声如游丝的呀呀声。
　　鬼六被吻的呼吸不在顺畅，但此时总觉不妥，想要停下，但他刚有这念头，无颜似察觉，一手猛地揽着他的腰反被动为主动，不让他抽离。
　　那女鬼在无颜手下所有暴戾渐渐熄灭，最终连一丝连一丝魂气都消失了，变得呆呆木木。
　　鬼六带着媳妇儿牵着女鬼去鬼老大那儿交差，自始，鬼六都未发觉那女鬼有什么变化。
　　只是鬼佬大看了一眼，说，是个傻子吗？
　　鬼六和无颜回去时遇到了夜游鬼。
　　“你两口子回来了，”夜游鬼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是啊。”鬼六冲他摆了摆手。
　　夜游鬼飘离之后，爱絮叨的鬼六又和无颜说起了夜游鬼。
　　“这夜游鬼啊，其实时鬼佬二，”鬼六说。
　　无颜看着鬼六，不语，那好奇的眼神却是透着让他说下去的热切，当然，无颜心里是否脸上那般热切就不得而知了。
　　“鬼老二那脑子比起鬼佬大可差远了，比鬼佬三，老四也不及，和十一一个档次的，但却不如十一会钻营。”鬼六说着声音渐渐放小。
　　鬼老二生前家里祖上卖狗肉饼的，手艺尚可，虽不富足养家糊口还行，但这营生传到鬼老二手，手艺也行，就是鬼佬二不会算账，越卖越赔，最终赔的家里是空空荡荡，老婆跟伙计跑了，当然大家都觉得鬼佬二不是买卖赔的应该是被老婆伙计坑了，只是他死都不知道。做鬼之后呢，这鬼佬二也是运气不及，意外撞上了厉鬼，而且被厉鬼扑身，压了粉身碎骨，还好阎君有手段，留下他一丝魂魄在这地府做了夜游鬼。
　　“他为何不去转世投胎？”无颜问。
　　“他不想，做人压力大啊，”鬼六说。
　　“哦，”无颜默默点了点头，心里却是若有所思。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无颜看着鬼六说。
　　“啊，问题，好啊，什么？”鬼六有些意外。
　　“但问错了，你不可生气啊。”无颜说。
　　“哈，不会，想问什么尽管说，”鬼六一笑，媳妇儿还是第一次这个样子。
　　无颜刚要开口，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争执的声音，两口子不禁扭头看过去。
　　是十一和一个妇人，妇人一手里端着一个黑色大碗，一只手臂挡着十一和碗之间，这边十一伸手像是要夺碗。“是孟婆和十一。”鬼六说。
　　就听十一哀求着非要喝一口孟婆碗里的汤。孟婆气恼大声斥责，简直胡闹!鬼六心下奇怪十一这混货是在闹那一处呀，抬脚刚想要上去问问，可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迈出去的脚又撤了回来，拉着媳妇儿无颜的手，扭头转身就走。
　　“怎么了？”无颜问。
　　“那个十一是很会钻营，但其他方面就差了很多，你以后就尽量避开点儿吧，”鬼六说。
　　“哦，”无颜应诺。
　　接着，就看鬼六从衣服里摸出之前那个锦囊，递到无颜手里，叮嘱道，收好了。
　　“以后这个就给你保管了，这是咱的家当，”鬼六说。
　　“嗯，”无颜答应道也不问为什么，唇角却微微上扬起来。
　　“这个锦囊是阎君给我的，”鬼六说，虽然媳妇儿不问，但鬼六肚子也存不住。
　　这锦囊是阎君赏给鬼六的，念他几百年来，做事勤恳也没出什么叉子。这种锦囊阎君一共赏出去三个，鬼六一个，鬼佬大一个，还有个送给了今儿和鬼六打招呼的那个白衣鬼差。
　　“咱们这阎君呀小气抠门，我跟着他几百年来，除了这个锦囊还真没见他送出过什么东西，我们结婚他也不过讹了十一的东西送咱，他自己可是滴水不漏，就那颗珠子还老惦记着要我还他，哎，”鬼六说着不禁摇头。
　　两口子走至自家幽室门口，鬼六驻足，看着无颜。
　　“你好像刚才有什么事吧？”鬼六问。
　　无颜摇头，一笑。
　　“不对，你是要问我什么，你问吧，反正现在无事，”鬼六拉着媳妇走进去，坐下来，盯着媳妇儿，眼睛乌漆麻黑的但神情却是痴痴的，手一直捏着无颜的纤长手。
　　无颜沉默了一下。
　　“问吧，”鬼六做出一副戏哄的姿态。
　　“你为什么不去投胎做人啊？”无颜问。
　　“啊？”鬼六没想到媳妇儿问这个问题，一时愣了。
　　“算了，不说了。”无颜道。
　　接下来是长长的沉默。
　　鬼佬大爱讲故事，他做人的时间比其他鬼长，据说活了一百零一，做鬼的时间也长，一千多年了吧，知道的事也比其他鬼要多，据说还人的几个神仙。
　　据说仙界有一位神，他降生时天界异象，曾有一位神人预言，他将打破魔界和仙界平衡，魔界将会在不久的将来被他摧毁，不复存在。在之后他似乎也在渐渐印证这个预言，短短五百年的时间里其修为就远远超过了许多上仙，上神几千年甚至是几万年都无法企及程度。对此，魔界也由刚开始的不屑，到质疑到开始有些慌乱了。在魔界有位据说永不消失的帝君，六界之中对位这位魔界帝君除了对曾经以往残暴行径的记录，竟然没有任何关于他渊源的记载，没有人清楚这位魔界帝君存在的始末，整个魔界似乎也由他而生。至于他的厉害，那可不是一代而是历代仙界帝君难以启齿的羞，每每与之相交都会令其颜面无存。不够长久以来，魔界和仙界都维持这一种比较温和的关系，避免冲突，避免交集，互不干涉，保持一定的平衡。但毕竟五官不合，三观不顺，只是这魔界的帝君在，仙界终究拿魔界这位帝君没办法。
　　鬼佬大正讲的意兴阑珊，别的鬼也正听得津津有味，那边鬼六牵着媳妇过来了。自从有了媳妇儿，鬼六已经很久不鬼里扎堆出现了，别的鬼见了他们也是远远看着，很不是滋味，有的鬼心萌动想要找阎君谈个事儿，有的只心里低估却抹不开脸。不过渐渐的看着鬼六和无颜大家还是习惯了。
　　鬼六拉着媳妇过来，一鬼很自然向一边靠了靠给这两口子让出一个位子。对一个位子，鬼六看了一眼让位的十一。虽说尽力躲着但大家都在这地府里谋事，总还是会遇见，没办法，得了人家的好处，知道十一见了他和无颜会不痛快，也只得忍着，所以皱了皱眉也没再吱声，侧身扯着自己媳妇儿让他坐在那位子上。
　　“呵呵，有什么呀，拦在怀里就是了，”十一故意说笑。
　　无颜一笑，也看了一眼十一。
　　“你不起来吗，”无颜道，那语气淡淡的，但却不是在问询，倒向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哈，我，我凭什么呀，”虽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却不由站了起来闪到一边，神色有点儿窝屈。一边有一鬼伸手把十一推到一边，别在这儿站着，大家又不是看你来的。
　　十一心里委屈极了，唇角抽了抽，怎么谁都欺负我呀!我现在怎么这么倒霉呀。
　　“十一过来，我这边来。”鬼八朝他招手，实在看不下去了。
　　十一垂头默然走过去。
　　”哈，十一，听说你去孟婆那儿要汤喝了？要着了没？管事吧？”一小鬼戏笑着问。
　　这小鬼一说，就听鬼群里发出嗤嗤笑声。
　　“去，去，别瞎扯，听鬼佬大讲故事，别插嘴。”鬼老三扭头瞪眼警告道。
　　“讲那儿了？”
　　“魔界的那位帝君，”
　　“还有那位了不起的神君。”
　　“对，对，”
　　“鬼佬大，那神君和那魔君最终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才一个开头，他们两个还没碰面呢，是不鬼佬大，慢慢讲。”
　　“呵呵，我们接着讲啊，”鬼佬大一笑。
　　可鬼佬大张了张嘴纲要开讲，这边十一突然对着鬼六冒出来一句。
　　“鬼六，你媳妇二怎么长大怎么越来越高了，比你都高了。”
　　这话乍一听是个玩笑，还可以接受。
　　“呵呵，你媳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好听了，只是好听归好听，却像个男，唔唔唔，”十一的嘴巴被身边的鬼八给堵上了，鬼八还是比较机灵的。
　　在这儿，地府里，阎君是头，权威无上，但小气抠门，鬼佬大最深沉，会办事会讲故事，但不擅长交流，鬼老三最聪明，但嘴巴太更快，兜不住事儿，鬼八最机灵，手快，脚欠，鬼十一最会钻营赚钱，可其他就存在很大问题，毕竟都做鬼了，赚钱有屁用，鬼老四最爱多管闲事，看乐闹，据说，他就是死在这上头，至于鬼六吗，总是一脸心事，大概是想媳妇吧。
　　十一的脑袋被鬼八的手桎梏着，只能斜着眼瞪他，你这是干吗！
　　“哈哈，十一啊，我们去找孟婆，我帮你要碗汤吧，”鬼八尴尬的哄着十一说。
　　一听这话，十一心动了，不再挣扎，嗯，嗯，使劲点头。
　　“十一要孟婆汤？干嘛呀，喝吗？”鬼七突然从后面探出个脑袋问，这鬼七神出鬼没的总不和时宜的打岔，说是生前是个做捕快的。
　　这时鬼八的手已经从十一的嘴巴挪开，拉着十一站起来了，准备要走啦。
　　“哼，我要忘掉痛苦，”十一冷哼道，呆傻的十一作处愤然的模样，让大家都一时忍俊不忌。
　　“哈哈，十一你啥苦呀，你脑子里还有苦，”鬼七多事来了这么一句。
　　“我苦大着呢，我要忘了，我被...抢走的那些东西，宝贝，”十一狠狠的道，眼睛向着鬼六，无颜瞪过去。
　　鬼六心愧，抬手扶额，眼睛避开。
　　无颜神情淡淡的，不避也不看，坐在一群鬼当中虽也一身黑袍但那神情姿态却如同君临。
　　“哎，快走吧，快走吧，”鬼三冲着鬼八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拉着这二货离开。
　　鬼八连连点头，拉着十一走了。
　　“老大，看来今儿的故事是讲不成了，都被这群小子给搅和乱了，”鬼三回头对鬼佬大说。
　　散了吧，大家伙，散了吧。
　　有些小鬼带着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讪讪离开，尤其是鬼四。
　　“扫兴，”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鬼老大对鬼四说，然后两鬼摆了摆手，鬼四也走了，在经过鬼六和无颜身边，颇有深意回头瞟了一眼。
　　鬼六看着大家渐渐散了，也就跟着起身，伸手穿过巨大黑袍的袖子去找无颜的手。
　　无颜抬眼对他一笑，但却未起身。
　　“大家都散了，我们也回去吧，”鬼六说。无颜听罢这才缓缓起来。
　　“你若喜欢听，改天，我讲给你听，”鬼六哄道，想来无颜大概是很想听故事，都怪十一那蠢货，都给搅乱了。
　　“哈，六儿，你讲，你讲啥呀？你讨...”鬼三笑着说，但话说了一半，却噎回去了，原来是身边的鬼佬大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可鬼六已听出鬼三的后半句来了，他又不像十一那么迟钝，怎么听不出来，脸一沉，很是不快，讨饭怎么了？大家那个没历经点苦难呀，有谁福禄一生呀，只不过自己讨饭的日子长了点儿而已。
　　无颜上前一步，微微一个欠身，“下次有机会定不会错过鬼佬大讲故事。”说完，拉着鬼六离开。
　　直到他们的身影没入浓浓的黑暗。
　　这边鬼佬大轻轻吐了口气，然后回身食指点了点一直站在那儿未动的鬼三。啪！啪！鬼三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嘴巴欠！
　　“你这脑子快赶上十一了，”鬼佬大揶揄道。
　　嘿嘿，鬼三一笑。
　　“老大你说，咱阎君是不是也脑子坏了，招了个什么来呀，刚来时就怪异的很，也不轰走，还留下来，”鬼三低声道。
　　“哎，请神容易送神难呀，不过，你别多嘴，看破不说破，”鬼老大道。
　　“没，我也只是但心六，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想媳妇儿想疯了，给他一个残缺不全他都宝贝成这样，嘿，要给个活人，他还不，..”刚才望着两口子离开的身影，相较之下鬼六的身形确实显得单薄了些。
　　“让你别说，你就别说，你看那无颜，是个做媳妇的样吗？别看鬼六整天的媳妇儿长媳妇儿短的挂在嘴边其实被褥里谁是媳妇儿还不一定呢！”鬼佬大说。
　　“啊？老大，你这话...”
　　嘘嘘，鬼佬大作出一个噤声的示意，走吧。鬼三神色一顿，寻思了一会儿。然后，对着鬼佬大不禁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还是老大见识广博，眼看到明，看的清。
　　两人的身影也渐渐退入浓浓的黑暗里。
　　一声悠长的叹息从黑暗处传来。哎！没想到连鬼佬大都看出来了，藏是藏不住得呀。
　　“可，是我请来的吗？是人家自己找来的！...只是，来时，怎么会那个样子呀，忒不是人了！？阴谋？!只是在这地府折腾个什么劲呀？！地府能有什么油水可赚？阴谋？！”阎君头都大了，默默转身，他原本也是偷偷隐身来听鬼佬大讲故事的，故事没听成，惹得一身心烦，但走出几步又猛然转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鬼佬大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一路往回走，鬼六还是牵着无颜的手，只是变得沉默了，一脸心事。
　　“无颜啊！”鬼六转过脸盯着无颜，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为说出口。
　　“什么？你说啊，”无颜道，看着鬼六一脸心事一副欲言又止。
　　“走吧，”鬼六道，手紧紧握握无颜的手。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无颜低首，轻轻地问道。
　　鬼六再次侧目看着无颜，“没，无颜最好了，”最终还是未说什么。
　　无颜伸手从鬼六背后环抱过来，“你说，如果我有什么不好，我改，我都改，”无颜轻声道。
　　声音从头顶传来，这样一看果如十一所言，无颜比自己高。
　　“哼，没，无颜不需要改，你很好，但是，你要学会与他们相处，他们其实都是很好的。”鬼六说。
　　“他们，很好，比我好吗？”无颜问，听的出来声音带着小情绪，好像这话牵动出什么，让他很不开心。
　　“不，你好，你比谁都好，你是最好的，可...你是很好。”鬼六还是噤声，哄着，想着无颜现在毕竟心智还不全，还是不要讲太多了。
　　无颜冰冰的连终于露出笑意。
　　当无颜在鬼六身边静静睡去后，他悄然做起来，然后和小心谨慎的掀开盖在无颜身上的袍子，小心的一层层揭开无颜身上的衣服，一件，两件，...
　　“你，这是要干嘛？”无颜突然发声问道。
　　吓得鬼六一哆嗦，手停在半空，不敢在动，可再看无颜眼睛还是闭着的。
　　？鬼六附身，想要细看他是醒了？还是睡着？
　　良久，无颜没再作出任何反应。
　　鬼六长长输了口气。继续给掀无颜的衣服，掀道最后，露出无颜纯白的皮肤，细看无颜肌肤竟带着一丝润色，鬼六不禁咬着下嘴唇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手微微有些抖，不得已他用另一只手抓着这只手，下面是裤子了，他感觉整个人像是在地动山摇的火山口，胸口要裂了，犹豫不定，放弃，但又...
　　豁出去了，就在他手刚刚碰触到无颜束腰时，手突然被一只惨白的手紧紧抓住。
　　“啊！”鬼六禁不住惊呼，是无颜，正对着，墨黑的目，深的吓人，不，是吓鬼。
　　“你，想要，干什么，”无颜轻轻一用力便将惊魂未定的鬼六拉进怀里，福字啊耳边无比魅惑的声音说。
　　“我，我”鬼六支支吾吾，双手试图与无颜身体拉开以下距离，这距离让没有心的都感到激烈的跳动。
　　“我是想看，看你身体回复的怎么样了。”鬼六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哼，哎，看来，十一那蠢货的话，还是被听到心里去了，”无颜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呀，我们的关系，你想看就看呀，”无颜说着便要扯自己的裤子。
　　啊，这边鬼六一阵无措，但还是抓住了无颜手制止了他动作。
　　“我的身体是不是让你无法接受？是不是看了很，...很不舒服？”无颜道，深暗的眼直直盯着鬼六，让鬼六顿感无处遁形，如果身体里有鲜血的话，应该早已红透了。现在却是惨白惨白的。
　　“无颜对不起，我错了，”鬼六轻轻将无颜的衣服一件件重新穿好，“你什么样都好，什么样我都喜欢，是真的，”鬼六小心的抬手去摸无颜的脸。
　　他只是，在心里有一处深埋入骨的恐惧，无颜越来越像无颜了。也许最初，他就不该留下，也许他该转世投胎，避开自己，那样，那样也许会更好。
　　“你记得，无论上天入地，我都会找到你，无论今生今世，无论永生永世我都会找到你，你记得，你一定记得，即便记忆被抹去！我也会找得到你。”这声是无数梦魇里最动听的声音。
　　“哼，那就好，”无颜一笑，一手猛握住鬼六后勃颈，一扬头吻了上去，原本整理好的衣服又凌乱的褪了下来！
　　无颜热切着像是等待了许久，难以自已，鬼六感觉的到。在幽暗的地府，在这间幽室内，明珠荡炫，衣袍交错相缠，....
　　鬼六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鬼六之所以趁着无颜熟睡去揭他的衣服其实并不完全是因为十一那蠢货的话，而是忍不住想要印证一下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猜测，若说，十一那货能看得出来，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只是，不愿相信而已。现在，他，
　　也只得暗暗咒骂！老天，这算什么事呀？！阎君你这个大骗子，堂堂一地府之君王，竟然干这种不地道的事？！是，他是说无论无颜什么样子他都接受，他都喜欢，可是，说好的媳妇儿呢！怎么就变了呢？
　　这事说什么也要去和阎君理论理论。
　　哎，难道我鬼六就是这个命吗？活着时这样，做鬼了还这样。鬼六内心感叹！
　　不过，还好，无颜的身体已经好了，比例结构不只正常而是超完美，详见之下令他都心颤不已。也不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变化的。
　　一翻折腾，鬼六只觉身体像是要散了。历经八百年，身体再次品尝这种即陌生但似乎有带着某种熟悉感，鬼六真是五味杂陈！
　　他悠悠睁开眼，深黑的眸闪动着夜明珠的华光，此时，无颜正一手支着脑袋盯着他，笑。看着鬼六醒来，伸手环抱过去一紧，像是等了许久。
　　看着无颜俊逸的脸，一下，便联想起不久前欺压在自己身上，尽情...还有释放之后的颤栗.....，身体不禁又一阵抖。
　　无颜却是眉眼一直笑着，无比享受的环抱着他，一副看不够的眼神，盯着他脊背发毛。
　　“你不开心吗？”无颜问。
　　？难道我应该很开心嘛？被自己媳妇上了？
　　无颜带着固执的眼神看着他，等他回答。
　　我该怎末回答？鬼六内心郁闷。很愉快？很痛苦？
　　哎。鬼六闭上眼，不见为静，我好好想想，这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很久。当鬼六睁开眼。发觉，无颜还在固执的盯着他。只是脸上的笑意没了。
　　“好，”一个字吐出，连他自己抖被吓到了，可没办法，他见不得无颜皱眉。
　　无颜听到这个神情才渐渐舒缓了。“我以后会做得更好。”
　　“！”千万别以后！
　　鬼六下意识手背道后面去摸自己的屁股。
　　此时，鬼六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被他忽视了，很重要的一个问题。
　　“谁教你的？”鬼六问，他想无颜应该知道他说是什么。此时心里暗暗诅咒，只要他说出那个名字，他保证用最残酷的方式让带着那个名字的鬼魂飞魄散！即便是阎君。
　　“哼，”无颜唇角一扬，低头不由分说吻了过来堵上他的唇。
　　“你...说清楚，你.....不是....唔，唔，失忆了吗？这个...唔，”鬼六被无颜的吻，都无法把话说完整，但意思却是表述清楚了。
　　无颜的手开始不安份起来，鬼六这副被埋没了几百年的身体竟然在无颜有力的手掌下一阵阵颤栗。无颜好像很轻松便可以找到令他无法抵御的那个地方。鬼六脑子已经无法再清醒思考了。
　　“一个人。”无颜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鬼六瘫软身体一滞，想要再问他，可是，刚张嘴，无颜似乎预料到了，舌头趁机探了进来。
　　唔，唔，......两副身体再次被点燃。
　　“你是否记起了什么？”鬼六问。
　　“什么？”无颜低头很自然在鬼六脸上亲了一下。
　　“记起，之前的事，”鬼六问，声音极轻，有些犹豫，但并未拒绝他的亲昵举动，只是似乎自己都不确定，不确定该不该问。
　　“哼，之前，之前，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是那个样子，”无颜笑着说，好像对那些根本不在意，无所谓。
　　“嗯，”鬼六应声。
　　“哼，是心疼，担心，还是，只是好奇。”无颜一脸玩味的笑意，
　　“不说算了，”鬼六扭头不想理他了。
　　“哈，生气了，知道你是心疼，是担心，”无颜一笑，其实，记不清了，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人，把我打散了。无颜轻描淡写。
　　鬼六不再多言，知他应该是不愿说，一想他刚来时的样子，想来心疼的很，他应该是遭受了很大的伤害，想着身体向着无颜胸膛靠了靠。
　　＂无颜，你，想不想，听故事？＂鬼六问，手不自觉地摸索无颜残缺的断指，心下疑惑不解，经一夜的折腾，他发觉无颜的身体状态已恢复正常，可为何，这小拇指？
　　＂什么故事？是鬼佬大讲的那个吗？哼，不必，我比他会讲，＂无颜脸上露出一丝冷酷不屑。
　　＂哈，不是，是我要讲的，＂鬼一笑。
　　＂你要讲故事？好啊！＂无颜舒展着笑容。
　　＂我给你讲我活着的时候的故事。＂鬼六说。
　　＂讲你活着的事？哼，随便，＂无颜原本脸舒展的眉眼瞬间变沉，原本怀抱着的手也抽出来，横在胸前。
　　？鬼六一脸懵，啥子情况，怎的说变就变了？
　　＂我知道你活着时有个媳妇儿，很丑，但你忘不了，是不是？＂无颜一脸冷语带着莫名气愤道。
　　鬼六默默点了点头，看着无颜，可你是怎么知道的？虽然这个整个地府都知道，但我俩一直都形影不离的，是那个神通多嘴多舌，告你的呀？咋告诉你的呀？鬼六纳闷了？
　　是十一？还是鬼三？他俩一个没脑一个嘴快！哼，这俩货，定找他们算账！鬼六内心愤愤。这些事，其实鬼六并非故意隐瞒，只是想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自己由自己亲口告诉他。
　　“怎么不说话了？”无颜问，眼睛却并未看向他而是看着幽室即便在夜明珠照耀下依旧一片深暗的顶。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你说的，也不知，你究竟从他们那里听了多少，”鬼六一笑，却相当苦涩，在这地府，应该是六界中最不缺少故事的地方。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我刚来的时候，像个疯子，一直跪在阎君面前，不住下的磕头，求他让我回去，让我回去，会去.....”
　　无颜不禁别过脸，看着鬼六。
　　“无颜啊，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每个来这里的死人，没有痛快的，做鬼差更是，像十一，你看他一副没心没肺的，其实，他是被亲人毒死的，鬼三是被人用刀子捅死的，但他至死都不知道是谁？为什么，鬼佬大说大概是因为他嘴碎，惹的祸，可，生前他其实是个结巴。鬼四是被人乱棍打死的，鬼八是被人诬陷冤死的。还有夜游鬼是...”
　　“你呢？”无颜突然打断问道。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和我一样吗？不记得了？”无颜问。
　　鬼六摇了摇头，记得，拼了命的忘也忘不了，但令他痛不欲生的却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无颜追问道。
　　“太久了，模糊了，”鬼六说，我希望你也不要在记起，过去了，那一世过去了，就过去吧。
　　“我无所谓，”无颜道，神色泰然。那你媳妇呢？无颜问。
　　“哼，他很惨，比我刚才说的那些人加起来都要惨，他，他活着，好像就是为了死，为了面对那些死，世间最残忍的死。”
　　“啊？这是什么呀？”
　　“他们都知道我活着的时候有个很丑的媳妇，但没人知道得再多了。”鬼六说。
　　很长一段时间沉默。
　　无颜将挂在石壁上夜明珠取下，攥在手掌，刹时，幽室陷入黑暗，寂静无声。
　　身边的人似乎陷入沉睡。
　　无颜轻轻侧身，黑暗里看着鬼六平静的脸，神情没入又有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出。时间静静如水，流动无声。
　　黑暗里鬼六摸索着抓住无颜断指的手，放入怀里，按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