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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真相大白 ...

  •   (回到高三)
      第二天傍晚,我吃完饭回到教室,任思雨还没有来。我坐了一会,馨儿进来了。走到后面不一会儿,拿了套习题坐到我旁边来。她换了件新衣服,远看是白色,近看却是淡红,跟她干净白皙的皮肤很接近。洗了头发,发出淡淡的香味。我们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那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班里的人都陆续来齐,他们不住拿眼睛瞄着我们两个。
      灯还没亮,我从课桌里掏出半截蜡烛点上,放在任思雨的桌子上。柔和的烛光映着她白皙的脸庞,显得她愈发的恬静和秀美。她高高的鼻梁,殷实而浑厚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微曲的刘海,无不时时刻刻地吸引着我。
      我心里忍不住幻想起来,将来要是能够跟她生活在一起,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过上一辈子,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之前我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幸福,那一刻坐在身边的她,给了我关于幸福的图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有钱过日子,生个小宝宝,老了两个人牵着手,在夕阳西下的公园,回忆年轻时候那一段情窦初开的美好岁月。要是能够获得这种幸福,此生真的是知足了。
      任思雨很快也来了,见馨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走到后面馨儿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问了个选择题后,馨儿就起身走了。
      阴历12月17的早晨,我早早来到班里打扫卫生,因为那一天该我们那两排值日。令我没想到的是,馨儿也早早地来了。她点着蜡烛坐在那里读书。我扫到她的座位上时,她边站起来边对我说:“祝你生日快乐!”
      我抬起头,笑着问她:“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昨晚孙丽英告诉我的。”
      “她骗你的!”说着接着埋头扫我的地。
      我纳闷:既然知道我的生日,为什么没有礼物送给我?也许还没来得及买吧?
      早自习铃响后,任思雨提着个大大的黑色袋子气喘吁吁地奔进来,走到座位旁,还没坐下来就把黑色袋子摔在我的课桌上:
      “知道你今天过生日,跟宁馨儿两个买了点礼物给你!”
      “哦,是吗?都给我买了什么?”
      “你呆会打开看不得了?”
      我甜滋滋地将袋子放到课桌里,抬起头的时候,瞥见坐在过道那边的古春木射过来一道锋利的眼光。
      我有点心虚,那小子嫉妒心理很强。我不知道他是啥意思,他的相好就坐在前面第二排啊,数学老师的女儿,他还有什么不知足?
      许是以前任思雨跟他很好,现在跟我很好,他心里不舒服吧?
      早自习下后,过完早回来,发现桌肚里又多了个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一块手表,还有一张纸条,我一看字迹就知道是辛夷写的。三天之后就是她的生日,还是大伙儿给她过,每个人都过到,因为这是每个人最后的一次生日了。
      山花还拿来个随身听,放了首F4的《第一时间》。旋律很优美,歌词也很合意,让我渐渐冷了的心,有了一丝安慰。
      中午回去,我才把袋子打开,原来是各式各样的饼干,我是说什么东西装了这么一大堆。她们倒挺实惠,送其它的东西不过是摆设,这点东西吃进肚里怎么也得长二两肉。
      晚上,书记送了我一本《挪威的森林》,叶梦送了本《围城》。叶梦晚上回去的时候跟我同路,一段时间以来,她要求我把她送到住的地方,因为顺路,所以我就答应了。
      老乡刘芳送了个相册,不过没有在班上给我,因为猴子的缘故。回去的时候,她要我在她住的地方等一会儿,把相册给了我。
      除了书记,这些人都是我事先送过的。我觉得书记这人太好,我欠他太多。
      过了几天,是辛夷的生日,我们几个出去给她买了礼物。说了这是最后一回,都过到,过到就都公平了。
      九月份是山花的生日,跟她过得很隆重,我们几个人去馆子里吃了顿饭,买了蛋糕,还有各种各样的饮料。晓兰大一的时候,我、山本还有魏国跟她过了一次,因为那时知道得很迟,东西买得仓促,就买了个中看不中用的蝴蝶标本,嵌在一个镜框里,送给了她。山本,大二的时候,她们几个女孩子给他买了件衣服,比较实用。
      晚上跟辛夷买了东西后,她照例买了些水果给我们吃。但是还没上课,山本就急匆匆地把我和周卫叫出去,说晓兰要退出我们这一团体,我惊呆。我很快意识到上次她生日的时候,没给她过好生日让她受了很大委屈。她上次生日我跟周卫几个没管,因为我们大一的时候跟她过了一次,这回就交给姜丽她们了。
      我具体不知道她们怎么跟她过的。实话说,这仅有的几个月,我们不停在过生日,七月份从周卫开始,到九月份山花,再到十月份白晓兰,再到十一月份山本,十二月份我和辛夷,除了姜丽的生日在正月初三,我们几乎月月都在过生日。
      实话说,对于还在高三的我们,无论是在时间和财力上都有点吃紧。因此我们也不可能给每个人的生日都过得如山花那么隆重。也许跟白晓兰的生日过得是简略了一点。等我意识到这种过失的时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晓兰的脾气有些犟,一旦她决定的事是很难改变的。
      跟我比起来,她性子直一点,有什么不满直接就说出来。而我要怎么说呢,对于山本和姜丽曾经给予我的伤害,我早就冷了心。为了重新寻找友谊,我选择了接近馨儿和任思雨,但我也没有选择抛弃这个圈子而毅然出走。
      但是怎么说呢,带给我伤害的,毕竟只有山本和姜丽。这件事情我实在不想回忆,回忆就只有难受,锥心刻骨的难受。但又无法不回忆。自从那一次她和山本带给我巨大的伤害后,我心里已经彻底将他们抛弃,但表面上我还维持着基本的关系。
      但时间长了,我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够宽容,设身处地为他们想一想,也有他们的道理。但他们的行为确确实实伤到了我,以兄弟姐妹的名义。既然空有其名,那么为什么还要唯心地去维护?
      所以说,晓兰比我明智,也比我有勇气。我做不到这一点。我信奉无声的冷漠。况且他们尊我为老大,我也不能带头散伙。但晓兰忽略了一点,也许我们这几个人,有那么几个人对她不够好,使她失望,从而退出,她在申明了自己的态度,报复了一些人的同时,也伤害了一些人,伤害了那些真正把她看做妹妹的人。
      这也是我无法提出退出的原因。因为既然走到了一起,不能不说是缘分,就是现在,我们几个人在网上碰到了,还是要相互问一下各自的情况。为什么不问其他的同学?因为曾经的我们,有一段各自将心连接在一起的日子,这段日子,已经在内心的深处,把我们紧紧地绑缚在一起,这是现实,无法否认,即使藕断了,丝还连着呢。
      晚上回去后,尽管已经十一点,我还是伏在桌上给姜丽写了一封长长的信,询问她这三年来,一直和我保持不既不离态度的原因。
      第二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我把信给了她。恰好,馨儿从旁边经过,她问我是什么?我很隐约地说,我得罪了某个人,给她写的道歉信。
      “你得罪了谁?”她追问。
      我没有回答,跟着汹涌而出的人潮走了。
      下午姜丽给我回了信。信经馨儿手上传给我。我旁边那个沉默的羔羊不堪忍受学校漫长的折磨,没跟班主任打招呼,一个人跑回去了。
      馨儿于是过来坐在我的位置上。我靠墙坐着。我打开用透明胶密封起来的纸条,看了后,整个人就呆住了。真是晴天霹雳,我差点背过气去。
      姜丽很坦诚。她说,之所以跟我保持着若既若离的关系,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作妹妹。因为她听辛夷说过,我在大一暑假跟她来往的信中提到,说我只把刘芳当妹妹。我记得曾经的话绝不是如此,我只是提到,刘芳更像我的妹妹些。像并非是,她们把这理解为我只把刘芳当妹妹,岂不是歪曲我的原意。我才发现,自己这张嘴巴从来就没老实过,总是给我带来连连祸事。
      而辛夷把这句话说给了姜丽听。姜丽就认为我根本没有把她们当作妹妹,而真实的情况是,我一直把她们当作妹妹,至少这种情素一直存在于我的心中。
      尽管我以前是对刘芳很好,但从没把她当妹妹,这是两种不一样的感情,我们是老乡,又是很好的朋友,曾经这种感情还介于亲密朋友和情人之间。
      这么说,她三年来一直就没把我当作哥哥,我还一直一相情愿地自封为哥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这是她的态度,那么辛夷的态度呢?我不敢想象。我不知道我是该哭还是该笑。实话说,跟她们几个,虽然名为兄妹,要论交往还真不多。
      但至少,在馨儿和任思雨占据我心灵之前,我是在乎她们的,而且很在乎。我曾经想过,如果哪一天,他们生了病,或出了什么事,需要帮助,我肯定会义不容辞地伸出我的双手,我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很容易表达感情的人,我跟山本有很大的不同,他的感情都在外面,而我的,深埋于内心。
      但是她们误会了我,也伤害了我,极大地伤害了我,同时也让我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尽管已经是快毕业之后。我终于明白上次姜丽为什么会对我不理不睬,原来她压根就没把我当哥哥,所以我的饥寒交迫当然与她无关。我不得不叹服她的心机。平时不动声色,关键时刻,躲在暗处给你致命一击。
      原来她早已跟我玩起了当面和稀泥、背后捅刀子的伎俩。要不是这次晓兰提出来,我非让她玩死不可。
      馨儿见我看了纸条就魂不守舍的样子,急了,问我:
      “出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我说。
      “你说不说?”
      “不说。”
      “你不说我杀了你的?!”
      “你拿刀来。”
      “你……”
      她气急,嚯的一声站起来,收拾东西要走,我仰起脸企求:
      “你不要走。”
      全班的目光都射过来,我感到脸热辣辣的。什么时候我已经变得这样大胆,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请求一个女孩子,请求她不要离开我,我是被气懵了还是爱她爱得忘乎所以?
      她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走了。我是应该告诉她的,她从上午就开始询问,问过我前面的周卫,问过身边的任思雨,她为什么要这样急切地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她走了,我坐回我的座位。但是不一会,她又写来纸条,我的一份,任思雨的一份。我展开纸条,上面她写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问你了。”
      任思雨又递过来写给她的纸条:“我是怕他厌烦我,所以才走。”
      我搞不明白,这两张纸条都是关于我的,为什么要写给两个人?直接写给我就行了。也许她要同时向两个人解释吧!但我再不能无动于衷。我有些领会她的心意了。
      她不确定是哪个女生让我劳心费神,让我这样魂不守舍,她要弄清楚,弄清楚在我的心目中,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因为我们的接触很短暂,确切地说只是几个月以前开始,在这之前我们仅仅只是碰面说了几次话,有时碰面了也不说话。几个月以前的我们太陌生,我的朋友圈子,我的情感重心到底在哪一个女生身上,至今为止,她不清楚。从我过生日,众多女生给我送的生日礼物来看,我的朋友圈子好像很大很大,她不甚了了。
      她疑惑,疑惑我为什么不肯说,扰乱我心绪的女生到底跟我是什么关系,这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她急切地想知道,因为这决定了以后她跟我的交往应该设定在哪一个层次,是普通朋友还是异常亲密的朋友,说白了,就是她在我心中到底处于一个什么位置,她要清楚,她不想跟我交往了这么久,还一切蒙在骨里。
      这么说,她是很在乎我的了?我只能这样解释,否则,难以自圆其说。我给她回了纸条,告诉她真实情况,并且保证,我永远也不会厌烦她。永远有多远呵!可是,那并不是一个少年随口而出的话,那是一个誓言,关于爱情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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