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指间沙》懒得想

7、幕后的蠢动

　　石田龙澈回到屋里，习惯性地脱掉外套，等着自己的父亲来执行每日的训练。但是等了几分钟他就发现不对了，他的父亲绝对是守时的代表，怎么也不会迟到。问过自家女佣才知道，家里来了个目盲的奇怪客人，父亲在大厅中接待她。
　　七岁的小龙澈已经知道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他竭力遏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但是今日心里却莫名地很是不安。最终他决定偷偷跑到厅外听听自己的父亲在干什么，竟然放过他每日的练习。
　　“什么？！”
　　刚到厅外，小龙澈就听到自己的父亲吃惊的大呼，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一向稳重的父亲竟然失态了，小龙澈再也忍不住躲在外面偷听起来。
　　或许是因为多年的心境被一朝打破，心情激荡之下父亲没有发现龙澈躲在外面偷听。
　　“……你有什么证据？”片刻后龙澈父亲的声音再度响起，虽然已经平静许多，却有着演示不住的惊慌。
　　“难道还需要证据么。”这是小龙澈第一次听到瞬的声音，冰冷淡漠，“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我来帮你回忆灭却师近年来的所作所为。你们的实力的确是在这几年提升很快，但是绝对敌不过尸魂界根深蒂固的实力。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尸魂界上层的利益，山本下达这个命令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尸魂界沉默这么久只是在准备罢了，需要我告诉你现在技术开发局在开发什么东西吗？那是专用的追踪器。”
　　小龙澈听得云里雾里，此时却听到父亲说：“可是……即使这样我也……”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一向果决的父亲有着这样犹豫的话语。
　　“石田家主。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小龙澈感到瞬的声音似乎更为冰冷了，“你要清楚这是一笔双赢的交易。我赢得的不过是战功，你赢到的却是你的家族的延续。带走他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不，请求。”小龙澈听到他的父亲用一种决绝的语气说着，心里感到万分不安。
　　“说。”瞬吐出一个字。
　　“如果我的后代有什么危难，我要你出手相救。”
　　“一次。”
　　“好。”
　　片刻的沉默，然后厅内传来击掌，三声。
　　小龙澈意识到会客已经结束，带着惴惴不安的心跳回自己的房间。但是没来得及离开，他已经看到大厅内走出来一个银发的闭着双眼的女人。
　　接着他听到“缚道之六十一，六丈光牢”，然后就昏迷了过去。

　　一辆牛车内。
　　“放开我！”
　　刚醒来的石田龙澈躺在车里，在六丈光牢中挣扎来挣扎去，但是凭借七岁的身体却怎么也逃不出去。小龙澈急得青筋直冒，也顾不得教养什么的，冲着在他眼里可恶得跟魔鬼一样的女人大喊：“你这个坏女人到底跟我父亲说了什么！”
　　瞬端正地坐在前面，对于小龙澈的话根本置若罔闻。
　　“可恶可恶可恶！”小龙澈整个人在位子上扭来扭去，还是没能逃出来，“为什么老爸要把我交给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吼到一半猛地收声，因为他看到瞬回过头来一瞥，紧闭着双眸地。明明看不到什么表情，但是小龙澈就是认定了这个女人刚才那一瞬间是回头给了自己一个蔑视的神情。
　　小龙澈愣住，为自己的诡异猜测流了一把冷汗，随后忽然反应过来，奋力打破瞬的缚道。
　　出乎他意料的是，瞬的声音忽然响起：“趴下。”
　　前所未有的危险感猛地出现压在龙澈心头，窒息感紧紧包围住他，龙澈脑中忽然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地趴下身子。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六丈光牢已经消散了。
　　眼前白光一闪而过，却似乎贯穿了整个世界。
　　小龙澈回过神来，危险感已经完全退散。他狐疑地看着瞬端坐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一回头。
　　“啊！”短暂的惊呼在他自己的控制下消声，小龙澈捂住自己的嘴，惊讶地发现在车后竟是一只巨大的基里安。基里安发出刺耳的鸣叫声，然后砰然倒地，倒地的刹那猛然分成了两半。切口光滑整齐，还留有利刃出鞘时的锋利气息。
　　小龙澈意识到瞬刚才那一回眸以及他眼前的白光，是瞬给基里安的。冷汗刷地流下来，小龙澈知道自己当时要是躲得慢上半分，此刻就绝对已经身首异处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又爬起来，仔细观察着车后。良久他才发现车窗的木质栏杆上一道淡淡的划痕，完全看不出来这是灵力曾经穿透过的地方。小龙澈不由又转过头去看看瞬，忽然感到他口中的这个坏女人也许是比他最崇拜的父亲还要强的人。
　　“呐，女人……”想了很久，小龙澈扭扭捏捏地开口，“那个，谢谢了。”
　　然后他听到瞬回了一个单音节“恩”，然后忽然发现可恨的六丈光牢又突然出现，禁锢住他的行动，他的青筋不由自主地再次开始往外冒。
　　“喂喂，我说！你快把我送回去啊啊啊啊——”小龙澈又开始吵吵嚷嚷。
　　车夫对于期间发生的事毫无所觉，他很是疑惑地听着一大一小两人的话语，觉得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他竟能碰到俩疯子一起出行。
　　瞬微微低着头，双目紧闭地心里盘算着。
　　‘看来虚圈之行也要开始准备了。’

　　牛车兜兜转转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那是靠近百年后的空座町市中心的一片居民区。
　　小龙澈精疲力尽地躺在车后座，一边喘粗气一边恶狠狠瞪着瞬，看着瞬随手将一叠钞票扔给司机，“你从哪里抢劫来的钱”这个问题不由在脑海里出现，但是经过路上的事件却怎么也没敢再开口。
　　一直到瞬一手把他拎起来，小龙澈才终于忍不住开口：“女人，你把我带到哪儿了？”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略微沙哑。
　　瞬不言不语。好在小龙澈已经慢慢熟悉了瞬的习惯，听她不说话就自己开始碎碎念：“我是石田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这样算拐卖小孩，唔，拐卖贵族小孩，是犯法的！……喂，听见没，犯法的！你要是不把我放回去，我老爹会让你后悔一百遍啊一百遍！……啊！”
　　瞬拎着他走进一座院落，随便进个房间找张床，然后把他往上面一丢。她知道对付难缠的小孩，还是不要去理他的好。然后瞬掏扔下一个包袱，往小龙澈身边一丢。
　　小龙澈扭了扭，才算摆舒服了点。然后他听到瞬说“女仆下午赶到”，不由抬头看向瞬。瞬做完这一切，转身就走。
　　“喂，女人，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这样就算完了？”瞬身后传来小龙澈的喊声，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看着瞬走出这个房间，六丈光牢逐渐消失。小龙澈咬住下唇，眼里不可避免地闪过对于未知的恐惧。他立刻下床，然后奔跑着追出门外。然而一直到走出屋子，他都没有发现瞬的身影。
　　小龙澈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向着屋前的空地大喊：“女人！把我送回去啊！……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我要跟他在一起啊啊啊啊啊——”他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坚定，然后他向着院外跑去。
　　然而跑到门口，他发现一道淡淡的结界包围了整个院落，即使身为灭却师中精英一族的继承人，他用尽目力也只能看到极其微弱的灵力流动，他知道这是很高明的隔绝结界。小龙澈不由站定，伸出手去试探着穿过结界，他发现结界对他毫无阻隔。小龙澈又迈出一步，却忽然感到脚下的土地有一瞬间的灼热，不由又后退回去。然后他发现脚下多了一排用刀刃刻下的字。
　　“命是你的，也是你父亲用他的尊严换的。”

　　瞬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偏僻屋顶上。风吹得银发轻扬，盖住她紧闭的双眼。
　　拜从小就几乎和失明没有区别的双眼所赐，在结界的使用和探查方式上，恐怕世界上还没有几个比瞬更厉害的人物。那个结界基本上已经可以保证龙澈的小命，然后只要回去再调几个人来这里就根本不需要她再费心了。
　　她知道石田家族的家主必定守信，既然她保住了他的儿子，那么接下来她的动作就只欠东风了。
　　初春的寒冷里，似乎有什么惊天的阴谋正在暗暗涌动。

　　此刻，在石田家的书房。
　　“老爷，少爷他……”女仆很是担忧地立在一边。
　　“不要多嘴，”石田的现任家主已经完全丢掉了风范和礼仪，随意地将外套丢在一边，他将书架上一堆书籍翻出来，然后找到一个暗门，小心地打开后将里面一叠文件取了出来，“去，给我把另一叠拿来。”
　　“啊……是。”女仆匆匆地离开。
　　石田紧锁着眉头，将文件小心地放上书桌。文件是完全手写的，最上面赫然写道“灭却师修行法门汇总”。石田手指微动，呼吸深长而不安，他压抑住胸中的躁动，又从赶来的女仆手中取来另一叠写着“灭却师所有现任家主名单”。
　　“老爷这是要做什……”女仆的话问到一半就不得不停止了，因为她的喉咙在不断喷血。
　　石田的右手紧握着一支染血的箭矢，眼看着女仆倒地后他将箭矢丢到一边，然后把文件都放进一边的箱子里锁好。
　　提着箱子，锁好书房的门，石田没有理会管家的询问，径直出了家门，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说

　　叹息，这两天很忙很烦。不过话说回来，不压抑我也没动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