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指间沙》懒得想

8、咫尺天涯

　　瞬回到十一番队的时候正是夜晚。
　　放好义骸，瞬问安静地站在一边的珠琴：“有什么事。”
　　珠琴点点头道：“是的，大人。除了十一番队的副队长，四番队的副队长卯之花烈和技术开发局局长曳舟桐生都来过。我按照您的吩咐将事情推到了明天。”
　　瞬披上羽织，然后说：“恩，你可以回去了。”
　　珠琴犹豫片刻，将玉佩从领口取出，道：“大人，玉佩……”
　　“它是你的。”瞬头也不回地回答。
　　明白瞬不愿多话，珠琴默默将它收回，从脸上取下伪装用的面具，然后行礼，从窗口跃出。
　　珠琴临走没有忘记关上窗。

　　瞬一手拿起面具，手指轻捻，却是若有所思。
　　“瞬队长对于我技术开发局的成果还满意吗？”室内忽然诡异地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瞬随手将面具弃置于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下次再试图装上检测装置，我们的交易就作废。”
　　“呀咧呀咧，真可怕，”曳舟桐生说着，在屋里现身，黑色长发盖住半边妖媚脸颊。她伸出手，指甲全部涂红的细长手指抓着一个小瓶子，其中蓝紫色的液体摇摇晃晃很是诡异，“呐呐，要不要试试染发剂？整天顶着一头白发可是会被称为未老先衰的哟。”
　　“找我什么事。”瞬对于调笑的话一向无视。
　　面对这样的反应，即使是曳舟桐生也不免为之一顿，然后才重新展开一个笑容：“关于你给我们的资料……这些天我们一直在讨论可行性哟。”
　　讨论？没有开始制作。不过也在她意料之中。本来就没有打算凭她给的那么一点崩玉资料就让他们开始动工。
　　没错，瞬给技术开发局的是她对于崩玉的研究资料。
　　瞬的打算就是让技术开发局帮她工作还给她钱。
　　曳舟桐生既然今晚上来了这里，还提到这点，说明技术开发局已经对崩玉提起了兴趣，而且认为崩玉很有价值，那么就不怕瞬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至于崩玉开发出来以后，顶罪的自然是技术开发局，恐怕到时他们的升职梦想就要破裂了。最终的赢家还是瞬。
　　瞬的思索在曳舟桐生的意料当中，所以她耐心地等下来了。不得不说外表再淡漠，瞬的演技也是非常精湛的。恰恰就是那少得可怜的一些动作神情，才能骗过曳舟这个老妖婆。
　　良久，瞬回道：“可以，但是我要穿界门。”
　　“咦？这可就奇怪了，穿界门不是已经……”话说到一半，桐生忽然意识到什么，“难道你……”
　　瞬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不错，我要的是去虚圈的穿界门。”
　　此言一出，屋里顿时沉默起来。
　　良久，曳舟桐生哈哈笑着说：“开什么玩笑呢，瞬队长。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去虚圈的穿界门啊……哈哈，就算有你也得等到几千年以后了，那时候的技术开发局还真说不定就做出来了。”
　　瞬不言不语。她相信既然浦原喜助可以在两个月内开发出黑腔，那么技术开发局没有道理做不出来。
　　曳舟桐生知道自己是瞒不过这个看似淡漠实则洞察的家伙，轻轻抽了一口冷气，她说道：“六个月，我们需要六个月。”要瞒住尸魂界的上层，黑腔的开发进程当然会比全力开发慢上很多。
　　“四个月。”
　　“那不可能……”
　　瞬打断她：“我有虚圈的坐标。”她熟得不能再熟的虚圈坐标。
　　曳舟桐生没能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惊愕，但是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知道面对眼前的家伙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XD，局里那帮老妖怪都被瞬骗了，她现在一个人怎么斗得过这家伙啊……
　　在曳舟愣神之间，瞬又加上了一个筹码：“崩玉的开发必须要有大虚作为材料。”
　　曳舟再次倒抽一口冷气，这回不但明白瞬的条件绝对会被局里人接受，更明白瞬透露给她的是她还拥有更多资料。
　　事情已经容不得她选择，曳舟桐生只能说道：“好，成交。”
　　“资料明天我会派人送去。”瞬说道。
　　曳舟明白瞬终于下了逐客令，立刻逃命一般地飞快离开。临走还不忘把那瓶万恶的染发剂给带走——说什么她下次也不会再单独来找瞬谈了，简直是跟心黑的冰块谈。
　　瞬看着曳舟狼狈地从窗口逃走，感受着夜晚的凉风灌满室内。突然她感到蜂羽绫的进入。经过几个月的锻炼以及她的亲手操练，现在要找到蜂羽绫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当然也不会很难，灵力的搜索对瞬而言是必不可少的一切的基础。
　　知道蜂羽绫已经作出了新的实力突破，瞬没有再将她喊出来。
　　如今一切已经步入正轨，她反倒有了多余的时间。

　　将已经熟记的关于四十六室和山本总队长的情报放到一边，瞬取出了目前所有已知的队长以及副队长情报。
　　一番队山本元柳斋重国、雀步长次郎，二番队碎蜂、大前田希音，三番队凤桥楼十郎……五番队平子真子。
　　翻到这里一份文件刚好告一段落，瞬放下文件，在桌上一堆文件最上面看到了下一份。
　　正想拿起浏览，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小野寺爱子。
　　不等瞬的吩咐，黑暗中的蜂羽绫几乎在瞬间将地上的面具收起。
　　然后小野寺爱子急冲冲地把门猛地打开，造成巨大的响声。爱子喘着气很是兴奋地说：“队长你不去真是可惜了，蓝……”她正想说“蓝染副队长的镜花水月好厉害，把大虚耍得团团转”，却发现瞬冰冷地面对着她。爱子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莽撞，说到一半的话愣是给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知道爱子正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瞬淡淡地说：“有什么事吗？”
　　“那个、那个……”爱子搜肠刮肚想给自己的莽撞行为找一个借口，忽然想到副队中流传着的小道消息，“队长，听说尸魂界要打仗了，要讨伐灭却师……”
　　“我知道了。”瞬平静地回应道。爱子手足无措，再找不到话题。正逢瞬问“还有什么事吗”，爱子赶紧借机逃了出去。
　　出了门，爱子才算喘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已经一身冷汗。回头看看队务室，爱子叹了一口气。这个队长威严是肯定的，就是太可怕了点。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爱子抬头看到了夜幕中稀疏的几颗星星，心里忽然不期然地想起今日蓝染副队长说“碎裂吧，镜花水月”时的样子，想着想着忽然痴了。良久，爱子回过神，手捂着胸口，发现心跳越来越快。努力甩了甩头，爱子满脸通红地赶回了队舍。

　　爱子走后，瞬将文件理到一边，再没有了翻阅的心情。她没有再去看现任五番队副队长的情报，因为她前日已经借机又一次搜索遍了全静灵庭，仍然没有那个人的灵压。既然故人现在不在，何苦再让自己睹物思人，徒增伤悲而已。她心里还是认为现在的五番队副队长大概就是在灭却师的剿灭战中阵亡了，然后蓝染上位的。
　　还是不期然地想起了那个人，瞬静静抚平心中的悸动。想见他的渴望一天比一天强烈，就像在心脏里开了一个大洞，如果不填平它，相思就会从中溢出，焚心蚀骨。
　　瞬在心里对自己说，既然静灵庭没有，明天就亲自去流魂街再找找吧。
　　然后……山本也快要下令清剿灭却师了吧。瞬纤长的手指慢慢打开了一个手提箱，然后从中取出了两叠密封的机密文件。按照顺序解除了上面的禁制，瞬静静浏览着。良久良久。
　　看着烛光映出的瞬的脸庞，蜂羽绫心中慢慢平静下来。对于瞬最初的恐惧并不是消退，而是隐藏在了心里更深的地方，警示她“不能背叛不能死亡”。然后想着瞬时时刻刻都没有表情的习惯，蜂羽绫不知怎么心中涌起一阵阵悲哀，不是寒冷刺骨的悲哀，却沁入了她的骨髓，使她不由有一瞬的颤抖。她的视线定格在瞬的背影上，她知道这个人的身上一定承载着她看不懂的沉重，偶尔流露出来就使蜂羽绫感到悲伤，她不知道瞬是如何做到仍然面无表情的，但她忽然心疼得无法言语。
　　看完文件，瞬将之就着烛光焚烧，灰尘被灵压刻意一抹，在空中飘散无踪。瞬面无表情地看着火焰吞噬了文件的最后一个行字，那赫然就是：灭却师所有现任家主名单。

作者有话说

　　爱你。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