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势力初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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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万籁俱寂。模糊的视界。四处疾走的凄风。身下粘稠温热的液体。眼前瞬间掠过的银色刀光。静立着带来无边恐惧的银发死神。
“啊——”
又一次从梦境中惊醒，长谷川一树手捂着脸，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坐在木质简陋椅子上的小女孩连忙过来问：“怎么了？”
长谷川一树惊魂未定地放下双手：“珠琴……没什么……我只是，又梦到那天……”
工藤珠琴有些担忧地说：“一树……你这样不行的……每次练习灵力的使用以后晚上都会做噩梦，梦到那天被大人救下以前的情景……我应该告诉瞬大人的。”
“不、不要，”一树坚决地阻止了珠琴，“我们原本什么都不是……是大人让我们重新活过的，我……我希望自己可以帮到大人……”
看到珠琴还想说什么，一树连忙说道：“破道之四，白雷。”
只见一条细小白光瞬间穿透不远处一个小木桩，留下一个孔洞。
“你看，珠琴，我已经可以把白雷弃咏唱释放了……”一树很是兴奋地告诉珠琴，“我，我应该可以帮得上瞬大人的……”
“恩！”珠琴给他一个微笑，然后起身，“大家都在等着呢，快起来吧。”
瞬此时正在十一番队的队长室，批阅着队务——她的队务让属下们伤透了脑筋，最后还是在墨水上动了手脚，使其附带少许灵力，才算解决了问题。话说回来，瞬肯处理队务这一点倒是让小野寺爱子惊喜万分——莫非，这个人是面冷心热型？
……她完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啊，对了。昨天……”小野寺爱子想到前日蓝染副队长请她一起参加会议顺便演示那把神秘斩魄刀的事，心说还是向队长汇报一下。
“笃笃”敲门声忽然响起，打断了爱子的话。小野寺爱子正想去开门，不料瞬已经开口说道：“小野寺。”
“啊，是。”不知为何小野寺爱子面对着瞬就半点中气都没了。
“茶叶没有了，去买点。”爱子想不到的是新任队长大人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对于茶颇为在意，上任第一天就命她跑了老远去买一种她根本没听说过的中国茶。所以这次瞬要求她再去买一趟她倒不觉的惊奇——谁让她没有泡茶经验，第一次买的茶叶浪费了好多呢。
爱子打开门，看到的是几天前瞬带回来的一个孩子——据说是被瞬偶然所救的，看起来很有潜力就带回了十一番队——名叫川崎和彦。对于瞬往回捡人这事，别的队员是觉得无比诡异，只有爱子始终认为这是“瞬队长有着一颗火热的内心”的体现，所以附带对着这个已经学会不少破道的小天才也很有好感。此时见到他当即附赠给他一个微笑。
川崎和彦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简单地对着爱子一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这一点深得瞬的精髓。
等小野寺爱子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川崎和彦单膝跪地恭敬道：“大人。”
瞬翻过一页文件，没有看他，说道：“起来吧。”
和彦起身立到一边静待瞬的命令。
等这一份文件完全批阅，瞬才抬起头来——虽然没什么实际意义，问道：“流魂街那边怎么样了。”
和彦回道：“回大人。流魂街几个地点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有七十区的几人受到不小的骚扰——据说是一个少年带着一个小女孩到处挑战。”
瞬倒是没有忘记她当时见到的小剑八和小八千留，她说：“不必在意，如果不能维持就搬到六十九区好了。”
“是。”
静默片刻，瞬说道：“是时候了，让他们把各自负责区域有灵力的孩子聚集起来吧，记得分几个街区。只要不引起注意，随他们所欲。但是，我唯一的要求是，三年以内要形成有效战力。”
“是。”
“和彦，你在十一番学得应该差不多了。”
和彦躬身回答：“是的，能领会的尽量都领会了，不能的也已经记下了。”
“好，你可以回流魂街了。”
一直表现得很淡漠的和彦忽然有些惊慌：“大人……”
瞬安慰了她的部下：“不要担心，我只是要你去把这些东西教给他们。很快会调你回来，我留你在身边也是有用的。”
和彦知道瞬的决定很难更改，所以只能接受命令。
和彦离开队舍后，瞬悠悠倒掉最后一杯已经凉透了的绿茶，说道：“蜂。”
蜂羽绫瞬间从黑暗中现身，俯首应道：“是。”
“进展如何。”
“到达副队级别，但是遇到了瓶颈。”
“好，这几天你可以去流魂街寻找战斗——但是记住，前提是不被发现。”
“是的，大人。”
短暂的对话就此结束，刚好小野寺爱子匆匆的步伐响起。
爱子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蜂羽绫的身影从房间里骤然消失。
爱子喘着粗气，将两大罐茶叶放到桌上：“呼呼……这下应该……够了……”
瞬随意地瞥去两眼，丢下三个字“是劣品”就成功地让爱子变了脸色。
看似批阅队务，瞬心中在盘算：小野寺这个家族算是中等偏上的一个贵族，权利不大，麻烦却在于这个家族擅长和亲，人脉很广，所以她才没有对小野寺爱子动手。爱子作为十一番队的副队长其实实力上来说还差了点，是她的家族硬撑着她上台的。却不知道山本老头在意的战力原本就只有队长级别，而所谓副队，差别只有一字，却已经被当成了战场上的炮灰，必要时的牺牲品。
瞬打算将山本眼中自己的价值重新定位一下。在此之前，她还需要去现世一趟。
数百年……没记错的话，灭绝师剿灭一战该开始了。
穿上特殊义骸，瞬感觉了下力量被限制了一半左右。对旁边披上羽织打算假扮她的女孩说：“我要出去两天，我不希望这两天会出什么岔子，你明白吗？”
“是的，大人。”珠琴认真地回到，同时在心里补上一句，‘如果真的有情况，珠琴会毁掉所有线索然后自杀。’
瞬知道这群孩子的忠诚问题目前可以不用考虑，她的手停顿一下，从袖口掏出一块玉佩，说道：“将玉佩随身携带。”
“是。”珠琴没有问什么，双手结果玉佩，就着上面的红线就绑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整理死霸服将它藏起来。
回头看了一眼队长室，瞬从窗口一跃而下。
‘现世回来后……有必要再去技术开发局一趟了。’
来到流魂街一座不起眼的破旧建筑前，瞬飞速地进入，留给街上的人们风一般的错觉。
打开暗门，长谷川一树已经在其中静候，看到瞬的进入他垂首行礼。
瞬一摆手阻止他，然后再一次检查了穿界门的设置，转头说道：“将它关闭，两天以后准时打开。如果那时我没有出来，你就通知珠琴快速撤离，破坏穿界门，明白么？”
“一树明白。”长谷川一树顿一下，如是回答。
瞬知道到时一树还会保持着灵力输出来硬是维持穿界门，她也没有什么办法来阻止。她丢下一句“不准死了”就越过穿界门，踏上了黑暗的道路。
穿界门关闭后，一树迅速清理着所有痕迹，然后对门外的另一个伙伴一点头，找了一个角落坐好。他打算在这里一直守着。
穿过穿界门，瞬来到空座町上方。
面对许久未见的繁华都市，她又一次地想到那天站在上面的那个人。
很想见他。
一千个想他，一万个想他，都不如让她再看他一眼。
漫天亿万星辰是追忆的泪水，游走的风带走思念的疼痛，每一次呼吸痛不过每一次回忆。天上地下每一个生命都可以拥有各自的世界，唯有她失去的再不会回来。如果在一样的天空下，如果可以每天看到一样的景色，如果可以呼吸同样的空气，别无所求。
两个人的记忆，她一个人承担。
等过整个世界，寻遍整个世界，颠覆整个世界，她只要见到一个人。
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势力初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