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桌》绮白

4、第 4 章

　　何易森估量着罗殷已经走出了店堂，也差不多把他忘记时。按照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把那个数据发送了过去。罗殷很快回复，淡淡道谢。即使看穿也不点破。
　　次日，罗殷收到一件快递，是包裹在厚厚的泡沫塑料里的礼盒，礼盒里一只红色的小瓷花瓶。她这才惶恐起来，直接电话何易森。
　　何易森说，只是酒会上的纪念品。
　　她冷哼，这只小瓷罐原本摆在画廊对面的瓷器店里，标价四位数，若酒会上随便一个小虾米都拿到这样的纪念品，何总真是大手笔。
　　他笑，酒会上有抽奖，我帮你拿了个号码，不幸就抽中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何易森又提起当天的报纸，说我已经看了你的报道，写得真好。为表感激，可以出来吃顿饭吗？
　　罗殷沉默片刻，答应下来，她有些恶作剧地指定了初次邂逅的那家餐厅，甚至还是那个座位。
　　看到何易森手里的红玫瑰，她脸色微变，还是镇定下来。
　　她显出兴致勃勃地样子，从慈禧太后用玫瑰花瓣淘胭脂说起，说到贾宝玉喜欢吃女孩嘴上的胭脂，眼睛闪闪发亮。
　　何易森坐在她的对面笑着听，等她停下来，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我今天可以吃你嘴上的胭脂吗？
　　罗殷的反应像只察觉危险临近的猫，弓腰扎毛的样子，沉下脸用十分细小但坚决的声音说，我才不会和你开始。
　　有那么多女人排着队期望和他开始呢。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用这句宣言先声夺人，长一长自己的气焰罢了。
　　何易森的手越过桌子抚摸她的脸颊，他说，我知道，可是我看见花瓶里的水已经干涸了，花朵快要枯死了，我不忍心啊。你明白那个瓷花瓶的意思。
　　罗殷的眼泪很不争气地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