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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心理暗示 ...
第四章 心理暗示(上)
“追三爷,这一上午呵欠连天的,昨晚干什么去了?” 阮明正拿着崔略商已经返工四次的文件又站了过来,认命的打算第五次帮着这位爷返工。
“睡觉啊……啊……”又是一个呵欠。
“睡觉你能困到打错四遍报告?”
“又错了啊?神啊,红袍姐,你行行好,帮我写了吧。”崔略商可怜兮兮拽着阮明正的衣角,脑袋一点一点的已经垂到了桌子上。
“我就算想帮你写,我也得知道写什么啊?那次任务我又没参加……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能困成这样?”
“真的是睡觉啊……啊……”嘴巴一张,眼泪一抹,崔略商现在整个一抽大烟的后遗症,阮明正有点脱力。
“小红袍,你说你一小丫头片子,使劲追问一大老爷们晚上干嘛去了,你是想干嘛啊?”
方应看得瑟着从门口进来,勾肩搭背的揽着一个人,甫一开口就是得罪人的话。
“小侯爷不在有桥部,一天到晚的混在连云组又想干嘛啊?”
“嘿嘿……”方应看眯着眼睛,一把勾过阮明正,贼兮兮的样子激起阮明正一身的鸡皮疙瘩。阮明正心想,小侯爷今天这是抽的什么疯,平时好像没跟我这么熟。
“给你介绍一钻石王老五,保证精品。”
“不会是你自己吧?”
“你眼睛长戚少商身上了吧,跟我进来这么大一帅哥没看见啊?”
阮明正一把拍开方应看的爪子,将同方应看一起进来的人上下打量一番,连个笑脸都没赏,就又转过身跟方应看斗嘴。“小侯爷,我们连云组没您那儿待遇好,桌椅板凳的都不太结实,您小心摔着。”
方应看耸耸肩,放下架在桌子上的腿,规规矩矩的坐在了椅子上,挺拔的背脊,温和的笑脸,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谦逊又带点天真的面容。连云组众人相互对视,复杂的眼神直接让方应看无视,随行人虽然很想举手说自己看到了,却因为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不敢贸然开口。
“发小,孙青霞。”方应看介绍。
“孙先生相亲啊?” 崔略商打着呵欠招手,刚刚又差点睡过去,只听了个朦胧,一开口又是驴唇不对马嘴,气得阮明正一巴掌招呼上去,崔略商这算是彻底清醒了。
“对。” 方应看笑眯眯的翘起二郎腿,“给你红袍姐相亲,省得她一天到晚关心已婚男士的夜间生活。”
“方应看,你是不是到看心理医生的时间了?” 阮明正冷着脸甩下一句,方应看当时就变了脸色,劳穴光大吼一声“红袍”,将接下来的刀光剑影拦了下来。
“小侯爷,成组长去成都开会去了,您……”
“我知道,我是来找王小石的,有个案子要他协助,这是许可。”方应看又正色起来,劳穴光叹了口气,小侯爷变脸的功夫真是更上一层楼了,从进门起码换了三张脸。
“明白了,鱼池子6号,小侯爷和孙先生自便吧。”
劳穴光收了有陆正羽签字的条子,侧身将人让了过去。
“红袍姐,你帮我写报告吧,早上我哥又拽着我逛早市了,我眼睛都睁不开。”崔略商笑嘻嘻的揽着阮明正的手臂,死缠烂打的想躲避报告,阮明正也顺着他的意思就要向外走,劳穴光一拍桌子让二人都老实了起来。“追三爷报告自己写,阮明正留下反省你自己的态度。”
鱼池子,是连云组监狱特别关押室的别称,6号关的是白愁飞。方应看说是找王小石,不过谁都明白,他是来审白愁飞的。
“你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进门那一套一套的我可抓瞎得什么都看不明白。”孙青霞跟着方应看过铁门,坐电梯,过安检,搜身,上缴私人物品……到关押地点路挺长,正好打听打听连云组演的是哪出戏。
“八卦啊。”方应看点着烟,看孙青霞伸起胳膊配合武警搜身。他经常进入这里,查起来就不怎么严了。“一群同情心泛滥的老好人呗,前阵子出任务受了点伤,心理状态也不太稳定,你未婚妻好心提醒我记得积极配合心理干预小组的工作。”
“切,你嘴巴积点德人家也不至于这么说你,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就成我未婚妻了?”
“才第一次见面你就帮她说话,怎么就不能成你未婚妻了?”
“方部长,禁烟啊。”搜身的武警敲了敲桌上的铁盘,示意方应看把烟灭了。
“我都心理变态了,还没个抽烟的特殊照顾啊?”方应看伸手去搂对面的武警,被对方笑骂着用警棍隔开,“方部长,三米距离啊,我可动手了。”
“行了,配合警察同志工作。”方应看灭了烟头,顺着对方的动作穿过铁门,继续往前走。
“什么任务?”孙青霞给了方应看一肘子,坚持不懈的打听方应看的秘密任务。
“你是不是特别怀念在校抄保密守则的那段时光?没事儿瞎打听什么!” 方应看不耐烦别人总提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对着孙青霞摆起脸色,可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一副小爷我就油盐不进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在西藏,有桥部有个秘密线人的联络点在那里。前两个月线人突然失去了联系,因为保密级别的原因,只能我亲自前去联络。结果到了那里才发现,联络站里的掩护色全都叛变了,事情比想象的要棘手得多。我以前跟线人联络的时候曾经伪装成军火贩子,不得已跟那边的地头蛇有过联系。这群孙子把我直接卖给了那个地头蛇。”方应看自嘲的切了一声,“操,又不是老子要招惹他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整什么纯情少年呢。”方应看说着瞄了一眼孙青霞,立刻就发飙了。“你丫那是什么表情啊。”
“我在替我国未来的特工事业担忧。真丢人啊,还真没见过有桥部老大亲自出任务差点死在外边的,也没见过天天给别人做心理暗示的人自己成了心理病人的。”孙青霞嘴上调侃,心里却想差点这个词或许不准确,方应看根本就是死在外边了。回来的这个方应看,焦急、无助、恐惧。
“没看过就好好看看,别出去丢人这都没见过。” 方应看不耐烦的吼回去。
“哎,方应看,注意笑面虎造型啊。”
“去你妈的,少爷二八年华,怎么就不能上前线了?干这行的杀个人都能有心理阴影,侯爷我九死一生,身心遭罪,情绪不稳说明我的发泄功能完好无缺。”
方应看跟孙青霞拌嘴归拌嘴,但还是真的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面容正直,身形挺拔。孙青霞觉着方应看没准是双重人格,嘴里说出的话能跟表情是两码事儿。
“方应看啊方应看,你也有今天。”孙青霞搂过方应看的脖子,一口亲了上去,“我头一次发现原来你这么可爱啊,哈哈哈。”
“笑,笑死你算了,你就不待见我点儿好。我告诉你孙青霞,这里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标准的十米一个摄像头。你他妈注意点影响。” 方应看擦着被亲过的脸颊,嫌弃的摆摆手,示意孙青霞滚远点,对付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他真是无奈了,虽然在别人看来他才是更油盐不进的那个。
“要说你都这样了,你家那口子没好好关心关心你?”
“去掉你那猥琐的表情!我回来就没去找过他,人又没事儿,不想让他瞎操心。”
“真想看看弟媳妇什么样,能把你小子教得这么乖。”孙青霞哀怨,“我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个人问题啊?”
“你少逮谁亲谁早就解决了。”方应看说完又嫌恶的擦了擦脸,孙青霞翻着白眼想,装什么纯情处男,小时候老子少亲了。不过他现在可不敢说出来刺激方应看,这次他回来之后发现方应看明显的有些厌恶身体碰触,这时候火上浇油不是找死么。不过孙青霞转念一想,刚才被武警搜身的时候这小子还想搂人家呢,怎么到自己这儿就厌恶肢体碰触了,难不成自己长的像色狼?
孙青霞脸色一青,手爬上了自己的脸。
“哎,干嘛呢,摸着你那张老糙皮水仙想什么呢?”
放下摸索自己脸的手,孙青霞怀疑的扫视方应看,越想越觉得这小子骗自己。这小子的欺诈性很强,面对一千个人他就有一千张脸。说是心理障碍,但其实从进门起方应看根本就是在故意示弱。还说什么发小,呸,套什么近乎,谁不知道发小这种暗示最能放松警惕。而且还给自己找了个未婚妻,分明就是在瓦解心理防线。
孙青霞打了个冷颤,嘴上回着,“我想鱼池子就真用武警守着啊?”心里却越发的肯定自己被方应看这小子给忽悠了。
“不用武警?难不成用特种兵?特工?这种守卫措施下,武警就够了。国家花那么多钱培养特种兵又不是让他们来守家门的,那是主动出击用的。”
“也是哈……”
短暂的沉默,孙青霞有些沉不住气。
“方应看,我没你耐性好。”孙青霞装不下去了。停下脚步,直视着方应看。“兄弟一场,你不用这么防我。我直肠子想什么说什么了,否则当年我也不会转业去民航。这次任务能毫不避讳的让我进出机密部门,我知道是有让我回空军的意思,所以有啥我就直说了。你不是在对我用什么心理干预吧?”
孙青霞藏不住话,转业这几年因为一些保密条例,他有些事情是要烂在心底的。加上体能和心理防御一点点丧失,倒是越来越激发心里的不安,怀疑心日益加重。在劫机事件上,他也是因为听说“英雄”是解放军,反而更不敢让“英雄”接近机组,而且事后书记没说继续调查,他倒是先将情报上报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上报就真查出了大问题。
军部越过自治区政府,直接将他调回京协助调查工作,方应看就是这次的负责人。孙青霞知道自己玩不过方应看,所以有怀疑不如直接说出来,掖着藏着的俩人的工作也没法配合下去。
方应看静静的听孙青霞说完,没表示什么,转身继续向前走。但孙青霞感觉的到,方应看的气势变了,突然狠戾起来。
剩下的路俩人谁都没再说话,鱼池子幽暗的环境、干燥的空气都让孙青霞不自在起来。通道太长,而且岔路颇多,一切都让孙青霞的耐心一点点的丧失,开始焦躁却又不能焦躁。偶尔路过牢房门口时里边射来怨毒的视线,更是让孙青霞如芒在背,筋肉都有些收缩聚力,虽然这些视线都是对着方应看的。
孙青霞想打破这沉默,不过,看着身前方应看安之若素的样子,也知道这些东西对对方没有任何的影响。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便不可抑止的生根发芽。孙青霞开始想,或许自己是个诱因,方应看的任务中有同自己相似的场景,才诱发他的自曝行为,也或许那些该死的地头蛇根本就跟自己长的很像……又或许……
“到了。”方应看停在一间门前,打住了孙青霞的胡思乱想。
“看来今天是个大晴天,艳阳高照,这一个两个都钻出洞来晒太阳了。”牢门内调侃的声音响起,方应看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牢门,孙青霞发现方应看的手有点抖,越发觉得刚才自己误会什么了。
“白前辈,晚辈可是披星戴月前来拜访的。”
“哼,拜访?你在讽刺我吗?”白愁飞冷哼一声,拖着脚步走回床边,锁在脚上的铁链哗啦呼啦的响着。
“告诉你身边的小朋友,大晚上的出门就别涂防晒霜了,味儿太大,我建议换一种。”
“时差这种东西我还真做不了主,他刚下飞机,天知道他来的地方该不该涂防晒霜。”
“那还真是怠慢了,人家远道而来我这儿连张椅子都没有。”
“那是晚辈们疏忽了,经费再怎么紧张也该给王教官备把椅子的,不过想来可能也用不上,王教官来坐床上就好了吧?”
“他来?他来坐地板的,你们的监控录像是不是电池用完了。”
“既然王教官都能坐地板,我们自然坐地板就好了,哪里需要椅子,倒显得晚辈张狂了。”
方应看说完便拉着孙青霞坐在了地上,顺手一拉拴在白愁飞脚上的链子,也出其不意的把白愁飞拉坐在了地上。
“哼,我对你的评价还是那样,不肯吃小亏小心摔大跟头。” 白愁飞随性的坐在地上,靠在床梆上,拉回自己的镣铐。
自己坐地上,便不准别人坐床上高出一层视线。方应看这点,一点也不像特工人员的特质。
“多谢前辈关心,晚辈受教了。”
第四章 心理暗示(下)
“小侯爷你不是专门趁着我不在来挑衅的吧?”王小石半倚在牢门上,把身上的零碎都扔给旁边的武警,走进牢房,也席地坐到了方应看的身边。
白愁飞半垂着眼睑,睫毛一阵轻颤,没流露出更多的情绪。现在的座次分明,白愁飞对方应看、王小石、孙青霞,两军交战似的壁垒分明。
“本侯爷一等良民,没事儿来这鬼气阴森的地方干嘛。”
“去去,少废话,我这儿还半个区没查呢。”王小石恼怒似的把手套扔过去,方应看笑嘻嘻的递回来。
“找嫂子打听个人。”
“滚你妈的。”
变故来的很突然,谁都没想到白愁飞会突然翻脸。方应看那声嫂子一出口,白愁飞手上的铁链子就绕上了方应看的手臂,方应看反手扣着白愁飞的手腕,另一只手绷紧了肌肉撑着铁链。
孙青霞脸色一阵发白,他看的分明,这链子原本是冲着方应看的脖子去的。
“都给老子松开。”王小石一把扯过白愁飞,用蛮力强制白愁飞松开了手里的铁链。失了白愁飞那面的锁力,方应看开始慢吞吞的一圈一圈解开胳膊上的铁链子,但手上没松劲儿,随时准备反手第二击,白愁飞也想来手后招,可惜被王小石紧紧的箍在了怀里。
“你还真是来挑衅的,有话快问。”王小石眯起了眼睛。
“老子说了要回答吗?”白愁飞用腿一扯镣铐,推开王小石坐回床边,狠狠的盯着方应看。
“打听一个人的资料。”方应看瞅瞅又坐回自己身边的王小石和怒色不减的白愁飞,一手扯开衬衫的领口,直奔主题。
“老子失忆。”
“失忆了好啊。起码记得我是你养父吧?上次在医院的话总不在你失忆的范围内吧?”
白愁飞这次没动怒,冷哼一声不回话,整暇以待的看方应看还打算怎么刺激他。应对心理攻击的方法多种多样,他和方应看从见面就开始换着花样的试探。
“陆正羽老爷子的手谕,白愁飞你爱装失忆你就继续,地方不会给你换,我今天问出什么来,上边还继续当你失忆办。”
方应看亮出底牌,白愁飞反倒沉默了,靠在床边运气。陆正羽的意思挺明白,不论是交易还是威胁什么的,只要配合方应看工作,就不再追究他失忆的事情。本来陆正羽说的话比方应看的还不可靠,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愁飞本也没什么越狱回国的心思,还不如顺着老爷子的意思走,也少受点罪。而且说什么不说什么,还不是由着他自己的意思来!
“问吧。”
白愁飞松了口,方应看反而有些讪讪的,不过没表现出来。他入行的时候白愁飞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神话,可现在被囚禁这两年,已经成了家养的藏獒了。
不见天日的囚禁,访客只有一个貌合神离的王小石。噪音、强光、粗暴的对待都不算什么,这两年白愁飞已经完全被混淆了时间概念,分不清白天黑夜,连送饭的时间都是打乱的,除了自己的脉搏没有任何可以对应时间的工具。干燥的环境,恒温恒湿,也分不清春夏秋冬。
白愁飞毁了。方应看有些凄凉,干这行,难免会落到这么个田地。
“你对凯特知道多少?”
“我走的时候凯特是中校,贝雷帽和海豹突击队都有他的档案,不过他应该是SAD的人。”
“性格,做事手法方面。”
“睚眦必报,最大的特点。他现在卷土重来第一个要对付的肯定是戚少商,猎人学校怕是已经被他列为奇耻大辱了。”
方应看一副天真的表情,笑着说,“你就这么肯定是他卷土重来,而不是我要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方应看,别掩饰了,你从进门起呼吸频率就一直不稳。你现在这样子是怎么着?重伤未愈?还是精神恐惧?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软弱的时候,刚才我真想杀了你,多好的时机!可惜被人搅和了。”
搅和的人自然指的是王小石。方应看和白愁飞眼神的第二次对视,这次换成了白愁飞更多的戏谑,而方应看的眼睛沉似一潭死水。
方应看明白,一个被囚禁之人说出杀了囚禁者这种话,不是白愁飞疯了,而是他刚刚露出的破绽,值得白愁飞冒这个险。
“行为特点!” 方应看收起玩世不恭的嘴脸,正色的问道。
“特点………是幼稚吧,他玩不过你。”白愁飞停顿了几秒,好像是要组织语言。“他这个人,神经质到病态,上流社会的通病。家世很好,议员老爹,有个总是压制他的上司,大概是政见问题,因为对方也是上流社会的老头子。能力有,但对自己人都阴狠。纸上谈兵来说算是个好指挥官,但……我不看好他。还是那句,他玩不过你。”
“如果他对戚少商出手会怎么做?”
“很难说,SAD隶属CIA,他本身又和军部渊源颇深,手段更是集各家所长,谁能确定他会用哪一套?但就他的性格而言,他一定会想办法和戚少商实打实的对仗一场。”
“那他……”
“他是谁?”白愁飞不等方应看下一个问题出口,抢先对着孙青霞开口。
“他?”方应看瞥了一眼一直安静的孙青霞,“空军的,我们需要他通过和你的接触,自主判断一些事情。”
“主观。”白愁飞说。
“他的判断是一个建议,判断他的建议是否主观不符事实那是我的判断了。”
“随便,与我无关。方应看,没有下一个问题了,最后送你一句,凯特有个习惯,他喜欢让他讨厌的东西众叛亲离,身处绝望的时候再虐杀。”白愁飞说完这句翻身躺回床上,背对着三人不再说话。
王小石起身坐在床上,看白愁飞闭目养神不再理他,对方应看摇了摇头。
“多谢,打扰了,白前辈。”方应看起身整了整衣服,和孙青霞告辞,一副客人从主人家离去的客套,仿佛这里不是监狱。对方应看来说,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他还是想尽量的尊敬白愁飞,毕竟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和……以前的偶像。
王小石穿回一身的装备,准备带方应看出去,锁门的时候白愁飞突然说了句什么,王小石没回应。方应看听了个大概,应该是说“我知道的都说了,你满意了么?”
“王教官,这次麻烦你了。”上车前,方应看转身对王小石道谢。
“嘿,得你句感谢真不容易,要平时我还真不敢就这么把这句领了。”
“我知道这次为难你了,我没那么不识好歹。”方应看看起来很诚恳,王小石愣了几秒,看了一眼孙青霞,突然笑了。“看来是好多了,不过也不好玩了,你还是疯了的时候比较有意思。滚吧,老子烦你。”王小石转身往回走,摆摆手算是告别了。
“你……疯过?”孙青霞挺不好意思的开口,从刚才白愁飞的判断和王小石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是真的冤枉方应看了。
“你看像么,你见过这么足智多谋的疯子么?”方应看还是一贯的那个态度,打开车门示意孙青霞上车,然后带人回有桥部。
“你不必内疚,你猜对了,我的确一直在对你做心理干预。虽然刚刚那些话有些内容是真的,但说出来也是为了暗示需要。不过我的目的仅仅是干预你的怀疑心理,让你能对我最大限度的放下戒心,这样我才能真实的判断你,从而判断你的判断对我有没有帮助。”方应看叹了口气,孙青霞多疑的性格转变他很早就察觉到了,为了能正确判断这次的事情,他才不得已对孙青霞用了些手段,但显然成了反作用。
“我被心理干预小组召唤不假,不过还没到不能控制的程度,我的自制力和伪装能力一向是我的自豪。”方应看开着车解释,车开的很慢,孙青霞看的出来方应看是有意趁这个机会和自己沟通的。
“找这么个狭小的空间和我谈心,是打算再次做什么心理暗示么?”孙青霞枕着双手靠在椅背上,方应看看了他一眼,确定他对自己的这番言论没什么抵触情绪,才又开了口。“我对你的心理暗示在你怀疑我的时候大多就无效了,在你怀疑我的时候暗示你很容易达到反效果。”
“所以呢?”
“所以我不打算做这个无用功,你受过和我一样的训练,防御能力比一般人强得多。”
前方的车流越来越缓慢,下班时间三环以内总是塞车,方应看拉了手刹,点起烟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说我一边暗示你,一边把自己暗示了你信不信?”
“给我根烟我就信。”
“有个问题你看的很透彻,上峰的确有意让你回空军。所以,有损夜视力的烟草类已经从此和你Say Goodbye了。”
“切,你当游戏修改器呢,您老反过来把自己给暗示了?”
“移花接木,治表不治里的方法。”方应看一手架在车窗玻璃上,悠哉的敲着烟灰。“反正以后也不在一个系统,跟你说说也无妨。”
孙青霞耸肩,表示洗耳恭听。
“我吧,见着白愁飞之前,觉得自己肯定得露馅。拔了利齿,磨平了爪子他也是个猛兽。”方应看对着堵塞的车流突然按了两声喇叭,不过碍着是军车,周围的司机没太吱声。“我没想到自己的状态差到白愁飞居然对我动了杀心。”
“嗤,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状态差,你蒙我还蒙得挺带劲儿。”孙青霞不忿。
“白愁飞那是黑山老妖级别的,你跟他比?”
“受伤的这段日子,我比现在更焦躁、更不安,所以大家都顺着我,不敢提及什么,怕刺激到我不利于养伤。来时候你听见了,跟我不对盘的阮明正说让我看心理医生,她从未想过我是装有病的。可就你小子敢在这种时候还怀疑伤病人员。在鱼池子时,你说兄弟一场,我是不是忽悠你的时候,我就突然想明白了。”方应看嘿嘿笑了两声,“我在别人眼里从来都是一个样子,伪善的、欺诈的、不可信的。你说这种人居然还想着重伤的时候就有资格孱弱,有资格抑郁是不是特可笑?”
“王小石绝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走的时候白愁飞说的那话赶着八点档偶像剧里,王小石就该涕泗横流,然后为了真爱而带着白愁飞越狱。可王小石为什么连理都没理他?”
“他不信……白愁飞?”孙青霞说的有点犹豫。
“你是不是觉得王小石就应该每天躲在白愁飞的牢房里滚床单?可事实呢?王小石顶多每天进去陪白愁飞吃个饭,说上那么两句话,更多的时候就是靠着白愁飞的牢门发呆。白愁飞不可能为了王小石招供什么,供了上边也不一定信他的,王小石更不可能为白愁飞做更多的了。他不信白愁飞,他也怕接触再多一层会被白愁飞利用。他分辨不出哪些是白愁飞的心理暗示,哪些是真心的。”
“所以,我们这种人,既然从来、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被信任,那你不觉得搞什么孱弱完全是无用功么?孱弱是做给别人看的,想寻求安慰,但既然别人都不信你,他们都认为你坚强得可以去伤害别人,那你的孱弱就没意义。”
“说真的,我这次真的是有些受打击,甚至一度想要放弃希望。可见着白愁飞我算是明白了,他比我看的开。要伪装就要彻底,有一条缝都会被对手视为突破口,说不好就要丧命在这上边。搞什么心理障碍对我来说只会让我更受伤。我不过是呼吸不稳,白愁飞都敢拿铁链子勒我,我就没资格孱弱。”
方应看的声音狠狠的,那是对自己。孙青霞突然就觉得今天自己好像做了不少错事,臭美涂防晒霜是一个,瞎怀疑兄弟是一个。不过既然怀疑起来了,现在倒也不敢就这么相信方应看,谁知道这段话是不是也是心理暗示的一部分。
“我不相信一个地头蛇有能力搞到你崩溃,到底是因为什么?”
“呵,一个地头蛇当然不可能,可那个线人……”方应看把头抵在方向盘上,声音有些虚弱,孙青霞突然明白了方应看讲的这个故事属于谁。
“原来是大哥。”孙青霞笑了笑,可惜面容惨淡。“方应看,我说过,他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我也说过,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了。”
“好。”孙青霞转的痛快,“我不跟你说这个,我跟你说案子。”
“说吧。”
“见过白愁飞之后我直觉上仍然认为飞机上的‘戚少商’是SAD的人,但理性上也许不是,可能是被白愁飞影响了,不过也没准那个凯特跟白愁飞不一样。”
孙青霞的话说的有点乱,不过方应看听明白了。
“干这行儿没什么不一样的。”
显然孙青霞的判断被白愁飞影响了。
“白愁飞说几句凯特玩不过我,你就轻敌了是吧?真是服气了,你这儿怀疑我一愣一愣的,就那么信白愁飞?”
“操,他暗示你?”孙青霞突然明白过来。
“他是想让我轻敌。”
方应看冷哼。
本来孙青霞一直认为劫机事件中的“英雄”不是戚少商,但现在却又被白愁飞影响认为也许凯特想不出这样的计谋。但方应看不信白愁飞,白愁飞说的话都要打对折来听。凯特是什么样的性格,能做出什么样的决策,不能因为白愁飞的话就改变判断。
劫机事件发生的时候,戚少商正在西藏出任务,配合文物局归还一件西藏喇嘛的经筒,以缓和和西藏的关系。当时为了保证经筒的安全,狄飞惊和戚少商是分头行动的。但在这期间戚少商曾经失去过行踪,追踪器到了拉萨就只剩下狄飞惊一人可以追踪到。不论是遭到意外而使追踪器损坏,还是戚少商自主关闭了追踪器,这段时间的消失都已经引起国安局的怀疑。再加上同一时间段劫机事件的发生,戚少商更是解释不清自己当时的所在位置,以及这段时间干什么了,和什么人接触过。
在保密部门的,国家一方面希望你能去参与这些保密事件,一方面又怕你泄密。本来国安局的特色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戚少商在任务期间消失的行为,足以在被调查前就先安上一个叛国的罪名来怀疑。不过要说戚少商这人点正就正在,他出任务的时候居然伤到了声带,从而导致发声有困难,这点狄飞惊可以证明,而同时孙青霞又能证明他和“英雄”交谈过,而且“英雄”发声正常。
真是走了狗屎运,方应看嗤笑。
“居然被白愁飞给玩了,太丢人了。”
“所以说,对于你这种衣冠禽兽,你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比较好。”方应看拉开手刹,车流终于再次缓慢的流动起来。“野兽的直觉通常比较准确,就比如你死都不肯承认阮明正是你未婚妻,因为你也感觉得出来她比较难搞定。”方应看扔了烟头,调侃孙青霞。
“方应看你确实该看心理医生。未婚妻是吧?行,小爷还真不打算辜负你的好意了,明儿我就开始追她!”
“那太好了,我代表六扇门全体男同胞感谢你。”
“滚………”
此章较之原版修改较大,主要是修改了几处和后文冲突的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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