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飘落在哪》路过打酱油

18、第十七章 突然的回归，很意外

　　肥安一路上问我需要注意什么，这个行不行，那个行不行的。一烦躁，我就扯上嗓门怒吼：“不就是和他吃顿饭，要回那笔款子吗？犯得着这么激动吗？”
　　被我一训斥，肥安犹如犯错的小孩子，缩在位子上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等等我来搞这事吧，陈科不是很难伺候的人，应该可以说得通吧。”我搭搭肥安的肩膀安慰着。
　　劳动局门卫不让我们进，非要我们说清楚来找谁，还要我们去登记。“肥安，你去登记下，我去停车。”肥安进去登记了，门卫还出来看看我车子停在哪里，这时一辆奔驰600开了进来，他居然瞄了一眼随意让他进入了。这个年头连门卫都势力，这是乌鸦一般黑了。
　　车子一趴，就和肥安直接奔陈科的办公室。一进去就见陈科客气地问我们：“小晨，小安，你们今天这么有空来找我啊。来，坐，坐！”说完就给我们亲自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前，让我们先坐下。
　　我和肥安坐在沙发上，看着陈科忙着自己顾着自己在整理档案。似乎让我们坐下来后，就没他什么事了。其实他明明知道我们此行目的，但是他却偏不主动开口说，就因为他知道我们求他，先得说点什么好处出来，那样的话大家才有商谈的余地。
　　看了看肥安似乎一进陈科的办公室，就已经被陈科办公室那带着政治味道的气息给震慑住了，半天不敢说一句款子的事情。我一咬牙，反正不是我的事情，就对陈科开口了：“陈科，肥安的那笔款子能不能结结掉？”
　　陈科放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来，推了推鼻梁上几乎快掉下来的眼镜，对我说：“不是和小安说了吗？三个月后一次付清。”说完就问低头思忖的肥安：“对不对？小安。”
　　“对是对，可是最近老总催款子有点急，所以想来问问陈科能不能早点给我们？”肥安说话毫无底气，让我急得忙和陈科说：“快吃中饭了，陈科能不能赏脸呢？”
　　陈科点点头，说：“你们先去，等等电联吧。”肥安还想说，我拉了拉肥安的衣角示意别再说了，难道我们还能“押送”陈科一起去饭店不成吗？

　　“肥安，你钱准备好了吗？”我一边开车问着肥安，一边看着周围哪家饭店高档点。肥安拿出一个信封对我说：“准备好了，一万现金。”我想要是肥安一台电脑提成100元，那300套也就3万块，这1万去了，恐怕剩下的不多了。
　　“差不多了，等等我来搞吧。”我接过肥安递给我的钱，然后看到前面有家名叫“帝王酒楼”的饭店，一刹车说：“就这里吧。”感觉这家还算不错，应该是高档酒楼。
　　我点菜，叫肥安给陈科联系。肥安和陈科说了包厢后，没过多少时候就走了进来，立即笑脸盈盈地对我们说：“刚才在局子里不好说话，见谅，见谅了。”毕竟是官场上的人，说话不离“假客套”三个字，总觉得什么客气话，好话从他们嘴里吐出来，就变味了。
　　“哪里，哪里。”我笑着举起红酒给陈科的杯子满上，拿起自己的杯子对陈科说：“来，先干为敬。”陈科是有名的海量，我喝下之后，他见倒酒要倒半杯，马上说：“满上，满上！”我只好倒满，朝肥安瞥了瞥眼睛，“陈科，我也敬你一杯。”肥安见我发号施令了，马上就起来和陈科也干了一杯。
　　酒过三旬，我见菜也上得差不多了，陈科的肚子也填得不错了，应该可以谈点正事了。“陈科，那笔款子，是不是能想想办法让我们早点脱身啊？”我这么说话，显然陈科给我们钱不是应该的，而是施舍的。
　　“小晨，我也不瞒你说，我那朋友开网吧前是有笔钱，可他老婆拿这钱是炒股了。结果全亏完了，所以一时就顶不上你们的款子了。我看不如这样吧，我担保他3个月后一定结清，你说行不行？”陈科的话已经是很动听了，我看了看肥安，见他没有想法，就把包厢的门一锁，把信封拿出来推到陈科面前说：“钱不多，心意，陈科和我们公司做了这么多生意。”
　　陈科居然一眼也不看，对我们说：“小晨，我说句实话吧。我马上就要上调了，钱你收回去，我帮你催着点就是了。”其实陈科这么说也没错，这事情应该是他介绍给我们生意，现在那个网吧老板给不了我们钱，我们还找介绍人要钱，是有点过分了。就好比介绍人给你介绍了个女朋友，结了婚，你发现老婆不好，难道你还去打介绍人不成吗？
　　“既然陈科这么说了，那再好不过了。其实我们也是很过意不去的，老是麻烦陈科您。”我说完又举杯向陈科敬了一杯，酒下肚后陈科摆手说：“麻烦倒不麻烦，其实我也挺过意不去的，让你们这些业务员担风险。”陈科说完把钱往我这里一推，推辞说：“我马上要去别的地方了，这钱你收回去，最近栽的人不少。”
　　我和肥安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陈科笑着夹菜时对我说：“小晨，这笔钱陈科用人格担保你，一定不会出事情。”我只好点点头，谢谢陈科。
　　见桌子上饭菜不多时，我叫肥安一起出去买单，然后看着桌子上的钱说：“陈科，你随意，我们先去走了。”
　　陈科点点头，继续喝酒夹菜。关上门后我对肥安说：“先去买单吧。”跟在他后头，我看了看这顿饭的钱，2888元。

　　回来的路上，肥安忐忑不安地问我：“晨哥，这事你看行不行啊？”我点点头说：“陈科收了钱，应该会帮你办好事情的。再说他介绍朋友给你生意，也是为了这个嘛。”
　　肥安还是不放心，但是没有办法，只好让我送他回到公司门口。一停车秦总就见到我说：“小晨，你不过婚假，带着肥安晃荡什么？”
　　“我是顺道带带肥安的。”秦总示意我可以走了，我从左侧反光镜见到秦总对低头进去的肥安说：“款子怎么样了？不是说完工了就给一半吗？”
　　“还没，陈科说三个月后一次性付清。”肥安战战兢兢地说着，秦总点了下肥安的额头说：“你自己当心点，款子没了，你这辈子就完了。”
　　此刻我发动车子开始朝家里赶，秦总又突然叫住我说：“小晨，新婚还愉快吗？”我点点头，微笑地说：“还行吧。”
　　“以后你就知道苦了，走吧。”我听秦总这么说，真想告诉他，我现在就知道苦了。因为我开始在想念远在上海的苏悯雅了。
　　我和悯雅是心连在一起，身体却无奈地分开了。世界上最可悲的感情就是如此，明明彼此相爱，却因为残酷的现实而变的苍白无力。所以我会想悯雅，悯雅也一定会想我。尤其是当想到对方对自己的思念时，那种从心底涌动出来的疼痛，会伴随着血液流遍全身，让你的身体变的麻木不仁。
　　迎面而来的车子狂按喇叭，我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在逆向行驶。“找死啊！”对方驾驶员伸出脖子大骂我这种玩命的技术活。“对不起。”急忙道歉后调整了车道，我才刹车，让自己冷静下来。
　　佳佳突然给我打来电话，我迟疑了一会，没接。她马上发来一条短信：“浩晨，完了，完了。”
　　拨了个过去问：“什么完了？”佳佳急着对我说：“你老婆不在你旁边吧。”我应了一声继续听佳佳对我说：“悯雅不见了，什么也没说，就退了病房走了。”
　　“我叫你照顾她，你照顾了什么！”我一火，对着佳佳语气重了起来。佳佳也立即指责我：“你自己屁股一拍回去讨好老婆去了，让我照顾她，你还好意思说我。”
　　我懒得和佳佳争执，问她：“你现在在哪？”佳佳告诉我还在上海，就在悯雅的病房和我打的电话。“你回来吧，先回来再说。”我想想眼下只有先让佳佳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我就给悯雅拨了一个过去，她不接，只是嘟嘟声。“悯雅，你去哪了，身子恐怕吃不消吧，我很担心，请速回电。”我发了条短信给她。
　　悯雅虽然不接电话，不过回信息倒是快，马上就回过来一条：“我们不是分手了吗？我死活与你何干，你还是回家去关心你老婆去吧。”
　　悯雅回这么快，说明身体不差，否则会睡觉休息。内容带着醋味，还喜欢着我。“悯雅，我就是担心你的身体而已，怎么说还是朋友吧。”
　　“别了，还是好好的和你老婆一起过日子去吧。以后我身体好了，会告诉你的，这样你就放心了。”悯雅这条短信和前面那条判若两人。
　　我激动了起来，又拨打她的电话，但是告知关机。把手机一丢，深深地叹了口气后，靠在座位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子，脑子里一片混乱。

　　文敏在家做了饭等着我，一推开门，就在厨房喊我：“浩晨，吃饭了。”我没有直接坐到饭桌前，而是靠在沙发上抽烟，想着如何去寻找失踪的悯雅。
　　“浩晨，想什么呢，吃饭啊。”文敏坐在饭桌，刚举起筷子，就招呼我了，“我不饿，你先吃吧。”又抽了根烟出来，继续云里雾里地开始消愁。
　　文敏把筷子一放，起身走到我的旁边问我：“有什么事和我说行吗？”我摇头说：“没什么事，你去吃饭吧。让我静一会就行了。”我转身走到阳台，看着夜色即将降临下来的天空，盯着某个亮点发呆。
　　“浩晨，是不是刚才和肥安去吃饭出了事情？”文敏又在我的背后问我了，烦躁得我只能转过身子对文敏说：“你吃饭行不行，让我静静。”
　　文敏此刻已经开始流泪，委屈地对我说：“浩晨，我这不是想为你解点忧愁吗？”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只好对她说：“算了，不是什么大事，吃饭吧。”
　　我掐灭自己的香烟，坐到饭桌前，刚提起筷子，手机就传来了一条短信：“浩晨，我回来了，你在哪啊？”是佳佳的，这么快回来了。
　　抬头看到文敏正在发愁地看着我，知道我又要不吃这顿她亲手为我做的丰盛晚餐了。“文敏，肥安找我有点事，我先出去趟。”文敏早晨被我说了，这回倒是点点头说：“早点去，早点回来。”
　　我一边穿鞋子，一边应诺着文敏。下楼后，发动车子匆忙往外开。只要我在车子上，不停地移动，那么别说文敏偷听我的电话，就是定位导弹也击不中我。
　　“佳佳，你在哪？”我急忙打佳佳手机问她。“我刚从机场出来，你就说在哪等我吧。我还没吃晚饭呢！”
　　“我也没吃，这样吧，去凯迪饭店吃好了。”我刚要挂电话，佳佳问了我一句难受的话：“怎么，老婆不给你烧晚饭吗？”
　　“胡扯！不和你说了，我开车呢，到了再说。”我怕我等等说着说着，又逆向行驶了。等我走到凯迪饭店门口，佳佳早在门口蹲着，托着自己的下巴东张西望了。
　　“这里！”我招呼着佳佳，见她马上高兴地跑到我面前说：“我请你吃饭好了。”我真的怀疑了，这女人刚才我骂她时，她也骂我，这会倒要请我吃饭了。
　　一边吃饭，一边她和我说了关于悯雅的事情。医院告诉佳佳，悯雅是早晨出院的，自己办理的。而且她今天特地和悯雅发了短信，问了她在哪？
　　“你猜她去哪了？”佳佳鬼魅地问着我，似乎生怕我不动动脑子，会思念悯雅成为废人一般，“她去哪了？”懒得猜这些无聊的问题，反正佳佳知道答案，也会告诉我答案。
　　佳佳神秘地告诉我：“她回家了。”什么，悯雅回来了，我怎么没想到这点。立即起身往外面走，佳佳一把拉住我说：“先吃饱了再去啊。”
　　我很仓促地开始一扫桌子上的饭菜，这样就可以飞快地看到我朝思暮想的悯雅。佳佳激动起来，马上说：“我还没吃饱呢，你都吃完了。”
　　“都没了，等等我请你夜宵好了。”我阴险地一笑，佳佳只好说：“早知道让你请了，这顿饭我根本没吃到什么。”说完，无奈地从包里拿出信用卡对不远处站着的服务生愤怒地喊道：“买单！”
　　佳佳坐进我的车子，就说：“你打算还要去和悯雅纠缠吗？你知道吗？这样对她不公平。”我没有理佳佳，只知道自己此刻见不到悯雅我会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