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飘落在哪》路过打酱油

19、第十八章 我等你，直到永远

　　刚进世纪怡景花园往悯雅家开去，佳佳就吵着要下车，说是回家一趟，一跳下车就调戏我说：“要不先去我家整理下自己的情绪，我看你的头发有点乱了耶。万一悯雅一看到不满意，没准把你撵出家门也难说。”
　　“得了得了，去家里好好化妆一下，可以去酒吧钓凯子了。”其实我一直觉得，佳佳这种女人和悯雅最大的区别就是，一眼看去，佳佳轻浮，而悯雅优柔。很多男人喜欢轻浮女子，因为上床容易。而优柔的女人，则只是谈恋爱适合。所以我喜欢悯雅，因为我没真正的谈过一次让自己有罗曼蒂克感觉的恋爱。
　　佳佳哼地一身朝自己家走去，边走边说：“酒吧里的凯子，比你可要帅多了。别以为悯雅喜欢你，你以为自己是潘安再世了。”
　　我特地照了照反光镜对即将跨进楼道的佳佳大喊：“祝你晚上泡凯子泡得开心，全是比潘安还帅的男人。”佳佳转过脸，对我作了个鬼脸，迅速地跑了进去。

　　过了几个楼道后，我特地伸头出去看了看此刻灯火通明的悯雅家。才熄火，刚要跨出去，想起佳佳说我头发乱了，就对着反光镜照了照，稍微整理了下后才朝电梯走去。
　　走到悯雅家门前时，我迟疑了一会，才抬手按了按门铃。“谁啊？”听得出是悯雅还未康复病殃殃的语气，我高兴地忙说：“是我，悯雅。”
　　“你走吧。”悯雅吃力地对我说着，甚至我能从刚刚听到的防盗门的响声中想象出来她一定是靠在门上泪流满面，违心地拒绝着我这热情。
　　“悯雅，我就想看看你，开门行吗？”我背靠着门上，感觉这样和悯雅的心会贴得更近，不断地哀求着她，“浩晨，我很好，回家去好吗？”悯雅在传来咳嗽声，我焦急起来：“悯雅，你先开门行不行？”悯雅淡淡地对我说道：“浩晨，你都结婚了，别这样了。”
　　“可我喜欢你啊。”悯雅在我的身后已经哭了起来，哽咽地对我说：“浩晨，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们真的被命运错开了。”她这句话，让我也开始懊恼起来。如果那时，我不和文敏结婚，或许不会有今天这么多事情了，更不会此刻让悯雅痛苦伤心。
　　“悯雅，我等你，等到你开门为止。”说完，我就坐在楼梯上，抽烟等待悯雅开门的一刻。悯雅回房的脚步声我听到了，她也一定在挣扎要不要见我？

　　3月份的天气白天还行，到了晚上有点寒冷起来。这个寂静的夜晚，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心情因素吧，让我开始瑟瑟发抖了起来。只能把西服的领子翻起来，包住袒露的衬衫。
　　靠着楼梯栏杆，望着牢牢阻挡我和悯雅之间的防盗门。我是多么希望它慢慢地开启，探出一个头，对我说：“老公，冻到你了吧。我给你煮了一碗面，快进来吃吧。”
　　我起身走了进去，见到悯雅穿着睡衣，给我端来一碗面，热气腾腾的。“谢谢你啊，老婆！”我亲了一口悯雅后，开始疯狂地吃着那碗夹杂着青菜、荷包蛋的方便面。
　　悯雅托着下巴看我吃得很入味的样子，高兴地问我：“好吃吗？”我嘴里拖着面条，点点头回答她：“好吃，老婆做得都好吃。”刚才在外面的寒冷完全消失了，替代的是悯雅那暖洋洋的温馨。
　　吃完后，悯雅收起碗筷，搂抱着我，抬头再次问我：“我煮的面条好吃吗？”我点点头，用唇亲吻着悯雅的额头，说：“好吃。”悯雅眨眨那长睫毛的眼睛又问我了一句：“你想每天吃我为你煮的面条吗？”我还是点点头，微笑地说：“当然想了。”
　　“那你和你老婆离婚，娶我就每天可以吃我的面条了。”悯雅说完，我楞住了，想了许久后，悯雅说：“你走吧，回家去吧。”那种脸色，带着伤感和冰冷，充满了失望。
　　悯雅为我打开家门，送到我门外，然后重重将门关住。“悯雅，别这样好吗？”我无力地靠在防盗门前坐在地上，渐渐闭上了眼睛。夜晚的冷风吹来，让我突然哆嗦了起来，
　　我睁开眼睛一看，防盗门依旧关着，原来是个梦，幻想出来的黄粱美梦，居然感觉那么真实。
　　我摸出香烟，在漆黑的楼道里，点燃了一根，火光照亮了周围，我才看清楚自己的面前居然有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
　　悯雅来过！我立即端着面条跑到防盗门前敲了起来，大喊：“悯雅，你给我煮一碗面，放在我面前，你还爱我对吗？那就开门，我可以去离婚的。”
　　听到防盗门开关转动的声音，悯雅推开来看着我因为刚醒来，而不断发抖的模样，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是怕你冻死了，或者饿死了，才给你煮面，让你进来的。”悯雅说完，让开了条路让我进去。
　　我把面放在桌子上吃了起来，不断地看着悯雅走来走去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从上海回来之后，悯雅没变，只是更加憔悴了点，成了病美人而已。
　　“悯雅，我想去离婚，和你结婚。”我刚说完，手机就传来了一条短信。来回渡步的悯雅一停，看着我直摇头说：“你不是那种人，我知道。”
　　消息确实是文敏发过来的：“浩晨，很晚了。”我没回，只是把手机丢在桌子上，然后对悯雅说：“悯雅，只要是愿意嫁给我，我就和你结婚。”
　　“浩晨，别开玩笑了。你和你老婆离不了，你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也因为这样，所以我很喜欢你，一直都愿意伴随你左右。”悯雅似乎走累了，靠在沙发上点烟抽了起来。
　　“我去和我老婆说，现在就说。”我提起电话，给文敏拨了一个过去，想不到第一句话就让我再也无法开口说要离婚了，“浩晨，你要做爸爸了！”
　　我呆呆地看着不以为然的悯雅，楞了半天才说了句话：“你说我要做爸爸了，是真的吗？”文敏在电话那头高兴地和我说：“那测试纸验出来的。”
　　“那真的是太好了。”我看着此刻已经惊呆地悯雅，假装很高兴地回复着文敏，“老公，你早点回来哦，现在我们可是两个人在等你了。”
　　“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悯雅就冷笑地说：“恭喜你啊，要做爸爸了。”我把手机一砸说：“我让她去打了孩子。”
　　悯雅掐灭烟蒂，站起身来说：“别了，我可不想做千古罪人。你要知道，你让一个爱你的女人为你打掉孩子，再和她离婚。你不如让她去死了算了。”
　　其实我也知道，现在和文敏离婚，已经不再可能了。即使打了孩子，离了婚，悯雅也会发觉我是个如此恶毒的人，也会远离我这样的禽兽。
　　悯雅帮我捡起丢得很远的NOKIA手机，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说：“浩晨，回去吧。好好照顾嫂子，以后等有了孩子，你就忘记我了。”
　　我难以启齿再说那些爱她的话，因为我根本做不到了。“悯雅，你好好休息。我有空了过来看看你。”悯雅点点头，把我送到了门口，闭着眼睛。
　　亲吻住她的嘴唇那种感觉真的很好，薄薄的，带着一丝烟味，而且她鼻子的呼气如同挠痒痒一般地撩动着我的感官。
　　久久我都不愿意分开，悯雅也是，越抱越紧，都生怕对方如同空气一般地消失了。最终还是悯雅理智地推开我说：“回去吧，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悯雅又让我回到了寒冷的黑暗之中。我打着火机下楼，临走时，还不忘在回首看看悯雅的房间，她居然趴在窗口看着我。
　　“悯雅，你记住了。这一辈子，我不会离开你的。”刚说完，楼上几个人就大骂我这么晚了不回家，来这里发什么疯。悯雅在上面笑着对我喊：“我也爱你。”邻居又说了原来是谈情说爱啊，可以理解，我也年轻过嘛。我也被邻居的话逗乐了，直到悯雅对我说：“浩晨，回去吧，很晚了，我会想你的。”我才依依不舍地钻进车子离开。

　　文敏见到我走进卧室，微笑地说：“回来了啊。”我脱下西服，对文敏说：“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好吗？”
　　“好啊！”文敏似乎有了孩子后，人立即变得开朗了许多。记得我看过一本书，说的是女人没有孩子前，第一会担心自己能不能生孩子，或者老公不能生。第二会担忧自己的丈夫去外面偷情。等生了孩子，这两个烦恼都会消失。此刻文敏就是，也许她觉得只要有了孩子，我一定会回到自己的家里。
　　让文敏去检查，无非我只是还抱着一丝希望，或许没有怀孕，更容易提出离婚的要求。“文敏，不早了，休息吧。”我钻进被窝，想休息起来。
　　文敏用脚趾碰碰我的小腿低声问我：“累吗？”其实我也不怎么累，就是刚才睡在悯雅家楼梯的栏杆上有点冷。
　　“不累，就是感觉有点冷。”我转过身子看着眼睛明亮的文敏，“那我来抱抱你好了。”文敏赤裸的身体搂抱着我，在静静的夜晚宣泄开来她对我的爱意……

　　第二天我陪着文敏去本市最大的人民医院检查，我在门外等着她的检验报告。这时居然又一次遇上了也来看身体的悯雅，她见到我就立即扭转头，装没看到。
　　我追上去一把拉住她说：“我就和你说几句，我陪我老婆来检查孩子的。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其实我也打算好了悯雅会拒绝，但是她居然说：“那晚上你联系我吧。”
　　这让我高兴地急忙送着她出去，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高兴地翘着二郎腿。这时文敏的检验报告出来了，看到我翘着二郎腿，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忧郁地缓缓开口说：“医生说没有。”这个答案让文敏十分居丧，而我又只能假装安慰她说：“没事的，多多努力就可以了。”
　　但是我的内心是充满了喜悦，文敏没有孩子，那就可以和她真正的离婚了。“老公，你不会怪我吧。”出来时文敏依旧哭丧着脸的样子对我说话，原本不是很漂亮的脸，如今让我开始有点生厌的感觉，开口说：“没有就没有，有什么好难过的，总会有的啊！”
　　文敏被我如此一喝，倒是变得稍微好了点，立即挽着我的手说：“今天去哪啊？”我又一气，立即说：“原本在上海度蜜月好好的，你非要回来，现在好了吧。”
　　文敏想了想，就对我说：“要不回家造儿子。”我正在开车门的人被她这么一说，转过头来鄙夷地看着她问：“你是不是想孩子想疯了？”
　　“浩晨，对不起，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的。”坐进车子的文敏，讨好我说着，“我想回家上会网，要不先回去吧。”我想起了佳佳曾经告诉过我，悯雅的□□号码。昨天去她家时，见她的床上搁着一本笔记本，估计这会休息，一定在家上□□。
　　文敏只好点点头，说：“好吧，回去你上网，我做饭吧。”我们开到菜场前，文敏说停下车子，去买菜。“你不和我一起去吗？”文敏见到点烟，似乎毫无跟她一起进菜场的意思，就问了我一句。“去那里干什么，我又不会挑。”我想起了和悯雅一起买菜的那一天。
　　一进家门，文敏就自己顾着自己洗菜做饭。而我则走到书房，开始上网。我发了条短信问佳佳要了悯雅的□□号码。一加果然在线，名字叫“悲观主义”。
　　而我加她的时候，验证信息则是：“一个可以解救你，让你成为乐观主义的人。”悯雅给我发了个笑脸问我：“你好，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是个能解救我成为乐观主义的人？”
　　“因为我吃过你煮的面条，感觉得出来你是个乐观的人，只是不愿意去乐观而已。”这话一说，悯雅立即发来一个锤子说我“原来是你啊！”
　　“难道你还指望另外一个可以救赎你的人吗？”我这样一说，悯雅向我发了个哭脸说：“我其实也挺想你救赎我的，可是我知道你不能了。”
　　“我和你说个事，我老婆没怀孕，我过几天和她说离婚的事情。”我这么一说，悯雅并没有高兴的样子。回过来的只是一句：“那你得加油啊。”
　　“得了，晚上吃饭再说。”我听到文敏已经做好饭菜叫我吃饭了，忙关了□□，跑到客厅吃了起来。
　　文敏和我说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脑子里想着晚上怎么和悯雅一起去吃晚饭的事情，直到最后文敏问我：“浩晨，我和你说的你听了没。”
　　“你刚才说什么？”我回过神来问着文敏，见她一扔筷子说：“我刚才和你说，能不能去我妈坟前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