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飘落在哪》路过打酱油

14、第十三章 被抓奸的老总

　　秦总说事情是这样的：一次他和露露一起回租房的路上，正好车子被逛街的老婆发现了。然后老婆跟着自己来到了租房，被他抓了个正着。这会是借上厕所的机会给我打个电话，求我帮他去解围。
　　“要我怎么办啊？”我在出租车里问着慌张的秦总。“你说怎么办啊！我说了露露是你女朋友，当然是你过来说露露是你的马子啦！”秦总倒好，奔驰买来开的时候风光，出问题了，让我拖着奔驰去修。
　　等我赶到那个出租房时，已经见秦总和他夫人，以及露露都站在房子外面等我了。秦总夫人来过公司三趟，给我的印象绝对是世界上最差的。第一次来，在办公室打矮小的秦总，虽然百叶窗是放下了，可是声音渗透了出来。第二次来，把一个实习的女孩子赶了出去，怕她勾引秦总，问题是那个女的恐怕相貌还不如丑陋的秦夫人。第三次来，她把我们辛苦跑来的100套电脑的客户给骂得别说电脑不想买了，连我们公司都想拆了去了。原因就因为那男人在和我们讨价还价，她说她看不惯小气的男人，那天连秦总也发火了。
　　一下车，我就招呼秦总和他夫人：“秦总好，阿姨好。”然后转过脸对露露说：“露露，我让你给秦总的东西给了吗？”露露原来一点也不笨，在夜总会看样子是装的，马上哭丧地对我撒娇说：“老公啊，我这不按你给我说的哈，让秦总带我来取吗？秦总老婆硬说我勾引她老公。”说完，还装成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继续说下去眼泪快要哭出来了。
　　“呐，你看嘛，是不是浩晨的女朋友？”秦总立即从劣势转为优势，理直气壮了许多，一脸无辜样对自己的老婆说着。
　　我对露露使了个眼色后说：“露露，把东西给秦总去拿来。”见露露转身去拿，我就马上对秦总老婆说话：“我说阿姨，秦总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呢？”
　　秦总夫人不说话，秦总又说了：“现在你清楚了吧，以后不要再这么胡闹了。”理亏了，没办法，秦总夫人继续沉默是金。这时露露提这个放在几张纸的讲义袋走到我的面前递给我说：“老公是不是这个啊？”我接过来看都不看里面是什么，就点点头把它递给了秦总。靠！我哪知道里面是什么，搞不好就是那份租房协议书吧。
　　“既然是误会，那我们走了。”完全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完就拖着秦总就往外走。“阿姨，露露是我女人！”说完我就笑了起来，露露也跟着我笑，一搂她的小蛮腰走回租房里。
　　“浩哥，你怎么没去做演员啊！真可惜啊！“露露进了房间还在笑，或许她觉得这样的事情很刺激，她很过瘾吧。“你知道个鸟，要出事的你知道吗？”想起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觉得悬。
　　我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已经因为刚才惊慌强忍而没有流出来的汗水，坐在椅子上后，我开始打量这个房间。我靠，电脑、电视、空调、洗衣机甚至连跑步机都有。我真后悔自己这辈子做了男人，要是我做了女人，一辈子就住这里得了，挺好。
　　“浩哥，你不是做新郎官了吗？喜糖呢？”露露想起我在她刚租房那会说的要结婚了，就来要喜糖了。
　　我用手一拍，打掉露露伸到我面前的平摊的手，对她说：“延期了，明天结。”露露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说：“是没女朋友啊，忽悠我啊！”说完马上拖着椅子坐到我的旁边说：“不过我刚才叫你老公，觉得你真的是我老公了耶！”
　　“得了得了！”我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露露稍微整理抖擞了下身子，问我：“怎么样，考虑下我吧。”我仔细看了露露的眼睛，感觉不象是玩玩的样子。
　　“你搞什么，秦总掐死我也说不定。”我刚说完，秦总就开门进来看看我和露露说：“这里住不了了，搬家！”我真的是服了你了，才没住几天，你游击队啊。
　　房东死活不肯退三个月的房钱里的两个月，而且三个月要算1300/月。把所有东西都让搬家公司带走，拿到退还房钱的秦总气得点了点房子，大骂他：“你这房子就是一坨屎，这么会暴露的。”
　　正当我们离开的时候，房东丢过来一句话：“我这房子是坨屎，又不是防空洞。你住在我的屎房里，你也是一坨屎！”气得秦总差点要出钱叫混混收拾房东了，还是我们在车上万般规劝下，才息事宁人的。

　　老总的事情总算是摆平了，剩下的就肥安的了，我打了个电话过去。“晨哥，陈科换了手机号码！”
　　“为什么换号码啊？”我不明白肥安这话什么意思。“还不是我天天打他，求他早点帮我把那笔款子结结掉。”我叹了一口气说：“我来你家吧！”
　　“别，还是楼下的大排挡等吧！”我一看表时间也差不多吃中饭了，就跳上出租朝肥安家楼下的大排挡奔去。
　　进去的时候肥安已经在吃了，我一坐下就说：“你还真吃得下啊！”我在想，他不让我去他家，一定这笔款子的事情瞒了他老婆，怕被知道。
　　“你吃什么，点嘛，我请你。”我点了碗大排面后，问他：“陈科新的号码知道吗？”肥安一边吸吮着面条，一边回答我说：“不知道，就是知道现在也不敢打了。”
　　“为什么啊？”我不明白陈科和肥安的关系以前一直很好，那打个电话又不过分。再说陈科也没拿肥安什么好处，无非几条香烟几瓶酒而已。做生意的来往下，不算贿赂。最主要的是我们这个电脑行业业务提成本身就不多，要是整条空烟塞现金，不如不做划算了。
　　肥安已经吃完，而我的面才端上来，他一擦嘴巴对我说：“陈科听说要去别的地方做镇长去了！”我一惊，去别的城市的话，那等于陈科今后和我们生意就基本上没了。同样也彻底和我们断绝生意来往了，肥安应该紧张在他可能不会再卖什么面子给我们公司了。
　　“肥安，要不过几天我陪你去趟劳动局，找陈科如何？”我想我们两人主动找上门，谈谈款子，然后一起坐下来吃顿饭，应该可以有转圜的余地吧。
　　肥安点点头说：“行，过几天我约你。”我马上低声和肥安说：“准备点钱，让陈科帮帮你。”这么一说，肥安明白了，马上说：“知道！”
　　我吃完塞了张10块的在桌子上，转身要离开，肥安叫住我问：“你怎么结婚延期了？”我笑笑说：“出了点事情，上海一同学癌症死了，去看她了。”现在同学得癌症，是我延期的主要原因了，有时我觉得这个谎言越说越顺口了。

　　出门后，我漫步在马路上，翻看着手机，发现有条佳佳短信，可能是面馆的声音太吵杂了，让我没有听到。
　　“今天，悯雅是做手术了，很成功，你放心吧。”我看了看，确实放心了不少。悯雅手术是我一直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
　　“佳佳，谢谢你，麻烦你帮我照顾她。”
　　“一定，有事再和你联系，早晨为什么关机啊？”
　　“没电了。”其实为什么关机，恐怕悯雅知道。
　　下午我去了趟父母家里，一进门，老妈就拉着我说个不停：“浩晨啊，你到底想不想和文敏结婚啊？妈是不看好她的。”我清楚，我妈喜欢那些对我百依百顺的女人，比如悯雅。如果我把悯雅带到我母亲身边，我想一定会让母亲很高兴。
　　“浩晨，别听你妈的，我觉得文敏这个女孩子不错，持家有道。你这个人没什么主见，就需要她这样的人来管管你，约束你。”老爸一边看报纸，一边发表言论了。
　　“老杜，文敏到底哪好了，你非说她好！”老妈开始和老爸开始又要撕破布了，越撕越破，永远撕不清楚到底要哪片布。
　　“你懂什么，浩晨这个人，就需要文敏管他。”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互相争辩着文敏适合做我老婆的话题，弄得我心烦意乱。
　　“别吵了，明天都去结婚了还吵什么！”我说完就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剥着桔子吃了起来。老爸老妈被我这么一说，居然还真的停了下来。老妈做到我旁边问我：“你延期婚礼，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看老妈那诚恳的眼神，以及迫切的语气，我差点就说出悯雅了。可是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怕悯雅会让我成为第二个被人抛弃的悯雅。
　　虽然是崔嘉山抛弃悯雅的，可是悯雅一定心底里还有崔嘉山。倘若我真的和悯雅结婚了，而崔嘉山婚姻出现了问题，严重点甚至离婚了，那悯雅会何去何从呢？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猜测，所以我决定选择文敏这种心底里只有我一个男人的女人。毕竟悯雅真的喜欢我，她一定会来找我。倘若我真的喜欢她，我也会为她离婚的。更甚至可以，两个人都结婚，一起偷情过日子。
　　“没！妈，我怎么会有女孩子呢？”我刚回答好，老妈又问我：“那你去上海是干什么去的啊？”
　　“我一高中同学，就是上次来过我家的那个娜娜，得癌症要死了，想见我一面，就去了呗。”现在这句谎言真的成了真话了，骗谁谁都信。
　　“就是那个很会说话的女孩子吗？”老妈又问。
　　我把桔子皮往垃圾桶一扔说：“对，就是那个。”但愿娜娜能原谅我如此诅咒她得癌症。
　　“那有点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姑娘。”说完就起身去冰箱拿菜，问我：“吃晚饭吗？好多天没来吃过了！”我点点头，心想以后来吃饭的日子越来越少，对陪陪父母。
　　老妈去厨房弄菜了，老爸过来教育我了：“浩晨，文敏这女孩子不错，爸爸有眼光，你看你妈多好，多贤惠。男人就是要找个能管住自己的老婆，这样一辈子过得踏实。”
　　“我知道，爸，所以我打算和文敏结婚啊。”我看电视很入神，老爸也就最后说了一句就走：“要是你真的有别的女孩子喜欢，那还是不要结婚，到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这句话我是听见了，可是没听进去。后来我想想，要是我听了该多好。
　　我想给文敏说声，晚上不去她家吃饭了，就拨通说：“文敏，晚上我在我妈家吃饭，不回来吃了，你们吃吧。”
　　“浩晨，我想去你家吃饭，好吗？”文敏要来，这倒是怪事了，一直以来除了第一次和我父母见面来我家吃过一顿饭后。三年里，吃的饭除了大年初一，很少很少。基本上不大愿意来，这可能和我老妈的关系分不开来。
　　“那我来接你。”我问老爸要了车子钥匙，匆忙开门打算出去，老妈喊住我问：“都要吃饭了，你还去哪？”我对老妈说：“我去接下文敏。”看得出，老妈的脸色不太好了。

　　文敏接来后，老爸喜欢文敏，马上夹了道菜给文敏说：“明天就做新娘子了，以后可要和我家浩晨好好过啊。”
　　“叔叔，我知道了！”文敏刚说完，老爸就说了：“还叫我叔叔？”
　　文敏意识到自己喊错了，马上说：“爸爸！”
　　“恩，好。”老爸独自吃饭，时不时地对老妈说：“你吃饭啊！”想不到老妈当着文敏的面说：“我吃不下，不想吃！”
　　文敏为难地看了看我，我从桌子后面伸手过去，在她的手心里写了三个字：“别管她！”其实刚开始时，文敏就知道老妈不喜欢她，一度想和我分手。我和她说：“你是和我过一辈子，不是和我妈！”这样一说，她才如梦初醒一般地再也不提这事了，可是她也不来我家吃饭了。
　　整个晚饭有点吃得没什么意思了，我一擦嘴巴说：“我吃饱了。”文敏马上说：“我也吃好了。”接着文敏拉拉我的手，示意离开。
　　“爸妈，要不我们先走了。明天要结婚，我们都想早点休息。”我说完，老爸就点点头说：“那你先送文敏回去吧。”
　　离开的时候，文敏和我爸妈打招呼，只有我爸应了一声，老妈则根本不想要这个儿媳妇的样子送着我们。
　　一路上文敏没说话，直到我送她到了楼下，才问我：“浩晨，我这个人脾气是不是很差，别人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脾气？”
　　“怎么可能？不然我怎么和你结婚呢？你要是坏，我怎么会爱你呢？”我说完，就亲了一下文敏的额头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