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飘落在哪》路过打酱油

10、第九章 焦头烂额，还好不是我

　　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起来，到了傍晚收工，所有的电脑都调试完毕了。可肥安给陈科打电话问款子的事情时，发生了意外情况。
　　陈科居然说他朋友最近手头周转困难，都不好意思来见肥安了，所以装修什么的也没进行。并以自己的名义担保他朋友三个月后把钱一次性付清，这让肥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陈科说了。我示意肥安先挂了电话，电话一断我就说：“撤货吧，这太疯狂了。”
　　肥安看着300套已经装好的电脑，开始发愁了起来，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皮。如果运回公司，不但要被秦总责骂得半死，而且自己还要贴运费。这些电脑总要运回到公司吧，可公司又没有巨大的仓库给他堆放如此多的电脑，必须自己租个房子来存放，可300套电脑必然成为小偷的眼中宝啊。
　　撇开这些不说，还有更严重的问题，就是如何去销售掉这300套标准网吧配置的电脑。不能装光驱的机箱，谁见了都不喜欢，要卖掉这些电脑，太难了。最最大的后果就是陈科很有可能再也不会和我们公司合作做生意了，历年下来，陈科的生意确实不少了。
　　“晨哥，算了，信陈科一次。”肥安还是觉得相信陈科比不相信陈科要好。
　　我开始想象这个事情的演变过程，肥安一开始是想陈科介绍的一定是好生意，毕竟公司和他做了5年了。但是谈的时候成了一半一半支付了，那肥安见都答应陈科做了，就因为一半问题反悔了，肯定得罪陈科。想想就连夜装好电脑，拿到一半后，相信陈科等三个月后再拿另外一半。可是现在变卦了，陈科见电脑都已经装好了，就干脆拖你三个月全额也行。我想肯定如陈科所说吧，手头紧，三个月后才有钱。
　　我还是奉劝肥安说：“陈科口头保证，到时他说他没答应过，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毕竟人家是做科长的，人品肯定过得去吧。”肥安看样子是真的打算豁出去了，我也没办法，想想后面也没什么退路了，最后给他想了个计策：“要不这样，叫陈科给你立个字据。”
　　肥安摇头说：“一开始他就说，你连我都不信，还做什么生意。”我点点头，想想也就博一把了。那些在机关事业单位的人，都是靠嘴巴吃饭的嘛。
　　肥安走时，又看了一眼密密麻麻放着的电脑，对我说：“晨哥，要是成了，我请你去玩，最好的，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我微笑地点头，在心底里保佑着肥安不要出事，他可是我最好的哥们了。
　　秦总听闻此事，对肥安就说了一句话：“三个月后我问你要钱，没钱我去报案。”也难怪他了，毕竟他叫秦守。一是禽兽，二是守财，真怀疑秦总父母怎么取出这么经典的名字来的。
　　出去时，秦总叫我，“明天星期天，陪我去看看房子行不行？”我说我得问问我老婆，有没有事情。“那你还不打电话问？”秦总催促我，心想今天又不是星期天，你急什么啊。
　　“文敏啊，明天有事吗？秦总想和我去看看房子，他想租间房子。”文敏在电话里就问我请柬分了吗？我立即说已经分好了。“那没事了，你去吧。”文敏看样子对我好多了。
　　“行了是吧，那我明天来接你。”秦总又回到座位上去看AV了，我想过去看看到底在看什么片子，居然是在聊□□，而且旁边多了块手写板。
　　见我过去，慌忙遮掩住说：“看什么看，没见过聊天吗？”但是我已经看到那个和他聊天的女人网名“露露”，很熟悉的名字，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苏悯雅去了上海学习之后，每天晚上才和我发条信息。总是凌晨12点，午夜，我刚睡着的那会。而且第一条肯定是条空白信息，我问过她，为什么发空白信息。
　　“因为怕你和老婆睡在一起啊。”她说过之后，我就从此把她的手机号码记在了心里，删掉了在手机中的“S.M.Y”，省得以后和文敏真的睡在一起夜长梦多。
　　悯雅总是和我说她想快点学习结束回来，然后见到我，让我请吃麦当劳的甜筒。“你不怕吃肥吗？”我故意问她。
　　“不怕，反正你不会不要我的。”悯雅说话我总是爱听，即使是她的短信，都要看上好几遍才觉得过瘾。甚至有时，我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了。

　　星期天大清早的秦总电话就来了，说已经在我家楼下等我一起去吃早饭了。“你居然也有请客的一天啊。”昨天和悯雅发短信发到两点，确实还有点睡意。可是秦总在楼下，也就算了，起来刷牙洗脸。
　　等我跑下楼时，拉开秦总的副驾驶门时，才看到坐着一美女，面熟。这时我想起来了，原来昨天那个露露应该和这个露露的名字一样，不夜城27号露露美女。
　　“原来今天露露美女在啊？”她对我笑了笑，我坐进了后排。原来你秦总给露露租房子，而且打算包养她吧。
　　真没有想到，秦总居然和露露还扯上了关系，居然还真的坐在了我前面。这世界的女人都瞎了眼睛吗？秦总这样的男人，能和你去逛街吗？
　　“小露，你得谢谢浩晨，是他给你找的房子。”露露听秦总这么一说，转过头来对我说：“浩哥，谢谢你啊。”到底是坐台小姐，挑了我名字里最好的一个字再家哥字，读起来多有声势，浩浩荡荡，浩然正气。不像林思思那么没水准，居然杜哥，难道我还杜月笙不成吗？
　　“哪里哪里，露露小姐是不夜城的美女，浩哥不敢当，为你办点事，很荣幸！”说实话，说完这些话，我自己都觉得反胃，居然露露向我嫣然一笑说：“谢谢浩哥抬举。”
　　我想晕！这时车子似乎开了租房的那个地方，就一郊区的农民房，要是市区起码都2000-3000左右。秦总停下车，特地为露露打开车门，搂着她下车。我这时才记得早饭还没吃呢，不是秦总刚才说一起吃吗？我就问了：“秦总，我还没吃早饭呢？”
　　秦总笑眯眯地说：“不急，事情办好了，我送你去早餐店吃。”我猜想秦总100%已经和露露美女吃过早饭了。
　　露露陆续看了几间后，选了我们三人一致认为最干净的房子定了下来，“多少一个月？”秦总问房东。
　　“1300块一个月，不包水电，租三押一。”看样子房东这句话已经是工作用语了，就好比夜总会的那些：“先生，您好，需不需要为您提供套餐呢。”实际上，套餐真把你套牢套死了。
　　秦总一皱眉头，对房东说：“能不能便宜点？”房东摇头，他们也是过来人，一见你养情人，口袋里肯定有得是钱，没钱你回家养老婆女儿去吧。
　　“小露，我们去别家看看。”秦总搂着露露打算一退为进冲击下房东的价格，想不到露露对房东说：“我们租一年，你总要便宜点了吧。”
　　“我算过了，连一押是16900块，就算你16000吧。怎么样？”房东说完，秦总拿出手绢开始擦着自己额头上突然冒出来的汗，并不回答房东的话。
　　露露娇滴滴地对擦汗的秦总说：“你说过的，我要什么都依我，行啵？”我看着秦总怎么办，心里特高兴。
　　“好好好，你喜欢，就依你。”秦总一甩手帕，对房东说：“到时候不租了，你要退我钱的啊！”
　　“这个当然，超过三个月后面的，都可以退你。”房东和秦总进里屋去写协议了，我和露露在站外面互相对视着。
　　“浩哥，给根烟抽抽。”露露先开口了，这也是她的习惯吧。坐台这个职业，是唯一不讲究出名要趁早这个理论的.只要年轻漂亮，会说话，又放荡，你多晚来夜总会都没问题。而且前脚刚跨进去，后脚就跟着一屁股的好色之徒的追捧了。
　　我递给她一根烟后，自己也点上一根，“露露美女，我们秦总怎么样？”我一问她居然也知道害羞，低着头回答我：“还好吧。”典型的婊子假正经。
　　“浩哥，你有女朋友了吗？”露露这么一问，我就笑着说：“再过几天就结婚了。”她对着我吹来一口烟，又叹了口气说：“可惜了！”
　　我没问她可惜什么，反正她可惜自己没遇上我也好，还是可惜我没爱上她也好。这两样别人羡慕的东西我都不要，以前不要，现在有了悯雅，我就更不要了。和坐台女子有瓜葛，我没想过，也不想过。
　　这时，秦总也已经签下协议走了出来，房东在后面追上来说：“你还没给我钱呢？”秦总一脸严肃的样子回答他：“急什么，我们又不跑，再说这房子是你的，还不是你说赶就能赶走的。”说完哼的一声朝车子走去。
　　过了会，拿着个银行装钱的现金袋走进来，丢给房东说：“好好数数，我们现在就可以搬东西了？”房东点钱的速度让我惊呆不已，居然能和验钞机有得一拼了。
　　“没错，那这是钥匙，你们随时可以搬东西的。”房东点头哈腰地退下，刚才还追着要钱，现在就当秦总是爷了。
　　我见既然“大事”已经成了，就对秦总说：“要不送我出去，去吃点东西。”秦总唉的一声对我说：“慢慢来，帮忙搬了家后，我请你吃中饭。”
　　我应了一声，趁上洗手间的时候，溜了。麻痹的你早饭还没请我吃过，现在承诺我中饭。怕是家给你搬好了，你得许诺我去你家吃晚饭了吧。晚饭之后还有夜宵呢，你去一千零一个心愿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走到马路上后我找了唯一的小吃店，买了三个面包，干的就啃了起来。味道比鱼翅鲍鱼还美味，小店的大妈问我：“小后生，喝不喝水啊？”见她那漆黑的手臂，肮脏的指甲之下的手中夹着一只塑料杯递我，和非洲黑人有得一拼，没把刚吃的给恶心出来已是万幸了。
　　慌忙跑了出来，见正好有辆出租路过，直接跳上朝文敏家去。

　　刚进文敏家，文敏就对我说：“浩晨，再过两天就要去结婚了，你都准备好了吗？”刚刚和秦总这么虚惊了一场，我哪还记得什么事情啊。
　　“什么事啊？”我问着文敏。
　　文敏叹气对我说：“你都几岁了，还不正经，你和我去我妈坟前拜拜。”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点点头，说：“要不现在就去吧，我空着。”
　　文敏对他父亲说：“爸，一起去吧。”三个人，我想起了车子，忙对文敏说：“我车子没开来，要不我先去拿车子。”
　　“那你快去拿吧，我们在家等你。”文敏送我出门，坐进出租的时候，我想原来结婚居然这么近了，奇怪的是，我的脑海里居然没有文敏的样子，全是苏悯雅。
　　开着破二手来到文敏家是，她和岳父大人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坐进来后，文敏对我说：“上次去过，还记得吧。”
　　我想起来了，那个丽山公墓嘛，忙开车朝那里飞奔。
　　我礼貌性地向自己早已经死去的丈母娘拜了拜后站到另外一座墓碑前，看岳父大人开始哭泣，泪不成语的说话，文敏掺扶着几乎摔倒的父亲开始让他为自己祈求这个死得骨头都没有的老伴保佑女儿一生平安，结婚之后，一帆风顺，早生贵子那些吉言。
　　接着文敏也假装很痛苦地哭泣一阵，不断地磕头。其实我听文敏说，她妈生下文敏后就挂了。没养过文敏，文敏怎么可能会真心地为她哭泣呢，我觉得好假。
　　下山时，文敏拿着纸巾不断地擦拭着眼圈，然后看着我眼圈光鲜得很，就问：“浩晨，你没哭吗？”这个是你老妈，不是我老妈，我凭什么为她哭啊。
　　“不是我没哭，是我心底里哭了，比你哭得眼圈红肿要好得多。”这句话说文敏哑口无言，就好比和尚说佛在我心一样，天天吃肉，把佛放在心里。
　　送他们回到家后，居然佳佳给我打电话，一接她说有重要事情找我，我忙对文敏说：“我有点事情，先走。”
　　“慢慢开，路上小心。”文敏向我点点头，我一踩油门朝佳佳说的那个茶室开去。
　　刚坐下，佳佳就给我来了个惊人消息：“你知道悯雅有了吗？”什么，孩子，那也不是我的啊，能有这么快的吗？我忙说：“佳佳，孩子不是我的。”
　　“我知道不是你的，她想你陪着她打孩子，去上海。”佳佳说完，我在搅动茶壶的勺子不经意地一松手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