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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暗香浮动月黄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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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要向宫中递消息？”
“李陵现下已经到家了吧。”
“微臣明白了。”
夜幕下，马车缓缓驶向石府。
“夫人！夫人！”
商容捧着香茶，听出这是她的贴身丫鬟绿梅的声音，不禁皱起了眉：“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慌慌张张的，外人看到岂不是丢了石府的脸！”
绿梅委屈道：“是，绿梅记住了。”
商容这才抬起眼看了绿梅一眼：“又是什么事？”
绿梅脸上露出喜色：“老爷来信了！”
商容手顿了顿，脸上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住，开成一朵盛开的花：“信在哪？”
绿梅从怀中拿出那封信，商容迫不及待拆了：
已到西直门，勿念，另有大人物一同来家。
“告诉他们，老爷已到西直门，马上到家！快去准备！”商容喜形于色，“去账房领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绿梅呆了呆，忙不迭跪下谢恩，“多谢夫人！”果然，来报喜的有赏，小玩子没骗她！
大人物，什么人物称得上大？商容眼睛转了转，忽然闪过一丝惊喜之色，难道是那位？
“来人，去把少爷和小姐叫过来！”
马车稳稳停在石府门口，石府管家跳下马车，立在车旁，“陛下，老爷，到了。”
还未等车中两人有所反应，等在石府门口的小厮马上就扯开了嗓子：“老爷回府了！”
掀开车帘的石奕道：“府中人不懂事，陛下见笑了。”
兆珩走出车门，“无碍。”
“爹爹！”隔了老远，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却见跑出一婷婷少女，鹅黄袄子配一条胭脂粉下裙，发间的流苏簪子随着跑动发出清脆的响动。
少女停在两人面前，抓住了石奕的袖子，撒娇道：“爹，你怎么才回来，我和娘可是等了你好久！”
石奕点了点少女的鼻子：“你啊！”对兆珩道：“这是小女，闺名迁苓。”
石迁苓抬头看了兆珩一眼，脸刷地红了，“爹爹，这是谁啊？”声音细若蚊蝇。
“哈哈哈哈。”石奕见她一副小女儿做派，不由哈哈大笑，“这位是宋公子，来家中暂住几日。”
石迁苓羞答答行礼，“见过宋公子。”
兆珩笑道：“这几日就叨扰石小姐了。”
“宋公子这是哪里话，不叨扰！”商容脚程稍慢，这时才到了门卫，身后还跟了一少年。
石奕眼神透露出赞赏之色，便对兆珩道：“这是内子。”又让少年向前来，“这是小儿迁敬。”
少年行了个礼，面色淡然，多少有些不卑不亢的意味：“宋兄好。”
商容脸色就僵硬几分，提前嘱咐过的，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呢。她暗中向兆珩看去，却与兆珩目光撞了个正着，颇有些尴尬意味。
兆珩心下了然，看来商容是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石迁敬了，不过显然石迁敬并没有按照她的预期行事。
“石大人养了一双好儿女。”他道。
石奕哈哈大笑，“宋公子谬赞。对了，酒菜已经备好，咱们进府中再慢慢聊。”
在门卫耽搁许久，几人正打算入府，忽然从后方走来一穿着短打的汉子，恭谨问道：“敢问可是石大人回府？”
几人都转身看向这汉子，石奕问：“你是何人？”
“草民乃是城东富贵赌坊的管事派来的。本来是打算禀报石夫人的，哪成想正巧着遇见了石大人回府，才斗着胆子拦下石大人，望石大人海涵。石大人为人谦和，清正廉明，但令公子在赌坊欠的钱实在是数目不菲，管事这才派小的来打探一二，以免污了石府之名。”
石奕皱起眉头，沉声问石迁敬：“敬儿，可有此事？”
石迁敬只道：“爹向来知儿子的为人。”脸上却无太多表情。
商容也道：“是啊，老爷，敬儿你也不是不知道，每日除了把自己关在书房哪也不去，他怎么可能去赌坊呢？”
石奕没有说话，这也是他感到奇怪的地方。他的儿子他清楚，绝不可能到赌坊去。
那汉子见几人静默良久，忽然笑了，拱手道：“看来此事是有人打着石府的名声来骗人了，草民这就把借据给撕毁。”说罢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借据。
石奕道：“且慢！”
那汉子也不是真的要撕，便装道：“石大人？”
石奕沉声道：“我可否看看这借据？”
“当然可以。”
借据在手，石奕粗略望去，入眼便是某年某日借因云云，当看见‘今向富贵赌坊借款九千九百九十九两’时，他呼吸一滞，这绝对是故意的！但当看到借款人的名字时，他的呼吸直接停了。
商容见他面色惨白，奇怪地问道：“老爷，你怎么了？”
石奕握住借据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是……是……”
“爹？”
“石大人？”
石奕猛然回神，眼睛紧紧盯住那汉子：“可还有其他凭证？”
那汉子拍了拍自己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有的有的，草民刚才给忘了，在这呢！”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块青色的环形玉佩，“这玉成色不好，也值不得几个钱，但那位公子偏要用它抵债，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勉强兑了他几个钱……”
说着说着，手中的玉佩就被人抢了过去，汉子吓了一跳，一看，“石大人，你真吓了草民一跳……”
在场几人去看石奕，只见石奕眼中血丝遍布，面上的神情怪异至极，却不知是悲是喜。
看完全程的兆珩见他面色惨白，关切问道：“石大人，可是发生什么事？”
石奕回头，扯出一个哭笑，“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瘦弱的身躯猛然倒下。石府众人发出惊叫：
“爹！”
“老爷！”
石奕没有倒下，而是被就近的汉子搀住，众人忙围到石奕身旁。
只见石奕双眼紧闭，牙关咬紧，“带我，去找，那个孽子！”
商容的脸色刷的变得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