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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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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特能吵吵么？怎么···贺易给你下/药了？话都不会说了。”
孟小满坐在后座，不言不语。
刚刚他几乎是被祝源手脚并用塞进车里的，拐棍儿还倒在身后，柯堂腿瘸，不攻自破。
这会儿回过神来，他心里有点儿没底。
“他们会不会···写通稿黑我啊？”
“你还怕被黑？”
云硕轻佻一笑，说：“节目就要开始了，这时候给你造话题，不是立冉的风格。”
祝源连连点头：“对对，我已经第一时间把拐棍儿放进了后备箱，没图没真相，他拿这个做文章就告他诽谤。”
“那···”孟小满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我能不能不录这节目了啊？”
沉默开始在车内蔓延。
“就···为什么会同意让贺易当我的导师啊？我好歹也是个···顶流！不要面子的吗？”
“所以咱们该退赛时就退赛嘛，大家其实是双赢，不存在真让他指导你。”
祝源安慰道。
孟小满先前的狂妄在见到贺易的刹那就被削去了大半，他不自觉地抠着手心，说：“我现在也不能跳舞，跟他拼什么啊？你们直接发通稿黑不好吗非得让我上节目···”
“柯堂。”
云硕淡淡撇了一眼后视镜，又隔了许久，才问：“你还记得我们离开纽约之前，你跟我说的话吗？”
孟小满思维一滞，脑子里很快飘来了柯堂和云硕在候机大厅的回忆，却没有声音，好在柯堂那句话不长，孟小满回想了几遍，便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跟其他人不一样，我只当TOP。”
孟小满说出来自己都吓了一跳，靠！好狂一男的，完全不像是谦逊公子的样子。
云硕不再说话，车子行至路口，他让祝源先回家，自己则停靠在入夜的路边，打着双闪，把音箱完全关掉，又把椅背朝后放了放，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孟小满发出毫无偶像觉悟的提问：“那我也下车了？”
云硕缓缓开口：“我和柯堂从认识到离开都是在温哥华，不是纽约。”
孟小满抬起头，突然语塞。
“不过你放心，我没打算追查你到底是谁。”云硕笑着点燃一支烟，孟小满只觉得不寒而栗。
“反正柯堂整个人都是假的，现在也不过是换个人演而已。你要是志不在此，我也只能先说句不好意思，我吧，一直觉得，进了这行笨点儿都没关系，但不能没有契约精神。”
烟雾瞬间弥漫了车厢，孟小满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对方却好像没听见一般，吐一口烟圈，继续说：“偶尔耍耍性子，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儿，你要跟我瞎摆谱，咱们可就不是上个热搜那么简单了哈。”
云硕说完，摸出了口罩墨镜棒球帽，淡淡地说：“希望你对贺易能保持以往的斗志，而不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将乔装三件套递给孟小满，又变了副关怀的模样：“有点儿自己是大明星的自觉。不懂的不会的都可以问，我还是你硕哥。”
孟小满立即把自己包了个严实，下了车步子迈得像被狗追，走了半条街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他有什么好跑的？
那些暗戳戳的威胁只能禁锢一心要当top的柯堂，关他屁事？
几天明星当下来，除了房子大了钱多了也就上下班车接车送有人管饭，别的实在乏善可陈，还深刻体会到了失去自由的痛苦。
比如现在，大热的天他还要把自己包成这样，脸颊都要长痱子了。
孟小满从心到身都燥得慌，招手叫了辆车，在司机问地点的时候，随口报了当年高中后街的酒吧名，到了之后才发现，那地方已经从装修到老板都换了。
孟小满有点儿失望的叫了杯玛格丽特，径直坐到了最后排的角落。
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得想想。
虽然很讨厌被常年笑里藏刀的云硕威胁，可自己现在已经是柯堂，去欧洲不知名小镇拍个MV都能被粉丝追着跑的柯堂，早就没有什么隐私与自由可言，不继续当艺人能干嘛呢？
下乡种田还是支援非洲建设远赴埃塞俄比亚？
而且···虽然对贺易当自己导师很有意见，但傍晚留给贺易的画面堪称落荒而逃，这会儿回过神来，让他心有不甘。
所以一个没有影视作品的学员，要怎样在节目中表现才能让自己的锋芒盖过影帝导师呢？
搜寻两人过往，孟小满意外发现，柯堂和贺易是当今娱乐圈难得的路线不同、正面交集几乎为零，却在吃瓜群众眼里紧紧捆绑、相爱相杀的对家。
柯堂的组合出道时好死不死撞上了内地偶像组合竞争白热化阶段，一年多过去仍没有大火，等到第二张专辑才入围了乐章奖，颁奖嘉宾恰好是刚刚拿了双料影帝的贺易。
而那年夏夜的乐章奖，贺易出乎意料的在开场时准备了一段舞蹈solo，空降现场惊艳四座，周身都散发着“老子只要想回来你们都得死”的气场。
柯堂紧跟着贺易出场，准备的也是舞蹈solo。
两个人造型一黑一白，表演曲风也十分相近，于是前后隔了五分钟的表演被剪成了双屏、换曲踩点等各个版本，“神仙打架”屠版，弹幕都是大型粉圈爬墙现场，彼此都吸粉无数。
贺易在练习生时期的舞蹈视频随后曝光，众人纷纷感叹要是贺易早年出道，就没柯堂他们的事儿了。贺易高贵的演员粉则将这场演出及后续效应形容为“菜鸡趁出笼想蹭神仙热度飞升”，被柯堂粉丝看见后掐了个昏天暗地。
自那时起，一年到头也没什么交集的两人，却总能出现在同一篇通稿或帖子里，热搜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唯粉面儿上势如水火，暗戳戳磕cp的却不少。
说起来这档综艺是两人出道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公演。两边团队到底是怎么想的，孟小满并不明白。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现在可是个被废了舞功的柯堂，装瘸还主动漏了馅儿，这下得去综艺里干点儿啥啊？
杂耍还是讲相声？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唱歌，但遗憾的是，柯堂是众所周知的录音棚歌手，唯二的两次开麦演唱荣登当年“音乐车祸现场”的top1和top2。
自那以后，所有人默认柯堂假唱，为了世界和平。
要不怎么说红了就是好呢，对歌手来说致命的缺点，到了柯堂这里却成了反差萌，形成话题后不仅没有多加练习，队友们还常把这个当成演唱会和粉丝互动的梗，让现场其乐融融。
夜深人静，学校附近的酒吧总共也没两个人，孟小满突发奇想，就着蒙面大侠的造型跳上了舞台。老板一看非但没阻止，还主动递上把吉他，孟小满欣然接手，迅速调好了音，一开口又是那首《小满》。
舒缓悦耳的声音倾泻而出，孟小满想的没错，用自己烂熟于心的歌唱技巧就不难修正柯堂横冲直撞的发声方式和不稳定的气息。
一曲毕，孟小满将吉他放下道了谢，表面上笑着提醒酒吧老板该抖烟灰了，实际上是在掩饰内心快按耐不住的呐喊——操，这也太好听了，我他妈是柯堂的救世主吧！
还没得意完就发现座位的对面多了个人。
他低着头，裹一身黑色，只露出白皙修长的手，一下一下晃动着杯子里茶色的液体。
孟小满心里咯噔一声，大脑又一片空白了。
盯着那手看了好几秒，他深吸一口气，决定逃跑。可刚迈出一步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拽住了。
孟小满像被灼伤了似的蹦了回来，心一横先发制人：
“早早早早啊贺影帝，怎么出门口罩都不戴的哇要不要我借你？”
贺易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剪了个头发！这会儿眉毛也露了眼睛也亮了，眼角比年少时又锐利了几分，孟小满的心脏毫无预兆的猛颤了一下。
贺易看了看见底的玛格丽特，问：“加吗？”
孟小满酒量并不好，连连摇头：“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喝太多。”
“上班？”
这审视的眼光让孟小满如坐针毡，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录节目啊！就你当老师那个。”
“你是踢馆，后天。”
靠！节目还没开始呢怎么就自降身份叫他老师了！
孟小满这么想着，说：“那也挺紧张的，你慢慢喝，我先回去复习了。”
贺易不应反问：“你一直这么说话？”
“嗯，拜拜！”
孟小满刚要起身，又听见贺易开口：“你从哪儿听来那首歌的？”
终于还是问了，孟小满停住，看着贺易。
从下午暴露的时候孟小满就觉得只要他俩再相见，总逃不过这一问，但贺易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听起来话少句子短，实际上废话一大堆假高冷，凡事总要绕180个弯子才能说到点儿上。
就连对他们之间重要的秘密也是这样。
孟小满突然有些生气，沉默着看了贺易好一会儿，像是刻意报复似的压低了声音，说：
“前男友写给我的。”
贺易难得顿了顿，又问：“你前男友叫什么？”
“孟小满，死了。”
贺易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吸了口气，声音却如常：“写给你，但通篇都唱自己的名字？”
孟小满皱了眉：“······咱俩也没有很熟吧？再问就烦了。”
贺易抬眼，目光稍作停留后突然说：“跳个舞吧。”
“？？”孟小满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道：“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能唱歌不能跳舞吗？我是导师。”
孟小满一时语塞，看着没什么表情的贺易，先前的紧张与慌乱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耗尽。
“贺易。”
“嗯。”
仍旧没表情。
孟小满深吸一口气，微微欠身至贺易耳边，一字一顿地说：“我跳你妈个头啊。”
然后他冲到吧台指了指身后，丢下一句“他买单”，扬长而去。
贺易坐在原地没有动，对面立着一杯只喝出一个缺口、周围仍粘着盐粒的玛格丽特。
手机的光亮映照着他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数秒，贺易在微博搜索框里快速敲下了柯堂的名字，然后随手点开了一个延伸话题。
#30天安利柯堂#
一个视频顺着手指滑了出来，画面里的柯堂笑眼弯弯，在被问到“说一个自己的怪癖”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说：
“也不算怪癖吧···就是我家里一直做红酒嘛，但是我一点儿都喝不了，一丁点儿都不行那种，酒精饮料也不行。”
发博者@一罐蜜糖配文：
#30天安利柯堂# day5 红酒世家小王子滴酒不沾。是反差萌偶像也是妈妈乖乖的宝藏男孩，继续保持喔小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