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离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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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李斯乐向化验师深深地鞠了一躬。
"哎，没事没事，没事就好。回去叮嘱她要注意些身体。"医生有些受不住他这番作揖，自己不过是来送张化验单而已。
李斯乐手捏着化验单轻轻点点头，一直紧绷着的身子总算能松懈了下。真是上天垂怜，他长吁了一口气，松下心的同时他也没忘掏出手机拨打林菲柔电话。可林菲柔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接连几天都是这样。听着手机里"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李斯乐的心莫名烦躁，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色。一次不行，他又再试了一次，还是一样的打不通。他放下手机，思忖了下，决定驱车赶往林家。
林菲柔从空荡的房间醒来，房间四下漆黑一片，窗帘透进的一丝光线足以让她看清周围事物的轮廓，四周弥漫着一股酒味，林菲柔皱着眉捂住了嘴巴，翻身下床往厕所跑去，不料脚下的酒瓶子摆放不齐绊了她一脚，她一踉跄，重心不稳地往前摔去。林菲柔只听得见骨头碰撞地板的声响，她本想用左臂来承受一部分的撞击，没想到左臂承受不住这冲击力，她整个身子狠狠砸到了地板上，左侧肋骨不幸地承受了剩下的冲击力。她侧卧在地上，疼痛从肋骨蔓延开来，胸部也受到了影响，她已经分不清身上哪处疼痛了，貌似哪都疼。她身子疼得微微颤抖，只能闭上眼睛默默承受着痛感。林菲柔环抱住了自己的身子，渐渐蜷缩着。她这是怎么了..她可从不记得自己是如此颓废萎靡的一个人。"不就是破了产么，遇上了个不值得的人么。"自己这般要死要活的，林菲柔咬着唇讥笑自己。"你可真没用。"
林菲柔不知躺在地上了多久，她的理智逐渐回笼。那天从父亲的家里出去后，她就一个人游荡在街上，走了好久都不知道要去哪，她的房子被收走了，她无处可去，越走越觉迷茫，越觉这条路好远，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她在外面一直待到了晚上，手机也关机了，路边的行人稀稀疏疏，也有几只野猫像她一样四处游荡，她余光瞥到了那几只野猫跳到了垃圾箱里翻找食物，最后因争食而大打出手，没能抢到食物的那只留在原地打转。她觉得这幕场景十分不友好，遂收回目光离开此地。后来，她就随便租了间套房，就一直待到了现在，这期间她收到许多人的电话和信息，当然也包括李斯乐的，李斯乐给她发的信息大多都是关于最后的处理结果，所以她也只点开看了李斯乐信息，但没有回复。
现在是什么时间？过了多久了？林菲柔脑子蹦出这俩问题，她第一反应是找手机，想起手机在床上，只好强撑着身子起来，"啧。"她动作幅度虽小，却还是牵扯到了肋骨的痛感神经，左肋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她只能轻轻吸气，尝试转移注意力，可这很明显是徒劳无功的。林菲柔咬着牙勉强直起了身子，扶着床沿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到床头，拿起手机按了一下，黑屏...再按一下，毫无动静。没电了...林菲柔绝望地在可视范围内寻找充电器，然后她发现她根本没带充电器过来。林菲柔眼神黯淡，拿着手机一动不动站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林菲柔往洗漱间里走去，打开了灯，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模样。若是以前她肯定会吓一跳，继而吐槽自己。她最好形象了。而此时的她，脸上毫无血色，眼里布着些许血丝，头发乱糟糟，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她移开视线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整个胸腔都是痛的。
简单的梳妆打扮后，她又坐回了床边，身上没带现金，只有一台手机，手机还关了机，联系不上任何人，那天晚上她不知走了多远才到这里，现在想要走回去是不可能了，何况身上还带有伤。林菲柔掀开衣服，指腹轻轻触碰着肋骨那部分的皮肤，她想弄清痛感在哪，伤得重不重，可似乎摸哪哪都痛。她抬眼看向了地板，满地的空酒瓶，还有几瓶未开的啤酒倒落在地上。她下意识地要去打酒店前台的电话喊人上来打扫，手刚摸到手机就停下了。林菲柔揉了揉眉心，忘了这不是酒店了。
十分钟后，隔壁房间的门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果果，去给妈妈开下门。"屋子里的女人边拖着地边吩咐女儿。
"哦。"女孩放下手机，往玄关处走去，今天妈妈约了修电器的师傅上门，所以她也没看猫眼就打开了房门。
不过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修电器师傅，而是一个面容姣好的陌生女人，女人唇角挂着礼貌的淡笑。女孩当然不可能认为这是修电器师傅，难不成是师傅他老婆？正当她思索时，身后响起了妈妈的脚步声，还有伴随而来的一句"果果，是谁呀？"
"哦！妈妈，是不认识的一个阿姨。"女孩认真回道。
林菲柔笑容淡了下去，阿姨？现在的孩子都怎么回事！林菲柔此刻的内心就是"好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你好，请问你是？"女孩的妈妈茫然地看着林菲柔。
"我是对门刚搬过来的，想来打个招呼。"林菲柔指了指身后的门牌。
"新邻居呀，你好你好。"女人换上了和蔼的笑容。"你是一个人住对面吗？"
"是的，以后多关照。"林菲柔伸出手与她轻握着。"那个，我刚来，东西没能全部都带过来，我手机没电了，可以借下充电器吗？"
"果果，去把爸爸的充电器和我的充电器一起拿过来。"说完她才对林菲柔点头。
"真是不好意思，刚来就麻烦你们。"林菲柔不好意思地说。
"远亲不如近邻，你看看你需要苹果的还是安卓的。"女人接过那两个充电器递了过去。
"安卓的，谢谢。我晚上拿过来还给您。"谢过邻居，她拿着充电器回去给手机冲上了电，手机刚开机，屏幕上就蹦出了几十条未接来电，而最近的两条是李斯乐的。
林菲柔划开界面，寻到李斯乐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两秒，电话便通了。"李律师。"
电话那头的李斯乐在接到林菲柔来电时就迅速接通了，当听到林菲柔声音后，他才真正放下了心。"林小姐，你去哪了，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你知不知道你的家人已经找了你好几天了。"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此时的他说话带着一丝怒气，李斯乐压下心中的闷燥感，语调尽量平稳，可手机把他的声音里的那丝怒气给过滤掉了，以至于林菲柔听起来时不过声音低沉了些，便不会去注意地那么细致。
"不好意思，最近在躲媒体，你方便来接我一趟吗？我把定位发给你。"林菲柔手中把玩着一枚戒指，语气敷衍地回道。
李斯乐同意后，林菲柔挂了电话，她拿起手中的戒指，对着窗帘透进的一丝光线，戒指上镶嵌着的钻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闪耀的光芒，这束%光芒直抵林菲柔的眼瞳，像有情人炯炯有神的眼睛深情地注视着她，可时间久了，这束光开始刺痛她的眼，像要灼烧她的瞳孔。她反感，抵触，遂收回视线。她想，这东西终归不能留了。
李斯乐的车已经在楼下了，林菲柔还了充电器后，戴着墨镜下了楼，她脸色不太好，妆容也遮不住她憔悴的面色。一进了车，她便转头瞧了一眼身旁的男子，这回她不再坐后座了，而是坐在副驾。李斯乐收到她的目光，忍住没偏头看她。他或许知道林菲柔为何用探寻的目光瞧着自己，对方可能认出了自己，也可能只是对自己很感兴趣。无论哪个答案都不是李斯乐想要的，他想要的东西无非是回应，哪怕说点什么也好，可偏偏林菲柔一句话也不说，打量完他，就摘掉墨镜转头看向窗外了。
既然人家没开口说什么，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话。只能静下心来开车，"打算去哪？"
"先去商业路的国际城吧，我有一辆车在我朋友那，我需要开回来。"林菲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
"另外...."说这句话时，林菲柔终于转头看着他，"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吧。"
李斯乐顿了一下，他对上林菲柔的眼睛，却窥探不出什么，林菲柔的眼睛平静无波，仿佛这就是一件平常小事，不足以让面前的这位大小姐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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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乐怔了半晌，才答道，"好。"
林菲柔对他笑了一下，"李律师，有烟吗？"
李斯乐脸色沉了沉，"没有。"
林菲柔收回笑容，态度端正了些，"我账户上还有多少钱？除掉赔偿外的那些。"
"没钱。"李斯乐这话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骗人。
"一分钱也没有了？"林菲柔看起来有些惊讶，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出乎意外。
"一分钱也没有了。"李斯乐又再强调了一遍。
林菲柔下意识掏了掏兜，那天交了房租之后还剩几百块大钞。她内心苦笑了下，默默消化自己成为穷光蛋这一事实。
"你前边的车箱里有你的化验报告和一些账目资料。"李斯乐提醒道。
"没感染吧？"林菲柔并不是不关心自己的身体，而是她笃定李斯乐不第一时间告诉她的事情绝对不是重要的。说明这份化验报告没什么问题。还让她自己瞧，那肯定就是没问题。
果然，如她所料。"没感染，就是身体有些炎症。医生让你多注意身体。"
"那就不用看了。"确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对于那份账目资料她是真不感兴趣，她心里素质还未强大到去了解自己是如何赔成一个穷光蛋的。
车子停在国际城前，林菲柔关上了车门，正打算自己一个人往里边走去。谁知，李斯乐也下了车，坚持要陪她一起。"李律师不是大忙人？怎么有空跟我一个闲人混迹一块。"林菲柔走在前头，笑着挑了挑眉。
"今天事务所放假。"李斯乐不紧不慢地说。
放假？这小孩撒谎还都如此直率。林菲柔瞥了眼手机的日期，没揭穿他，也任由他跟着。
林菲柔的朋友早早就在街道边等着了，那人高高瘦瘦，头发全染黄，穿着一件夹克，一双马丁靴把他的身高拔高了几厘米，乍一看像理发店里的托尼小哥。
远远地就瞅见了林菲柔，那人笑着上前拥抱了林菲柔。李斯乐在一旁微微蹙着眉。那小哥明显也看见了林菲柔身后跟着的人，他微微抬起脸冲李斯乐一笑，这笑容十分地不友好，至少在李斯乐看来是的。他得以看清那小哥的脸庞，棱角分明，面容充满着野性，偏偏那双虎牙给他的野性增添了几许邪魅。
李斯乐猛地一怔，这人他见过的，可是在哪见过，他想不起来。他处理过大大小小的案件，对这座城市的人物关系网有一定的了解，基本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调查过其背景。他相信，这人应是那关系网中的一隅。
"杰煜，好久不见。"林菲柔揉了揉他的头。
"好久不见，姐姐。"陈杰煜面对着林菲柔，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与方才那人截然相反。
"姐姐？"李斯乐带着疑惑和不满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姐姐就是姐姐呗。"陈杰煜挑衅地回视他。
"这是我干弟，陈杰煜。"林菲柔解释道。
陈杰煜...李斯乐脑子里一瞬间捕捉到了些信息，这些信息撕开了他早些年的记忆，那一张关系网又浮现在了他眼前。陈杰煜，前几年因寻衅滋事留了案底，因其父亲有着强硬的后台，拘留了几天便放了出来。父亲，陈泽铭，早些年经营着几家地下赌场和酒吧，生意做大后，盘下了商业街的好几家店铺，开始倒腾珠宝行业。资本家的发家史多少都是有些不干净的，陈泽铭在背后花了不少钱打点关系，对于他做的事情，上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这几年他调回来，本想着手调查这背后错综复杂的事情，可奈何上边总插手阻挠。他不得不停下了手。
"这位是李律师。"林菲柔的话将李斯乐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陈杰煜没任何反应，他对于结识律师没什么兴趣。反倒是一个劲围着林菲柔转，不知道的真以为他们俩是久别相逢的亲姐弟。陈杰煜领着林菲柔到了地下停车库，那里停着她的爱车。陈杰煜替她揭开了车布，车子哪怕在昏暗的地下车库也泛着银色的光泽。陈杰煜把车钥匙交到她手上，"你的小奥迪，一直帮你保管着呢"。
林菲柔接过车钥匙，在手上转了几个圈。"对了，杰煜。我那还有两辆车，帮我处理掉吧。最近资金短缺。"
"嗯？姐姐缺钱吗？需要多少？我这有。"陈杰煜豪气地说。
林菲柔摆摆手，"帮我处理掉就行了，我也不想要了。"
"那行，听你的。"陈杰煜手刚伸进口袋，又放了出来。
林菲柔道别了陈杰煜，载着李斯乐驶出了停车库。"李律师，我只是来拿个车，你何必跟着一起来呢，还惹你不快。杰煜那人就是这样的。"李斯乐从看见陈杰煜第一眼起，脸色就不太好，林菲柔注意到了。
"你知道那人是谁？"李斯乐不答反问。
"他是我干弟，我为何不知道。"虽然陈杰煜在外名声不太好，但深入接触，就会发现这人挺讲义气，至少结交这个朋友，对林菲柔利大于弊。
"干弟？你认为这种人是真心与你交好，而不是图你身上的商业利益价值。他是陈泽铭的儿子，你从商这么多年，商人的本质我以为你该看得清楚。"李斯乐压下心头的烦躁，不知为何，今天的他说话情绪起伏如此大，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
"哪种人？"林菲柔凝眸回望他，眼里的冰碎成了冰渣。
李斯乐被她一噎，林菲柔含笑望他，可他看得见这笑里饱含着嘲讽，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心酸。"我跟他是同一种人，不是吗？李律师。"
"你忘了我是个商人，商人的本质我也有。是啊，在这个圈子里，玩的就是利益，所谓交朋友，不过就是换取资本。这个世界也是一样的，父母抚养小孩，小孩大了瞻仰父母，企业家做慈善，国家扶贫，战争，外交，哪一样不是靠自身的资本去换取想要的东西。"林菲柔冷漠地说。
李斯乐刚想开口反驳，就被打断了，"你敢说，你没有钱，你能养得起孩子，换来一家子的其乐融融？没有钱，你能赡养得起老人，而不是让他们在老人院孤独半生。没有钱，拿什么去做慈善，换来社会效益和个人声誉。没有资本，拿什么来扶贫换取共同富裕，没有资本如何平等换取国家间的利益？"林菲柔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没再看他。
李斯乐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所以，你是想说，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商业利益么？"
"你以前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换取声誉的手段是吗？"李斯乐顿了顿继续问道。
"对，没错。不过都是商业手段，是富人可怜穷人，施舍罢了。你一个学法的，怎么会今天才清楚这些？"林菲柔轻蔑地笑笑，她毫不在乎面前这个人如何看待她。
"你的价值观有问题！"李斯乐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忍着没敢冲她吼。
林菲柔猛地一踩刹车，两个人身子受惯性往前倾，车子停在了国际城前。"那就有问题吧，下车，再见，不送。"林菲柔无视年轻男人眼里的怒火，冷淡地望着前方。
"你不该否定这一切的。"李斯乐留下了这句话，就开车门走了。
林菲柔迟迟没发动车子，她坐在车里怔愣地盯着方向盘，此时她想起父亲对她的教诲，想起她进入商途前父亲对她的栽培，以及这一路走来，父亲对她的支持和信任。哪怕她最后失败了，父亲始终都没有埋怨过她，没有严厉批评她的失误，只恨她识人不清，害了自己。
可自己最终还是辜负了父亲对她的期待，她从不怕什么，最怕让信任她的人失望伤心。父亲总说，无论发生什么，家永远都是她的避风港，不过此刻的她已经没脸再回到那个避风港了。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她甚至都没有头绪，无非就是继续在海上漂泊，迎接未知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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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城，双成酒吧。在这里，是酒客们纵情声色的天堂，也是舞女展示艳色的舞台。富二代们在这醉生梦死，唱客能嗨到天明，各色人聚集在一起只为放纵。
吧台处，坐着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长卷发肆意披散在腰间，酒吧内暗紫色的灯光打在女人艳丽的脸上，让她周身的气息愈发扑朔迷人。她的手边已经攒了四五个酒瓶子，酒意上涌，女人眼神迷离，嘴边噙着笑，不时地与身旁高大帅气的男子低语。
那高大的男子顶着一头黄卷毛，笑起来像地下街的小痞子，他拍了拍女人背，轻声说，"梁潇他们哥几个到了，我们过去。"说完，揽着女人的腰往对边桌走去。
"杰哥！这边。"梁潇朝他们俩招手。
"小潇，好久不见。"林菲柔攀着陈杰煜的肩膀笑着应他。
梁潇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眼前的性感女人，两眼都放直了，好半天才认出来这是林菲柔。"噢！林总！"
"现在不是什么林总了，叫我名字就好。"林菲柔看了梁潇一眼，随后便和陈杰煜交换了个眼神。
陈杰煜示意，梁潇那双狗眼还粘在林菲柔身上，他漠然出声，"这是我姐，梁潇，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待人要尊重，尤其是女性，明白吗？"
以前从没听陈杰煜提尊重女性这种话，这话摆明就是说要他梁潇给林菲柔面子。给林菲柔面子就是给陈杰煜面子，这道理他哪能不懂啊。梁潇收回了贪婪的目光，豪放地说，"那是，尊重女性，应该的嘛！林总，杰哥，喝，今晚咱们不醉不归。"说话间还招呼他几个兄弟一块喝。
林菲柔，酒干了一瓶又一瓶，酒瓶子空了又空。醉意越来越浓，她今晚只想好好放纵自己一回，好好发泄这段时间憋屈的情绪。梁潇要和她比酒量，她应下了，最后把梁潇给喝趴下了，她自己也醉意朦胧。同行的七八个人还在喝，她又加入了进去一块拼酒。凌晨四五点，林菲柔一群人浩浩荡荡从酒吧出来，梁潇被几个哥们抬着走，林菲柔虽走路歪歪扭扭，但拒绝了陈杰煜的搀扶，独自一人往车那边走去。
林菲柔掏出车钥匙，插了半天没插进钥匙孔，此刻她已经神志不清了，使劲拍打咒骂了一遍破车。最后试了好几次才启动车子，正想踩油门，手机却响了起来，她不耐地瞧了一眼，李斯乐这三个大字贴在显示屏上，让她看了就烦躁，所幸挂掉了。
凌晨五点的商业路上，一辆银色奥迪撕裂夜幕呼啸飞驰，留下一道银色光影。
封闭的空间内，林菲柔酒意翻涌，酒精灼烧着脑神经，脑子刺痛且昏沉，她猛吸了一口空气，呼出的全是酒气。这起不到任何作用，此时酒精已经占据了她的大脑，让她根本无法思考。
车子很快驶入了高速并超速行驶着，林菲柔享受着酒精给大脑带来的暂时性愉悦，以及车子高速行驶带来的兴奋和刺激。这足以使她忘却一切。都说人不怕堕落，最怕堕落时的清醒，而她却迷上了在堕落中沉沦，如若清醒，她做不到放任自己堕落。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高速上的车辆早已不是夜不可视。林菲柔继续踩着油门，快速地打转方向盘，车子超了一辆又一辆，惊险与刺激一遍遍上演，她的眼中除了方向盘和面前的车辆，什么也看不到，游走在死亡边缘的奥迪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林菲柔还差些碰到了死神的肩膀。
而意外总是发生在一瞬间，林菲柔正打算赶超下一辆车时，对方不甘示弱，打转方向盘往左移，想要挡住奥迪的去路，结果发生了追尾，林菲柔来不及刹车，只能猛地打转方向盘，车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冲开了旁边的车辆，撞上了高速上的防护栏。
这一场事故发生在一瞬间，那些被冲开车辆的司机们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跑车朝着防护栏直直地撞了过去。有些人还没从方才那幕回过神来，有些尚存理智和善意的人早已下了车壮着胆子往事故车辆走去，想要救人，在场的有人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和消防车都已在路上。
正当他们想要靠近那辆车时，车子的尾部开始漏油，并发出了"滋滋"的声音。走在前边的人大叫"不好，快退回去。"在他身后的人都赶紧转身往后跑。伴随而来的一声爆炸巨响，奥迪车的尾部被火光吞没，车头已经被挤压得变了形，林菲柔躺在车座上血流不止，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
人们开始慌了，有人大吼着，"谁有车载灭火器，快拿过来救人。"大家纷纷扭头回车里寻找灭火器。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后座，不受控制地燃烧着。
有些怕二次爆炸，提着灭火器也不敢上前。而原本走在前边的那几个提着灭火器就往车座那喷射，以防火势继续向前蔓延。他们的救火是有效的，至少抑制住了火势。等到消防员和医护人员赶到时，火势基本被控制住了。一同赶来的还有记者，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一机会对林菲柔进行报道的。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