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街296号》绮白

8、第 8 章

　　可以解释怎么解释不需要解释•什么物件那么重要

　　那不是鬼，我知道的，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可以有科学的解释的。比如昨天晚上我遇到的，你们叫它什么？鬼压身？被梦迷住不能动说不出话，我完全可以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这方面的文献已经算是教材的一部份。那其实只是身体过度疲劳或睡姿的关系所引起的即所谓的梦魇而已……陈寒面色铁青，连续不停地说话。也许是想掩饰他内心的紧张。
　　鬼也可以有科学的解释，比如，它是人死去后的记忆在影响活着的人的思想……伊伶不紧不慢地打断他，或者科学还无法赶上古老宗教的脚步，它还太稚嫩，它解释不了。
　　我可以解释的，我可以解释。他不停地说着，然后忽然抓住伊伶的手，我们要快点找到那东西，找到了我就回美国，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们带着那东西一起回去……
　　陈先生，伊伶拍着他的额头冷冷地说，真正的爱情是不可以用语言概括它的过程的，真正让人动容又隐痛的爱情不需要语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句停在唇边没有吐出的话，都令人着迷。惟独，不需要语言的加入。因为语言令爱情轻浮虚伪，如烈酒里掺了水，如纯水表面飘着油。
　　你是要我闭嘴？他停下来。
　　是的。她轻轻抖开了他虚弱下来的手臂，扬长而去。他的身后有一只蜂离开了一朵粉红的月季。
　　黄昏时分，伊伶去而复返，她在后院低头来来回回地打转，寻找着什么。
　　敬陶站在正厅门口喊，走吧，他们要锁门了。
　　伊伶抬起头，等等，别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就剩下后院了，让我找完，我一定要找到的。
　　敬陶匆匆走到她身边，低声问，你有线索了？
　　伊伶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又一次说，我一定要找到的，今天晚上一定要找到的。
　　敬陶在原地站了片刻，说你等我一下，他转身进去，又很快出来，取了个手电筒来。他问，你在找什么物件，什么样子的？什么物件这么重要？
　　伊伶不言不语，她的脚步与目光将后院的青石板地面扫了几个来回。最后，她失望地抬起头，对着那一片长满荒草的低洼地，说，应该就在那里了。也许是白天时候，被那海龟摇了几下，丢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