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街296号》绮白

7、第 7 章

　　不干净的东西•他不相信有鬼神

　　伊伶成了芙蓉街296号的常客，她常常在那里一呆就是一个下午。她说，午后是这座老宅最让人安心，最叫人迷恋的时候。
　　在院子里游荡的时候，她目光依旧停留在正厅里。她密切关注着那里面某一个人的一举一动。
　　敬陶建议将所有中度朽烂的地板换掉，于是工人们开始将大厅内的地板一块一块掀起。中途遇到一个钉子起不下来，敬陶接过沉甸甸的扳手亲自去看。
　　伊伶忽然自后院的荡椅上跳上来，冲过去，在敬陶手中的工具碰触到灰白干枯的木板以前，她拉开了他。因为跑得太过剧烈，她一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臂，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你只在一边看就好了，具体的事情，让工人们去做。她说。
　　为什么？他诧异地问。毕竟他的专业并不是古建筑，他不明白老宅中的一些神神秘秘的禁忌。
　　伊伶的母亲告诉过她，曾有一次，她们发现老宅的大厅与小厅之间的墙上有一个洞，把木匠请来修理。木匠对着那洞望了许久，转了几圈最后摇头，还是不敢动。擅动老宅的土木，他们都怕受诅咒报复。
　　但是这番理由，她不能现在就讲出来。人多耳杂，被工人们听见，后果难料。
　　伊伶眉心纠结着走到门槛前，有一个工人上前说，伊伶小姐，听说你是在这宅子里长大的？
　　工人操着浓重的外乡口音。自落枫镇的旅游开发启动后，就开始有许多外来人出现在这里。非外乡人，不敢对着这些经年老宅动手，只有外乡人，百无禁忌。
　　伊伶说，我只是小时候经常在这里出入？怎么了？
　　那啊有什么关于这老房子的说法？要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们不要瞒我们。工人粗声大气地说。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伊伶看着渐渐围拢过来的工人们，镇定地保持微笑。
　　不对，肯定有的。有人说，这几天睡觉，我总觉得脸旁边冷飕飕的，有什么东西在吹风。我不会乱说的。
　　你这算什么，已经好几夜了，我晚上在楼梯间睡觉，天亮醒过来，被子挂在楼梯上，这算怎么回事？
　　对的！我前天晚上睡觉还被鬼压……
　　眼看就要稳不住局面，敬陶从后面上来，向众人摆了摆手，各位，伊伶小姐已经说她不知道了，你们这情况，应该去向陈先生反映。
　　我们已经去说过了，陈先生讲，他不相信的，也叫我们别乱讲。他昨天晚上还跟我们睡一起了。
　　那你们就给再他一次机会证明一下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吧。伊伶对着众人说，她抬起头，在前院的大门口看见了脸色凝重的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