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街296号》绮白

5、第 5 章

　　墙壁之内房梁之上地板之下•用你的秘密交换老宅的秘密

　　伊伶依旧会来芙蓉街296号，但是她似乎开始回避一个人。
　　陈寒走进大厅，她就去后院，陈寒走到后院，她就上阁楼，陈寒上了阁楼，她又回到了大厅，然后去往偏厅。
　　更多的时候，她站在敬陶的身边，这样陈寒便奈何不了她。也许，她是被吓坏了。
　　伊伶站在敬陶的身边，走到没有旁人的地方，会近似耳语地询问他一些关于古建筑的问题。
　　她会敲着一段粉墙，问，这墙够不够坚固，会不会是中空的呢？
　　敬陶会拍拍她的头说，南方的墙一般都不厚，这又是承重墙，怎么可能挖空？
　　那如果我要藏东西，可不可以藏在房梁上？她又问。
　　那要看是什么了。如果是小件的比如族谱什么的还可以，大件的直接放太容易发现了吧。而且房梁有承重作用，不可以挖空的。
　　那么地板……
　　地板下是地基，如果你想找什么东西的话，可以挖开看看？敬陶看了一眼雕花门板外的工人，他一直是平心静气，和颜悦色，不慌不忙。他说，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么多？
　　伊伶被反将一军，一时有些无措，但很快她又施展开笑颜。她说，跟一个学建筑的人聊天，不谈建筑可以谈什么呢？你说呢？我们可以谈什么？
　　敬陶慢悠悠地一扇一扇欣赏门板上的雕花，他说，昨天听你叔叔说，你曾经也在这里呆过，听说你呆了很长时间，一直在这宅子里上蹿下跳，把这里当成免费的游乐场。
　　他看见伊伶的眉毛挑了起来，笑了，他说，或许你可以谈谈这宅子沧桑的历史，这对我更好地保护它有帮助。
　　伊伶抚摩着白蚁蛀出些微小洞的木板壁，垂下眼睛考虑了许久，金色的浮尘沾满了她的睫毛。
　　好吧。她最终走到敬陶面前说，如果你说实话，我也说实话。
　　好，你要我说什么？敬陶很爽快地应下。
　　你为什么从不对我说不，从不对我说是？
　　敬陶迟疑地看着伊伶，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伊伶背着手，走回木板壁边，靠在上面静静地等。
　　好吧，敬陶走到伊伶的面前，他修长的手指迟缓地举在空中，他努力地措辞。我……不想……那么……我还不知道我要什么……所以我不知道谁是我需要的……你明白了？
　　真的？伊伶的眼看向他，而脸并未动一下。
　　是真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