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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季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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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季霖
能打的那个不在，云殊稍稍松了口气。
“多谢大侠出手相助，我还有要事在身，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云殊仗着这两人肯定追不上自己，打算甩起轻功就跑，忽然从下面幽幽地传来了一句话。
“你若走了，恐怕元伯这一趟就白跑了。”
云殊气提到一半，被他一声元伯卡在了半当中，她瞪大了眼睛，拧着眉头看着他。
轮椅上的那人脸上没什么神情，但云殊还是从那张白到发光的脸上瞧出了一种“有本事你继续跑呀”的悠哉神色。她的眉头拧的更纠结了，脑子转了半天才转出一句话，“你认识季霖？”
季霖，字元伯。她那位许久没有见过面的师兄，云殊细细想了想，大概有多久了？或许是一年，又或许是两年，那人自从跑出青鱼镇后心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一边告诉写信告诉她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一边自己拼了命的往外跑，每次一年只回来一两次。
“阿碧，走。”
闻言，他身后的少年推着轮椅转了个弯，就要离开院子。
云殊赶忙跳了下来追上去，追到一半却停了下来。
“好气啊。”云殊蹲下来，脸气成了包子。
晚些时候又有人来送吃的，不过这一回不是那些侍女，却是白天那个朝阳般的少年阿碧。
那少年笑眯眯的来送吃的，就是不说话。云殊看着他嘴角上扬的脸上写满了“快来问我呀”的神情，就差有一条尾巴在后面使劲晃了。
“你叫阿碧是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云殊坐在桌旁托着下巴问他。
“对呀，姐姐你叫什么？”
“云殊。”云殊继续问他，“阿碧，你家公子和季霖是什么关系？”
阿碧眨眨眼，“好像是挚友。”
呵，果然是季霖那边的人。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被关在孟家？”这是云殊最关心的问题，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久，可明明答案分明就在眼前，她却因为觉得难以置信而选择绕路去想别的答案。
能知道她的行踪，必然是一路跟踪了她。
可就算有着季霖这一层关系在，他们没见过她，没道理会认得她。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缘由？
阿碧解释道：“是季公子命人送来了画像和委托。云姐姐一进城就被公子的眼线给发现了，公子原本不想打草惊蛇，暗中飞鸽传书给季公子。”
云殊又问：“可季霖怎么就猜到我一定会来边阳城？”
阿碧道：“听公子说，是季公子把你可能路经的地方上都安排了人，只要有人见过你便能立刻通知他。”
“……”
从阿碧的口中云殊得知，他家公子名唤方轻寒，是浸月楼的楼主。浸月楼这个名字名字云殊好像在那些杂记中看到过，印象不深。
云殊问完问题，阿碧便走了。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心满意足，云殊甚至怀疑是方轻寒故意让他来替她解惑。
云殊在这里等了两日，宅子中除了一些家仆侍女，就只有方轻寒与阿碧，还有一个少言寡语的少年叫清潭。那日从孟家救她出来的应该就是清潭了。
等了两日云殊实在憋得慌，宅子里冷冷清清，除了阿碧外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云殊想出去走走，却被门口的家仆拦住了。
“我就出去走走，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对不起小姐，这是公子吩咐的，您不能出去。”
云殊满头问号，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不是跑，我就出去随便走走。”
家仆一脸歉意地对她摇摇头。
云殊心里的火蹭蹭蹭地冒了起来，“为什么，凭什么呀？”
“满大街都是找你的画像，你现在踏出去一步立刻就有人来找你麻烦。”
身后传来凉飕飕的声音，云殊回头，果不其然是方轻寒。
“找我？”云殊先是一愣，很快想起来两天前发生的事，心里的火又蹭蹭蹭的灭了。
“孟三少爷死了本身孟家的家事，可眼下柳家人也死了，这件事已经不是孟家的家事那么简单了。”
柳家与孟家在江湖上虽说不算什么大家族，并且日渐式微，也正是因此两家才决定联姻来壮大自己。就像方轻寒说的那样，孟三少爷死了是孟家的事，可柳家人被灭门那就是江湖上的大事了。
那是云殊惹不起的大事。
云殊知道她惹了大事，回到自己暂住的院子后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发起了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闻言，云殊回神，站起来猛地转身仰头，看见了翘着一条腿坐在屋顶上的男人。
男子起身借力，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了云殊的面前。
他伸手揉了揉云殊的脑袋，笑道：“都长这么大了。”
云殊忍不住拿脚去踹他，“季霖，是不是师父写信给你了？”
季霖躲开，笑眯眯道：“你一走师父就写信把一切告诉我了。都这么大了，确实到年纪嫁人了。”
云殊面色温怒，若不是手中无冰刃，恐怕她早就冲上去了。
“季霖！”
她从不喊他师兄，他也早已习以为常。
“好了不逗你了，那赵良是太过分了，等我回去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云殊从不指望着别人来帮她，更没想过让别人来替她出头。她心里明白得很，她宁愿选择离开。
云殊重新坐到了台阶上，托着腮生起了闷气。
镇上的赵良喜欢她想要娶她，便向院长与院长夫人求亲，他们来询问云殊的意见被她一口拒绝。赵良与赵良的母亲恼羞成怒，说她一个没有家世没有嫁妆的人有人愿意娶她是她的福气，甚至还在镇上传播她的谣言，说她想攀高枝、瞧上了季霖，季霖正是因为想要躲避她的死缠烂打才不肯回来。
那些谣言像是无数把看不见的刀刃，杀死了她最要好的朋友后，现在又想要杀死她。
“你若真不想回去，我给你另外安排个住处，等我那里的事情一忙完再带你一起回去。”季霖在她身边坐下，安慰道。
“不用。”云殊拒绝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季霖以为她还在生气，肩膀撞了撞她的肩膀，好声好气道：“还气呢，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季霖，我不是小孩子。你可以有你的事业你的梦想，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你大可以不用管我。”
“我知道从小你就很有主见，也很聪明。可江湖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就拿这次孟家的事来说，倘若不是有易……有远山的帮忙，你现在恐怕还被关着呢。”
“我不想与你争。”
季霖叹了口气，他了解她，她这样说就是表明心意已决，他再多说也没有用。
“你先待着，我去找远山。”
季霖来到方轻寒的书房，屋内只他一人。
季霖关上门，书桌前的方轻寒放下了手里的书，轻轻吐了口气，沉静的面容放松了下来。
“谈好了？”
“没有。”季霖找了张椅子坐下，看向方轻寒，“你呢，事情有眉目了吗？”
方轻寒摇摇头，“不过前几日那个女人的妹妹来过一趟，似乎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已经一年了，你还要继续假扮你哥多久？”
“自然是直到找到凶手。”
“那你门中之事呢？”
“有池栎和林简在。”
季霖发出羡慕的声音，“有帮手，真好，真羡慕你。”
方轻寒看着他，“你不也有？”
季霖笑道：“这哪里一样，我那叫利用，不带感情的。”
“过几日我要离开一阵子，回趟黎山。”
“你师父让你回去的？”
“嗯。”方轻寒无奈道，“过些日子就是春花大会了，我估计这一趟师父是想让我带那群猴孩子去了。”
“哈哈哈，一个就不好受了，一群——提前恭喜你。”季霖笑得没心没肺，他口中的“一个”是谁，不用多说方轻寒也明白。
云殊没想到季霖说给她安排个新住处竟然这么快。
翌日，马车已经备好。
“你先去避避风头，等柳家的事情查清楚了，我再写信通知你。”
云殊坐在马车一侧，望着窗外不说话。
马车缓缓驶动，出了边阳城。
季霖把重新准备好的包袱放到她身边，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地嘱咐她：“包袱里有吃的穿的，还有银子，有什么需要直接和那边的管家说。你也别想着怎么遛了，只要你乖乖住在那儿，等事情一结束我便答应带你去见一个人。”
云殊打了个哈欠。
季霖扬唇一笑，“江寒雨。”
云殊终于肯转过头，“你认识江寒雨？不对，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可多了，你那些小把戏岂能瞒得过我？”
臭小孩……云殊瞪了他一眼，又不说话了。
季霖给她安排的住处是位于翠屏山山脚翠城的一所住处。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出门还有两个丫鬟跟着，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哪家的小姐。
云殊问过丫鬟这是谁的宅子，果不其然，又是方轻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