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二五一时

20、第 20 章

　　寒冬终于过去了，春日带着新绿重回大地，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充满了活力。可在那日复一日的忙碌工作中，当我突然驻足回眸，才发现时间已悄无声息地在指缝间流走了，我都还没好好地去欣赏春夏的一花一早，它们却早已离去，现在是深秋了。
　　这一天，我约了一个初中同学吃中午饭，他是一名心理医生，有时，我会请教他一些心理学上的问题。我们选择了一个靠墙的位置，那一堵墙其实是一块透明的玻璃墙壁，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餐厅外马路上川流的车辆以及人行道上路过的人们。
　　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猛地窜入了我的眼帘，是李默然！李默然已经是大学生了吧，她还是老样子啊，美丽，恬静，忧郁。
　　当我回过头来，发现我的同学也在看着李默然，直到她走出了我们的视线，他才扭过头来看我。
　　我打趣道：“看见美女就这样目不转睛了？”
　　“你说刚刚那个学生吗？”
　　“你就那么确定她还是学生？”
　　“她很久之前找我看过病。”
　　“什么？很久之前？有多久？”
　　“大约两年前吧。”
　　我惊讶地叫道：“她两年前找你看过病？”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找我看病的人多了去了。”
　　“她找你看什么病？”
　　“废话，找我看的能是什么病呢？”
　　“你看的病分很多种啊，她是什么问题呢？”
　　“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心理医生，我是不会把病人的病情透露给你听的。”
　　“你说吧，案情需要啊。”
　　“你胡扯，你就是什么都爱打听。”
　　“不是，她是之前我查的一宗案件的死者以及凶手的女儿。”
　　“那死者和凶手都出来了，你还问她的事做什么呢？”
　　“我就是想知道她做了什么才问你的。她有向你透露一些特别的事情吗？”
　　“没有，就是普通的心理问题而已。”
　　“是什么问题嘛！”
　　“你自己猜啊，你不是最会猜了吗？一个漂亮的女孩，跟一个失去爱情又渴望爱情的单身男人一直待在一起，她有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
　　“危险？难道是！”我用手捂住了嘴巴，让自己不要因为惊讶而发出声来，这就是她对我撒谎的原因吗？因为这里面隐藏了她的动机。
　　当我跟我的同学分别之后，我便去李默然家找她，可她并不在那。我突然想到了李默然的小姨，李国良去世后，李默然想到的要去求助的人是她，那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
　　我按响了门铃，没多久，李默然的小姨便来开门了。
　　她看见是我，似乎感到很讶异，她问：“啊，是警察啊，我姐姐的案子还没结束吗？”
　　“不是，我是来找李默然的，请问她在吗？”
　　“她早就搬回家里住了，你应该去她家找她。”
　　“她不在家，所以，我就来问问你了。”
　　“不在吗？啊，会不会是去了图书馆呢？她之前在我这边住，也常常去图书馆的。”
　　“图书馆？”
　　“是，就是她家附件那间。”
　　“哦。好的，谢谢你。啊对了，李默然跟你的关系应该挺不错吧。她爸爸去世了，她首先就想到你了。”
　　“哎呀，也没办法，她当时也不知道她妈妈在哪里，就只好来找我了。”
　　“哦？她告诉你她不知道她妈妈住哪吗？”
　　“是的，她确实不知道。唉，我这姐姐，我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她那时离了婚，就这么跑掉了，女儿也不顾，也不跟我们联系，我们谁都不知道她在哪。”
　　“那李默然很信任你吗？”
　　“原来呢，那孩子跟我的关系是不错的，她是我姐姐的女儿嘛，又漂亮乖巧，学习成绩又好，所以，我也挺喜欢她的，她跟我还算蛮亲近吧。可是啊，在她读高一的时候，好像是一个周末的一天晚上，她突然来到我家，问我她今晚能不能留在这儿睡，她不想回家，还让我不要告诉她爸爸。我就想着这孩子怎么突然跟她爸闹变扭了呢，她爸平时可疼她了，肯定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怕被她爸爸骂，可我觉得她爸爸哪舍得骂她呢。我当时呢，就劝了她几句，可她什么也没说，我就让她自己呆着了。后来她爸爸打电话过来问我，他家孩子在不在我这边。”
　　“你告诉他了？”
　　“我当然要告诉他啊，我们大人也不容易啊，不能总让着小孩子的。”
　　“你不是说她平时很乖吗？那她怎么会做坏事呢？她去找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李默然的小姨也呆住了，她张大嘴巴，一时没说出话来。
　　我说：“抱歉，抱歉。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然后，她爸爸立刻就过来接她回去了。她当时啊，什么都没说，就一边跟着她爸爸走，一边看着我，一边流着眼泪。那一次之后，她好像就跟我疏远了很多，没再来找过我了。直到她爸爸去世，她才来找我。”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时无语，如鲠在喉。
　　她小姨却又说了起来：“其实她爸爸真的算不错啦，又不是自己亲生女儿，但还是愿意一直抚养她。”
　　我怔了一下，说道：“不是亲生的？怎么会？”
　　“是，真不是亲生的。那时我姐的男朋友要出国，就要跟她分手，我姐怀孕了，让他留下来，他也不肯，还让我姐把孩子打掉，但我姐不舍得打掉孩子，说要把她生下来。那李国良啊，非常爱我姐姐，即使她怀着别人的小孩，他还是要跟我姐结婚。我姐很感动，就跟了他了。”
　　“原来是这样。”
　　“是啊，是我姐对不起他，最后，为了拿保险金，竟然还做出这种事，真是傻瓜，傻瓜。”说着说着，她竟哭了起来。
　　“事已至此，你也别难过了。好了，今天谢谢你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