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二五一时

18、第 18 章

　　那天我又主动打电话给女儿，我先是问了她的近况，然后又问她，她爸爸的案子结束了没有。
　　她说：“还没有呢，不过很奇怪，竟然有人说那晚看见我回家了。”
　　我非常惊讶，我说：“什么，看见你了？是谁说的？”
　　“警察没有说，但我想有可能是住在隔壁房子的人。”
　　“然后呢？警察没说什么了？”
　　“没有了，就说会继续查。”
　　不知为何，我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没过多久，警察又来找我了。
　　这一次，他们是把我当作犯罪嫌疑人带到了警察局。他们说有人在周六晚上2点20分看见我从李国良家出来，3点14分看见我在我家附件的一间便利店门口经过。
　　我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内心一直坚守的防线也一下子崩塌了。
　　这段时间，我又何尝好过？总是在不断回想当晚的情形，一方面良心受到了责备，惭愧又后悔，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漏了些什么，不知何时事情就要败露了，要被警察抓去枪毙。
　　这些无形的压力使我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每天都精神紧绷，处于深深的惶恐与高度的警惕当中。现在倒好了，不必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躲藏，不必担惊受怕了，快让我解脱，给我来个痛快吧。
　　警察说道：“案发当晚你就在那里，是你偷偷进入他们家，把煤气炉开关打开，关掉窗户，把现场伪造成一次意外事故的，对不对？”
　　我忍不住哭了起来，警察又说：“我劝你还是趁早认了吧，也许这样你还能判得轻一点。”
　　我说：“我认，我认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想这样，但我们家做生意亏钱了，需要钱还债。”
　　“如果这些钱是要通过杀掉一个人来获得的，你也觉得值得吗？生命是无价的，不应该被你这样藐视。杀人骗保险金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其他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是我自己想的，跟其他人无关。那天，我知道我女儿要去她同学家过夜，而我们那个小区之前又刚好有发生煤气泄漏的事，我就想着是不是可以趁晚上去他家把煤气炉打开，让他意外死去。”
　　“你这样轻率地就跑去他家，也不怕他会醒来吗？”
　　“我也有这样想过，但我女儿说过，她爸爸最近都很爱喝酒，几乎天天都喝，喝醉了睡着后就睡得很沉，所以，我就去碰碰运气了。”
　　“这算是运气吗？这倒像是一种不幸的开始。”
　　“或许是的。”
　　“你是从哪个门进入小区的？”
　　“侧门。”
　　“那你是几点到达他们家的？”
　　“大概2点多吧，我是1点20分从自己家出来的，到那边大概就2点左右。”
　　“那你是怎么进入他们家的？”
　　“用钥匙开门进去的。”
　　“钥匙？”
　　“是的，我还一直保留着他们家的钥匙，他们正好也没有换锁。”
　　“也许他们还在等你回去呢。”
　　我鼻子一酸，内心一阵惨然。
　　警察又问：“那进去以后呢？”
　　“我见这么晚还开着灯，就赶紧关了，觉得关了灯会变得安全一些。然后再去打开煤气炉的开关，还有天然气的阀门，接着就去阳台把南北两扇窗都关了。”
　　“朝北那扇窗，你是怎么关掉的？”
　　“用撑衣杆关的。”
　　“好的。请继续。”
　　“关了窗之后，我正要走，突然想到如果日后警察过来了，会不会去查指纹，所以，我就把我碰过的所有地方都擦了一遍，然后就离开了。”
　　“你有想过吗？如果发生爆炸了，现在的结果就不仅仅是死掉一个人了，难道这样你也觉得无所谓吗？”
　　我用手捂着脸，流下了悔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