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〇一〇 ...
-
柴柴：“葡萄葡萄咬我！”
我：“破了吗？”
柴柴：“没有。”
我：“它在跟你玩呢。”
柴柴：“妈妈说，喜欢别人就不能咬别人。”
柴柴很小时候班里有个喜欢打人咬人的小朋友，柴妈非常担心柴柴受影响，于是告诉了他这么一个道理。
我：“嗯——狗和人，表达喜欢的方式，有时候不太一样。”
柴柴：“那它要是再咬我呢？”
我：“告诉它你疼。”
柴柴狡黠一笑：“它听不懂人话的。”
我：“哇，这都被你发现了。”
柴柴笑不出来了：“那要怎么办呀！”
我：“哭给它看呀。”
柴柴匪夷所思地看着我。
我耸肩：“试试嘛。”
葡萄又一次一口咬住柴柴的手之后，柴柴哭得惊天动地，吓得葡萄松了口赶紧躲到一边。
柴妈：“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我笑：“让他哭哭呗，锻炼下肺活量，回头带他游泳去。”
大哭了几次之后，葡萄再不敢咬人了。
柴柴抱着我的胳膊：“我害怕！”
我：“怕就对了。”
柴柴眼泪汪汪：“你为什么要带我，带我，飞这个，滑翼啊！”
我：“让你体验一下克服害怕是什么感觉。你记住这个感觉，就能学游泳了。”
（第一次带柴柴去游泳馆，他恐水得厉害，紧紧勒住我的脖子，差点两个人一起沉底……）
柴柴探头向下看了一眼，五官皱成了一个包子。
我：“没事，真的不高，而且有教练叔叔陪着你的。”
柴柴依旧眼泪汪汪。
我朝他挥挥手，开始跟着教练一起助跑。耳边风声很大，隐约听到柴柴在身后喊我。
等到我跃下平台开始平稳滑行，我扭过头看柴柴。离得太远了，又戴着护具头盔，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琢磨着最开始的那段腾空适应期差不多过去了，我试着喊他：“柴柴！”
没有回应。
空中俯瞰的景色开阔清朗，我默默地竖着耳朵，终于等到了柴柴口齿清晰嗓音明亮的一声“姐姐——”
我比柴柴先落地，看他有些踉跄但兴奋地着陆。
我：“好玩吗？”
柴柴兴奋：“好玩！”
柴柴的教练笑道：“要不是我拽着，他看着你跑他也跟着跑了。”
我捏捏柴柴的脸蛋：“嚯，小伙子可以啊，胆子很大嘛。”
这次滑翔翼成了柴柴克服恐惧的一个里程碑，之后再遇到害怕的时候，我们都会告诉他，不紧张，不紧张，一会儿就好了，跟滑翔翼一样一样的。
柴柴的四肢有些不协调，学游泳的时候没少喝水。
他趴在我耳边小声问我：“游泳池的水可以喝吗？”
我偷偷告诉他：“可以哒，就是别喝太多啦，我没有带钱包，只有20块，一块钱一口，你省着点喝。”
他有些羡慕地看着旁边游得飞快的小朋友。
我：“没事，他们刚学的时候也喝过水的。”
柴柴：“一块钱一口。”
我：“嗯。所以知道为什么学游泳这么贵了吧？”
柴柴点点头：“姐，那你赚多少钱呀？”
我：“肯定不够喝完这个泳池的水。”
柴柴惊：“那你怎么学的呀？”
我：“所以我学的时候啊，一口没敢喝。”
柴柴：“哇……”然后学游泳的时候，小嘴闭得那叫一个紧。
我：“乖乖，头露出水面的时候，嘴巴可以张开的，光靠鼻子呼吸来不及……”
葡萄长大了，身姿矫健，关键特别爱笑，见到谁都笑，脾气好得一塌糊涂。
有志愿者找到了柴爸柴妈，想邀请葡萄成为老人院的爱心志愿犬，定期和志愿者们一起去探望老人。
柴妈望向柴爸。柴爸想了想：“让柴柴决定吧。”
柴柴只担心一件事：“葡萄葡萄会很累吗？”
志愿者小姐姐连忙摇头：“不累不累，它去了可以玩可以躺，想干嘛干嘛。”
柴柴：“会饿肚子吗？”
志愿者小姐姐：“呃——”
我：“不会。时间不长，咱们可以给葡萄准备大餐等它回来了犒劳它。”
柴柴小声问我：“这是不是也算是帮助别人呀？”
我小声地说：“是呀。”
于是柴柴大声回答：“没问题。”
周六，柴柴带着葡萄去老人院。他对人多的场合依旧不太适应，进了院子放开葡萄就自己默默待在角落，有些局促。
我：“要不要画画？”
柴柴：“可是我没带画画要用的东西呀。”
我：“可是我偷偷帮你带了呀。”
柴柴开心地“哎呀”了一声。
我：“去吧，找个有阳光的葡萄也能看得见你的地方。”
葡萄倒是一点不认生，迅速和爷爷奶奶们打成了一片，甚至很快就能撒娇了。
回家的时候，柴柴递给我一幅画：“呐。”
我看了半天，笑：“这是我吗？”
柴柴：“你蹲在地上洗抹布的时候，特别像青蛙。”
我哭笑不得：“柴柴，青蛙一般不用来比喻女孩子的呀……”
柴柴+葡萄这个萌萌的组合，志愿者一做就是三年。期间他画掉了六本画册，也完成了人生中第一场画展，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赚到他人生中第一笔“巨款”，他开心地给自己买了颜料画纸，给葡萄买了新的玩具，还给我买了个小马扎。
柴柴：“这样你就不会像个青蛙了。”
我笑：“谢谢。这样我就可以像个袋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〇一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