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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说啊,”水清浅故作轻松道,“要说你就说啊,不要一副托孤的样子好不好。相信我,我要没什么把握,肯定不会去干这种事情,你真当我舍得生忘死那么伟大啊?”

      陆青崖把头埋进人肩窝,狠狠蹭了一把,这才开口道:“我接下来要讲的事,你就当......听个故事吧。”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

      梦的主角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我们就叫他小甲,女孩就叫小乙吧。

      小乙是个很聪明很厉害的女孩子,她身上带着一件宝物,许多人都想要那件宝物,小甲的父亲也是,所以父亲就派小甲去接近小乙,将那件宝物偷过来。

      可是小甲却是个不争气的,他不知道怎么,处着处着的就喜欢上小乙了,于是他不仅不想要宝物了,还想偷偷的带着小乙跑路。

      他当然不只是简单的要跑路,还要解除后患,所以就设了一个圈套,小甲的父亲差点就中了这个圈套,损失巨大,发怒把小甲带了回去,要将小甲烧死。但他的目的也不只是这么简单,还是为了钓出小乙。小乙只身一人前来想把小甲劫走,但在这时候小甲失去了意识,等他醒来的时候,方才的一切都消失了,仿佛不过只是一个幻觉。

      但小甲本能的觉得不太对劲,他甚至有时候会感觉自己的精神都不大正常了,等他再找到小乙商议这件事时,小乙提出,可以带他去找自己的师傅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小甲正好也想将小乙送走,先远离这些纷争,就同意了。

      不过小乙的师傅好像并不是很喜欢小甲,俩人吃了个闭门羹,只能先行离开,却在离去的时候中了一种剧.毒,小甲想尽办法去解.毒,没有用。

      这时有一家人找上门来,说只要小甲愿意娶自家的女儿,他们就可以把解药给小甲。小甲怕他们说的有假,自己先服了一半的解药,等确认是真的有用之后,偷偷去了小乙正在闭关的地方,把解药喂了下去,然后离开。

      他那边实在是太乱了,而且他时不时也控制不好自己,他知道小乙那样暴烈的性格,要听说了自己与他人成婚,一定不会再理自己,从此江湖不在见,这么想着,也算放了心。

      大婚那晚小乙果然过来找他,他是心里不舍,却没有任何反应,不加否认,也不加挽留,小乙果然离开。他想着就这样结束了,也算是两人一个挺好的结局了吧。

      他一整夜未曾安眠,坠坠不安,而那种焦灼终于在临近日出时达到了顶峰,他偷偷溜出了王府追了出去,却在昨日梅园的围墙外发现了小乙的尸体。

      尸体呈现的正是毒发的形状,他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变故,只觉天地都被撕裂了,眼前阵阵发黑,他抱着小乙的尸体,跪在那场大雪中,嚎啕大哭。

      此后二十年,他每一天都活在无尽的悔恨中。

      ......

      扶摇简谱,千山雪,独孤厉,林若薇,甚至连陆青崖成婚时那一场雪都一一的对上,这已经不是这个梦做的太有水准的问题了,水清浅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陆青崖,这该不会,也是——

      她按住陆青崖的双手,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地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起,我曾经也做过一个梦。”

      梦的主角依旧是小甲和小乙,小乙的师兄正好在那时意外身亡,也由此契机,小乙认识了小甲,正在伤心之时,小甲带小乙走了出来,两个人渐生情愫,而这个时候小乙却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小甲这个身份下似乎有两个人在用,一个是小甲,另一个是小甲的兄弟。她靠着自己幼时好友的情报网得知原来自己面前的小甲只是养在明面上的傀儡,等真正的小甲魔功大成,就会被杀死取而代。不过在遇到她之后,小甲开始愈发的不配合了,甚至暗地里要设计杀掉他的兄弟,可他的计划却被自己的父亲发现了,他的父亲十分愤怒,将人折磨了许久后,带到自家的刑场火烧示众。

      小乙知道自己必然打不过小甲父亲的一干侍卫,但还是去了,表面上是来劫刑场,实际上趁其不备杀死了小甲的哥哥,在一片混乱中,小乙的好友来寻他,却因为实力不济只带走了小乙。

      小乙在养伤的时候从好友那里得知,小甲的哥哥确实是死透了,他的父亲也只能索性破罐子破摔,给小甲种下了魔心,好引导他逐渐成为自己的傀儡。小乙急了,便去找小甲,想把他带到自己的师傅那儿,看看有没有方法可以解决。

      不过小乙的师傅十分敌视小甲,几次想要杀了小甲,最后不得已妥协告诉了小乙,他可以帮忙,但前提是两人再不相见。

      小乙同意了,并且最后请求再送小甲一程。可再把小甲送回去的途中,两人遭了暗算,同时中了一种毒,小乙当机立断将小甲身上的毒素引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告诉小甲自己要去闭关,却不想在闭关之时有人闯进了并且给小乙喂下了一颗药,这药仿佛是为小乙特制的,引得小乙体内一片混乱,甚至激发了本来已经被化解的差不多的毒性。

      小乙十分心寒,心想或许师傅的方法并未奏效,小甲跟他过来的时候大概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了,只剩下躯壳,便撑着病体去见小甲最后一面,却撞见小甲与他人成婚,她所有的质问都只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最后的结局也同陆青崖梦中一样,两人不欢而散,而后小乙死在了梅园边。

      ......

      水清浅越说到后面反倒越发平静了下来,原来那么那么多的纠缠过往,不过是造化弄人。

      陆青崖听的呆住了,许久没有缓过劲儿来,只是下意识的抓紧了水清浅的手,好久才僵硬地到:“所以其实,你也是——”

      水清浅笑着一拳打了过去,把人扑倒在床上,狠狠的揉.捏了好几把:“妈的,你就是个傻子!”

      陆青崖就那么任她胡.作.非.为,虚虚地揽住水清浅,也笑道:“到底是谁更傻一点啊?”

      怀中的人抽了一口气,像个树袋熊一样贴了上来:“别废话,让我先抱会儿。”

      抱着抱着眼眶就红了。

      “你这个人真的特别讨人厌,”水清浅一肚子情绪无处发泄,干脆往陆青崖肩上咬了一口,“真的烦死了,谁喜欢你谁倒霉。”

      陆青崖只是不住地笑。

      良辰花好,今宵月圆。

      打也打了,闹也闹了,骂也骂了,两人算是达成了暂时意义上的和解,水清浅挂在陆青崖身上,又想到了什么,便问道:“那照这样的话,其实上一世苏遗世也没死呀,那他后来怎么样了?”

      虽然有点不满意自家小浅一开口问的是别的男人,陆青崖还是认认真真的回想了一遍,道:“他我倒是再没见过,不过之后不久有了一场貌似是针对我,其实矛头直指向林若薇的刺.杀。那刺.客在我见到之时就已被焚了面目,但他那把剑非常奇特,剑刃上有一排奇异的锯齿,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只觉那身量有些熟悉,或许......”

      “那便是了,”水清浅应道,“师兄的佩剑名为‘消愁’,其最大的特点便是剑刃之前那段寸余宽的锯齿形状。”

      “哦,”陆青崖敷衍的应着,细细把玩着自己手里那缕水清浅的头发,酸溜溜的问了句,“那你说的那个朋友呢,不会就是辜良吧,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水清浅把那缕头发勾了回来,弹了弹陆青崖的腹.肌,笑嘻嘻的反问:“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陆青崖周遭的气压明显低了一低:“我觉得没什么关系。”

      “谁说的?”水清浅有意要激他,“那可是过命的交情啊。”

      眼见真要玩大了,赶紧补充道:“逗你玩儿的,小时候救过他一命,所以他会一直帮我罢了。他这个人几乎完全游离俗世之外了,对娶妻生子这些乱七八糟的完全没有想过,你也少想点那些有的没的的了。”

      说到这里水清浅倒又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话说,在我走了之后,‘此间’的主人又怎么样了?小良子他是有真心实意的跟我说过要没出现什么有趣的事儿他可不打算活过二十五岁啊。”

      陆青崖继续抚上了那一头青丝,随意地道:“也是死了吧,反正你之后没过几年就是了,当时还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所以说知道很可能就是这个结果,水清浅还是长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吧,他作为‘此间’的主人要什么没有,真的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唔,”陆青崖捧起她的脸,看着水清浅的眼睛,认真道,“这我就必须要纠正你了,我之后作为晋王也不缺吃不缺穿,但我缺你啊,不然我老早在作为进王世子的那个时候就想不开了。”

      此言确是,对于自己的死,陆青崖早就认了,他在十几年如一日棋子生涯中渐渐丧失了反抗之心,也不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是值得停留,一直想着的便是磨到那时候就好了吧,当世的荣华也都享过,人间一遭,不过如此罢了。

      ——直到遇见水清浅。

      他空荡荡的心里终于涌出了一种温暖而奇异的感情,是时时刻刻的挂念,是不顾一切的决然,是细水长流的平淡,连在路边见到一朵花开得正好都想要去和她诉说一番。

      “我可以这么喜欢你,”他抵着水清浅的额头,交换着彼此的体温,“我可以为了你去死,更想要为了你活下去,所以,你可不可以——”

      水清浅就知道话题最后肯定不可避免的要绕回来,趁人把话说满之前抱着人脑袋就吧唧一口,其他的不说,先把情绪安抚好了,把后文堵回去。

      “你偶尔也好好听我说话行不行?我要不想和你过日子我几次三番救你图个什么呀?图你和别人夫妻对拜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子孙满堂?那我真是变成鬼魂都要提刀来砍你了。我保证我回来的时候必然还是全须的,撑死就疼一点了,我在老毒物早就疼习惯了。”

      “我不习惯,”陆青崖勾过水清浅的手,有些赌气地道,“我心疼。”

      水清浅以手扶额,上辈子连手都没碰过几次呢,现在倒好,连献.吻都哄不了,不得已只得三指并拢抵着自己的太阳穴:“那我发誓,那我发誓总行了吧。”

      “不,”陆青崖翻身过来将人压在身下,“不要你发誓,我要我陪你。”

      “啊......”水清浅盯着那黛青色的床帘,无不头痛道,“行,行吧。”

      “那要是我说不行呢。”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水清浅一个条件反射差点从床上弹起来,电光石火间她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完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说一,我身体有点撑不住,但是我又不太想坑,我就把我的大纲以这种奇妙的方式献祭出来了。
    其实还有好多东西没写完,你们要想打我就在想象中随便脑补个形象揍两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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