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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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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些缺氧,二人才喘着气分开。
江渔躺在杨纪堂身边,小心地抱住她,问:“你怎么回事?”
杨纪堂任由她抱着,侧过脸回问“什么怎么回事?”
“就……”江渔一滞,就你怎么忽然学会了接吻?这怎么问的出口,这要是问出来,长公主还不得怀疑自己经验丰富啊。
可是真的好奇怪哦,她怎么能这么会!
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杨纪堂终是忍不住笑:“书上学的。”
“书上?什么书会教这个?”江渔一脸狐疑。
“怀疑我骗你?”杨纪堂挑眉。
“没有没有,”江渔连忙翻身起来,又觉得被吻得头重脚轻,现在还没缓过劲,不禁又开始傻笑:“是你厉害,还是书太厉害?”
这什么流氓问题,杨纪堂没有回答,也站起身走出船舱。
就这么一会儿,乌篷船一直顺风随水而下,也不知飘到了何处,两岸已无人家,只有青黄色的旷野,一望无际,宜人的河风吹过,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若这船就这样飘下去不停……刚想到这里,江渔就抱着船桨嚎了一句:“这船要怎么靠岸啊!”
“不会划就不要浪费力气。”杨纪堂倒是很淡定。
“那我们就在船上厮守终生?”江渔睁大眼,不怀好意地问。
怎会告诉她,方才的一刹,真有这个念头,能在此远离所有纷杂俗事,闲言碎语,只是江渔并非避世的人,就比如这次远行——原本她大可不去。
“我的属下会追来,别急。”按下心中的心绪,杨纪堂劝慰她道。
“我可不急,毕竟有的是打发时间的办法……”江渔更加不怀好意,盯紧了她的唇。
看出她打的什么主意,杨纪堂一手捏她的脸,手感极好,忍不住多捏了几下,道:“等你也看过书再说。”
江渔的脸被蹂躏得红红的,咬着嘴不想说话,这是嫌弃自己吻技差的意思吗?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侍卫跟来,郊外的空气十分清新,碧空如洗,一队大雁缓缓掠过苍穹,让人心旷神怡。
江渔又试着控桨,弄得自己一身是水,不过这回,总算掌握了些技巧,小船左摇右晃向岸边靠去。
“纪堂,快看!我会划船了!”她挥着船桨炫耀自己的“功绩”。
见她的确划得有模有样,杨纪堂走过来道:“我也来。”
“来来来——”眼见离岸边还有三丈远,江渔把船桨递到她手中,很自然地将她环抱,开始手把手教导:“桨板要迎向水流的方向,别歪了……船桨不能沉太深,浅一点……身子放松,这样用力下压……”
在江渔这个蹩脚师父的指导下,小船越发稳健地前进……渐渐回到了河心。
对于船只的失控情况,手握船桨的杨纪堂强忍着笑,江渔一头黑线,这样玩下去,天黑都靠不了岸,但又不想打扰怀里这位殿下的雅兴。
算了,她想玩就玩吧,大不了等人搭救。
没多久,就有清脆的蹄音从岸边传来,鞭花打得清脆响亮,甚至于江渔一听便知道——只有当久了马夫的裴一刀才能打出这么响亮的鞭花。
“来人了。”江渔松开怀抱。
“嗯。”无人打扰的时光终究结束,杨纪堂有些遗憾,不过人是自己的,总会再有这样的机会,那点遗憾很快就烟消云散。
其实公主府的侍卫也挺可怜,原本凭河水的速度,他们完全可以跟上,谁想到初秋水流湍急,加上许多河岸不便行走,只好不停绕路赶来,还是裴一刀借了马匹才独自追了过来。
回府的路上,江渔还在回味今日的旖旎,忽然笑道:“有空我们再去看打马球怎么样?”
“还以为你会想划船。”
“嗯?”一说到划船,未免会想到那个吻,她是那个意思吗?江渔的表情忽然很诡异。
回府后,随秋罗前去探监的下人已回,秋罗却未归来,这点不得不让人担心,以她的性子,旁人不敢招惹,除非……
下人们禀报,独孤六小姐回府路上遇见一名白衣青年,不知谈了什么,六小姐就跟他走了。
“白衣?难道,难道是崔玄宰?”江渔觉得这个剧情很不对劲。
“或许……”连杨纪堂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去找她。”
“不用。”杨纪堂当即决定,修书一封至崔府,问清怎么回事,若秋罗是自愿前去便罢,若她不愿,这门婚姻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任谁都没想到的是,修书一封后,崔玄宰亲自上门拜见,果然如人所说,身着一袭白衣,腰间一条白玉书带,连脚踩的都是白鹿皮靴,若非头戴黛色冠帽,还真是从头白到了脚。
独孤秋罗却没来。
崔玄宰身形偏瘦,说话却很有气度:“崔某游历至京城,特来拜访长公主殿下。”
坐在一侧的江渔疯狂内心吐槽,到底是游历,还是来追独孤秋罗的。
殊不知崔玄宰也在心里嘀咕,他与长公主说话,长公主不驱逐旁人就算了,这年轻女子也没有要避让的意思,联想到京中的传闻,隐隐有了猜想。
“崔公子所来何事?”
“为秋罗而来。”崔玄宰很坦诚。
“……”一时,杨纪堂与江渔都失语,这是来求赐婚的吗。
崔玄宰略颔首,接着说了下去:“崔某并非为儿女情长而来,事关紧要,可否屏退闲人。”
江渔有了点自觉,要往外走,被杨纪堂留下:“无妨。”
崔玄宰也不拖泥带水,沉声道:“殿下有所不知,今日秋罗自大理寺出来,便愁眉不展神思郁郁,我与她相见,相谈不过两句,她便要我将她带走——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依我猜测,应是独孤少昱说了什么话,刺激到她,我亦问过秋罗,但她此时已失魂,正在接受诊治,因此,恳请殿下许我前往天牢一趟,探明情况。”
独孤少昱私下给秋罗说了什么,竟能让她失魂,这着实太奇怪。
但崔玄宰并非最好的人选,他与独孤少昱素无交情,对方不一定会实话相告,最好的人选自然是杨纪堂……江渔觉得头疼,她怀疑独孤少昱故意刺激秋罗,就是为了再见到纪堂。
杨纪堂的表情默然,不知是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转过头,想看江渔是怎么想。
“我去吧。”江渔主动开口。
又想到了一处去,杨纪堂微笑:“正好,我去看秋罗。”
没有太多交流,只一个眼神,便都理解了双方想法,若独孤少昱真有什么念想,叫江渔去,让他死了心最好。
崔玄宰愣了一下:“这位是……”
杨纪堂介绍:“独孤少昱旧友。”
“这样也好。”
旧友?江渔憋着笑,恐怕独孤少昱吃了她的心都有,别说旧友,就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也就杨纪堂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种谎话,换做别人,哪能这么淡定。
告辞时,江渔起了八卦心:“崔公子喜欢秋罗?”
正在作揖告别的崔玄宰险些一头揖到地,原本白净的脸泛了红:“也许……”
江渔无语,这还能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