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随心境》贴心小肥仔

5、第 5 章

　　明家岌岌可危，明镜忙，明家重回巅峰，明镜亦忙。明楼坐在餐桌上，美味佳肴，但是却只有他一人逗留在此地，家里的佣人如今只剩下两三个，曾经佣人受指使在他们姐弟的餐饮中下毒，明镜一气之下只留下两三个比较信得过的，这让本来就宽广的空间更加孤寂，渐渐的，明楼也不喜欢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呆着了。
　　明镜今天的事情处理的特别的快，或者事业渐渐进入佳境了，处理完事情，明镜就想着明楼十一岁了也快毕业了，收拾了手头上了东西便离开了办公室。坐在汽车中，看着外面行人的忙碌，似乎繁华却无法让明镜放松眉头，看着那些穿着校服的年轻女孩，她羡慕却无能为力，如今的她，是一个公司的董事长，她无法再跟那些人一样拿着书本跟着三五好友放学走路回家。明镜突然想下来走走，走一下她曾经走过的路，看看能否找回上学时候的感觉。叫司机停车，让对方先回去。穿着剪裁得宜的旗袍，盘着头发，抬头挺胸，踩着高跟，显得高不可攀，或许只有这样，明镜才能让自己有些底气去面对商场中的魑魅魍魉。
　　明楼的朋友都是有名的纨绔子弟，跟着他们，看着他们欺软怕硬，明楼眉头微皱，但是却未去阻止，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他变成跟那些人一样的纨绔子弟，是否他的姐姐能从那生意中分摊一部分注意力到他身上，但是很无奈的是，老师不管他们，他姐姐也未曾留意过。可是当他转身的时候，他却呆住了，之前的心思没了，有的是害怕，因为他的姐姐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明镜从来不知道他的弟弟，竟然回去欺负弱小之人，将那被欺负的孩子扶起，赶走那些欺软怕硬的小鬼头，将自己的弟弟拉回了家。
　　小祠堂里供奉着她的父母，她现在没有时间回祖宅，所以就将父母灵位供在此处，正中放着他父亲的马鞭。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明楼会跪在那里，然后执行家规的却是她，这个本来应该是父亲的责任，一鞭一鞭打在明楼身上，她心痛的同时也明白了她责任的重大，她还是忽略了明楼的教育。
　　“明楼，你可知错。”明镜一鞭下去，白色衬衫便出了一条血痕，看着那条血痕，明镜觉得那一鞭子似乎打在她心上。
　　“明楼何错之有”明楼从来没有想到，他的姐姐竟然会打他，为了不相干的人，那个温柔的姐姐第一次用那么愤怒的眼神看着他，换上旗袍挽起头发的她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没有跟别人一起欺负人，他只是看着罢了，但是明镜觉得他错了，这不应该啊，他没错才是。
　　明镜一鞭一鞭的打，询问着明楼错在哪里，但是明楼却不觉得自己错，明家的人有时候撅起来也真的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最后两个人都显得有些筋疲力尽。
　　明堂来的时候，就看到明镜在教育弟弟，而明楼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明堂将明镜鞭子扯下，抱起明楼就让人叫医生。明堂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明镜，再看着已经痛昏过去的明楼，不知道怎么说好，明镜不可能无缘无故打明楼，但是把弟弟打成这样也确实不应该，看着明镜眼泪流下的样子，也实在不忍心责备，本该花样天真无忧无虑的年龄偏偏要承担起连成年男子都不见得能担得起的责任，她的苦和累让人如何不心疼，如何忍心责备。
　　“明楼还小，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偏偏用到鞭子啊。”明堂将手帕递给无声抽泣的妹妹，心里很是无奈。
　　明楼醒来的时候，背部很痛，手被人握着，月光的照耀下，他知道这是他的姐姐。明楼觉得她的姐姐似乎变瘦了。看着窗外的圆月，明楼渐渐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明镜已经不在了，似乎昨天看到的不过是月光给予的幻觉。想要坐起来，却很不舒服。照顾的护工走了进来看到人醒了甚至想坐起来连忙走过去阻止了他：“明少爷，您现在还不能动。”
　　“我姐姐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明楼问道。
　　“明董事长去公司了。”护工说道。
　　“明董事 长，”明楼记得这个称呼应该是他的父亲的，但是却被用来叫他姐姐了，其实昨天他想认错的，他知道哪怕他不一起欺负人，但是他看着别人被欺负却无动于衷本身就是一种错，不是没看到明镜痛心的眼神继而愤怒的眼神，但是她却打他，这让他心里堵着一口气。
　　明镜是担心明楼的，但是她知道，她现在不能示弱，她要让明楼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依旧是小少爷，但是他要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是样样都顺着他，明家的少爷不能是纨绔子弟欺软怕硬之辈。所以她踩着高跟让自己显得冷漠，走进明楼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孩，十一岁了，身高高了，脸型也渐渐出来了：“明楼，你知道错了吗？”
　　“姐姐，明楼错在哪里？”
　　“你就这样白白看着他人欺凌弱小？明楼，从小到大，父亲的教诲，可是没有一条教导我们让朋友欺软怕硬，欺凌弱小啊。”明镜痛心的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那么做是否正确。”明镜怕再说下去会忍不住动手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关门声很大，明楼看着明镜离开甚至关门，他知道他又惹自己的姐姐生气了。
　　明镜揉着太阳穴，她的头有些晕，让下人拿了一杯茶，但是却横竖有些喝不下去，资料也带回了家里，看着汪芙渠给来的两份文件，明镜直接就扔进了垃圾桶中。
　　明楼走进书房的时候，他的姐姐正双手枕着头睡觉，眉头微皱，明楼在想是否是因为他，桌子上的资料很多，本就白芷的皮肤眼底配上两个黑眼圈，哪怕涂上胭脂也无法消除，明楼渐渐走过去，看着闭眼的明镜，他想起以前的姐姐，想起父亲离去后的姐姐，刚才他做了一个梦，梦到明镜不要她了，跟之前那个穷酸书生走了，他被吓醒了，背部的伤口痛，却发现失去姐姐的心更加痛，他跑去了明镜的房间，发现没有人，跑到了书房，便看到了她，很是庆幸，小心地叫唤：“姐姐。”
　　明镜感觉有人叫她，张开双眼，看着眼前的弟弟：“你来干嘛？”明镜眉头微皱，虽然过了两天，但是伤口怎么可能那么快好，明楼这么快就跑下床，这让她有些生气。
　　明楼跪下：“姐姐，我知道错了，您原谅明楼吧，明楼知道自己不应该坐视不管，明楼再也不同那些人来往了，明楼以后听姐姐的，姐姐原谅明楼吧。”
　　明镜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还倔强着的明楼突然认错，但是他知错了，明镜的心放下了，她的明楼还是之前那个，她还来得及，抱着明楼，她留下欣慰的眼泪，不管外面如何强势，对于自己的弟弟，她唯一的亲人：“明楼，爹娘走了，就剩下我们了，我们必须要成长，也必须要强大，也不能恃宠而骄，没有人在我们前面遮风避雨了，姐姐和你都要共同面对那些，不要让人觉得你是个纨绔子弟，明家的男儿是男子汉，顶天立地，你知道吗？”
　　“姐姐，明楼长大了，明楼会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所以姐姐不哭。”明楼给明镜擦拭眼泪，说道。
　　“明楼，记住你的这句话，永远记住。”明镜看着似乎突然间长大的弟弟，说道。
　　明楼用力地点点头。
　　年岁的增长，思想的变化，观看面越来越广，明楼不再哭也不再对自己的姐姐撒娇，因为她的姐姐很辛苦，而明镜对他亦越来越严厉。严厉到有时候明楼怀疑十岁之前的姐姐是否存在过。明镜给他请了老师，教礼仪，教功课，每天晚上亦回家吃饭，明楼对明镜越来越恭敬，但是两人之间的共同话语却显得越来越少。每次将成绩单交予明镜的时候，她再也不是犹如年少时那般对他给予肯定甚至夸奖，她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声好，似乎一切都成了理所当然。
　　明楼永远都不知道他的成绩单被明镜小心翼翼的放进一个木盒子里，然后藏匿于小祠堂的暗格中，在他不在的时候对父母夸耀着她的弟弟多么的厉害多么得聪明。